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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台待鳳歸 悄然花開 4206 字 3個月前

咳了一聲:“我就說你年紀小,見識也少吧,這下你認不認?”

楊懷瑾嘴角抽了抽,大長公主笑嘻嘻的說道:“咱們可以擺幾個風箱啊,院子裡不能擺,太顯眼了,就擺在屋子裡,桌子下麵,櫃子上,多放幾個,到時候四麵八方的吹風,關門的時候全部都吹,扮鬼的時候需要哪邊吹,哪邊就能來風,這不是更真實嗎?”

好吧,其實漏洞還是不少。但就像是大長公主說的,王寄琴是個女孩子,還隻是個十七八的女孩子家家,平生見過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好友死在了自己家。

猛的見了鬼,還是心懷愧疚的好友的鬼魂,驚嚇之時,定是想不起其他破綻的。

娘兒倆興衝衝的商量了一番,連忙叫了人來裝扮鬼屋。大長公主有錢的很,發現一堵牆礙事兒了,連牆壁都拆了放風箱。又吩咐丫鬟們做衣服,就是楊懷瑾死的時候穿的那身,一共做了四件,到時候彩霞她們一人一件。

彩霞等人衷心的很,聽說是要為萱陽郡主報仇,一個個用心的不得了。不過兩三天功夫,就將衣服給做好了。

五月初八,天公作美,風和日麗的。楊懷瑾穿著百蝶穿花的衣服,自己也跟個漂亮蝴蝶一樣在人群中來來往往。崔灩心直口快:“表妹今兒漂亮的很,我瞧著,都比那院子裡的牡丹花好看了。”

趙文雅抿%e5%94%87笑:“表妹又長高了一些,我原先還想給表妹做一身衣服當賀禮呢,可我娘說,表妹現在的身子,是一天長一截兒的,做衣服我手慢,說不定等我做好了,表妹就又長高了,沒辦法,我就隻好做了個香包。”

楊懷瑾瞪大眼睛:“衣服換成了香包?”伸手比劃了一下:“做衣服,得這麼長的布料,做香包,這麼長。”手指捏了捏,楊懷瑾一臉鬱悶:“我虧大了啊。”

楊懷慧忍不住笑:“回頭讓趙家表妹多做幾個香包給你。”

“那是肯定的,我一共做了十二個呢。”趙文雅笑著說道,崔灩伸手拿過去瞧了瞧:“這個用的是什麼針法?說起來,咱們幾個人,就趙家表妹的針線最好了,我娘時常說,我要是有趙家表妹幾分手藝,她現在就不用為我操心了。”

“操心什麼?你這個年紀,舅母是不是要操心給你找婆家?”楊懷瑾笑嘻嘻的問道,崔灩臉色一紅,伸手戳她臉頰:“胡說什麼呢?小孩子家家,這種事情是你能說的嗎?”

楊懷慧輕咳了一聲:“這個,我年長,也不是小孩子家家了,崔家表妹不如和我說說?”

崔灩眼珠子轉了轉:“說什麼?說你明年就要嫁給王公子的事情?”

楊懷慧臉一紅,敗下場了。楊懷瑾正要說話,就見柳媽媽站在不遠處給她打手勢,她立馬明白,這是將王寄琴給引到鬼屋去了,她忙起身:“四姐姐,崔表姐,趙表姐,我有點兒事,先過去一趟。”

趙文雅也瞧見了柳媽媽,隻以為是大長公主找楊懷瑾,這個可耽誤不得,連忙擺擺手說道:“快去吧,彆讓殿下等急了。”

楊懷瑾應了一聲,跟著柳媽媽往鬼屋那邊走。柳媽媽壓低聲音:“王寄琴已經進了院子了,馬上就能進屋子,到時候咱們的人將她打暈,小郡主直接進去就行了,素菊功夫很好,能直接將小郡主送到房梁上。”

