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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道;“侯爺,我要到樹上去看月亮,父王說,離月亮近的話,離母妃便會更近一些。”

一時間,我的心酸澀難忍:我的寶貝,娘現在雖然不能夠出現在你的麵前,但你一定要相信,娘會永遠守在你身邊。

“是,公主。”

說話間,侯君集已小心的抱著麗質飛上了桑樹頂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並將麗質放在了自己的%e8%85%bf上,安全的將麗質摟在懷中。

“侯爺,你說,母妃的病什麼時候能夠治好?”

“應該很快了。”

“那我就能夠看到母妃了,是嗎?”

“是的,公主。”

雖然世間傳著我的死訊,但為了不讓我那三個孩子傷心,李世民哄騙著我的三個孩子說我沒有死,那一日他救下了我,隻不過我傷太重,被孫神醫孫思邈帶去治病去了。

“可母妃上一封信說她被孫神醫帶到扶桑了,現在在張烈伯伯家中治病。我怎麼覺得,扶桑離我很遠很遠,比月亮離得還遠些呢?要不,侯爺,你帶我去扶桑好不好?”

一個謊言需要許多謊言來圓,李世民既然說了我治病的謊言,那在兒女麵前他便得將戲做足,不僅故意派孫思邈前往扶桑張烈處學習外域醫術,更是冒充我的筆跡不時的寫信假意從扶桑之地傳回,以在三個孩子麵前坐實我在扶桑養病的事實。

“麗質,又在調皮呢,還不下來?”

一襲青衣錦衫,肩上立著一隻白鶻,8歲的少年長身而立。恍眼間似乎看到嶺南的長城之上,也是這樣的一個少年,肩上立著一隻鷂子,然後將巨闕天弓、天箭遞到我父%e4%ba%b2手中,“長孫伯伯。留著。訂%e4%ba%b2用的……二郎、觀音婢,訂%e4%ba%b2用的……”

乾兒,和他爹越來越像了。甚至比那個小胖子李泰更像他爹。這氣質、神形一如當初我見到的那個倨傲、不屑、似小孔雀般驕傲的少年。

時間果然是把刀,刀刀催人老啊,乾兒都這麼大了。

我淚眼朦朧間,麗質已然往樹下蹦,承乾果斷的飛身而起,抱住麗質轉了兩圈,然後和麗質二人同時笑嘻嘻的、穩穩的落在地上。

“大哥,我想讓侯爺帶我去扶桑。”

輕刮著麗質的鼻子,承乾說道:“你忘了侯爺要保護父王嗎?”

“那讓父王和我們一起去扶桑。”

“可父王要保護皇爺爺啊。”

“皇爺爺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扶桑啊。”

“那天下的子民怎麼辦?”

嘟起她似櫻桃的紅%e5%94%87,麗質低下了腦袋。

輕拍了拍麗質的頭,承乾小聲輕哄,“麗質,乖,等大哥長大了,父王允許大哥單獨出門的時候,大哥便帶著你去扶桑,去找母妃,好不好?”

聞言,麗質興奮的抬起頭,“真的嗎?那還得等幾年大哥便長大了?”

“呃……”承乾有些為難的摸著腦袋,歪著脖子想了想,“我想,少的話4年,多的話7年罷。”

小臉上的神情突地黯然下去,麗質失落的說道:“為什麼要是4年、7年?就不能快些嗎?”

“父王說,他12歲的時候便打遍太原城無敵手。他16歲的時候便娶了母妃。如今我8歲,所以我想,到了12歲或者16歲的時候,父王必須承認我長大了,既然我長大了,那我便能夠單獨出門了。”

聽著承乾合理的解釋,麗質笑了,直是點著頭,“好,那麗質便等大哥長大。等我們去找母妃的時候就不帶青雀,讓青雀那個好哭鬼隻知道抱著母妃的畫像流鼻涕。”

也許是好哭的娃子有奶吃的原因,也許是因了長得似他十分的原因,更也許是失而複得的原因,三個孩子中,李世民最寵的便是泰兒。

長大的承乾被李世民趕下了床,從此李世民的床榻便是李泰的天下,這讓承乾很是無趣,於是越發的和麗質結成同盟,專門戲弄小肉墩李泰。

所以,對於麗質的提議承乾舉雙手讚成,“好啊,就讓他一天到晚在父王懷中長不大,我們兩個去扶桑找母妃,然後讓他後悔死。”

嗬嗬……這語氣酸極,你又何曾長大了?

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承乾拉著麗質的手進了‘明珠樓’,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的身邊居然臥著一個人。

首先映入我眼瞼的是冷氣森然的銀質麵具。

這麵具,我再熟悉不過,它代表著武林盟主的身份,是武林盟主的權杖。銀質麵具的額心處鑲著一顆碩大的、綠色的寶石,那寶石佩著白銀麵具,散發著神秘的色彩,從而導致戴麵具的人的眼睛亦散發著詭譎的光芒。

而此時,這個以手托腮、側臥在我身邊的人正以那雙詭譎的眼睛看著我,微勾的紅%e5%94%87充滿著戲謔和打量。

白銀麵具。

白銀俠士。

武林盟主!

