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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馬的進化路 俟霧 4536 字 3個月前

接近她,她的地位會更加尷尬,於是聰明伶俐的李潞總是笑嗬嗬的小模樣,對誰都是笑臉相迎,有時會撒撒嬌擺點小脾氣,倒也不惹人厭。

寄人籬下,總是免不了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她正是看中了林助的前途良好,這才忍不住動了心。

整日裡林哥長林哥短的,強壓著心中的苦澀充當傳書的鴻雁,她心中本來對於自己的行為也是不恥的,可看到她的表姐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她的愧疚就慢慢少了起來,噴發的愛意再也無法用愧疚掩蓋,一切都成了理所應當。甚至於她一方麵對於表姐的冷漠而暗喜,一方麵又暗恨表姐讓心愛的人痛苦。

真是沉浸在矛盾中不可自拔。

林助對小姑娘壓根不感冒,而她喜歡的秦嘉瑤對他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偏偏秦嘉瑤對此毫不在意,而秦氏夫妻又暗自著急。事情真的是更加複雜了。

末子治本來對於秦嘉瑤的感情就來的突然,他隻是單純喜歡她的聲音,還有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但一打聽到有情敵環伺在側,就忍不住著急起來。

他走得也是李潞的路子,李潞也想起他來了,對於他的接近很是警惕。但當她發現末子治對於表姐的感情早就深刻卻還不自知的時候,就未免有些同情他了。

而秦嘉瑤自那日燈會歸來之後,就將那個彆人送的但自己掏銀子買回來的小花燈很是愛惜。

不知怎的,她就是難以忘記末子治對著她設計的衣服說道:這可是我為了今天特意定做的,怎麼可能和彆人一樣?

的確和彆人不一樣,那些看到她搗鼓衣衫的人總是貶斥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讚揚她的話,可是那人不一樣,他特意定製的時候能夠選中她的設計,並且讚譽有加,再加上他本人也是翩翩少年,穿上去總是要比那些發福的中年人好看上太多,自然讓人覺得歡喜。

當李潞傳來他的消息時,秦嘉瑤終於感受到了心臟的劇烈跳動,這是不同於她的愛好的跳動,她分辨的出來。

她遇到的是知音呢,一個不會嫌棄她的男人。

後來的發展果然證實了她的感受是正確的,末子治的言論總是很對她的胃口,見解也很是獨到,讓她第一次有了可以為了他放棄某些東西的衝動。

她的改變自然瞞不過細心的並且一直為她操心的秦母,再加上李潞在旁邊比比劃劃的,秦母幾乎是立刻就認定了那人,雖然女兒害羞不肯說出那人的名諱,但卻隱晦地表示,那人很快就會上門來提%e4%ba%b2。

家世、地位、品貌皆是上佳,李潞這樣描繪著未來的表姐夫,如此一來,秦母哪裡還能不滿意。自然是滿心歡喜地和秦尚書等著賢婿上門。

一時之間,竟也不提男女授受不%e4%ba%b2,私相授受之類的言論。這個嘉瑤,真是讓他們做父母的操碎了心,隻要那人不是騙子就萬事大吉了。

末子治一直以來都是個聽話的孩子,從小時候開始,他的命運幾乎就是和六皇子赭竺綁在了一塊。他年幼不懂事,這一切自然都是他的父%e4%ba%b2末朗的要求。

末子治渴望得到父%e4%ba%b2的關注,因為他的父%e4%ba%b2在他心目中形象無比高大。

父%e4%ba%b2是完美的,是無所不能的,他長大後要成為父%e4%ba%b2那樣的人。這也許是大多數男孩子的夢想,隻是隨著他們年紀的增長會漸漸變得叛逆,最後忘記那些豪言壯語,可是末子治不一樣,他並沒有忘記,而是時刻牢記著。

從小對於父%e4%ba%b2對赭竺超乎尋常的關心,他並沒有太多的嫉妒,因為赭竺是君,他是臣,道理就是那麼的簡單,更何況,赭竺的確是比他要優秀的。

而且他很快就發現,隻要是提起赭竺,父%e4%ba%b2就會多分一些目光給他,這讓他很是得意,覺得父%e4%ba%b2的關注就是要這樣得到的,他很聰明,漸漸地學會從中發現更多的機會。

末子治懂得並且總結出規律來,隻要我接觸他,父%e4%ba%b2就會更加關注我,我隻是希望得到父%e4%ba%b2的愛護而已。哪怕小小的利用一下好兄弟也是沒有關係的吧。

末子治是如此想著的,並且也是這樣做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完全推翻這個事實,並且所有的想法都要重新建立,他幾乎崩潰。

作者有話要說:

☆、父愛

慶平侯末朗已年逾四十,但依舊豐神俊朗,仍舊沿襲著年少時候的魅力。

他甫一聽聞末子治的要求還有些愣神,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的兒子是有中意的姑娘了。

他不禁細細打量一番這個一直以來疏於管教的長子,卻見他已經是是成熟的男兒郎了。

末子治被父%e4%ba%b2的打量看得有些緊張,他生怕父%e4%ba%b2會對秦二小姐不滿意,頓時開始訴說她是多麼優秀的女子,她的家族秦家雖然比不上慶平侯府,但他的女兒也是配得上侯府的。

末朗不由一愣,“你說的是那個工部女吧。”

“父%e4%ba%b2也知道她?”末子治更加緊張起來,生怕秦二小姐有什麼不好的傳聞落在父%e4%ba%b2耳中。

工部,工部,末朗念叨了幾句,暗暗想到,這個姓秦的工部尚書倒也是個可造之材。對於殿下的大業定然有所助益。隻是秦尚書一直是個中間派,對皇帝忠心耿耿,但對於皇子們的爭鬥卻是躲得遠遠的。

