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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79章 風雲起8

帳篷中靜極,靜得隻有呼吸聲彼此可聞。

眾人的心懸著,都期望著元吉能夠說服李淵,能夠讓東宮的一眾人逃%e8%84%b1一劫。

“謝謝你,魏老。起來罷,彆跪著了,地上涼。”

李建成的這一聲‘謝謝’令魏征動容之極,本一直想著心事的他起身說道:“殿下現在很難過,是嗎?”

“是啊。”李建成輕歎一聲,又道:“孤和楊都督意氣相投,他對孤忠義之極。如今,他急切起兵來救孤,而孤卻要毀他的忠義之名來成全孤沒有謀反之心……”

眼見李建成越說越難過,不待李建成將話說完,魏征截住話說道:“殿下。這危急的關口不是擔心忠義名聲的問題,而是攸關生死的問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取舍有度。該舍的時候便得舍啊。這種危急時刻舍一個楊都督,卻能夠成全我們所有人的生啊。”

“魏老,孤明白你的苦心。”

知道李建成和楊文乾的生死交情,也知道李建成如今心中仍舊存著不忍和愧疚,魏征又道:“殿下,有道是此一時、彼一時,若殿下此番吉人天相逃得劫難,仍舊位居太子之尊,則它日必能夠手掌天下,到時候,殿下再還楊都督一個清白也為時不晚啊。”

終於被魏征說動,李建成眼中不再糾結,而是歎聲說道:“孤明白。魏老,苦了你了,這般臨危不亂、替孤籌謀……”

不待李建成的話語落地,魏征急忙說道:“殿下這是要折煞微臣麼?這是為人臣子應儘的本分啊。”語及此,魏征長身而揖,語重心長又道:“殿下若真體諒微臣的苦,便得聽微臣一勸。”

“什麼?”

“如果殿下此番能夠避過廢黜之罪,那便再也不要心慈手軟,再也不要猶豫不決,應該當斷則斷。”見李建成定定的看著他,魏征繼續說道:“殿下應該明白微臣說的‘斷’指的是斷什麼。”

輕歎一聲,李建成緩緩的閉上眼睛。

臉上的神情有些焦急,魏征跪伏於地,語句中莫不帶著痛心疾首。“依微臣來看,如今殿下和秦王之爭不再是分庭抗禮了,而是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秦王智謀過人,打他小微臣便深有體會。如今他功蓋天下不說,還能夠殺人於無形、栽贓於無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最高境界不過如此。其勢已成、尾大不掉,要想從他那裡蠶食功高之人是萬萬不可了。所以,一如他除掉季老他們五人般,我們最好是找個機會人不知、鬼不覺的除了他才是。”

好你個魏征,你怎麼能夠這麼歹毒?你是要逼我出手殺了你這個千古諫臣嗎?

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我看向李建成,隻見李建成的臉色很是蒼白,臉頰的肌肉不停的抖動著,半晌他睜開眼睛,聲音也透著軟疲,“知道嗎?孤帶元吉的時間雖然比帶二弟的時間長,但孤對二弟更為溺愛、縱容,打他小孤便替他承擔了極多的禍事,也正因了此他行事越來越無法無天、狂放不羈……孤既是他的大哥也是他的父%e4%ba%b2。他有今天的離經叛道,孤也有責任……孤可以讓他無權、無勢、無依、無靠,但怎麼舍得讓他無命呢?”

李建成,終究是仁善的。他這番話說得我的眼中居然有淚差點出來。急忙略抬高頭,我逼回眼中的淚。

顯然,其餘的人也因李建成的話動容,魏征輕喚一聲‘殿下’後重重的叩頭於地說道:“殿下。微臣的話也許處處殘忍,但曆來宮闈之爭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殿下對他人的仁善便是給他人機會。秦王若真無奪嫡之心,他的文臣為何如雲似雨?他的武將又為何如狼似虎?他鬨這麼大的動靜,搞得天下人隻知有秦王而不知有太子又是唱的哪出戲?殿下再仁善也得想想您的子嗣。若真有被秦王奪嫡成功的那一天,太原王爺他們還有命活麼?殿下,想想今天微臣們為了您苦心造詣的種種,想想您這段時日的如履薄冰,這一切不都是因了秦王之‘武’、秦王之‘威’而導致殿下患得患失所造成的麼?所以,晚痛不如早痛,早早了結了秦王,殿下便不會再生忐忑之心,定然也不會再有如今天這般凶險之事了啊。”

是啊,宮闈之爭是最殘酷的家族鬥爭,獲勝的一方必然要將失敗的一方斬儘殺絕。所以這也是我不能大意的原因,否則我的三個孩子必將屍骨無存。這也是我一直想尋求一個兩全其美的原因,但……魏征,為什麼你要無事生非,為什麼要咄咄逼人,為什麼我有殺你之心了呢?

殺人,殺人……殺人便真的可以解決一切了嗎?