我震愕間,隻見他指了指遠方,然後一個飄飛,身子似夜之鳥般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這等輕功,舉世無雙。

隻是這身形,這身形……我從震驚中清醒,然後不顧一切的往他消失的地方追去。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追至一個小山崗處,他見我到了,又指了指山頂,然後又似夜鳥般的展翅而起,倏忽便沒了他的身影。

那意態瀟灑的身姿太像一個人━━李世民。

不可能!

李世民的琵琶骨受損,再也不可能擁有絕世武功,即便是最簡單、最基本的防身術也掌握不了,更何況是這一身足夠橫行天下的武功?

思索間,我亦提氣直飛山頂。

隻見那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山頂的小亭子中,小亭的石桌上擺著茶水,另外四個戴著白銀麵具的人立在小亭子四周,他們的麵具所不同的地方便是額心處沒有綠寶石。從身形和他們所佩戴的佩飾上來看,他們應該是青龍、朱雀、玄武、白虎。

見我到了,青龍、朱雀、玄武、白虎四人將罩麵的麵具揭下,同時向我揖手,“恭迎尊駕。”

“一如原來,喚我無極罷。”

四人聞言齊聲一笑,再度抱拳施禮,“無極。”

緩步走到石桌邊坐下,我盯著正愜意的喝著茶水的人,“閣下是……”

“怎麼?身為黃金戰士的堂主,難道連本座的身份也猜不到嗎?”

這聲音,這聲音,我的心止不住的顫唞起來。

為什麼,聲音也一如李世民?

不可能,不可能!

*思*兔*在*線*閱*讀*

不說李世民的琵琶骨被廢,隻說他和單雄信之間的仇怨,單雄信也不可能將武林盟主的位子傳予李世民啊。

還有,青龍、朱雀、玄武、白虎他們%e4%ba%b2眼目睹了單雄信是死在李世民手上的,又如何能夠放下對李世民的仇恨而心甘情願的守護在李世民身邊?

不,不是,定然不是。

這世上,身形、聲音像的人多了去。一如我的身形和王晊像,一如我的假男音和王晊如出一轍般,我眼前不過又是一個身形、聲音一如李世民的人罷了。

在我思緒翻飛中,對麵的人%e4%ba%b2自替我斟了一杯茶,輕聲笑道:“聽阿信說,你名喚無極,是武林中的尊者,我白銀俠士、青銅武士見了尊駕,都得禮敬三分。”

阿信!

單雄信!

能夠三言兩語便道儘武林規矩。眼前的人一定來自於上一任武林盟主的真傳,但他卻直呼‘阿信’並沒有呼‘師傅’或者‘師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穩住心中的震驚,極力使自己的聲音平穩,“閣下是阿信的傳人?”

“是……也不是。”語畢,他示意我喝茶,然後他逕自端起自己麵前的杯子一飲而儘,含笑說道:“本座武功一部分得自於阿信的%e4%ba%b2身教誨,另外一部分卻是來自於本座自己的領悟。”

眼前這人好狂。心中無端的起怒氣,我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何況閣下有一部分武功來自於阿信的教誨,那閣下至少得稱阿信一聲‘師傅’抑或‘師尊’才是。”

‘嘖嘖……’兩聲,他直是搖著腦袋,好笑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然後笑道:“聽阿信說無極是一個不怎麼講規矩的人,如今一見,本座真不敢苟同。這些徒有其表的稱呼連阿信都不計較,尊駕又來計較個什麼?看來,武林之中傳阿信剛正不阿而傳黃金堂主正邪兩兼是有失傳言啊。”

“怎麼說?”

“本座倒覺得阿信才是正邪兩兼的真英雄,而黃金堂主你太正規正矩了些,倒應該配那剛正不阿才是。”語畢,他又倒了杯茶一飲而儘,而後將手中的瓷杯擲到山下。緊接著他大手一招,早有青龍將單雄信曾經使用過的金頂棗陽槊向他拋來。

修長的身姿飛起,一手將槊接住,然後他便就著這漫山的月光、蟬鳴、清風或砍、或刺、或騰、或挪,將單雄信的72路‘刑天槊’演練完畢後,他將長槊插入泥土中,遙望著天空的月亮出神。

果然,他得單雄信%e4%ba%b2授,要不然不可能將單雄信的獨門武功習得這般出神入化。

從先前對他是否是李世民的揣度中我由衷的為單雄信得此高徒而欣慰不已。

莫看隻相處這短的時間,但眼前的人我行我素、恣意妄行,甚至有些不拘禮教,難怪這般不尊阿信而阿信卻仍舊要將位子傳予他。阿信行事一向有大丈夫、大英雄稟性,自然會被眼前之人的恣意瀟灑所吸引。

問題是:此人既得阿信真傳,那有沒有秉著為阿信報仇的信念呢?

若他真要為阿信報仇,必然是李世民此生最強勁的敵人。

念及此,想著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破800悍勇的防守出現在‘明珠樓’附近,我心中一驚,看著他巍然屹立的背影問道:“閣下出現在天策上將府,所為何事?”

若他真要和李世民為敵,他勢必亦是我今生最大的勁敵,彆說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隻說他說話讓人不著痕跡的心機便深不可測。

許久,他終是緩緩轉身,“尊駕認為呢?”

不想和他打太極,我直入主題,“刺殺秦王,為阿信報仇。”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