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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在你身上般在李明的身上施了銀針。

所不同的是,楊曼青當年在你身上施銀針是為了毀你的容。而你在李明身上施銀針是為了保住李明的命。隻至如今,承乾終於湊齊了救治李明的藥。

“這麼些年,兒子已經按母後的吩咐湊足了所有的藥,這就去替李明取了銀針,再加上那些藥物療養,定能讓李明的思維達到十二歲孩子的水平。”

足夠了,有十二歲孩子的思維足夠了。有的人,活一生卻不一定有一個小孩子的見識。

“好,蠶兒,李明的事就交予你了。也不枉你四叔曾經那般疼愛過你一場。”

嫏嬛宮。

和承乾等人告彆後,我再度來到我的小東西的冷宮,天已近拂曉。

沒見到小東西,倒見到雉奴從那冷宮中出來,他正細細的叮囑如雲,“彆吵醒她,她正漲身體的時候,多睡會子對她有好處。”

“可如果你妹子醒來,今日不見你,會不會……”

我的雉奴,原來你從來便沒有忘記你還有一個最小的妹子。每天都會偷偷的瞞過我的眼睛來看她,是不。

好兒子,好雉奴,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我就放心了。

聽著如雲仔細的叮囑雉奴‘好生監國,不要讓你父皇操心’的話,我刻意的躲了起來,就讓雉奴當我沒發現罷,要不然素來孝順的他會因了我發現這個秘密而不自在。

直到雉奴的背影不見,我才從樹後現身,然後看見如雲很是震愕的看著我。接著,她眼睛一紅,“陛下,您的頭發……”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緊接著,如月亦是從屋子中衝出來。一如如雲般,她的眼睛亦紅了,道了聲‘陛下’後哽咽之極。

“如雲,如月,十年了,‘謝’之一字不足以表達朕對你們的感謝。”語畢,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如雲、如月二人急急跪倒,“陛下。”

“陛下這是要折煞她們二人麼?”

聽著熟悉的語調,我的眼睛一濕,看向那個在陽光中緩緩向我走來的人。我顫唞的喚了聲“秦媽媽。”

緩緩行至我身邊,秦媽媽伸手摸向我的頭發,“陛下,您這樣,會嚇著她的。”

她?

我回頭看向屋子,半晌,再度轉頭看向眼前的三人。“正好,朕有一件事需你們去辦理。這件事,你們處理最有方法。”

語及此,我示意她們附耳過來,然後手指著隔壁楊曼青的冷宮說了些事後,道:“秦媽媽,拜托了。”

“陛下放心,宮中彤冊上定不會出紕漏。”語畢,秦媽媽一手拉著如雲,一手拉著如月,往楊曼青母子所住的冷宮行去。

長籲一口氣,我輕輕的推開屋子的門。

非常簡陋的房間,但處處乾淨之極,而且這裡種著數盆牡丹,在這個秋意極冷的日子裡開得很是炫目。

一一撫過盛開的牡丹,我一逕走向裡間,小巧的床榻上掛著粗質的布幔。一個小巧的身子正縮成一團的睡在棉被中。

近了,更近了,這容顏,這熟睡的容顏……

一時間,我的眼睛便模糊了。

緩緩的走到床緣邊坐下,我伸手摸向她緊閉的眼睛:但不知這眼睛睜開,是不是一如你的風采?

許是我的手很是冰涼,小東西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然後咕嚕著說了句‘姑姑,彆鬨,我還睡會子,等會子再起來讀書’的話後,翻了個身,愜意的將自己再度裹得嚴嚴實實的再度睡去。

這樣的她,讓我想起幼時的你,曾經你也苦惱過讀書的日子,也這般賴床不想起來過。

念及此,心中柔情百生,我俯身抱住她,在她臉頰上%e4%ba%b2%e4%ba%b2一%e5%90%bb。

她長籲了一口氣,然後慵懶的用一隻手揉著眼睛,用另外一隻手不耐煩的拍著被子,“好好好,姑姑,我怕了,怕了還不成,這就起來讀書、寫字。”

一逕說著話,她一逕轉身將被子掀了開,接著看到我的時候,她似見了鬼般的‘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就那般披頭散發的站在床榻上,小手指著我,小%e8%85%bf不停的蹦跳著,口中是一長串的‘你你你……’。

本被她眼睛全睜開時的神所震憾,但如今看著她急成這副神情,我心突地笑了起來,便這般淺含著笑看著她。

纖巧削細的腰,麵凝鵝脂的顏,紅若點櫻的%e5%94%87,濃如墨畫的眉,若秋水般的神━━十足的你啊。

如果說兕子在各方麵像足了你,但至少她沒有你的劣性根。可這個小東西不但像足了你,而且便是你的劣性根她也像足了,比如說愛聽牆角,愛貪床……

我思緒間,她不再指著我,也不再在床榻上急得上下左右的蹦跳了,而是呆呆的看著我,然後長跪在我麵前,伸手摸著我的白發,問:“你怎麼這麼老了?”

“老?”

“頭發都白了呢。”

“麵相呢?老嗎?”

