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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臉也不怎麼樣,可嚴鄭濤就是喜歡。陳銘生經常看見他沒事就拿出來錢包看。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那一句不想做了,陳銘生把它咽在了心裡。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會覺得自己不容易。其實反過來想想,又有誰容易。你不想做,誰想做。

當年的隊伍,現在還剩下幾個。

陳銘生看看老徐,又看看文磊。他們看起來都那麼的平凡,那麼的普通。

可這世上又有多少平凡的人,他們在承受著那似乎不該被“平凡”承受的痛苦與壓力。

偶爾想到這些苦痛,他們也會不滿、也會憤怒。

可當真的地去計較公平與得失的時候,他們又會像現在這樣,抽一口煙,然後低聲說一句:“算了,反正這麼多年也都過來了......”

從陳銘生進屋之後,文磊一直站在一邊,陳銘生能看出來,他有很多想說的話。

很多想說、但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的話。

陳銘生安慰似地,衝他笑了笑。

文磊皺著眉,說:“生哥……”

陳銘生說:“談戀愛了麼。”

文磊搖搖頭,“沒呢。”

陳銘生抽了一口煙,說:“沒談戀愛記得彆往前衝。”

文磊一臉尷尬,陳銘生和老徐跟兩根老油條一樣,哼哧哼哧地笑。

陳銘生彈了一下煙,對文磊說:“文磊你先出去一下。”

文磊一愣,看向老徐,老徐悶頭抽煙,看都沒有看他。文磊最後看了陳銘生一眼,出了屋。

門關好,陳銘生開口說:“我回去。”

老徐沒有說話。

“但我有個條件。”

老徐頭都沒抬,“說。”

陳銘生嘴裡咬著煙,淡淡地說:“這次,從裡麵弄來的錢,我要留下。”

老徐抬眼看他,“你要毒販子的錢?”

陳銘生沒有說話。

老徐看著他,忽然笑了,說:“談戀愛了?”

陳銘生看他一眼,老徐說:“我聽老王說了。”

陳銘生把煙放下,老徐說:“估計就是這幾天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調整一下狀態。”他說完,站起身,拍拍陳銘生的肩膀。

拍到最後一下,他的手卻還沒有抬起來,使勁握了握,然後猛地吸了幾口氣,說:“放心,有白薇薇在,你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等收尾工作做完,我就是拚了老命,也會讓你回來娶媳婦的。”

陳銘生斜眼看了看那隻手,哼笑一聲,道:“要不要這麼鄭重啊,讓我怎麼接話。”

“臭小子。”老徐拍了他腦袋一下,離開了。

陳銘生掐滅煙,將嘴裡最後一口煙,緩緩吹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閒說幾句,寫這篇文之前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看,因為我覺得文章比較冷門,男女主也不太招人喜歡。我寫文一般是自h,既然現在這麼多人看,而且好多人都在問結局,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負責任地跟你們說一聲。

本文結局早就已經寫好了,的確不是通常意義上的he,結局不會變,因為我寫它的意義不在於皆大歡喜的愛情。

其實我本來不想多說這些,但是畢竟大家花錢了,如果真的有非he不看的同學,我覺得我有義務給你們打個預防針,咱們相約下一本。

以上。

第44章

楊昭接到陳銘生電話時候,是下午兩點多。

那時她正在工作。

她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的時候,心裡有些奇怪,陳銘生是知道她一點到六點在工作的,按他的習慣,應該不會這個時間打電話來。

她接了電話,問道:“陳銘生,有什麼事麼?”

陳銘生說:“我在你家樓下,我想見你。”

楊昭一驚,“樓下?”她拿著手機來到窗邊,果然看見陳銘生站在樓下的路邊,楊昭說:“你怎麼來了?”

她聽著陳銘生的聲音有些嘶啞,他說:“我想見你。”

楊昭難得的,在工作時間偷了個閒。她把手頭事情放到一邊,說:“你等我,我馬上下去。”

楊昭下樓,來到陳銘生麵前,陳銘生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下班了?”

陳銘生說:“我今天沒有上班。”

楊昭點點頭,說:“休息一天,也挺好。”

陳銘生沒有說話。

楊昭笑笑,說:“你來找我,是想我了?”

陳銘生看著她的臉,淡笑著說:“恩。”

楊昭說:“上來坐。”

陳銘生說:“不了,我等會就走。”

楊昭說:“也好,那我晚上再——”

“楊昭。”

陳銘生打斷她的話,楊昭挑了挑眉看著他,說:“嗯?”