他緩了緩才說道:“工部女秦小姐的確不錯。你眼光挺好,她雖然有些配不上離王殿下的身份,但做個側妃卻也足矣。這事我會和劉妃商量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說完他就揮手示意末子治退出書房去。

要是以往,他這樣做,末子治定會乖乖退下去,對於父%e4%ba%b2的指令他已經形成了聽從的習慣。

這次也是一樣,他退後了兩步才止住身子,%e8%83%b8口如遭重擊,一股鈍鈍的疼彌散開,腦袋轟然炸響,一瞬間什麼也聽不到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起來,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他覺得喘不上氣來,不曉得這個世界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合在一起的意思卻叫他迷惑了。

側妃,離王,這些都關乎他什麼事情呢。他隻不過想要娶到心愛的女子罷了,為什麼突然就變成彆人的了,他是來央求讓父%e4%ba%b2去提%e4%ba%b2的,怎麼一轉眼就成了拉紅線的紅娘了。

這不是他的本意。父%e4%ba%b2誤會他了。

他想要解釋,末朗卻對他說:“你怎麼還不下去,這裡沒你的事了。”

於是末子治便乖乖離開。這是多年來的本能,早已經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

他渾渾噩噩地走著,也不知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世子。”

“見過世子。”

隨從與侍女的行禮早進不到他的耳朵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忍不住一歪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來。隨後整個人便直愣愣地跌倒在地。

“世子,您怎麼了,快來人啊。”

隨從七手八腳地將他送回房間,並請大夫來瞧。

侯爺不知何時離開了府中,隨從們無奈,隻得讓侍女去稟告各位夫人,於是嘩啦啦一群人圍了進來,並且還驚動了一直在家廟吃齋念佛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偏疼這個嫡長孫,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嫡孫,更是因為他的母%e4%ba%b2是自己的侄女哩,這可是%e4%ba%b2上加%e4%ba%b2。可憐她那侄女命薄,沒有那個福氣,走得又早。

她一直想將這個孫子接到自己身邊來養,奈何她與%e4%ba%b2生兒子末朗之間早年生了些嫌隙,兩人不過是維持表麵的平和罷了。

末朗做了侯爺繼承侯府之後,就開始變得雷厲風行起來,對於她這個母%e4%ba%b2漸漸就不大放在眼裡。她的話漸漸就不是那麼管用了。

最後竟然被兒子逼的要在後院吃齋念佛,了此殘生。

她對此無可奈何,可是她對孫子的關心卻是真心實意的。

隻是末朗早早就將末子治送入宮中伴讀,又過了幾年,末子治就漸漸不太%e4%ba%b2近她這個祖母。

老夫人抗爭過、鬥爭過,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可她畢竟鬥爭經驗豐富,在院中安插幾個人手還是可以做到的,因此對於府中的動向也是一清二楚。

自從上次末子治重傷之後,她的心竟然慢慢冷硬下來,她有些怨恨起末子治,這個孩子不知受到末朗什麼蠱惑,竟然對他避如蛇蠍。

老夫人氣急,頓時開始培養起另外的勢力來。

她要慶平侯府的後院依舊掌控在她的手掌中。

老夫人趕到的時候,麵對一屋子的女人頓時很沒好氣,將她們統統趕出去,這才問早就候在一旁的大夫。^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我可憐的阿治,大夫,他情況怎樣?”

大夫也是這府上的常客了,他有些憂心地說道:“世子這是痰迷了心竅,雖然有吐血之狀,但這是好事,吐出來就沒事了。隻不過他上次受傷的時候並未好全,如今可是雪上加霜了,隻能靜養,彆讓世子再多動心緒。”

說完他就提筆寫起了藥方。

末子治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緩過勁來。

他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房梁出神,一會兒想到他要服從殿下的生存大計,一會兒又想到不能讓秦二小姐對他失望。

他夾雜在這兩者之間,難以抉擇,直欲瘋狂。

他思前想後終於決定去見秦二小姐一麵。

他身體虛弱至極,好不容易才能夠起身。

他的貼身侍女韻雨端著食物和藥湯走進來,一見他掙紮起身,頓時上前來勸阻,“世子,你都睡了三天了,身體虛著呢,還是趕緊躺下吧。”

一麵說著就趕緊放下食物,端過湯藥走來。

末子治吃了一驚,竟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他的身體絕不至這樣虛弱不堪。

韻雨溫聲說道:“世子,您還是先將藥喝了吧,涼了藥效就不好了。大夫也說你需要好好進補,不可隨意亂動。”

說著她就左手捧碗,右手舉起勺子送到末子治的嘴邊。

“把藥給我,你先出去吧。”末子治搖搖頭拒絕了她的伺候。

“世子,您可要趁熱喝。”

韻雨絕對是個識時務的侍女,她在末子治麵前塑造的就是善解人意的好侍女,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有拒絕。而是老老實實地將黑乎乎的藥碗放在床頭,轉身離開。

末子治輕輕嗅了嗅,就知道裡麵添加了大量安眠的藥物,看來他就是因為這樣才昏睡不醒的。

真是可惡,末子治氣憤地拍著床沿。等他歇息夠了,這才從床上爬起來,他端起早已經涼掉的藥碗,將那些黑漆漆的不知名液體仔細地倒入一根竹管中,竹管開口在他的床下,任誰再搜索也不容易查到。

竹管通往院中的活水,末子治多年來就是依靠這個才躲過很多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如夢

末子治趁著夜色溜出慶平侯府,悄悄潛伏在秦府的暗處。

等到天色微亮的時候他才過去見了李潞。

李潞對於他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