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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雙%e8%85%bf殘疾,行動便隻能用依靠雙手發力的輕功,如今身上又帶著傷,輕功對他來說的消耗與負擔更勝平時。

沒有一個男人不希望保護、嗬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而不是被喜歡的女孩子保護、嗬護著——無情當然也不例外。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背著,這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無力於自己沒有健全的四肢、沒有寬闊結實的%e8%83%b8膛。但此刻已容不得他再去多想這些,柳沉疏說得對,如今他多省下一分力氣、多休息半刻時間,一會兒對敵之時,他們就多一分勝算,所以他沒有拒絕,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而後任由柳沉疏將自己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往自己的轎子走去。

……

幾人趕到的時候,冷血與鐵手與歐陽大幾人正在激戰之中——獨孤威的屍體躺在地上,一杆“霸王槍”無力地歪在屍體身側。屍體邊站著的人是冷血,他%e8%83%b8口扇傷槍傷交錯,已有些後繼乏力,口吐鮮血,整個人都倒了下去。歐陽大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當下揮扇欲刺,一柄飛刀瞬間自無情的轎中飛出、直射歐陽大。歐陽大收手躲過飛刀,回身當即就向冷柳平撲了過去!

他一見冷柳平竟與無情一路過來,以為飛刀是冷柳平出手,當即就是先下手為強!

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冷柳平猝不及防之下驟然中了一扇,再想解釋卻已是來不及了——柳沉疏自是不會再去替敵人解釋,冷眼看兩人自相殘殺,對著無情點了點頭,轉眼就已縱身躍出、飛撲鐵手身側!

司馬荒墳正與鐵手戰在一起,杜蓮卻是偷偷潛到了鐵手身後,意圖與司馬荒墳一起夾擊鐵手。

柳沉疏怎能讓她如願?墨袍翻飛間轉眼已撲至鐵手背後,筆尖淩空一劃間似是有無數墨意流轉,破空聲陡然響起,直射杜蓮!

杜蓮一身武功其實全靠她那一朵鐵蓮花,但先前鐵蓮花已被鐵手毀去,這時候赤手空拳哪裡是柳沉疏的對手,轉眼便已斃命。柳沉疏還未來得及鬆完一口氣,歐陽大卻已是撲了過來——柳沉疏立時擰身躲開,但歐陽大這一招卻似是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氣勢,柳沉疏躲閃不及,被他一扇劃破肩頭——墨袍被劃裂開來,白皙的肩頭立時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歐陽大正要追擊,一道寒氣忽地自背後襲來,迫得他不得不旋身躲開,卻見一道白影自眼前一閃而過——原本在轎中相助鐵手追擊司馬荒墳的無情不知什麼時候竟是已然出了轎子,雙手在地麵一拍一按,轉眼就已護到了柳沉疏的身前。

“你殺了杜蓮。”歐陽大死死盯著柳沉疏,啞聲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柳沉疏和無情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而後就聽歐陽大道:“去年,她為我生了個孩子。”

歐陽大此刻神色悲痛,竟不似作假。

無情眼底微有悲憫之意,卻隻是一閃而過。柳沉疏的眼底沉了沉,忽地冷笑了起來:“如今知道痛了?當年你們殺了彆人全家滿門,可曾想過彆人的孩子會有多痛?”

“我隻可憐你們的孩子……”柳沉疏不知是想起了些什麼,聲音低了下來。

歐陽大此刻已是眥目欲裂,整個人都不管不顧地撲了上來!

……

天空漸漸地開始飄起了細雨,雨水衝刷著土地,也衝刷著和早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鮮血。樹林間一片寂靜,地上橫七倒八地躺著一地的屍體,有司馬荒墳的、有歐陽大的、還有杜蓮、獨孤威、冷柳平的。

柳沉疏捂著%e8%83%b8口咳了幾聲,伸手拉開寬大的衣袖替無情擋住了飄落下來的細雨。無情伸手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拉著俯下了身來,皺著眉查看她肩頭的傷口。

忽然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聲柳沉疏極為熟悉,隻有追命笑起來才會這樣粗狂。她回過頭去,就見追命已撩開了轎簾——先前他傷重、半點都動彈不得,生怕被對方發現後挾做人質,便始終一言不發,直到現在才終於又出了聲。

柳沉疏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忽然見他對自己使了個眼色——順著他的示意看去,一旁的鐵手正笑意溫和地看著自己,神色間卻似是隱隱帶著錯愕和遲疑;再往旁邊看去,原先暈倒的冷血不知是什麼時候也已經醒了,素來冷峻的臉上此刻竟滿是驚愕和無措之色——柳沉疏微微愣了一下,順著兩人的視線低了頭,這才有些後之後覺地發現那兩人的視線竟都是直直地落在自己和無情正交握著的雙手之上。

柳沉疏揚了揚眉,忽地就笑了起來,在對麵那兩道錯愕的目光下,出其不意地伸手用手指輕輕挑了一下無情的下巴,笑著道:“崖餘,我們的事……你還未曾告訴你師弟們?”

餘光一掃間,鐵手臉上溫和的笑意一瞬間僵住,冷血素來冷峻俊挺的臉上,居然似是隱隱泛起了幾抹粉色。

作者有話要說:讓女主背男主什麼的……我是不是太喪屍了一點?下次不如來個公主抱?【喂!

二爺,四爺,你們還好嗎?挺住!千萬挺住!

嫌麻煩就沒有分章,放在一起看吧,明天的更新還是六千+,我是要拿五月份全勤獎的人,你們懂的!

