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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才做出最後的一擊。

但她現在卻已像是拚了命一般招招搶攻,什麼都已不顧了!

龍涉虛的武功本就不如柳沉疏,瞬間就已被她壓製得節節後退——英綠荷也已執了一柄鐵如意在手,卻不知為何竟,沒有全力相助龍涉虛,反而是且戰且退,看起來竟像是自保多過迎戰。

柳沉疏原本還有些緊繃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要想毫發無傷地一舉擊殺這兩人並不容易,但她卻未必就真要完完全全對上這兩人。

——英綠荷的話已讓她找到了突破口!

她能夠讓同門孤身犯險,自己黃雀在後、坐享其成,足見是一個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人——這樣的人最不敢拚命,一旦遇到險境,必然以自保為先,若事不可為,便隨時都有可能獨自逃命,絕不會為了救同伴而一起留下同生共死。所以她一旦動手便如雷霆萬鈞,不給兩人半分喘熄的機會,處處壓製,卻又將絕大部分攻擊落在龍涉虛的身上——英綠荷眼見不是她的對手,必然先想著自己保命,哪裡還願意拚命去救這個師兄?

先前她刻意大大方方地走出來,做出一副從容和漫不經心的模樣,同樣也是為了增加英綠荷心頭的壓力——她這樣的人也必然多疑謹慎,自己這樣大大方方地信步出現,她又怎能不多心自己是有恃無恐、%e8%83%b8有成竹?又怎麼敢不小心惜命?

果然——一動起手來,柳沉疏立時就感到自己身上所承受的壓力遠遠不及那兩人全力出手時所該有的!

柳沉疏似是已經什麼都不顧了,招招搶攻,第一招就打中了龍涉虛的%e8%83%b8口——龍涉虛一挺%e8%83%b8膛,大喝了一聲,竟是就這麼硬生生受了這一招,%e8%83%b8口的衣衫被一道帶著墨意的流光劃破,那%e8%83%b8膛之上卻是滴血未留、甚至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柳沉疏麵上不顯,心頭卻是猛然一凜——龍涉虛竟是已經練成了刀槍不入的硬門氣功“金鐘罩”!

柳沉疏抬手,筆尖連點,兩道氣勁已是直射而去,一道飛撲龍涉虛咽喉、一道疾射他的肚臍——練這類硬門功夫的人,渾身上下總會留有一兩處罩門,而最常見的罩門便是三處:咽喉、%e8%83%b8窩、肚臍。

%e8%83%b8口她方才就已試過,那便還剩下了這兩處——龍涉虛深吸一口氣,一張粗豪而略顯木訥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兩道氣勁劃過他的咽喉和肚臍,竟像是撞在了金屬上一樣鏗然作響。

柳沉疏似是渾然未覺,仍舊不管不顧地一味搶攻——龍涉虛雖有一身刀槍不入的金鐘罩,但若論武功卻畢竟不是柳沉疏的對手,再加上柳沉疏輕功飄忽絕不讓他近身、金鐘罩施展起來也仍需全力運功,一時間雖未在柳沉疏手下受傷,卻也搶不到半點出手的機會,幾乎是處處受製。但柳沉疏心頭卻沒有半分放鬆——

久攻不下,難保英綠荷不會橫生枝節,時間拖得越久便對她越加不利——柳沉疏神色一凜,忽然間反手一甩,筆尖一道流光直射英綠荷麵門而去。

大凡女子,多半都是極愛惜自己容貌的——英綠荷沒想到一直搶攻龍涉虛的柳沉疏竟會忽然間攻向自己、攻勢又急又厲,竟似是要同自己拚命一般,立時抽身疾退、抬手舉起鐵如意欲要格擋,柳沉疏轉眼間也已飛身而上。

一道道氣勁呼嘯著劃破空氣——英綠荷一瞬間變了臉色,終於是再顧不上回擊,一邊揮著鐵如意勉強抵擋,一邊已是疾速後退。龍涉虛身形魁偉、練的又是金鐘罩這樣的硬門氣功,輕功並不出眾,眼見著柳沉疏已追著英綠荷跑出了老遠,自己卻遲遲無法趕上前去救下心愛的師妹,早已是急紅了眼睛,再也顧不得運功護住身體,隻將自己的全部功力都凝聚到了一雙腳上全力施展輕功——

龍涉虛忽然間慘叫一聲——原本跑在前頭的柳沉疏不知什麼時候竟已回過了身來,一道流光挾著勁風呼嘯而來,他本就不擅輕功,此刻一心去救師妹,一時間竟是沒能停下閃避,那流光像是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瞬間穿透了他的眼睛!

硬門氣功練得再好,這世上也絕沒有人能將一雙眼睛也練得刀槍不入!

劇烈的疼痛令龍涉虛一瞬間慘叫出聲,英綠荷回頭,隻見他一隻眼睛此刻已是鮮血淋漓、駭人之極,竟是腳下不停、頭也不回地拔%e8%85%bf就跑——龍涉虛眼見她毫不猶豫地丟下自己逃命,僅剩的一隻眼睛已是眥目欲裂,疼痛與心寒令他本就沒能完全提起來的一口真氣一瞬間又已散了下去,柳沉疏當機立斷,一招“陽明指”轉眼間已穿透了他的咽喉,隨即縱身一躍,輕而易舉地就躍到了英綠荷的前頭、將她當街攔下。

“跑什麼?”柳沉疏轉了轉筆,低低輕笑了一聲,“和我多聊聊不好麼?”

