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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她亦是不斷的給本王寫信出謀劃策,她甚至告訴本王‘凡統帥者,除智慧、韜略、眼光外,更重要的是%e8%83%b8懷……以道為心、為將重德……’,她是以她的仁善告訴本王要本王少生殺戮。所以,本王回信告訴她,要她放寬心,此仗若勝,隻戮其首,餘皆赦之。”

哪能不記得呢。隻是,我從來沒覺得寫那些信會讓你如此看重。我還清楚的記得寫信告訴你說我沒味口後,你買下了整個‘莊河村’,把那裡的特產石榴都冰窖起來,為的就是全部留給我吃。

但萬不想,你將石榴送給我吃的那個夜,也成了你我的決絕之日。

“無極……無極!”

回神之時,李世民的手正抓著我的肩膀。

他喚我多少聲了?我又神遊了麼?

急忙收攝心神,我朗聲說道:“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王妃有此見識、謀略,想必是因了秦王爺的耳濡目染。”

露出憤懣之神,方才還迷茫的眼神突地充滿了恨意。他鬆了我的肩,恨聲說道:“她若真被本王耳濡目染,當不會狠心如此!”

心中一痛,他這還是在說夫妻並非一體啊……我略帶歎息說道:“狠心?王爺方才不還說你的王妃以她的仁善告訴你少生殺戮麼?”

“是啊,她是仁善的,但那是對他人。她可以對天下所有的人仁善,卻唯獨不對本王。”

這,又是總結麼?

心中震痛下,我細想我這一生,即便是對欲殺我而後快的楊曼青、楊絲蕊我都存著憐憫之心,即便是對令我和你決絕分手的佟兒我亦有憐憫之心,唯獨對你……對你,我是嚴之又嚴、絲毫不讓!

嗬嗬,是啊,我對天下所有人仁善,唯獨對你殘忍致極。

‘乒乓’之聲令我回神,隻見李世民正瘋狂的將書櫃、書桌推倒,然後將那火堆中燃燒著的書紛紛快速用腳踢出,踢向四麵八方。

他要將這偌大的秦王府都毀了嗎?

我急忙上前,拉住他,“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一把將我推開,他繼續將燃著火焰的書往四方拋去,高聲笑道:“今日本王要攜蠶兒出城,必然引起太原守軍的注意。那些守軍中沒有不認識本王的。本王在這裡放一把火,讓所有人關注這裡的火勢,本王好出城。”

原來是聲東擊西。

可即便這處府邸破爛不堪了,但就這般燒毀也太浪費了些。更何況,這裡有那麼多的回憶。

火勢很快的漫延起來。

在書屋的橫梁將要倒坍之際,李世民和我雙雙飛出了玲瓏閣。

天已然大亮。

雖然處於深冬,但由於這裡到處是斷梁殘木、枯枝野草縱橫,所以,寒風一吹之下,那些樹木枯梁很快的燃燒起來。很快,火勢漫延到了琉璃廊、琳琅苑、講武堂、瑤琪園……

雪地、狂焰……

冰與火的對立,冰與火的決絕。

我倏地回身,看著那個毅然決然向鳥窩走去的背影,眼不覺溢上淚花:你不是聲東擊西,你既然進得來便出得去,你燒毀這裡其實是想燒毀一切有關我和你的回憶。你的生命再也容不下我也容不得我。你更不敢━━不敢再試、再痛!

再未回頭,李世民的聲音顯得極是輕鬆,“無極,既然你說你不適合出現在有太陽的地方,那從此後,你便在暗中扶助本王罷。”

太原城,萬眾震驚,曾經富麗堂皇的晉王宮,曾經傳儘情愛的秦王府……在一片‘天火’中成為傳說,除卻那透著煙熏火燎的圍院、斷壁、殘磚說明它確實存在過外,其餘一切化為灰燼。

第二卷 觀音婢 073章 破陣樂1

柏壁。

人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且不說劉弘基、段誌玄、侯君集那些跟隨李世民一路走來的人,隻說瓦崗軍師徐茂公、前朝隋庭大將屈突通如今亦都聽命於李世民,成了李世民此次征戰太原的謀臣、武將。

說起這個屈突通還真有意思,自從被李雪主打敗後,唯一認服的便是李雪主。但李雪主最服的是李世民,是以愛屋及烏的屈突通也算聽從李世民的安排。

自從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柏壁,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柏壁後,李世民仍舊休兵秣馬、堅壁不戰、察敵待機。

在李世民蟄伏不動的日子裡,老天又為他送來了三員大將:程咬金、秦瓊、羅成。

他們三人出現在柏壁,令李世民很是吃驚,按照李世民的吩咐,他們三人應該在王世充處為他潛伏才是。

通過三人的你一言、我一語,我們拚湊了個大概。

原來,割據洛陽的‘鄭王’王世充趁唐軍主力與劉武周決戰河東之際,聯合‘夏王’竇建德西征李淵。唐軍節節敗退,函穀以東、黃河以南的土地幾乎全部喪失,唐軍隻得退守函穀關。

“王世充器量淺狹,好作妄語,喜歡裝神弄鬼,奸詐狡猾之極。這種人定然不是天下歸心的明主,那些跟著他的人肯定不會有出路。就算是在他那裡蟄伏我老程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兩軍交戰,我們不得不和唐軍交手,但在交手的時候難免念著以後皆是同朝效命就有些放不開,久而久之,王世充發覺我們三人不對,並且派人監視起我們來。”

