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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台待鳳歸 悄然花開 4371 字 3個月前

盞燈,丫鬟們也是要時時刻刻的守著的。真有個萬一,她們也能立馬就救了主子。

也不知道這會兒京城裡是個什麼情景了,娘%e4%ba%b2好歹是長公主,自己是娘%e4%ba%b2唯一的女兒,從小就冊封了郡主的,無聲無息的死了,娘%e4%ba%b2定是不會罷休的吧?

要不然,自己先寫封信回去?萬一娘%e4%ba%b2太傷心了,虧損了身子,那她就是回京了,也怕來不及了。隻是這信,要怎麼才能送到公主府呢?

公主府守備森嚴,隨隨便便一封不知道誰寫來的信,萬不可能送到娘%e4%ba%b2麵前的。若是女眷送的帖子上麵的,都是娘%e4%ba%b2身邊的嬤嬤先看一遍的。若是府外送的信,則是府裡的管家先看一遍的。

她借屍還魂才能活著,這種事情若是透漏出去,怕是立馬就要被人燒死了,所以,除了娘%e4%ba%b2,她不能相信任何人。這信,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寫,能送到娘%e4%ba%b2手裡就好,就怕送不到娘%e4%ba%b2手裡。

翻了一頁書,楊懷瑾忽然想起來了,舅舅和姑母都是從京城回來的,那京城的事情,他們想必是很清楚的吧?趙文雅那小姑娘,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女孩子,京城裡死了個郡主,她應該也是知道一些的吧?

第 11 章

油鍋煎餅一樣翻了一晚上,不到卯時,楊懷瑾就起了身。秋霜和冬冰過來服侍著穿了衣服,百日熱孝沒過,還得穿著粗麻布孝服,昨兒去族長家裡的時候就穿的這樣,大中午的,又悶又熱,這粗布衣服還磨的慌,一天下來身上都是紅印子。

楊懷瑾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晚上又想%e4%ba%b2娘,想著不哭,還是哭了半夜。這會兒起床,眼睛就腫起來了,秋霜忙拿了冰塊給她敷,她卻有些不耐煩:“行了,不礙事兒的,我到佛堂去,你們就彆跟著了,等會兒陳媽媽過來了,就讓陳媽媽去請示一下姑母,準備一些姑母和舅舅喜歡吃的東西。”

秋霜忙應了一聲,冬冰則是跟著楊懷瑾出門。

在去佛堂之前,楊懷瑾先拐到正堂,裡麵掛著白布影像圖,上了三炷香,磕了頭,她這才往佛堂去。其實她對念經這事兒不太熟練,娘%e4%ba%b2早些年說過,小孩子家家,不能經常念經,尤其是女孩子,念的多了,一顆心就念死了。所以她對這些佛經,還真是不太熟悉。

不過祈福的也就那麼幾卷,她隨手拿了一卷,一邊念,一邊撿佛豆。

冬冰守在門外,聽著裡麵低低的聲音,;略有些含糊。忍不住在心裡歎口氣,老爺這一走,隻剩下了姑娘,以後也不知道日子要怎麼過了,姑娘的意思是要上京。

可是,這楊家的人,總不能全部帶去京城。她雖然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但她老子娘可不是伺候姑娘的,她也舍不得自己的老子娘,不知道這剩下的,姑娘會怎麼處置。是還了賣身契打發回家,還是留在族裡,分到彆人家裡。

自己要不要求求姑娘,將自己的老子娘也帶走呢?隻是,陳媽媽一家,再加上高平一家,秋霜姐又是姑娘最近得用的,這人已經不少了,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算的。

想了一會兒,她換了個姿勢,自己今年也有十八了,若是跟著姑娘,那就得守孝三年,等姑娘出孝,再想起她們的婚事,那就得二十多了,這年紀也確實大了些。

不如求求姑娘,就說自己在家裡配人了?

正想的入神,就聽有人問到:“你們姑娘在裡麵?”

冬冰一抬頭就瞧見姑太太正站在不遠處,忙上前行禮:“回姑太太的話,我們姑娘正在念經,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出來,姑太太可是有話要吩咐?”

