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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乾,低頭去看趴在自己%e8%85%bf上的人時,柳沉疏卻已是雙目微闔、目光迷蒙,顯然是又已昏昏欲睡了。無情將毛巾放到一邊,摸了摸她的頭發,心知她實在是累了、不忍擾她休息,卻到底還是分得清輕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問她:

“手臂和背上傷處可曾上過藥了?”

“嗯?”柳沉疏猶在半夢半醒間,應答的聲音裡滿是茫然,過了片刻才像是稍稍清醒了幾分,低聲答了句“還沒有”,便伸長了手臂從自己換下來的衣衫裡摸索了一陣、取出了一個精致的藥瓶來,一邊遞給無情,一邊抬手就去解自己的衣帶。

無情低咳一聲,按住她的手。

柳沉疏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似是連思維都比平時慢了不止一倍,一時竟沒能看出來無情為什麼阻止她的動作,疑惑道:

“背後……我夠不到,你替我上吧。”

她說話時神色迷蒙,難掩困意,顯然並不是如同平日一樣的玩笑撩-撥之語,無情無聲地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鬆開了按著她的手、接過了藥瓶。

柳沉疏很快就動作乾脆利索地%e8%84%b1了中衣——最貼身的那件淺紫色的抹%e8%83%b8便一下子露了出來,柳沉疏似是渾然未覺,大大方方地翻了個身再一次趴回了無情%e8%85%bf上。

腰身纖細、膚白勝雪、身軀溫軟……眼前的景象一瞬間和先前所看到的人影徹徹底底地重合了起來——無情身形微僵,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裡的藥瓶,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柳沉疏似是覺得身下的觸?感有些僵硬,不舒服地蹭了蹭,即便是在半夢半醒間卻仍還是不忘含含糊糊地開著玩笑:

“崖餘……可還喜歡?”

“胡言亂語。”無情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低聲輕斥,“你喝醉了。”

“你說喝醉,那就……是醉了吧。”柳沉疏蹭了蹭他的%e8%85%bf,安安心心地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無情深吸一口氣,終於是拔了藥瓶的瓶塞,小心翼翼地將藥倒在了她背上的掌印處——她膚色瓷白,九幽的掌印卻是青黑可怖,兩相映襯,看起來確實異常駭人。無情不自覺地放輕的動作,可藥才剛倒下去,他立時就能感覺到原本渾身放鬆趴在自己%e8%85%bf上的人一瞬間就繃緊了渾身的肌肉、肩胛出微微突起,低頭卻見那人仍是閉著眼、神色平靜,臉色卻是一下子就白了起來,即便是酒意染出的緋色也未能壓下她臉上的蒼白——顯然是正苦苦忍受著痛楚。

作者有話要說: 無情:接上級公文,今天開始嚴打。

沉疏:那我們怎麼辦?肉都不能吃,這戀愛沒法談了!(摔筆!

無情:橫(沒)是(有)叛(肉),豎(不)是(能)逆(吃),這般昏君奸臣,我就逆他一逆、叛他一叛!

#真相總是如此幻滅##我家沒裝水表,不用查了謝謝!#

五月全勤達成!請叫我勤勞的小天使【大霧

大家六一節和粽子節快樂!

章節目錄 第68章 同寢

第六十八章

同寢

無情心知柳沉疏素來要強,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來安慰她,沉默著隻做不知,卻是儘可能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在最短的時間內替她上了藥,而後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

這一番痛楚終於是將柳沉疏的睡意驅散了不少,柳沉疏深深吸了口氣,支起身子取了中衣隨手披上,長長地出了口氣——無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低聲問她:

“吃過東西了沒有?”

“先前丫鬟送飯菜來時我沒什麼胃口,便讓她們撤了,”柳沉疏蹭了蹭他的%e8%83%b8口,搖頭,“郗舜才後來又讓人給我送了些點心。”

——看似是老老實實全都解釋了一遍,其實最終到底還是沒有說自己究竟吃東西了沒有,答非所問。

無情自然是知道她為什麼沒有胃口,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推著輪椅抽身離開,片刻後卻是端著原本擺放在桌上的那一盤點心回到了柳沉疏跟前:

“吃一些墊墊肚子,早些休息,我們明晨出發。”

柳沉疏看了看那盤點心一眼,卻並不伸手去接,隻是忽然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不知道南寨眼下情形如何了?”

“若有變故,銅劍鐵劍自會來尋我,金風細雨樓也會傳信與你,”無情心知她是在轉移話題,卻也並不點破,隻是順著她的話頭淡淡地將話接了下去,端著盤子的手卻又往她跟前遞了遞,“論決斷領導,楊無邪不如狄飛驚,但若論收集分析情報則無能人出其右,不必擔心。”

柳沉疏點了點頭,咬%e5%94%87看著無情手裡的盤子——她實在是太累了,不止是身體上的累,精神上也早已疲憊不堪,實在是再也沒有半點胃口。

無情沒有說話,依然神色淡淡,卻是伸手拈了一塊糕點遞到了柳沉疏的嘴邊。

柳沉疏瞥了他一眼,略有些賭氣地鼓了鼓腮幫,一口咬了上去——糕點做得很是小巧,一口就已被吞下,柳沉疏卻並沒有退開,反倒是順勢咬在了無情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修長靈活,極是好看,卻又因為常年和機關暗器打交道而帶著一層薄繭,便又不似女孩子那樣嬌嫩細膩,是一種屬於男人的有力和可靠。柳沉疏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眼珠一轉,卻又變本加厲地探出%e8%88%8c頭%e8%88%94了上去。