楊懷瑾點頭,急匆匆的去了那院子。就見大長公主正站在門口,腳邊躺著兩個丫鬟,看那衣服打扮,楊懷瑾也認出來了,是王寄琴過來的時候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鬟。

“你快進去吧。”大長公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打的不重,王寄琴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了,可不能讓她先生出什麼疑惑了,咱們得先將人給嚇住。”

楊懷瑾再次點頭,推了房門就進去,素菊就在裡麵守著,悄無聲息的行了個禮,就將人給抱到房梁上去了。黑色的布簾將窗戶和房門遮擋的嚴嚴實實,屋子裡飄著幾個鬼火,藍色的火苗跳動著,隱隱約約能看見屋子裡各種擺設的輪廓。

這是拿了人骨點的,骨頭都是在亂葬崗找的。冰鑒被打開,放的冰塊太多,涼氣都能滲到骨頭縫了去了。按照事前的吩咐,躲在床上的那人拉動風箱,將床簾吹的呼啦啦的響。

王寄琴很快就醒過來了,她身子剛一動,楊懷瑾就掐著嗓子喊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第 53 章

彩霞穿著那身衣服,從王寄琴跟前跑過,腳上的鞋子都是特製的,衣服也是加了兩尺長,正好蓋住下麵的鞋子,又輕又軟的鞋底,人跑過的時候半點兒聲音都沒有。長裙拖在地上,就像是人在半空中飄著。

彩霞剛跑過去,朝霞又跑回來,幾個人分彆從不同的方向來來回回的在室內竄,必須要經過王寄琴麵前。

王寄琴爆發出來的那一聲慘叫,差點兒沒將房梁上的楊懷瑾給震下來。關鍵時刻,還是素菊掐了她一把,她這才回神,忙壓著嗓子繼續喊:“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

“不是我!不是我!”王寄琴原本被打暈之後就是隨意的扔在地上的,這會兒雙%e8%85%bf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胳膊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往後退,後麵是條案,這個條案也是專門為王寄琴準備的。

等她躲在了下麵,條案上麵就開始滴滴答答的流水,那水黏黏糊糊,還有一股血腥味,在這看不見東西的房間,足夠王寄琴去想象了。

“真的不是我!萱陽你放過我啊!我求求你了,你饒了我吧,和我沒有關係,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啊。”王寄琴大哭,楊懷瑾陰森森的笑:“你知道,你知道卻沒有說出來,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枉死,看著害死我的凶手逍遙法外!”

“我能怎麼辦啊?”王寄琴大哭:“我不能說,我一句話都不能說,你以為我好受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能說啊。”

“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給自己報仇。”楊懷瑾怪笑:“你若是說了,我還能給王家留一條生路!”

“和我們家沒有關係!我哥哥是被人騙了!”王寄琴猛的喊道,喊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四下裡看,藏在後麵的人忙拉起鼓風機,呼哧呼哧的風將屋子裡掛著的簾子吹的翻飛飄舞,聲音就像是從四麵八方傳出來的:“凶手!凶手!”

“不是不是,不是我!”王寄琴這一年來承受的壓力也不小,一方麵,她對萱陽的感情也有幾分是真的,好朋友死在自己的生辰宴上,死在自家的花園裡,凶手還是自己的%e4%ba%b2人,這個煎熬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

再者,大長公主曾經說過,這事情不管過去多久,隻要讓她找到證據,她就要讓那凶手為萱陽償命!她成日裡提心吊膽,就怕這事情被大長公主這邊的人給查出來,一旦證據被找出來,那她王家……

“你隻要告訴我,你哥哥是受了誰的指使?”楊懷瑾又帶著幾分蠱惑的問道:“我就饒你們王家一命!”

王寄琴猶豫了一下,萱陽淒厲的笑聲又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冤有頭,債有主,血命要血償!”

