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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生疼生疼,陳銘生強忍著擦洗,他的%e8%85%bf前不久剛剛又破了,今天滲了雨水,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搞不好會感染,那就麻煩了。

陳銘生沒有用楊昭的東西,洗發水沐浴露甚至是香皂都沒有用。他洗好之後,在浴室裡站了一會,等著浴霸差不多給身上烤乾了,撿起濕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去。

一熱一冷間,他的%e8%85%bf覺得很不好受,不過他還是忍下了。

回到客廳,陳銘生坐在沙發上。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再回頭,他看著麵前的女人。

楊昭睡得很沉,她翻了一下`身,浴袍滑下來一些,露出%e8%83%b8口白花花的一片。陳銘生從頭到腳地看了楊昭,他臉上很平靜。

他想起剛剛楊昭在樓下挑釁似的話語。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嗬……”陳銘生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他抱著手臂,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閉眼休息。

第二天早上,陳銘生六點準時睜開眼。昨日折騰了一晚上,讓他覺得有些疲憊。

清晨淡淡的陽光從外麵照進來,天放晴了。

陳銘生醒來第一眼便看到麵前沙發上睡著的女人。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在夢中依舊皺著眉頭。陳銘生站起身,穿了一晚的濕衣服讓他身體各處都泛疼。他深呼一口氣,撐著拐杖穿戴假肢。

因為陳銘生的右%e8%85%bf是大%e8%85%bf截肢,而且殘肢較短,他的假肢不僅要有帶鎖的髖關節,還要有骨盆帶才能帶結實。

陳銘生帶好假肢後,想直接離開。在他撐著拐杖邁出第一步時,他忽然聽到楊昭微弱卻急切的喘熄聲。

陳銘生停住,回頭。

楊昭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陳銘生想了想,撐著拐杖走過去,他拍了拍楊昭的手臂。

“你還行麼,醒一醒。”

楊昭沒有醒,她的眉頭皺得更深,呼吸也更急促了,表情也有些痛苦。陳銘生穿著假肢,蹲不下去,隻能強彎著腰,伸手探了探楊昭的額頭。

一摸之下,額頭滾燙。

陳銘生歎了口氣,直起身看著她。

他在心裡決定了一番,最後又歎了一口氣,撐著拐杖來到門口,門口的衣架上掛著楊昭的外衣,陳銘生翻她的口袋——他看到昨天楊昭開門後將鑰匙放到了口袋裡。

結果,他不僅找到了鑰匙,還找到了另一樣東西。

那是他前幾天留給她的聯係方式。紙早已經皺得不成樣子,而且因為雨水浸泡的原因,上麵的墨水已經花開了。

陳銘生手拿著那張紙,看了片刻。

楊昭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她沒有催過他還錢,甚至連張欠條都沒有打。有時候陳銘生甚至覺得楊昭根本不在乎這五千塊錢他還還是不還。

陳銘生將紙條放回楊昭的口袋,拿著鑰匙出了門。

他先打電話叫了修理廠的員工,他和他們很熟,告訴了車壞的位置,讓他們直接來拖走。然後他撐著拐杖,順著街道找藥店。

陳銘生走路很費勁,尤其是因為現在他身體情況並不好。他走了一會發現這一片挺荒涼,超市什麼的都很少,他開始後悔帶著假肢出來。不帶假肢的話,他走得還能爽快點。

陳銘生低聲罵了一句,他帶假肢是為了看起來完整一些,他不喜歡在街上被所有人注目,他很明白自己這種自欺欺人的心理。

沒用,但是忍不住。

終於,在走了半個多小時後,他找到一家藥店。

他進去,賣藥的女孩抬頭看見一個撐拐的男人進來,愣了一下,然後說:“先生你有什麼需要麼?”

陳銘生對她說:“淋雨發燒,幫我開些藥。”

“啊,好的。”女孩麻利地挑了幾盒藥出來,“這幾天降溫,風寒感冒的人很多,症狀怎麼樣,有沒有痰,嗓子疼不疼?”

陳銘生說:“你就當疼吧。”

女孩哦了一聲,將幾盒藥遞給陳銘生看。

“先生,這幾種都是風寒感冒的,很管用。”

陳銘生也沒有接過來,點頭說:“行,幫我裝一下。”

女孩拿了個袋給藥裝好,遞給陳銘生。“一共四十六。”

陳銘生結完賬,左手提著藥出了藥店。

回去又是漫長的一條路,走在路上,陳銘生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不去想%e8%85%bf有多疼。等他回到楊昭的公寓時,胳膊都開始抖起來。

楊昭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陳銘生先將拐杖放到一邊,將假肢卸下來。

少了假肢,陳銘生覺得身子輕多了。他拿回拐杖,將藥盒拆開。從一堆藥裡看來看去,最後挑中康泰克。

這個藥他以前吃過,應該挺好用。

結果藥片都已經拿出來了,陳銘生走了滿屋子都沒有發現水。

這座公寓的廚房就跟擺設一樣,一塵不染,同樣一點油性都沒有。陳銘生找了半天終於在櫥櫃裡翻出一個沒開封的奶鍋,他把奶鍋拿出來,接了水之後又發現公寓的煤氣閥都沒有開過。

