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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5%94%87上一%e5%90%bb,“那你想個法子,讓我不要大喊大叫。”

你裝作聽不懂我的意思,直接拿起衣物便來替我更衣。

我賭氣似的將衣物拂了一地,然後瞪著你。

你輕歎一聲,緩緩將衣物拾起,然後鄭重說道:“陛下,上朝的時間便要到了。陛下如今夜夜宿臣妾的麗正殿搞得一眾娘娘們哭天怨地也便罷了,難道還要一些臣子們整日說皇後霸得皇帝不早朝麼?無論他們如何說臣妾臣妾無所謂,但事關長孫家的教養、高家的教養……”

又來了,又來了,便算我有再多的柔情蜜意,一旦聽到你的說教便會灰飛煙滅。我時有懷疑,再度醒來的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原來的觀音婢,怎麼對我的柔情蜜意是油鹽不進呢?

頗是掃興的任由著你替我更衣,我無心問道:“你方才說有事,到底是什麼事?”

“是陛下那些嬪妃們的事,臣妾已擬好了冊子,想征詢一下陛下的意見。”

耳聽你努力的字正腔圓,眼見你憋得難受的神情,我又想笑了。“按你的意思辦便是,不必征詢。還有……父皇宮中的那3000宮女,一個不要留。”

“為什麼?”

“留著有什麼用,每月的月銀就是一筆大開銷,如今國庫緊張,留著這些吃閒飯的人做什麼?全部放出宮,許她們自行還鄉婚配。正好,你不是說隋唐戰爭以來,人員十去八、九麼,這些宮女放出去另行婚配,還可以促進人口的增漲。”

你頗是震驚的看著我,“陛下不打算用她們?”

什麼是用?

虧你說得出口。

我亦學著你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答道:“用她們掃地麼?太多了,留下幾個老的無處可歸的便成。至於照顧父皇……有尹太妃、薛太嬪她們,再留幾個年老的宮女端茶送水便成。”

你的臉頰有些抽搐的看著我,語句莫不帶著驚疑,“父皇對你本就不滿,如今你又趕走這許多的宮人,不怕父皇越發的不原諒你。”

“我觀察過了,父皇現在除了幾個長伴身邊的太嬪、太妃外,極少寵幸其她的人。再說,父皇年紀大了,養精蓄銳才是根本,少些女人對他的身體有好處,同是男人,他應該非常明白我是為了他好。”

說話間,你已替我穿戴好,在替我正帝冠的時候,你調侃說道:“明知道不好,那陛下還有那許多的女人。”

我正色的看著你,“如果你不喜歡,將她們都趕了出去亦成,我不在乎。我的身邊隻要有你便成。”

你呶了呶嘴,不屑說道:“臣妾可不想當忌婦,臣妾不替自己想,還得替長孫家、高家著想呢。”

“好好好,隨便你怎麼替長孫家、高家著想,我不管你如何安排,隻要她們不煩著你,不煩著我的朝政便成。”

當然知道女人不能乾政的事,你拍了拍我的臉頰,“好罷,時間不早了,你快些去上朝,等晚間回來的時候,我再和你說這些事。”

晚間啊,聞言,我方才所有的不快不翼而飛,

眼見我的眼中升起異彩,你卻又突兀的來了一句,“其中有一件特彆的傷腦筋,真得你替我擺平才是。”

到底是什麼事呢,得我替你擺平?

因了揣度這件事,我處理朝政難免心不在焉。

顯德殿中,房玄齡、如晦、無忌、魏征等人已開始交頭接耳然後不時的偷看我一眼。

不得已,我隻好穩定心神、正襟危坐,正色總結,“傳朕詔:以高士廉為侍中(相當於宰相),房玄齡為中書令(亦相當於宰相),蕭瑀為左仆射(亦相當於宰相),長孫無忌為吏部尚書,杜如晦為兵部尚書。魏征、王珪、韋挺為諫議大夫……以侯君集為左衛將軍,段誌為驍衛將軍,張公謹為右武候將軍,長孫安業為右監門將軍,秦瓊為左衛大將軍,程知節為右武衛大將軍,尉遲恭為右武候大將軍……”

不待我語畢,素來脾性暴燥的尉遲已然沉不住氣,很是不服道:“不公平,不公平。”

“何事不公平?”

“若說玄齡、如晦、高老舅、無忌等人運籌帷幄、安定社稷,論功行賞、理當第一,居宰相、尚書位在下服氣得狠。可是,秦將軍並未參與玄武門之事件中,後在抵禦突厥的時候又未能抵擋突厥的鐵騎踏至長安,無論是陛下即位還是保家衛國,他都未立功勞,為什麼還要進封他為左衛大將軍?”語及此,尉遲敬德看向秦瓊,抱拳又道:“在下是粗人,素來對事不對人。在下說出此話,便是要陛下拿出令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李唐誰人不知秦瓊是我李家的大恩公。

不待秦瓊開口,我站起來說道:“若沒有秦將軍,彆說朕了,便是我李唐也不會存在。”

尉遲也是個犟脾性的主,絲毫未理會我已然怒火中燒的語調,更是接口說道:“一是一、二是二,秦將軍原來有功勞在下也看在眼中、佩服在心中,但如果一味的拿過去的功勞說事進封行賞,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如果這般下去,在下也有救主的功勞,是不是以後都不用效力一樣也會得到陛下的封賞呢?”

“你”了一聲,我說不出話來。隻聽尉遲又道:“還有,若隻念及過往的功勞,那裴寂、裴矩他們在皇朝草創的時候亦有功勞,那陛下是不是也應該封賞他們才是呢?”