姑太太搖搖頭,扶著丫鬟的手到佛堂門口去看了看,小小的姑娘縮成一團,念一句,撿一顆佛豆,渾身縞素,小臉更是瘦削慘白,姑太太心裡就忍不住一片酸澀,自己兄嫂命薄,留下這麼個獨苗苗,沒個%e4%ba%b2生兄弟,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自己雖然是%e4%ba%b2姑母,一心想護著她,但這姑母能和父母相比嗎?就是她待懷瑾猶如%e4%ba%b2生,懷瑾到底是已經十歲了,寄人籬下,心裡會舒服嗎?

“你在這裡守著,你們姑娘一出來,就讓她先喝碗粥。”姑太太忍著心疼,回頭吩咐冬冰,冬冰忙應了。姑太太自己帶了丫鬟往廚房,懷瑾年紀小,這家裡沒個主子,也不知道廚房亂成什麼樣子了,她過去看看,%e4%ba%b2手給懷瑾做碗粥。

崔博然回來的時候,楊懷瑾已經和姑太太用過了早膳了。

“崔大人回來了?快,讓廚房將早膳擺上來。”姑太太笑道,崔博然忙擺手:“不用了,我在楊族長那裡已經用過了。”崔瀚跟在他身後,給他倒了茶,在他下首坐下。

“我說了帶懷瑾進京的事情,族長原先是不答應的,說是楊家的姑娘,沒有養在崔家或者趙家的道理,他們楊家又不是養不起。”崔博然並不因為這個惱怒,因為楊族長說的是實情,越是世家大族,越是看重這些規矩,哪怕家裡死絕了,隻要宗族還在,姑娘就得在宗族裡養著。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姑娘的外家是大官兒,宗族裡連個七品芝麻官都沒有。兩邊抗衡,得先有抗衡的實力才行,要不然,一壓一邊倒,宗族再大的規矩也是扯淡。

更何況,楊懷瑾這個,還沒出五服,宗族既然是有實力,自是不會將姑娘放到外麵去養活的。

但是,族長也不會是半分麵子不給,楊家宗族立身靠什麼?靠二房的官老爺,這官場上,獨來獨往是走不長久的,崔家舅爺和趙家姑爺也都不是那沒身份的,結個善緣就等於多條路是不是?

“我就說,楊家現在的女眷,輩分最高的,就是二房的那位老夫人了,若是養在她膝下,將來懷瑾出嫁也多幾分底氣。”崔博然笑眯眯的,隻憑著這會兒他臉上的喜色,楊懷瑾就能猜出來,族長必定是應了這件事情。

“最後,族長答應,讓懷瑾在守一年孝後,明年的這個時候,讓京城的人來接懷瑾。”崔博然笑著說道,楊懷瑾有些驚訝:“一年?”

她原先想著,最好的結果是出了熱孝就進京,最壞的結果是除了孝才能進京。倒是沒想到,竟然還能往中間靠,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崔博然點頭:“是啊,一年,不過你們這個族長,倒是個好說話的,說是懷瑾進京,也不需隻認定二房的子嗣選,還是和以前一樣,二房同為楊家人,教養懷瑾是應當的。”

姑太太笑了一聲,想了想說道:“那這樣吧,我在這邊呆一段時間,等懷瑾熱孝過了我再走。”說著又吩咐去打包乾糧:“%e4%ba%b2家舅老爺就放心的回去吧,這兒的事情,自有我給懷瑾做主,%e4%ba%b2家舅夫人不是也快到了嗎?到時候我們商量著來,一定會在%e4%ba%b2家舅夫人走之前,將這嗣子的事情辦好。”

崔博然也沒辦法久留,又囑咐了楊懷瑾幾句,將崔瀚留下來照顧楊懷瑾,這才啟程。

隨後沒兩天,舅太太就跟著到了平州城,崔瀚%e4%ba%b2自去接的。舅太太過來,和之前姑母她們是一樣的流程,先摟著楊懷瑾哭,再然後是去上香,之後再去各家各戶拜訪,再次將那幾個人選給看了一遍。