——她素來任性妄為慣了,壓根兒就不在乎這舉止看起來有多大膽孟浪。

被咬住的手指立時就是一陣僵硬——柳沉疏暗笑一聲,鳳眼微挑,抬了眼去看無情。

無情的臉色已微微沉了下來,眼神深邃,麵上卻是一片平靜,抽回手再一次去了一塊點心遞了過去——修長白皙的食指上,那一圈整齊的牙印看起來異常顯眼和曖昧。

柳沉疏看他一眼,立時就鼓起了腮幫、憤憤地冷哼了一聲彆過頭去——這人不是一向害羞得很嗎?怎麼這一次卻是忍著害羞也非要硬塞東西給她吃?

無情歎氣,伸手將她“撈”了回來、按進自己的懷裡固定住,輕斥道:

“沒胃口也要吃一些,傷了胃——你穀中家人就會高興?你——莫非就能回去?”

竹籬陣中的一切情形,柳沉疏和無情都是心中有數、卻也都是不約而同地閉口不提,一直到現在,無情才終於就這麼毫不避忌地說了出來。

柳沉疏睫毛輕顫,沉默了良久後,終於是張了嘴,乖乖地吃下了無情遞來的第二、第三塊糕點,一直到她想要去吃第四塊,無情卻是已然收了手、將盤子放到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睡前少吃些,以免積食。”

柳沉疏沉默著點頭,伸手抱住他。

無情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回抱住她。

萬花穀這三個字,對於無情和柳沉疏來說,幾乎就像是一個不能提起的禁忌——因為柳沉疏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萬花穀、因為一旦有機會她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回去、因為那裡才是她真正屬於的世界——大唐盛世,是何等的風流氣象?如今昏君臨朝、奸佞當道,又是何等可悲?

很多事不必說,也不能說。

但他現在卻還是說了。

其實他和她都是一樣的人——太清醒。#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柳沉疏不夠清醒,就會迷失在那陣法之中再也走不出來;如果他不夠清醒,就該避開這個話題絕口不提,隻溫言哄她便是。

但柳沉疏走出來了,他也開了口。

無情拍了拍柳沉疏的肩膀,嗓音微沉:“睡吧。”

懷裡的人身形微微頓了一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崖餘,你今晚能不能……”

柳沉疏說著,忽然間頓住,之後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卻終究還是全都咽了下去,從無情的懷裡退了出來,轉身去將被子抖開打算聽話休息,卻忽然一下子僵住了身形——

“好,我陪你。”

——背後那人清冷中卻又略帶暖意和縱容的聲音就這麼一下子攫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柳沉疏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就見無情正垂眸看著床上的被子,耳根處帶著淡淡的緋色,周身的輪廓卻是一場柔和溫暖。

柳沉疏立時抱著被子縮到了床的最裡側,拍著%e8%83%b8口信誓旦旦地保證著、幾乎就差是指天罰誓了:

“我保證一定安安分分地什麼都不做!”

這話聽起來,倒好像她是男子、他才是吃了虧的女孩子一般——無情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卻終於還是沒有和她多做計較,歎了口氣坐到了床上。

柳沉疏果真如她所說,安安分分地什麼都不做,連自己原本披得鬆鬆垮垮的中衣都已經整整齊齊地係好了衣帶、整個人都縮到了床的最裡側緊緊貼著牆壁,和無情拉開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她不是天真懵懂的小女孩,自然明白此情此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著多大的影響力,所以她先前猶豫了良久,終於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卻不想……無情竟會為她做到了這樣的地步。

什麼貞潔、名聲,她從來不在乎這些,也早就願意給他,但他卻不願意委屈她分毫。

所以……即便是平日裡再喜歡撩-撥他、看他臉紅和無措的模樣,柳沉疏此時此刻卻也仍是儘可能地拉開了距離,不願意讓自己給他造成更多的困擾。

無情也已躺進了被子裡,一轉頭就看見柳沉疏貼著牆縮在最裡側的模樣,心頭一暖,卻又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情形若是彆人看了,隻怕還真要以為是自己強迫輕薄了她、才讓她怕得直往角落裡縮。

無情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攬了回來。柳沉疏下意識地怔了怔,誰想無情的手臂竟是出乎意料地有力——自然,柳沉疏畢竟是身負內力的高手,真要想掙%e8%84%b1也並不難,但她又哪裡舍得?隻得就這麼被無情攬進了懷裡、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睡吧。”無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神色溫和。

柳沉疏眨了眨眼睛,略帶了些試探性地輕聲問:“這樣……你會不會難受?”

“柳公子若是謹守諾言——安分些什麼都不做,自然無妨。”無情看她一眼,眼底暗含警告之色。

柳沉疏歪了歪頭:“那——抱你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