陳銘生不想計較楊昭是怎麼生活的,他拖著一條%e8%85%bf跪在地上,將櫥櫃裡麵的煤氣閥打開。

熱水的時候陳銘生想,這可能是這間廚房的處女秀。

他熱好水,將水倒在杯子裡,放在茶幾上等著涼。

期間他又看了一眼楊昭,楊昭依舊沒有醒過來。

又過了一會,陳銘生把藥片撚成粉末,放在溫水裡。他坐在沙發的側翼上,扶著楊昭的頭,低聲說:“你把水喝了。”

楊昭迷迷糊糊,她睡得口乾%e8%88%8c燥,這杯水可謂解了燃眉之急,楊昭緊閉著眼,就這陳銘生的手大口地喝水。

“慢點……”陳銘生扳著水杯,怕她嗆到。

喂她喝下了藥,陳銘生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找到楊昭的臥室。他從她床上拿來一條薄被,出來給楊昭蓋上。

做完這一切,陳銘生已經有些虛%e8%84%b1了。昨晚就沒有吃飯,今早還沒有吃飯,再加上淋雨,陳銘生覺得自己可能也需要吃點藥。

他把剩下的藥吃了幾粒,然後坐在沙發上休息。

他想的是等楊昭退燒了他就離開,可是他太累了,坐在沙發上竟然再一次睡著了。

而這一次,醒來的是楊昭。

她是被喉嚨乾醒的。

楊昭知道自己生病了,她無比清楚。睜開眼,楊昭被第一眼看到的東西嚇了一跳,要不是喉嚨乾燥,她幾乎驚呼出聲。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條%e8%85%bf——當然了,是一條假%e8%85%bf。

楊昭第一反應就是陳銘生還沒走,這是廢話,他肯定沒走,不然這條%e8%85%bf怎麼會在這。

昨晚楊昭就知道陳銘生%e8%85%bf有殘疾,但她沒想到殘疾得如此嚴重,這乾脆就沒了。

楊昭咽了咽唾沫,想找陳銘生理論一下他隨便放他的假%e8%85%bf嚇唬人的問題。她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楊昭這人有個優點,就是她很少腦子犯渾,就算是在病中,她頭腦依舊清晰。

她知道昨晚她是沒有蓋被子的。

楊昭轉過頭,看見茶幾上放著的藥盒,還有幾杯水。

再抬眼的時候,楊昭看見陳銘生安安靜靜地閉著眼,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6章

那一瞬間,楊昭的感覺很奇怪。

她一直沒有好好地看陳銘生,雖然她同他講了話,還把他帶回家來避雨,但她真的沒有仔細看過陳銘生的臉。

這個出租車司機長得不難看。

按照現在年輕女孩的標準的話,陳銘生不算帥氣,他沒有活力,沒有飄逸又邪魅的眉眼,他最多隻是五官端正而已。

但是他很符合楊昭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的審美。

陳銘生外表很樸實,他留著一頭乾淨利索的黑色短發,眼睛不大,輪廓分明,楊昭還記得他的眼睛有多黑,多深沉。

雖然他少了一條%e8%85%bf,但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單薄。相反,他的身體看著很結實,他的%e8%83%b8膛厚實,肩寬腰窄,楊昭在腦中將他另一條%e8%85%bf補全,然後略顯驚訝地發現陳銘生的身材其實相當不錯。

他的嘴%e5%94%87紮實,有人睡覺的時候,嘴%e5%94%87會很鬆散,但陳銘生不是,就算是熟睡的時候,他的嘴%e5%94%87也緊緊地閉上,他的%e5%94%87邊有淡淡的法令紋印記。

楊昭曾看過一本麵相書,書上說有這樣%e5%94%87形的人都是性格極端固執的人。

陳銘生是不是,楊昭不知道。

楊昭看向一旁,那裡放著差點嚇壞楊昭的假肢。那假肢看起來不算高級,薛淼曾經的一個客戶也是個截肢的殘疾人,是一個美國佬,楊昭見到他時正是夏天,他毫不掩飾地穿著短褲,那條小%e8%85%bf的假肢看著很高科技,像是美國大片裡的機械人,他走路也跟正常人一樣,沒有任何差彆。

楊昭隱約記得陳銘生走路的姿勢,很笨重。

男人抱著手臂睡覺,對於一個熟睡的人來說,他坐得很端正。

最後,楊昭看了一圈,回到麵前的茶幾上。

茶幾上有水杯,有藥盒,還有她的家門鑰匙。楊昭短短思考了一下,然後差不多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她站起身,去臥室換了一套衣服。

在一走一過間,楊昭心裡想到的第一件事是——

那五千塊錢,不用還好了。

楊昭換了一身亞麻的長袖衣褲。她回到客廳,拿出手機到陽台上打了電話叫了雙人份的外賣。剛剛那一覺她發了汗,已經退了燒,雖然還有些難受,不過還忍得住。她回到客廳裡,端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杯裡的水還溫著,她不太清楚陳銘生是從哪弄來的熱水。

閒坐的時候,她就在腦子中思考這個沒什麼營養的問題,然後靜靜地等著陳銘生醒過來。

這個司機,還是讓她有些感動的。

楊昭是個冷情的女人,事實上,楊家的人都有些這個毛病,他們的人際關係明了而簡潔。從小到大,除了每年老人的生日,和除夕的年夜飯,楊昭從來沒有參加過家庭聚會。她也從來沒期待過。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