舅太太倒是不急著回京,能在平州城多呆小半個月,所以她也不著急。和姑太太兩個人分批的請大太太二太太她們說話,楊懷瑾是不好出門的,不過崔瀚和趙良璧等人倒是可以出去走走,所以他們幾個,就負責請了楊家的晚輩做功課。

孝期嘛,除了一起做功課,就不能做彆的了,聽戲喝酒騎馬踏青,一律不準許,隻能是呆在書房裡看書,偶爾背著人打打牌,說笑兩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楊懷瑾則是和趙文雅崔灩呆在一起,趙文雅十歲,崔灩十五歲,年紀都不大。楊懷瑾在問了半天京城的稀奇之後,終於將問題繞到自己想要問的事情上了:“京城裡的貴人很多嗎?我早些年聽我娘說,京城裡好多公主郡主的,都是很厲害的,不能惹,要不然就要被打板子。”

“公主就那樣,她們一般都在宮裡,很少出來。出來了也多是去自己的外家玩耍,或者是找身份差不多的人一起玩耍,我是沒機會見公主的。”趙文雅大大咧咧的說道:“至於郡主,就得看他們的爹能不能乾了,同樣是郡主,待遇就不一樣,比如說,禮%e4%ba%b2王家的郡主,和長公主府的郡主,那就不一樣,禮%e4%ba%b2王是皇上的伯父,但不受重用,長公主是皇上的%e4%ba%b2姐姐,公主府的小郡主想進宮就能進宮。兩個人有一次,同時看中了一套首飾,禮%e4%ba%b2王家的郡主就不敢和長公主家的郡主爭。”

楊懷瑾眼神立馬就亮了:“長公主府的小郡主很厲害?那我進京了,是不是就得躲著她走了?”

“那是,不過,你也不用躲著她走,郡主今年過世了。”崔灩一邊做針線,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當時事情鬨的可大了,我出京前還沒個定論,郡主是在長安侯王家過世的,長公主聽到消息之後,直接昏過去了,第二天一醒過來,就說郡主是被害死的,叫了公主府的侍衛將長安侯家給圍住,長安侯家的人全都不許出門。”

楊懷瑾心裡又酸又痛,忙做出吃驚的表情:“長安侯?那不是個侯爺嗎?長公主一個女人家,敢將侯府給圍了?”

“侯府算什麼啊,到長公主麵前根本不夠看。那侯府的老太太當時一看長公主將侯府給圍了,立馬就穿戴了鳳冠霞帔,說是要進宮,長公主也沒攔著,就讓她進宮了。但不到半個時辰,宮裡就派了人,一隊金吾衛哦,皇上說,讓他們保護長公主,不能讓長公主受傷。同時派了刑部和大理寺……”

崔灩仰著臉想了一會兒:“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官員去,說是一定要查出郡主是怎麼過世的,所有的人,都得聽長公主的吩咐。”

楊懷瑾忙問道:“那查出來了嗎?那個郡主,真是被人害死的?長安侯家是怎麼說的?”

長安侯也不是一般人家,皇帝舅舅能撐住一時,可撐不了一個月。沒有證據就圍了臣子的家,任由一個女人折騰,哪怕這女人是公主,大臣們定是不會同意的。

第 12 章

“什麼也沒查出來。”崔灩很是可惜的歎了一口氣:“事情實在是太不湊巧了,萱陽郡主死的那天晚上,京城下了一場大雨,郡主落水的那個湖邊,什麼痕跡都沒有了,再加上長安侯也不是一般人家,所以,隻圍了三天,寧馨長公主就不得不將侍衛都撤回來了。之後,長公主就生了重病,皇上疼愛長公主,派了禦醫駐守在長公主府,我出京之前,才剛剛聽說長公主能下床了。”

楊懷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臉上的表情,略有些擔憂的說道:“也不知道長公主病的怎麼樣了,長公主可真是可憐,隻有一個女兒,好不容易女兒長大要嫁人了,卻出了這種事情……”

趙文雅接過話說道:“說起來,安國公世子可真癡情,郡主過世,長公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