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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按禮製,皇後娘娘的寢宮應該是立政殿後的‘萬春殿’。”

“不錯,皇後娘娘的寢宮應該搬至萬春殿……”

我好笑的看著一眾議論紛紛的臣子們,然後看向氣定神閒的承乾。

承乾可以說從外到內一如我、太像我,辦事不給人留後路。他早將‘立政殿’其後的萬春殿、千秋殿、百福殿等等分彆派給了韋澤、陰勝男、燕小滿等人。

如果皇後的寢宮要動的話,勢必牽一發而動全身。

直待殿下一眾臣子安靜下來,我好笑的問道:“眾位卿家,如果皇後移居萬春殿,那如何安排韋貴妃的寢宮呢?”

魏征回答道:“當然是萬春殿其後的千秋殿。”

“也就是說,相應的,那些嬪妃娘娘們都得往後挪一挪了?”

“正是。”

“如此一一重新派下來的話,整個太極宮不就要鬨個人仰馬翻了嗎?”

稍有沉%e5%90%9f,魏征仍舊堅持著自己的主見,“人仰馬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守禮製。”

冷哼一聲,我問道:“依魏卿的意思,太子殿下的令是不守禮製?”

聽出我語中不善,魏征急忙鞠躬答道:“不敢。”

我緩緩說道:“朕知道你們說的沒有錯。但你們有沒有替太子想一想。一來,太子替朕理朝不過短短數日,朕一來便給太子一個下馬威,廢掉他的第一個太子令,是不是也太不給太子麵子了些,以後讓太子如何有威信來領導你們,如何有威信來管理我大唐子民?二來,太子臨政期間,太子令便是朕的詔,詔既已下,又哪有廢除的道理?”

被我的連番質問問得無話說,那些反對的臣子們都害怕的低下了腦袋,不敢再言語。

隻要我一發脾氣,他們就總是這樣。唉……立政殿之事本是我存著私心,確實有違禮製,若想堅持、若想令這些人同意,‘先兵後理’才是根本。

“與其讓太子為難,與其朝令夕改,倒不如這樣。”看著一眾人疑惑的神情,我和顏悅色說道:“朕在封後的詔書中就曾經說過朕和皇後是一體的。想四年前,朕偏居東宮,不也和皇後同在‘麗正殿’數年嗎?朕看,莫若將朕的寢宮便定在皇後的‘立政殿’,這樣一來,皇後也無需從立政殿搬出。”

“陛下。此一時,彼一時也。禮製不可廢。自周以來,沒有皇帝和皇後同寢宮的道理。那樣不利於帝王雨露廣布,不利於皇族子嗣昌盛。”

“與其說‘不利於’這啊、那啊的話,倒不如說朕和皇後一宮後,也許會專寵皇後,是不?”看著魏征較勁的、不怕死的盯著我,也就是他默認了。我好笑道:“魏卿,朕在東宮數年,你哪隻眼睛看到朕無出了?皇後娘娘如何就專寵了?這四年來,如果說朕最愧對的人是誰,便是你們的皇後。你們自己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自貞觀二年來,你們的皇後代表著朕奔波在外,是如何替朕守好大後方的。兩年來,她替朕披荊斬棘在外隻至今歲才回宮,她有沒有怨過朕為何不專寵予她一言一句?”

一提及你在外奔波之事,群臣們的神情便不再似先前般的抵觸了。我趁勢又道:“彆說朕會專寵皇後,便是皇後從來就不是那恃寵而驕的人。你們看看,這是什麼?”語畢,我將奏折丟到魏征麵前,“這便是皇後娘娘趕回長安後%e4%ba%b2自督促房卿寫的奏折,稟明為朕納妃之事。”

看著殿下躺著的奏折,一眾臣子們都汗顏的低下了頭。

“如果你們的皇後娘娘真的因了與朕同一寢殿便寵了、驕了、專橫了,又哪會在外奔波這久後回長安考慮的首件事便是替朕納妃?眾位卿家,你們所考慮的廣布雨露、子嗣昌盛之事早被你們的皇後娘娘考慮到了。所以,無需你們再來操心了。”

默默的從地上拾起奏折,魏征看了又看,最後‘卟通’一聲跪在我麵前,“陛下,微臣以小人心度皇後娘娘的君子之腹,錯了。”

緊接著,方才亦如魏征般規諫‘寢宮事宜需得重新分派’的臣子們亦跪了下來。

“好了好了,都起來罷。你們也是按禮製規諫,何錯之有?隻是有時候有些情況特殊,你們便得特殊對待。”眼見殿下臣子們一個個的站起來以手試額,我又道:“這個寢宮的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議了。”

“是,陛下。”

鬨得沸沸揚揚的寢宮事件便這般止於塵囂。

緊接著便是‘鄭美人’的事了。

據聞,這位‘鄭美人’芳名鄭怡然,是前隋舊臣通事舍人鄭仁基的女兒,芳齡二八,美若天仙不說,才智更是聰慧無比,為當世所未有。

為‘慎重’起見,我特邀請房玄齡、魏征二人到‘大吉殿’商議這件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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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看著手頭的資料,我好笑的抬頭看著房玄齡,“房卿,那個鄭氏女果然就好到無人能及?”