英綠荷微微愣了一下,臉上原本因為拚命逃亡而泛起的粉色一瞬間更紅了,豐盈的%e8%83%b8脯劇烈地起伏著,柔聲道:“柳公子……其實那幾樁案子都是我的師兄們做的。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全部都願意告訴你,也什麼都願意答應你、什麼都願意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請不要吐槽我的打鬥,我已經儘力了QAQ

柳公子把妹技能已突破天際╮(╯_╰)╭

章節目錄 第62章 覆轍

第六十二章

覆轍

柳沉疏揚眉,低低“哦?”了一聲,略帶些漫不經心的語調讓她的聲音聽起來越發風流清朗:“你當真什麼都願意告訴我?”

她似是就這麼隨口說著,可人卻不知是什麼時候竟已到了英綠荷的身邊。

有一抹戒備從英綠荷眼底一閃而過,她卻立時就嬌聲笑了起來,甚至連手中的鐵如意也都已收了起來,有意無意地往柳沉疏身上靠了過去,柔聲道:

“公子隻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方才聽你說你的另幾位師兄也來了?”柳沉疏看她一眼,既不伸手扶她卻也沒有刻意阻止她的動作,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發溫柔,溫聲道,“令師近來可好啊?”

“冷呼兒和鮮於仇兩位師兄身負官職,正奉傅相知名追捕戚少商;狐震碑與鐵蒺藜師兄本來是同我們一起的,前日起我們就分頭行事了;小師妹……她與我們一向不%e4%ba%b2近,我也實在是不知她去了哪裡。”英綠荷一邊說著,一邊時不時偷偷去看柳沉疏的臉色,見他雖是眉眼含笑,麵上神色卻隻是淡淡、眼底更是一片清明與幽深,心知他絕不像龍涉虛那樣木訥好糊弄,當下也不敢再耍心眼隱瞞胡謅,隻得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回答著她的話,“師父前些日子也已動身%e4%ba%b2自趕來了,如今到了哪裡我們卻是不知道的——隻等他老人家傳喚我們去見他。”

九幽神君竟是%e4%ba%b2自來了——柳沉疏心頭一凜,麵上卻是分毫不顯,隻點了點頭淡淡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還要向姑娘請教。”

英綠荷幾乎已快貼進了柳沉疏的懷裡:“公子請講。”

“我一直不明白,”柳沉疏終於伸手將英綠荷扶住,免得她真的倒進自己的懷裡,但卻也並沒有將她推開,“皇帝與傅宗書、九幽神君都費儘心思要殺戚少商——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思@兔@在@線@閱@讀@

話一出口,英綠荷的身子立時就僵了一下,隨即輕咳了一聲,嬌聲道:“我們也隻是聽從師父的話,哪裡知道這許多……”

柳沉疏笑了笑,卻並不追問,隻是就這麼低頭看著英綠荷,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是嗎?”

英綠荷本素來放-浪,愛極他風流俊逸,這會兒被他一手虛扶著,隻覺得渾身都軟了大半,又見他笑得意味深長、高深莫測,心下不由打起鼓來,遲疑了良久,終究還是伸手拉住了柳沉疏的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其實……師父確然未曾告訴過我們,但我先前經過師父的房間時,曾聽到她同傅相說話,似是……”

英綠荷說到這裡,忽然間頓了頓,女子溫熱的吐息夾雜著一股幽香輕輕噴在柳沉疏的耳側,而後才終於又接了下去:“當初楚相玉逃亡後曾上過連雲寨,戚少商還出麵護他——楚相玉知道皇上的一些秘密,傅相和師父都懷疑他在死前將秘密告訴了戚少商。”

她話音剛落,柳沉疏心頭立時就是一陣恍然——“絕滅王”楚相玉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作惡多端,卻偏又能號召十萬軍民抗金,更是幾次三番刺殺皇帝,本是被關押在滄州的鐵血大牢。誰知年前這人卻是忽然越獄出逃,一路逃至連雲寨。戚少商雖不喜他的行事風格,卻也敬佩他號召義軍的壯舉,曾挺身護他——後來還是滄州派人來向諸葛先生求助,諸葛先手又派了鐵手查辦此案,才終於將楚相玉格殺,他和戚少商也就是在這一案中不打不相識成了朋友,也未曾將連雲寨相救楚相玉的事上報朝廷。

——但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鐵手瞞下了戚少商幾乎等同謀逆的行徑,卻終究還是有人泄露了出去。

據說楚相玉本也是皇室宗%e4%ba%b2,知道天家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並非不可能;楚相玉死於連雲寨,戚少商是連雲寨的大寨主,又同樣積極組織義軍抗金——若說楚相玉告訴了他些什麼,確實是極有可能的事。

皇帝要殺戚少商,是希望自己的秘密永遠沒有人知道;但九幽和傅宗書的目的,卻未必就這麼簡單了——若是知道了皇帝的秘密,豈有不“善加利用”一番的道理?

到那時——朝堂上會有怎樣的腥風血雨、多少忠臣義士又要命喪奸臣昏君之手……柳沉疏簡直已不敢想象。

不過是片刻功夫,柳沉疏卻已是心念電轉,將一切來龍去脈都已梳理得清清楚楚,隻略一沉%e5%90%9f,忽然問道:“近來的幾樁案子,真的都不是你做的?”

“公子明鑒,奸殺女子這樣的事——怎麼也不可能是我做的,都是師兄他們……”英綠荷咬了咬%e5%94%87,神色楚楚可憐,幾乎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餘光偷偷一瞥卻恰與柳沉疏平靜了然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心下一顫,忽然低泣了起來,“我、我……前日他們非要拔除徐舞鎮的戍防,我沒有辦法,這才……”

“是這樣嗎?”柳沉疏溫聲笑了起來,“我聽說九幽神君的幾個弟子,數你最難對付,因為你的武功雖不是最好,人卻是最聰明的——接連做下大案誘使劉獨峰現身,就是你出的主意吧?”

英綠荷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心知再瞞不過柳沉疏,竟也不否認,卻是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