“我不知道!”王寄琴身子越縮越小,楊懷瑾哈哈的笑:“那麼,你們王家就等著被我報複吧!你哥哥不是馬上就要到京城了嗎?哈哈,我會讓他永遠進不了京城的。”

“不要!”王寄琴拚命的搖頭:“不要,我求求你,萱陽,看在我們姐妹十來年的份兒上,不要傷害我哥哥。”

“那誰來饒過我呢?”楊懷瑾自己也有幾分悲憤,她的手帕交真不多,感情最好的,就是這個王寄琴了。可是,自己的死,竟是和王家有關的,而王寄琴連真相都不願意說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冤有頭,債有主,血命要血償!”

“冤有頭,債有主,血命要血償!”一聲起,八方和,屋子裡越來越愣,案子上的血水流下來,已經快要將她的鞋子給淹沒了,鬼火忽明忽暗,有時候隻能照見一個人影,有時候又正好對上一張青白的臉。

王寄琴絕不會認錯,那是萱陽。死去的萱陽,鬼影身上還有水,滴滴答答的讓人心驚,臉上還掛著水草,一雙眼睛隻剩下黑色的眼珠子,半點兒眼白都瞧不見。

猛然間,一張臉貼在了王寄琴的臉上:“你還記得三年前仲春月十八日,咱們在河邊說了什麼呢?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哦,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了。”

說著,又陰森森的笑:“同死吧,同死吧,寄琴,我在下麵等著你呢,你怎麼不來陪我呢?我們不是說了,生生死死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嗎?”

那貼上來的臉涼冰冰的,王寄琴幾乎要嚇死,那鬼影嘴都沒張,聲音卻依然像是四麵八方傳過來的:“五年前的春日,咱們一起去踏青,你說,這輩子和我最要好,咱們到了地府也還做姐妹,現在我已經在地府了,你怎麼還不來呢?”

王寄琴抖的已經快翻白眼了,若說之前,她害怕驚恐的時候還能安慰自己這是有人在嚇唬自己,可現在,她卻沒辦法這樣安慰自己了。

這些話,隻她和萱陽知道,而萱陽,已經死了!

“你不是說,你最討厭你那個庶妹,恨不得她當年出生的時候被淹死的嗎?”楊懷瑾繼續說道:“我幫你把她淹死好不好?我幫你出一口氣,你是不是就願意來陪我了?”

正好一段簾子飄了過來,三繞兩繞的,竟然是套在了王寄琴的脖子上,後麵藏著的人趁機將另一頭拽緊,楊懷瑾的聲音也越發的急切了:“來陪我吧,來陪我吧,來陪我吧!”

王寄琴一會兒工夫就喘不過氣了:“萱……萱陽,饒命啊……是楊家!”眼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忙喊道:“威國公府楊家!冤有頭債有主,萱陽你要報仇隻管去找楊家啊,和我不相乾的,不要找我!”

楊懷瑾有些驚訝,轉頭看素菊,素菊今兒能過來陪楊懷瑾辦這種事情,那也是大長公主絕對的心腹,這會兒也是十分吃驚,威國公府和長安侯府應該是沒什麼聯係的吧?他們兩家,怎麼扯在一起的?

“你騙人!”楊懷瑾皺了皺眉,又壓低聲音:“你隱瞞我就算了,怎麼能騙我呢?你怎麼能騙我呢?”說著,原本已經有些鬆散的簾子又被拉緊了。

王寄琴被嚇的要死,剛才已經經曆過一次了,接近死亡的感覺真不好受,她忙不迭的說道:“真的是楊家,我哥哥是被楊家逼迫的!我雖然沒有證據,可我偷聽過我爹娘的話,是楊家逼迫我哥哥的,我哥哥若是不做,我們王家就完了!”

楊懷瑾有些不太明白,害死了萱陽,難不成王家還能不完?和楊家比起來,明顯是大長公主更有份量的吧?難不成他們就確定,王佑安做出這種事兒,大長公主就半點兒都查不出來?

若是害死了萱陽,被大長公主查出來了證據,那麼王家頂多是賠出一個王佑安。比賠出一個王佑安更嚴重的後果……楊懷瑾有些心驚,素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