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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江山,哪會有你說的那般嚴重。

照你所言,如果真殺了安業的話,你便成了那蠱惑君心的妖後、紅顏禍水,我便是那亂殺無辜、殘暴荒%e6%b7%ab的商紂王、周幽王,然後在我對你持續的恃寵中,我會做出比商紂王、周幽王更荒唐的事。最後,國家不覆存在!

如此說來,安業倒殺不得了,如果殺了,拖累我也便罷了,更會拖累國家啊!

聽著你的哭訴,看著你梨花帶雨的神情……突地,我有些明白了:搞半天,你是來為安業求情啊。

好你個皇後,求情也便罷了,倒真會轉移矛盾,將安業的事一股腦的誇張到我的榮譽和李唐的興亡上來了!

你今日突不及防的來到禦書房,其目是在安業之罪未定論前除卻是給我一個措手不及外,隻怕更是想給這一眾臣子們一個措手不及。

在我們一眾人均措手不及的情形下,我們肯定是一味的沿著你設的陷阱不停的認同,然後你便成功的轉移了矛盾。

想通個中情由,先時的心疼、心痛皆不翼而飛,我覺得好笑起來。

明知道你心中打著什麼小算盤,可看著你仍舊不停抽搐的身子,我隻得說道:“皇後言之有理,朕差點便忘了當年安業將皇後和無忌趕出家門的事。若此時嚴懲安業,天下百姓定然會前後對比、議論紛紛……一個不慎便會累及於朕也會累及於朝廷,所以,需得好好權衡。”

我斷定,安業隻是簡單的想救心愛的女人出來,但他萬沒想到會被他愛著的女人利用。更沒有想到李孝常會和叛軍有聯係,所以從某些方麵來說安業其實是一個極其可憐的傻瓜。至於死咬著安業不放的李孝常不過想拉個墊背的……如果放過安業,李孝常隻怕也殺不得了。

我思緒間,你定定的看著我,問了聲“權衡?”

看著你突地止住淚,我怎麼覺得這哭得比青雀還要假啊。

假便假罷,反正你們母子是吃定我怕你們的眼淚的事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隨著我語落,你毫不猶豫的以極快的速度再度俯首,“陛下英明。”

“若非皇後提醒,朕哪知其中的厲害關係,這個‘英明’二字,朕看,還是皇後英明啊。”一逕說著話,我一逕扶你起來。

直到此時,你才故意裝作才看到房玄齡、魏征等人的樣子,急忙示意他們平身。接著,你不無自責說道:“諸位卿家,本宮心存心事便有些急,失禮了。”

房玄齡、魏征、如晦等人急忙再度施禮,“娘娘。”

你一來,搞得我的一眾臣子都不知所措了。反正你的目的達到了,念及此,我說道:“皇後,你方方祈雨歸來,身子還弱得狠。快些回宮憩息去罷。”語畢,我看向福田,“送皇後娘娘回宮。”

房玄齡等人再度恭敬施禮,“恭送娘娘。”

眼見你遠去,我偷偷瞥了一眼,滿書房的臣子們似乎都在以手試汗。

看著一眾臣子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的神情,我很想暴笑出聲。極力平複心神,我緩緩問道:“諸位卿家,方才皇後所言你們都聽到了,可有異議?”

魏征還沒開口呢,房玄齡率先說道:“這民間確實有長孫將軍為何一直不得重用的一些流言蜚語……唉,還是皇後娘娘瞻前顧後、深謀遠慮,句句於情於理。”

老房的一個眼神示意下,如晦亦陳述道:“皇後娘娘不但不計前嫌,在考慮得失間無不為我李唐著想,實我李唐之福。”

直爽性子的劉弘基‘唉呀’一聲,說道:“悠悠之口足可殺人於無形。如此說來,若真定安業死罪,定會被人編派成是皇後娘娘從中作梗,那不是屈死皇後娘娘了麼?”

“何止屈死皇後娘娘,更會累及陛下名聲。”

“娘娘為我李唐祈來福雨是功德無量之人。既然陛下已然金口斷定長孫將軍‘死罪可免’那便得一言九鼎……”

侯君集、段誌玄等人一個個不遺餘力的上前附和著老房、如晦、劉弘基等人的說辭。

看著魏征的%e5%94%87不停的翕合,似乎素來能言善辯的他此番也茫然了,是啊,安業是否死罪的推論,正推也好、反推也罷,怎麼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呢?怎麼就和皇帝的榮譽、國家的覆滅有關係了呢?更甚者是天子一言九鼎,既然我這個天子當著皇後和這許多臣子的麵承諾安業不死,那……

“好罷,既然諸位卿家都覺得皇後方才所言句句肺腑,無一不為我李唐著想……那就有煩魏卿擬定安業之罪的奏折,朕來定奪。”

“是,陛下。”

回到麗正殿的時候,你正躺在鳳榻上養神。

撩袍坐在床沿,輕撫著你的臉頰,我好笑道:“皇後,今日你可是即給朕又給朕的臣子們好生的上了一課啊。”

你%e5%94%87角微撇,“怎麼說。”

“朕的皇後不但不計前嫌,更仁義善良、寬宏大度,無一不是為國為民著想……”

不待我說完,你笑著睜開眼,截住話問道:“魏征沒反對嗎?”