陳銘生停了一會,說:“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楊昭說:“什麼事。”

陳銘生微微垂著頭,低聲說:“我……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楊昭怔住。

“什麼?”

陳銘生說:“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楊昭說:“去哪?”

陳銘生說:“回老家那邊。”

楊昭說:“哦,對了,我還一直沒有問你,你的口音不像本地的,你家在哪裡?”

陳銘生說:“青海。”

“青海。”楊昭笑笑,說,“還真的好遠。”

她抱著手臂,在寒風中輕輕呼出一口白氣。

“你回家看望%e4%ba%b2人麼。”

陳銘生點點頭,“恩。”

楊昭說:“多久。”

陳銘生頓了頓,說:“……不知道。”

楊昭輕笑一聲,“不知道?”

陳銘生抿了抿嘴,輕聲嗯了一聲。

楊昭看著陳銘生,慢慢地說:“陳銘生,我有點不太明白。”

陳銘生說:“我會儘快的,你彆著急,行麼。”

楊昭看向一旁的樹,樹葉已經枯萎了,隻剩下幾片泛黃的枯葉,在枝杈上打轉。

靜了一會,楊昭淡淡地說:“陳銘生,你不能永遠都這樣。”

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埃,顆顆粒粒。

楊昭看著陳銘生,說:“告訴我,你要去做什麼。”

陳銘生低著頭,手緊緊地攥著拐杖。

楊昭說:“陳銘生,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陳銘生抬起頭,楊昭的神情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眼前,她是那麼的平靜,平靜得幾乎有些冷漠。

的確,她並不脆弱。

陳銘生恍然間,回想起從前很多片段。楊昭似乎永遠都不可能跟脆弱聯係在一起,從他認識她的第一天起,這個女人就一直勇往直前。

她的勇氣並不容易從外表看出來,而是深入骨髓的、與靈魂同化的。她的勇氣來源於自信,來源於對自己的完整認知。

其實,與其說她有勇氣,不如說她堅定——堅定與毫不迷茫。

陳銘生忽然有一種想把所有一切和盤托出的衝動,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他自己。他覺得楊昭會是一種支撐,一種在他精神世界裡的支撐。

有她在,他就無所畏懼。

?思?兔?在?線?閱?讀?

而他真的也說出來了。

“我去做以前的事情。”

楊昭說:“什麼事情。”

陳銘生張了張嘴,他忽然意識到,或許是長久以來的緘默,導致他真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都不知從何開口。

楊昭說:“像火車上那種事情?”

陳銘生點點頭。

楊昭說:“有危險麼。”

還沒等陳銘生回答,楊昭已經接著說了下去。“有危險,對不對。”

陳銘生想了想,又點點頭。

楊昭轉身往樓裡走,說:“上來。”

“楊昭,我——”

“我說上來。”楊昭一字一頓。

她轉過頭,看著陳銘生的眼睛,陳銘生覺得,她現在的目光,很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在派出所,她看她弟弟時的目光。

肅穆的、嚴厲的。

楊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往樓上走。陳銘生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楊昭一路把他領進屋,來到沙發前,他們一個坐左邊,一個坐右邊,麵對麵相互注視著。

陳銘生感覺,這個場景有點像審訊。

楊昭說:“多久。”

陳銘生說:“我也不知道。”

楊昭說:“陳銘生。”

陳銘生:“嗯……半年?”

楊昭目不斜視地看著他。陳銘生說:“……一年?”

楊昭眉頭不可見地緊了緊。

陳銘生覺得自己的手心出了點汗,這比他之前經曆的所有談話都更讓他緊張。

“楊昭,我……我真的不知道要多久,如果順利的話,可能幾個月就結束了。”

“不順利呢。”

陳銘生兩手握在一起,楊昭又說:“算了,不會不順利的。”

陳銘生抬頭看她,楊昭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那個老式的茶缸,陳銘生現在看到它,覺得分外的%e4%ba%b2切。

“哪天走。”

陳銘生說:“最近吧。”

楊昭手捧著茶缸,說:“那等下跟我去趟家裡吧。”

陳銘生剛開始的時候還沒聽懂,“家裡?”

“嗯。”

陳銘生過了一會才意識到,楊昭是想帶他去見她的%e4%ba%b2人。

“見……見你父母麼。”

“嗯。”

楊昭放下茶缸,定定地看著陳銘生,說:“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們這就走。”

“等……等等。”陳銘生完全懵住了,這就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