裴寂、裴矩他們可是大哥的人,他們不給我添亂便已然不錯了,我怎麼可能為他們封賞?隻是如今被尉遲問得猛不防,我一時間倒也反駁他不得了。

倒是任城王李道宗似乎想上前開解尉遲,但脾性已然犟上的尉遲根本不奈李道宗的言詞,還嫌李道宗多事,粗魯揮臂間傷了李道宗的眼睛。然後仍舊倔強的看著我,期待我儘快給出合理的解釋。

而李道宗眼睛負痛痛得叫了一聲後,顯德殿便亂了。

諸將爭功,大吵大鬨。

有讚成尉遲建議的,也有反對尉遲建議的,一眾人爭得麵紅耳赤、紛亂之極。

這還成何體統。

這還是我原來的兵嗎?

憤怒間,我揮袖掃落禦案上的一應筆墨紙硯。

‘啪哩啪啦’的響聲一地,驚得所有爭論的臣子們愣了神,接著十分懼怕的躬身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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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未參與爭論的蕭瑀此時開口解釋,“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在太上皇、陛下有難的日子裡,秦將軍舍身相救,保全了太上皇、陛下一家老小,其恩有若父母再生。我李唐以仁、智、禮、義、信為本,以‘孝’為道,秦將軍正是那仁、智、禮、義、信之人,而陛下正是以‘孝’為道之君,正所謂萬物思源,陛下感念秦將軍過往功勞很是說得過去,秦將軍和尉遲將軍所言的那些枕著過往的功勞簿睡覺的一些人有著明顯的區彆,不可一概而論。”

語及此,蕭瑀推著秦瓊上前,接著將秦瓊的戰袍拉下,露出秦瓊傷痕累累的前%e8%83%b8後背,又道:“如果秦將軍果然是那種枕在過往的功勞簿上睡覺的人,那他身上完全沒必要有這許多的傷痕,諸位看看,這是新傷……這是新近和突厥大戰的時候受的傷,有誰敢說秦將軍沒有拚命維護我李唐江山的穩定?又有誰能否定陛下在玄武門之變最艱辛的日子裡如果不是秦將軍在外獨自抵擋突厥鐵騎,那突厥鐵騎早便在我李唐內亂的時候便趁虛而入?”

聽著蕭瑀的連番解釋和迫問,尉遲敬德紅了臉、低下了頭,而大殿上那一眾方方還讚成尉遲的臣子亦知道自己錯了,亦是低下了頭。

不想將事情鬨僵,更何況素來儒雅的秦瓊如今臉上皆是自責之神。不想令他太過難受、狼狽,我一步步走下玉階,來到秦瓊麵前,%e4%ba%b2自替秦瓊合上戰袍,給予肯定和讚賞的眼神後,這才看向尉遲說道:“朕以前在讀《漢書》時,看到漢高祖時的有功將領很少有保全性命的,常對高祖心懷不滿,因而想引以為鑒,有意保護功臣不使其子孫斷絕。但敬德你如今卻居功自傲、擾亂殿堂。朕今天才明白漢初大將韓信和彭越等人的受戮被殺、家破人亡並非是漢高祖的過失。國家大事,隻有賞罰兩種。非分之恩,不可兼行。以後行事,將軍萬不可魯莽,切記自珍自愛為上,免得將來後悔。”

看了秦瓊一身的傷,聽了蕭瑀解釋之後的尉遲敬德本就有些愧色,如今被我一說,滿眼瞧了瞧被他引得亂七八糟的大殿,更是羞愧難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末將知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將軍,平身。”語畢,我%e4%ba%b2扶尉遲起來,看向一眾長年跟隨我左右的文臣武將,“敬德今日之疑,並非妄疑,要怨隻怨朕做事未考慮周到,它日若有朕沒考慮周到的地方,朕期望諸位不要爭論於朝堂之上,私下找朕解決呈明理由便是,若有錯,朕自當改之。若無錯,朕不但不會怨諸位,而且會嘉獎諸位。”

滿殿文武皆跪了下來,“是,陛下。”

甩了甩衣袖,我一步步往玉階上走去,一逕說道:“堂堂大國,一眾文臣武將就這般將要鬥毆於朝堂成何體統,自今日起,無忌,由你負責編撰《大唐儀禮》一書,朕要讓世上所有的人知道我大唐風範,讓所有的國家習我大唐禮儀,以我大唐為尊。”

“是,陛下。”

“都平身罷,退朝。”

“陛下,微臣有奏。”

唉,看著日已正午的天,我都有些頭疼,本想將今天的事早些解決好早些趕回麗正殿和你共膳來著……

看著魏征不苟言笑的神情,我隻得耐心的看著他,“朕的魏大夫,你有何事啟奏?”

“太子之尊已詔告天下,那麼各位皇子的封號也要儘快擬定,以示陛下之仁愛。還有,中宮之位已定多時,為彰顯皇後母儀,為彰陛下之威、顯陛下雨露之恩,陛下應諭皇後娘娘儘早確立皇宮妃嬪尊位以安天下,免得因後宮的不定導致民間傳言紛紛,搞得民心紊亂……”

唉,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後宮,我想將那些人一如父皇的3000宮女般都遣送出宮,但如果真這樣,萬眾鞭撻的必然是你。

“朕知道了。”

似乎聽出我的敷衍之音,魏征躬身揖手,“陛下……”

不待他再言,我擺手說道:“朕說知道便知道了,你慌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