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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亭,喚了聲‘阿信’。

單雄信的身子一震,終於站定身姿,回轉身靜靜的看著我。半晌方道:“若它日,李唐要東向中原,那我誓必幫著鄭王抵禦李唐。無極,我這般也是為了拯救中原的萬千子民免受戰火紛擾,不是嗎?”

我不可能給你講曆史,不可能給你講未來,不可能告訴你你將走上一條絕路。閉上眼,我痛苦的搖了搖頭。“阿信,何苦?”

“無極,天下未定,你所認定的李唐一統江山不一定便是事實。也許鄭王一樣也可以一統江山。若鄭王一統江山,無論是中原子民、關中子民還是河東子民,以後一樣也會過上安穩的日子,不是嗎?”

真沒想到,他這般活學活用。而我方才還以為他所言‘犯了人生最大的一個錯誤’指的是和李世民的事,我還傻傻的想替他們二人化乾戈為玉帛,萬不想他所謂的‘錯誤’指的是沒有選定李唐的對立集團,他恍然大悟的是隻要選定了王世充,那於已、於家、於國、於天下、於子民,他都好交差了。

那我方才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語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見我久不言語,單雄信又轉過身,再次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見狀,急忙紛紛抱拳和我告辭,然後快速追上單雄信。

隻待四人跟上他的步伐,單雄信才突地站定,半晌回轉身看著我,“真像,真像。若就這般遠遠的看著,你便是她。隻是……你是男子,你有她所不具備的上乘武功,你更是領導黃金戰士的人!”

她?他?

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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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雅典娜之戀的花花!

祝天下所有的老師節日快樂!

第二卷 觀音婢 072章 變形計5

靜靜西院,我黯然長笑。

命,果然是躲不開、逃不掉、避不了。

單雄信,終究要走上李世民宿敵這條路。

風夾雜著雪花撲麵而來,微有酒意的我倏地清醒:我來這裡是來尋你和乾兒的,怎麼在此發愣呢?

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色,還早━━未出亥時。

提一口氣,我躍出小院,直奔‘秦王府’而去。

臨近秦王府的門,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看著大門上大大的封條,恍如隔世。

這裡曾經是隋庭的晉陽宮,這裡曾經是大唐的秦王府,然而在劉武周眼中,隋也好、唐也罷,都將成為曆史,所以這處王府一如李府般被他視為不祥之地粘上了封條。

靜靜側耳傾聽,除卻呼嘯的風聲外,未聽見任何聲音。

難道我和你們又錯過了?

心懷忐忑,我輕身一躍,飛過牆頭,靈巧之極的進入府中。

曾經繁華的王府,如今滿目瘡痍。破舊的亭台樓閣、零亂不堪的碎石枯草、還有時不時從雪地上溜過的老鼠、掠過的鴉鵲,預示著這裡很久沒來過人了。

我細細的看著腳下,再往前看去。未見一絲足跡。

也不知是不是這大雪所致,將他們父子的足跡淹沒了?

思索間,我已行至‘送%e4%ba%b2台’。

看著高大巍巍的送%e4%ba%b2台,我眼前一濕。憶起楊廣%e4%ba%b2自送我出嫁的一幕幕……

淚眼朦朧中,我還記得,穿著龍靴的他急步走到我身邊,扶我起身,“眾卿家平身。觀音婢,來,快起來,快起來……好,真好……對,不能誤了吉時,不能誤了……觀音婢……保重。”

那個時候,我就有感覺。隻怕和他再無團圓之日,想起他對我的好,想起他護我、救我的一幕幕,我哽咽難忍,冒天下之大不韙喚了龍袍加身的他一聲‘叔叔’。

那個時候的楊廣,全然沒有了帝王之氣,有的是送女兒出嫁的不舍和慌亂無措,向來言之灼灼的他也有語無倫次的時候。

後來,我曾想救他,但曆史的殘酷粉碎了我的善念,他終究選擇了一位帝王最有尊嚴的死法,隻是在臨終前叮囑了我一件事,“秦氏,告訴觀音婢,救侑兒。”

這真的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好在,我決定當堂主,是以我知道了老一輩黃金戰士的最終去向。他們往往在成功的培養出下一任黃金戰士後便會退位,退位的他們會去一處風景絕美的地方隱居,用與世無爭的生活洗滌自己曾經不得不沾滿鮮血的雙手。

隻是最令我感到震驚的是秦媽媽所說的隱居之地。因為在21世紀,我曾經去過那裡,那裡簡直就是一片原始處女地,未經受任何戰火的洗禮,而且那裡存著一片空間相當大的禁地不允我們觸及,之所以是禁地,是因為那裡盛傳有━━野人!

21世紀,有許多好奇的人因尋訪野人有去無回。

那一年,我們法學院的人到那片原始處女地采集生物樣本。大師兄就走丟過。10天,整整10天,當我們以為大師兄再也找不回的時候,他居然又出現在了我們麵前。當我們爭先恐後的問大師兄是不是被野人擄走的時候,他卻溫婉含笑說道:“你們真皮,又說哄我的話了,我和你們一天都未分開過,怎麼可能和你們分開了10天?”