和藹的看著我,房玄齡說道:“僅相貌而言,但凡見過她的人都認為世上再也難找到能夠與她相媲美的女子。至於才冠京中……許是誇張了些,這長安城中,有哪個女子的才華能夠冠過皇後娘娘呢?微臣想著,其才頂多隻能和燕賢妃比肩。”

我的觀音婢可是你的學生,你當然不想承認任何女子的才華超過你的弟子了。我鄙視間,隻聽房玄齡繼續說道:“那日皇後娘娘來微臣府上和內子拉家常,談及陛下的淑妃之位一直空缺……”

看著喋喋不休的房玄齡,哼,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隻是,若真將那鄭氏女定了淑妃之位,隻怕這事就不好辦了。

心中思緒間,待房玄齡語畢,我笑眯眯的看著他,“能夠和燕賢妃媲美才情,也算不錯了。隻是淑妃之尊位麼……朕倒覺得一位方方進宮的女子便冊封為淑妃的話對其她的嬪妃娘娘們不公平,還是暫時納為‘充容’,看一些時日再說罷。房卿,你覺得朕意如何?”

撫了撫胡須,房玄齡說道:“後宮之中,美貌者有之、才華橫溢者有之、品德嫻淑者有之。如果僅聞鄭氏之傳聞便許‘淑妃’尊位,確實潦草了些。還是陛下說得是,先以‘充容’身份進宮,觀其‘品’一段時日再決定是否冊封為‘淑妃’尊位的好。”

“好,便這麼定了。房卿,你%e4%ba%b2自擬旨,詔鄭氏女為充容。魏卿,勞煩你去欽天監為朕選個黃道吉日。”

我就不信,有了這個魏刺頭的加入,這事不會鬨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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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85章 美人計8

真真正正的黃道吉日,宜嫁娶。

雖說納充容不算大事,但好歹是我當皇帝以來第一次納嬪妃,所以,皇宮處處張燈結彩,喜慶之極。

隻是,未迎到鄭氏女,倒等來跑得熱汗淋漓的魏征。而魏征所言無疑若驚雷滾過朝野上下。

我震驚的站起來,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魏征一字一句、錚錚如骨,重複說道:“稟陛下,鄭氏女自幼便許了人家。”

魏征此言一出,方才還在熱烈祝賀我的臣子們便都似被魚刺哽喉般的張大著嘴看著我,然後又看向魏征。其中以房玄齡的眼睛瞪得最大,大若銅鈴。

“有這等事?不可能。此事是房卿和皇後再三斟酌而定,怎麼可能?”

“陛下,千真萬確啊。容微臣細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原來,這個鄭怡然在很小的時候便和一‘陸’姓人家定了%e4%ba%b2,隻是那‘陸’家後來窮困潦倒了,這個財大氣粗的‘鄭’家便不想認這門%e4%ba%b2事了,是以向外宣稱的都是鄭怡然待字閨中、並未結%e4%ba%b2。

如今,鄭怡然要進宮當充容的事天下皆知,當然也便傳到‘陸’家那個自小便和鄭怡然定%e4%ba%b2的公子陸爽耳中。他一個不依、不甘下找到鄭府,大罵鄭府的人不仁不義、毀婚犯律。說是要去衙門告鄭家。

鄭家的人懵了。

等著天子詔書的一眾觀熱鬨的百姓也懵了。

語及此,魏征跪下說道:“陛下。求陛下撤回詔書,停下納嬪之舉。否則,不隻長安城中的人,便是天下人也都會說天子搶平民百姓的妻子之事啊。”

一怒之下,我怒掀禦案上的一切,瞪向房玄齡,“房卿,這件事,你怎麼說。”

嚇了一跳,房玄齡急忙擦汗說道:“這中間的情形,微臣得需去打聽清楚再做定論。”

“你不是打聽得清清楚楚才向皇後舉薦的嗎?如今又說不清楚了,又得去打聽?你以為,天子納嬪是玩笑事嗎?”

被我的連番迫問問住,房玄齡慌了神。知曉這件事隻怕難善了,一時間又無主意,隻是不停的擦著額頭的汗,‘這、這’兩聲後又無話可說。

“陛下。依微臣看,那陸家和鄭家是否定了%e4%ba%b2,需得派人去打聽清楚再說。至於迎%e4%ba%b2的儀隊,可以命他們暫時停下來。而那詔書,也暫時不要宣讀為上。”

聽聞蕭瑀之言,我立馬說‘蕭卿說的是’後,又吩咐道:“侯爺,快,去通知所有的事暫時停下來,順便你去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陛下。”

禦書房。

一眾人正等得心急火燎間,侯君集已然回了。他帶回的消息更有意思,說那個陸爽雖然和鄭怡然定了%e4%ba%b2,但因為是兩家長輩的口頭協定,一來無聘書,二來無聘禮……這才是導致那個鄭家老爺見利忘義的根本。

如今,陸爽拿不出任何文書,鄭家老爺眼見他鄭家的大好喜事被人無端衝撞,懊惱之下不但要去衙門告陸爽無中生有之罪,更要告陸爽搶皇家之%e4%ba%b2的罪。

嗬嗬,越來越熱鬨了啊。

“很顯然,鄭氏女許配給陸爽的事並無定論,也沒有明顯的證據。所以,此事十有**是陸爽的一麵之詞。保不準這陸爽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之徒如今想借鄭家發達之機故意敲詐鄭家。”

“是啊,是啊。鄭家出了一個充容可是光耀門楣之事啊,陸爽肯定是算死了鄭家在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是以想趁機敲詐一筆。”

“頒詔冊嬪乃是大事,怎能因為陸爽那沒有真憑實據的幾句戲言就中途廢止?”

“微臣覺得,陸家和鄭氏定%e4%ba%b2的事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