輕輕的搖著頭,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帥,很帥,比雉奴哥哥還要帥。”語畢,她‘哇’的一聲撲到我懷中,用力的捶打著我。

緊緊的抱著她,我哽咽之極道:“父皇錯了,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啊。”

終於哭得累了,小東西從我懷中抬起頭,問:“父皇,你是來接我的嗎?”語畢,她吹了吹自己的留海。

可那留海因了眼淚,她怎麼吹都吹不到一旁,就是裹在她眼睛四周擋著她的眼睛,情急中她伸手在眼睛周圍胡亂的捋著。

看著小東西的舉動,我不自覺的便笑了,幫著她捋著她的留海,道:“從此,能夠得到父皇萬千寵愛的便是父皇的小東西你了,便是小東西所有的姐姐、兄長都不能企及。”

“我知道。”

“你知道?”

“因為母後愛我,為了生下我連性命都不要。而父皇會愛儘母後所愛。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隻是這個時間太長了些,十年。

十年啊,我心酸澀起來。舉手刮著她的鼻子,“小東西。”

“父皇,你替我取名小東西嗎?”

原來她至今還沒有名字。心中再度一酸,我道:“不,父皇替你早就取好了名字。但不是小東西。”

“那是什麼?”

“李麗愛。”

小東西聞言,眼睛一亮,“是珍愛的意思,是嗎?”

“不錯,你的兕子姐姐名喚麗珍,你便喚麗愛,你們兩個都是父皇最珍愛的女兒。”

“父皇想起兕子了嗎?”一邊問著話,小東西一邊揉著我發酸的眼,“父皇彆傷心,以後,麗愛會像兕子一樣陪在父皇的身邊,讓父皇永遠不寂寞。可是,父皇,我還是喜歡你稱呼我小東西。”

“好啊。父皇仍舊喚你是父皇的小東西。而且父皇要封小東西為衡山小公主,”

“衡山素有‘壽嶽’之稱,父皇賜‘衡山公主’之封是希望我能夠與衡山同壽,是嗎?”-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小東西雖然長在冷宮,但才華博學的如雲、如月並沒有因此懈怠她的功課,這真是值得人慶幸的地方。看著她興奮的小臉,我點了點頭。

“父皇放心,我一定會長壽。將麗質、兕子應儘的孝心都孝敬給父皇。”

感動中,我輕撫著她那一頭烏發,接著,我從懷中掏出一個蓮蓬遞到她麵前,“瞧瞧,這是什麼?”

她嚇了一跳,趕緊離我遠遠的,躲在了牆角。

我將蓮蓬剝開,剝出一粒蓮子遞到她麵前,“這不是蜂窩,是蓮蓬。來,吃吃看,非常的甜。”語畢,我當著她的麵吃下一粒。

接著,我又剝了一粒在手中晃了晃。

在我鼓勵的眼神之下,她終於緩緩的向我爬來,然後小心翼翼張嘴吃下,接著她欣喜若狂道:“果然,果然是甜的,而且好香。父皇,原來這就是蓮蓬啊,猛一看我還以為是蜂窩呢。上一次,我趁著如雲、如月姑姑不在的時候,捅了那邊樹上的一個蜂窩,結果那裡麵的馬蜂跑了出來,蟄得我臉都腫了……”

她的小嘴巴一逕說著話,一逕手指著屋外的老槐樹,接著又直是點著下巴示意我剝快點。

難怪小東西這般怕蜂窩,原來是被蜜蜂蟄過。

心疼中,我一邊剝著蓮子米遞到她口中,一邊說道:“父皇替你報仇,毀了那樹。”

“不了,那是小馬蜂的家。我不再去惹它們,它們就不會蟄我了。”

這孩子,真善良啊,好像你。輕摸著她的臉,我問道:“還疼不?”

她的小腦袋不停的搖著,接著她似乎想起一事,問道:“父皇,你是怎麼知道我蜂窩和蓮蓬都分不清楚的事的?”接著,她的小腦袋瓜子四下看了看,“咦,如雲姑姑和如月姑姑呢?她們怎麼還不進來?肯定是她們告訴你的吧。”

我搖了搖頭,“想知道嗎?”見她期待的點著頭,我又道:“那快起來梳洗,等你梳洗好了,父皇也將原因都講完了。”

“好。那父皇你不許再離開我,無論我乾什麼,我都必須看得到父皇。”

然後,洗漱也好、如廁也罷,她不停的喚著‘父皇、父皇’,便是聽到我不停的答應她,她也不罷休。

這孩子,是少父愛啊。怨我、怨我……

趁著替她梳辮子的功夫,我將昨天夜間偷偷來看她、發現她然後發現李明的事都說了一遍。

她一點也不吃驚,隻是將我%e4%ba%b2自替她辮的那許多一如昨夜我見到的辮子擺了擺,擺到了身後披著,然後歎道:“原來真有一個孩子啊,而且是我的小弟。”

這事我不該騙她。但大人間的恩怨她無需知道得太多。如今我要予她的是另外的一種生活,充滿著父愛的生活。

我思緒間,隻聽她又問,“那他的病能治好嗎?”

“父皇已經找到一位名醫,不出三年就能夠治好他的病。到時候,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跑、跳、走路,還可以和正常人一般說話。”

“好,以後,我就時常和他一處玩去。”

夜色沉沉。

看著‘淨土寺’三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