章節目錄 第37章 長談

第三十七章

長談

柳沉疏自然不會不明白鐵手和冷血何以會有這樣震驚的神情——他們師兄弟四人之中,唯有追命的易容術最好,第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孩子;但追命為人雖是落拓不羈,卻是個極可靠的朋友,沒有經過她的同意,自然是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彆人,即便是與他%e4%ba%b2如手足的師兄弟也一樣——冷血和鐵手隻怕是仍舊以為她是男子,竟是與他們的大師兄無情一同斷袖了!

柳沉疏忽然覺得肩膀和%e8%83%b8口好像一下子就都不疼了,一手攬著無情的肩膀,一邊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那兩個人——鐵手素來是出了名的溫和寬厚、待人周到,一貫都是個好脾氣,這時候雖是滿臉的震驚和僵硬,但卻並不見什麼怒意與輕視,仍還帶著平日裡的寬厚友善,一派宗師氣度;至於冷血……那表情可就比鐵手有趣得多了,早已不見了平日裡的冷峻和堅毅,臉上兩抹隱隱約約的紅暈格外引人注意——柳沉疏這才有些恍然,冷血與她同歲,今年不過剛滿二十,比無情尚要小上兩歲,隻是他平日裡一向沉默寡言,又是出了名的堅忍執著,反倒讓人有些忽略了他如今才不過是弱冠之齡罷了,真是意外的單純和……害羞。

柳沉疏微微挑眉,好像還嫌自己先前的行止不夠驚人似的,忽地垂下了眼簾,輕歎了口氣,幽幽道:“我知道斷袖一事實在是傷風敗俗、世所不容,隻是情之一字,實在……”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便打住了,但有些話,本來就是不用說完的——鐵手與冷血的神色雖仍舊還是有些僵硬,但目光卻都已是漸漸柔和了下來,眼底甚至微有同情之色。

柳沉疏似是已經徹底玩得忘了形,才剛興致勃勃地漲了嘴想要再說些什麼,無情卻終於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當機立斷地截住了她的話頭——一邊抓住了柳沉疏的手,一邊查看她肩頭的傷口,難得好脾氣地解釋著:“三位師弟都是昨日才剛回京。”

柳沉疏這時候順勢回了頭,無情抬了眼與她對視——眼底帶著淡淡的警告之意,卻又像是有著隱隱的暖意與縱容,似是並沒有要她解釋清楚自己性彆的意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事實上無情對此倒真的不是太過在意。那日在翠杏村,柳沉疏問他江湖上是否會傳言兩人斷袖傷風敗俗、有辱斯文,他便已經說過讓她不必介懷了。柳沉疏若是不願泄露女子的身份,那也並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師兄弟四人一同出生入死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初時或許會驚愕猶疑,卻也並不會因此而看低或是疏遠自己。

無情的意思,柳沉疏自然也是看明白了,這下卻是輪到她愣住了——轉頭看了眼仍舊驚愕卻並無看輕與厭惡之色的鐵手和冷血,又回過頭來看了眼神色淡淡的無情,柳沉疏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筆,終於是一邊搖著頭一邊滿是無奈地輕聲笑了起來——

鐵手和冷血齊齊俱是一怔——那笑聲輕軟溫柔,完完全全是一種屬於女孩子的軟糯。

“放心吧,你們大師兄並不曾斷袖,”柳沉疏笑著,抬起頭來看向對麵的那兩人,一雙鳳眼裡滿是狡黠,“早先多有隱瞞,你們不要見怪才好。”

無情忽然想起那日她臉色蒼白,卻溫柔認真地對自己說“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但我在乎彆人怎麼看你”時的模樣,眼底的神色越發柔和而溫暖。

“女孩子孤身在外,確實多有不便,”率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鐵手——他好像是一下子就鬆了口氣,終於又恢複到了平日裡的溫和,朗聲笑了起來,“倒是我們眼拙了,沉疏不必介懷。”

柳沉疏含笑點頭,繼續轉了頭去看冷血——冷血低低咳嗽了兩聲,臉上的驚愕同樣慢慢退去,可那幾抹緋色卻不但沒有消退下去,甚至反而還好像有了隱隱加深的趨勢。

柳沉疏略有些不解地暗自在心底“嘖”了一聲,卻忽然就聽到追命又爆出了一陣哈哈大笑來:

“沉疏,你快彆再看他了!女孩子對冷血來說就是天生的克星,若是敵人,他就下不了殺手;若是朋友,他就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再看下去,他恐怕以後都不會再說話了!”

話音剛落,彆說是柳沉疏,就算是溫和如鐵手、冷峻如無情,也終於是忍不住一齊笑出了聲來——冷血的臉色更紅,好像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似的又狠狠咳嗽了幾聲,這才對著無情和柳沉疏點了點頭,簡簡單單地道了一句:“恭喜。”

他雖是麵容冷峻鋒銳,此刻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卻似乎是意外的好脾氣,不止沒有半分怒意,眼底甚至還隱隱帶著暖意與欣慰——一場大戰之後,師兄弟俱都平安,大師兄家仇得報、又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女孩子,為什麼不值得欣慰與歡喜呢?

……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苦痛巷——先到柳沉疏那裡大略包紮處理了一下傷勢,而後師兄弟四人便去了六扇門,一同處理這樁案子接下來的善後與上報。

柳沉疏的房門白日裡一向是不上鎖的,無情處理完了一切後續事務、自六扇門回到柳宅的時候自然也是如此。無情沒有多想,便如同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