我們用一切可以證明的東西證明他確實和我們分開了10天。

可大師兄緊蹩的眉頭告訴我們:他確實忘記了這10天的所有。

雖然歸來後我們替大師兄做了全套檢查,甚至連催眠都用上了,但沒有任何斬獲。

目瞪口呆的我們最後定義:大師兄走進了時空隧道!

萬不想,這片神秘的土地上曾經生活過退隱的黃金戰士?!

從秦媽媽口中我得知退隱的他們有一套生存法則,相當不喜歡外界的打擾,是以在那山中布了陣法,如果不懂陣法,一輩子都彆想走得進去。

我即驚且喜,甚至向往著,隻要有機會,一定要按秦媽媽教我的口訣去那地方看看。

“娘娘老是打聽那地兒打算做什麼?難道你想早些退位?”

秦媽媽的問話打斷了我的美夢,令我回歸現實,我一字一頓的告訴她,“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侑兒。”

是的,是為了楊侑。

也是為了完成楊廣臨終前的囑托。

更是為了償還楊昭的一片深情。

趁著李淵時刻打壓次子無暇它顧的時候,我吩咐秦媽媽幫我完成了這樁棘手的事情:將楊侑送往那片世外桃源。

秦媽媽歸來的時候已是兩個月後,風塵仆仆的她告訴我,“娘娘,侑兒可喜歡那裡了,他最喜歡那裡的桃林,老身回來之前,侑兒和他們已然成一家人,快活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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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般,人不知、鬼不覺,楊侑之事,我即瞞過了李世民,也瞞過了李淵。李淵一直以為那個‘暴亡’在淨土寺的少年便是他賜封的‘希國公’楊侑,更是為少年諡號‘恭皇帝’。李淵哪裡知道,其實那是一具被我買回的屍骨。

緩步登上‘送%e4%ba%b2台’,任猛烈的風雪吹打著我的大氅,我哽咽說道:“叔,侑兒如今生活得非常好,您可以瞑目了。”

雪越來越大,觸目可極僅有數米,再這般吹下去,鐵打的我亦會惹得老毛病

第二卷 觀音婢 072章 變形計6

果然,侯君集隱身在距離李世民父子百丈遠的地方。

這個侯君集,如今是真正的封王拜將的人了,也有老婆孩子了,可他仍舊是李世民最貼心的暗衛。但凡李世民單獨行動,侯君集必會陪伴在李世民身邊。

再度看了看李世民父子,我不僅為他們二人的遊戲莞爾。原來李世民為承乾用冰做了一個碗口般大的冰球,然後一人手上拿著一枝長長的樹杖,他們用樹杖驅趕著冰球,然後你追我趕的在琥珀池上瘋跑。

有點像21世紀的冰球賽!

無論承乾將冰球毫無規則的擊向何處,李世民都能利落的將冰球截住然後擊向承乾站立的方向,就算小有偏差,也是在承乾觸手可及的範圍。

但凡將球擊中,承乾脆嫩、歡快的笑聲便響遍琥珀池。

父子二人可謂玩得不亦樂乎。

不滿這麼遠距離看玩樂中的父子,我小心翼翼的避開侯君集的監控範圍,不著痕跡的掩藏在離李世民父子更近的地方。

這樣,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他,也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我的乾兒了。

二人一般穿著,同樣的麒麟皮靴,同樣鐵線紫的綾羅大襖上繡著金線巨蟒戲海圖案,同樣的狐茸大氅,猶如21世紀的父子裝。

承乾的衣物皆出自我手,而李世民的衣物再也不是出自我手,我知道,出自香柳。

“父王,父王,傳給蠶兒,傳給蠶兒。”

這小子,素來自稱‘蠶兒’,看來他天生是偏他爹了。嘴角含著淺笑,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李世民,他快速飛出將已溜至琥珀池岸邊的冰球成功的截住,然後一揮樹杖下,那冰球快速的溜向承乾處。

也許是覺得承乾擊中的頻率越來越高,李世民有意考驗承乾,故意將冰球擊打得離承乾有2米遠的地方。

眼見冰球溜過來了,但自己夠不著,承乾急忙邊溜邊滑的小跑兩步,身子還沒有站穩便一杖擊了出去,可惜不但沒有打著冰球,而且由於用力過猛,身子在力道不平衡之下摔向了池麵。

出於直覺,我幾近撲出去將承乾扶起,但……終是忍住。隻見李世民正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拄著樹杖,看著摔得像個小烏龜般在池麵打滑的承乾大笑不已。

這般開懷的笑、清朗的笑、無顧忌的笑、灑%e8%84%b1的笑有多久再也沒出現在他的臉上?

一時間,隻覺得心中一痛,我心虛的不再看他的笑顏。

摔在池麵上的承乾不似一般的小孩子撒嬌痛哭,而是很興奮的抬起頭看向李世民方向咧嘴而笑,鬆軟的狐茸圍脖襯著鮮豔的笑容、嫩紅的臉頰,這神態……唉,這小子以他爹為偶像,無論衣食住行、神態、語氣、笑顏,都將李世民學了個十足。明明眼睛、小嘴是我的,可怎麼看著越來越和李世民一個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