“我們一邊應付著王世充的監視,悄悄的將家眷接出洛陽安頓好。另外一方麵,趁著和唐軍再次開戰之際,便直接走人了。”

“知道你在柏壁,便直接來這裡了。”

靜靜的聽著程咬金、秦瓊、羅成的你一言、我一語,李世民久久不語,最後才歎道:“看來,本王當初覺得和王世充一戰再所難免,並非妄想。”

是啊,李世民若想助李淵一統海內,必得東向中原。那個時候必得和王世充一較高低。可惜的是他雖然看到了此仗,他雖然將秦瓊等人隱藏在王世充處,但如今隱藏的人都浮了身份,以後便做不到內外相應。以後真開戰的話,便難上許多。

我思緒間,隻聽李世民又道:“羅成,既然令尊如今守著函穀關,你應當在令尊處幫忙才是,哪有來我柏壁的道理?”

如今率著唐軍鎮守函穀關的是燕山王羅藝,羅成的父%e4%ba%b2。..

輕‘哧’一聲,羅成傲然回道:“是他又如何?他從來覺得我這個兒子是不學無術之輩,從來隻靠著他的光環活在世間,更何況……”說到這裡,羅成的眼神突地黯了下去,歎聲答道:“更何況,當初我入瓦崗的時候,和他便斷絕了父子關係。”

一個是朝庭大員,一個是山匪賊寇,羅藝和羅成斷絕父子關係也說得過去。隻是說斷便斷得了的麼?瞧羅成那落寞的眼神就知道,他還是為羅藝擔著心的。

朗聲一笑,李世民說道:“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羅老將軍當初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也是為了忠心於前隋。如今隋已不再,你們父子皆是我李唐的將軍,到時候本王替你們二人撮合撮合,隻是你不能再氣著羅老將軍了。好歹你是晚輩,低頭先認個錯先。”

沒有給予肯定的答複,羅成隻是回道:“如果此次我助秦王奪回河東,也許他對我的認知會改觀,我不再是他眼中那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秦瓊笑著拍了拍羅成的肩,對他的話以示讚同,同時說道:“姑父會原諒你的。彆怕,有我呢。一如秦王爺所言,好歹如今我們和姑父都在一個陣營,是誌同道合之人。”

誌同道合?

唉,羅藝可是李建成的人!

你們幾個初來乍到,怎麼可能明白看到看似和樂融融的李唐,內裡其實已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李世民又問了些秦瓊、程咬金、羅成的家眷是否都安置好了的問題,接著又問了些函穀關的戰況後,隻聽程咬金不滿的問道:“你那個舅舅也是,居然幫著外人打自家人。”

知道說的是竇建德,李世民樂了,笑道:“那算什麼舅舅?他要幫王世充自有他的道理。”

“什麼道理?”

見程咬金樂此不疲的問,李世民睨了我一眼,“無極,說說看,是什麼道理。”

略一遲疑,我朗聲說道:“縱觀關中、中原大地,有勢力的除卻雄踞關中的李唐外,能夠和李唐並肩稱雄的便是夏王竇建德、鄭王王世充了。但夏也好、鄭也罷,較之李唐而言還是弱上許多,若想不被李唐吃掉,唯今之計,夏、鄭隻有共同扶持,方能不發生%e5%94%87亡齒寒的事情。這就好比三國之時,劉備聯合孫權共擊曹操是一個道理。”

點頭,程咬金道了聲‘明白後’,他對於我一直戴著麵具很是不滿,伸手要來摘。我急忙避開笑道:“本堂規矩,第一個摘了本尊麵具的人,無論男女,必得聯姻。”

說話間,我瞅了眼李世民處,隻見他聞言後緊捏著酒盞,幾近將酒盞捏碎。

“這是什麼破規矩?”程咬金顯然不服。

“老程,休得無禮。”秦瓊喝斥過後,對我鞠了一禮,輕聲說道:“尊駕莫怨我這個粗魯的兄弟,他隻是太過好奇而已。”

“程將軍性格豪爽,本尊很是欣賞。”

憋得滿臉通紅的程咬金聞言,嗬嗬一笑道:“既然我們不能揭,那你自己揭了便是,成天戴著麵罩,多難受。”

“若真揭了,這軍中……無極便混不下去了。”

“為何?”語畢,羅成咄咄逼人的向我迫近,最後直視著我,目不轉睛。

“本堂規矩!”

不屑一笑,羅成伸手直取我麵門,“規矩真多。”

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我輕巧的將手中酒盞遞到他手中,阻止他的舉動。

他是用了七分力道的,我一方麵要化解他的力道,另外一方麵要保證酒盞在他手中紋絲不動。

震驚的看著紋絲不動的酒盞,相較而言,我更勝一籌。

蹩著眉,羅成接過酒盞一飲而儘。將酒盞一擲,“果然不是。”

“不是什麼?”

冷哼一聲,羅成走到秦瓊邊坐定,“不是便不是,問個什麼?”

情形有些冷場了,李世民笑道:“無極是霹靂堂的人,也是本王的人。他們堂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