“夠了,夠了。”語畢,李建成似乎覺得很累,擺了擺手,“讓孤……好好想想。”

“殿下,如果等會子有機會覲見陛下,一定要讓陛下相信楊文乾是秦王的人,這樣一來,陛下定然會認為秦王帶的人馬和楊文乾是彙師去了,陛下定然會派兵追殺,前有楊都督擋道、後有追兵殺到,秦王爺插翅難飛……”

魏征的話未儘,在外守門的示意有人來了。魏征不得不止了聲,不一時,大太監陳福進了來,宣道:“陛下口諭,傳太子殿下覲見。”

“勞動公公了。”一逕說著話,李建成一逕晃悠悠的站起來。

眼見李建成踉蹌著差點又倒下去,陳福急忙上前攙扶著李建成說道:“太子殿下,您可得保重啊。”

想這幾天陳福的臉相一直很冷,如今卻有著明顯的、刻意討好之態。也就是說:元吉求情有效了。

在深宮耳濡目染了這多年,當然明白陳福的這一扶意味著什麼,李建成笑道:“還虧得陳公公事先透露了些許消息,否則孤還真不知父皇急詔所為何事。因了公公的告之,孤才有了時間去處理。在這裡,孤向公公道聲謝了。”

“不敢當,不敢當。”陳福一邊討好的扶著李建成,一邊關切的問道:“殿下臉色蒼白,可是病了?”

“從馬上摔下的時候傷了%e8%83%b8骨。”

‘唉呀’一聲,陳福道了聲‘不得了’後,急切的說道:“這得傳禦醫啊。”

“不要緊。我東宮中的王晊略通醫術,他已為孤處理好了。麻煩陳公公,帶孤去覲見父皇罷。”

眼見著陳福攙扶著李建成遠去,我借著‘上茅廁’之名出了大帳。我終是有些擔心,擔心李建成若真聽信了魏征的話要置李世民予死地。

仁智宮守衛森嚴,等我摸到李淵寢宮的時候,李淵父子的對話估計已進行了很長時間了。

真是姹紫嫣紅啊。

李淵的身邊圍著十數個美女,以張婕妤、尹德妃最得恩寵,一左一右的在李淵身邊坐定,元吉則站在一旁好生的侍候著。

李建成正跪在地上,等候著李淵的發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陛下,妾也覺得太子殿下說得有理。如果太子殿下真有反心,哪有趁著長安空虛的時候去反的道理?即便是反了,得一座空城又有什麼用?”

“是啊。連妾身都知道陛下是太子殿下最大的靠山,以太子殿下的英慧,他又哪有不知的道理?反了陛下不就是挖了自己最大的靠山嗎?這種行為也太荒唐了些,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想出這麼荒唐的謀反來?”

“還有那個楊文乾,什麼時候反不好,偏偏在得知太子殿下被陛下控製的時候便反了,這不是明著將殿下往火坑中推嗎?不能因為他曾經是東宮的侍衛便說他的主子一定便是太子殿下啊。想想那個來告太子殿下的爾朱煥、橋公山,他們不也是太子殿下的人,為什麼也要告他們的主子呢?”

嗬嗬,看來,李建成已將在東宮和大帳中的分析都陳述給李淵聽了,而且李淵的嬪妃們都相信了,一一為李建成說著好話。

似乎被妃嬪們說動,又見李建成臉色蒼白,示意陳福近前問了些話後,李淵賜坐李建成,說了聲‘坐下回話罷。’

忍痛坐下,李建成含淚說道:“惹得父皇擔心、傷神,兒臣不孝。”

李淵冷哼一聲,厲聲喝道:“身為一國儲君,不思著怎麼治好國家、輔佐朕,倒是一天到晚的想著如何壓製你弟弟的威風,這哪有一國儲君的度量和風範?”

“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應該不相信父皇對兒臣的期望。更不應該擔心太子之位被撼動就日日患得患失的做出許多於禮法不容的事來,私調鐵騎也好、私運盔甲也罷,如今想來真太過荒唐。”

隨著李建成的話落地,張婕妤卻是說道:“妾倒不覺得太子殿下行事荒唐,而是秦王殿下著實令人怕啊。”

“怕?”

看著李淵疑惑的神情,張婕妤的眼睛居然紅了,回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每每家宴時,秦王總是歎氣流淚,惹得歡歡喜喜的家宴總是變得抑鬱寡歡之極的事?”

“那是二郎思念著他的母%e4%ba%b2,二郎有這份心朕很欣慰。”

聽著李淵的回答,張婕妤嘟著嘴說道:“秦王思太穆皇後(竇氏)的事妾也感動之極。也確說秦王仁孝。但他也曾喝斥我們說了些‘太穆皇後仙逝得早,沒能看到陛下擁有天下,你們這幫人倒是坐享其成,隻知吃喝享樂,也太對不起太穆皇後在天之靈’的話,陛下,妾這話可不是妄自誹謗,上一次家宴的時候陛下也%e4%ba%b2耳聽到秦王說過這樣的話,為了這些話陛下還喝斥過秦王。也因了此惹得秦王不大參加家宴了。陛下莫不是忘了這件事?”

難怪李淵、李建成、李元吉總是縱酒高歌,鮮少看到李世民的影子,原來也有這個原因在其中。

“陛下,張婕妤說的也正是妾想說的話。另外,妾還大膽的揣度著,秦王說妾等人一沒功勞、二沒苦勞的卻能夠陪在陛下`身邊夜夜笙歌,享儘人世繁華。表麵上好像是思念著太穆皇後,其實暗地裡卻是在責怪妾等人沒有儘好姨母的責任。若秦王的心真怨著妾等人沒儘好姨母的責任,長此下去,定然會厭惡、憎恨妾等人。”

“何止隻會恨妾等人,隻怕妾等人的孩兒也不會幸免。陛下,妾說的可不是妄言,在那些庶出的弟弟中,除卻楚哀王智雲外,秦王正眼瞧過誰?妾的元方雖然不是嫡出,但好歹身上流著陛下的龍血,好歹也是王爺之尊,但元方一見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