我偎上鳳榻,半摟著你道:“你打了我們所有的人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有老房、如晦這些堅強的後盾,更有劉弘基、段誌玄等人為你推波助瀾……試問,十個魏征都不敢反駁,更何況隻有一個魏征?”

你輕歎一聲,手在我%e8%83%b8`前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圈圈,“我這不是著急嗎?三哥和舅舅因了二哥的事禁足於府中,不可能替二哥開%e8%84%b1罪責。我此時若不%e4%ba%b2去禦書房,待你們一眾人商議定了案,我再怎麼慷慨陳辭也晚了。”

“所以,便不顧禮法的去了?”

“誰說我不顧禮法?去的是禦書房,又不是金鑾殿。再說,我是擔心你真下了殺二哥的旨,如果我去晚了的話,怕你為難。”

“說來說去,還是在替朕著想啊。”

聽出我語句中的調侃,你狠勁擰了我的胳膊一下以示不滿。“本來,二哥之罪罪當誅,但……舅舅一直覺得愧對小凡姐,又怎麼忍心小凡姐年紀青青便守寡,唉,二郎,對不起,此番,我令你為難了。”

“什麼為難不為難,安業之罪……渾在被利用。再說你都不計前嫌了,天下子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因了為他求情,於急切間雖然將這件事的後果說得大了些,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可循。否則,我的那幫臣子又如何會全盤讚同?隻唯願安業此番能夠‘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行事多動動腦子的好。”輕輕揉開你的眉頭,我又道:“不要再想了。來,都半個月了,沒吃好也沒喝好的,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養養精神,我知道你明天一大早不是去養蠶場所便會去種棉場所。”

“怨我陪你的時間少了?”

“不,隻是心疼。”

“二郎……曼青她……瘋了!”

“瘋了?!”

原來,禦書房歸來後你便去了宜秋宮,見識了楊曼青瘋狂的一幕,便是孫思邈替她拿脈亦斷定她已得了失心瘋的事實。根據孫思邈的推斷,楊曼青是在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仍舊被禁於宜秋宮中而她不要命的生下的女兒亦不知蹤影,一時間心神俱亂!

“她挺可憐的。”

難道你想放過她?我不得不提醒,“不要忘了,她曾數番要置你予死地。”

“又如何?有的時候,人的一生,能夠促使你不斷進步的不是朋友而是勁敵。一如袁天罡,若沒有他,我便不可能有入霹靂堂的機遇。一如楊曼青,若沒有她,我便不會領悟成長的痛苦。之於袁天罡,若沒有我對他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又如何有他後來的救你我二人之命。之於楊曼青,當我領略了她予我的所有痛苦後,我驕傲的發覺我仍舊能夠笑看著生活。原來,無論你的一生經曆了多少苦、多少痛,最後仍舊能夠一笑置之的,這才是成長。”

多麼痛的領悟!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臣服的便是你明澈如琉璃的心靈。

臣服的便是你在生活中,無論遇到多少挫折苦痛,你不斷越挫越勇,更是在成長中沉澱出晶瑩剔透的光芒。

我%e4%ba%b2%e5%90%bb著你聖潔的額頭,“你打算放過她。”

“她從一個我行我素、算儘天下的人又重新回歸了她出生之初的呆傻。她的失心瘋不正印證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也許現在的她並不是過去的她,而是初始的、真正的她。”

什麼現在?過去?初始的?

我怎麼聽不懂呢?

看著我全然糊塗的神情,你又輕聲說道:“二郎,便放過她,好不?”

所羅門雖然覆滅,但楊曼青這個女人不時便會鬨點子狀況,所以即使你心存憐憫,但我卻不能大意,“好,便讓她在宜秋宮中渡過風燭殘年罷。”

看著你訝異的眼光,我說道:“既然她已得了失心瘋,一個瘋婦在世間便沒有存活之道。宜秋宮,至少不少她吃的、穿的。”

也不少我的人對她的監視。

當然明白我所為何意,你很是感動的%e5%90%bb了我的%e5%94%87一口,“謝謝你,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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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84章 天可汗10

因了魏征的奏折遲遲未呈上,你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於是暫時放下要%e4%ba%b2往養蠶、種棉場所查看的打算,仍舊留在宮中等候著消息。

與此同時,你也沒閒著。

這幾天你和無忌、舅舅走得極近,且不時的議論著些什麼,甚至有時候見我到了,你們三人便急忙停下爭論。

我有感覺:你們肯定有事瞞著我。

但我萬不想,你們瞞著我的居然是‘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手抓著無忌、舅舅二人的辭呈,我恨得牙都有些癢癢:舅舅年紀大了,告老還鄉還說得過去,但無忌你年紀青青正是大展鴻圖的時候告的什麼老、還的什麼鄉?

“渭水之盟後不久,突厥內部出現分裂,反對頡利的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諸部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