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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看我倒舒坦一些。”

“觀音婢……”曼青痛心的看著我,輕聲說道:“我懂藥理,我來替你調製美顏的藥,如何?”

看著她關切的眼神,我心中卻起一層寒意,微一挑眉,我笑道:“好啊。”

不再糾結於我是否被毀容的問題,也不再纏著必要看我的醜顏,楊曼青拉了我坐在一旁,又示意紅拂坐下,這才看向我說道:“觀音婢,你真不得寵了嗎?”

“怎麼?”我故意戲謔的問道:“曼青是要替我打抱不平嗎?”

淺藏著探索的光芒,楊曼青靜靜的盯著我的眼睛,半晌一笑道:“正所謂流言止於智者,我才不信秦王爺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一笑,我未肯定也未否定。

“觀音婢,我請了花藤前來,你可會怨我?”

花藤,有多久沒有人這般呼楊絲蕊的公主封號了?這一聲稱呼肯定能夠拉近她和楊絲蕊間的距離。我一笑說道:“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在你眼中,我是那種隻許你和我交好就不許你和蕊夫人交好的人麼?”

“你當然不是。我隻是一問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語畢,楊曼青眼神一黯,歎聲說道:“說起來,花藤也挺可憐的。雖然她爹總是追殺我,雖然她爹殺了我全家……但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怨她。”

我一動不動的看著楊曼青,隻聽紅拂說道:“齊王妃恩怨分明、不計前嫌、大仁大義,我紅拂佩服萬分。”

對著紅拂咧嘴一笑,曼青再度看向我,又道:“想著我們一眾人小時候的情誼,我特特的請了她來,萬不想她是那般的抑鬱滿懷,唉……觀音婢,你可知道,你們秦王府中的一個‘貴人’便可以欺負到她的頭上去?起初,我想著你是秦王妃,又是花藤的手帕之交,不可能不替花藤出氣。但萬不想,家家有本難戀的經,原來你也有你的為難之處。”

我的為難之處是指毀容、失寵罷!

至於楊曼青所言的那個‘貴人’指的是楊白卉,當初本名‘楊絲卉’,因和楊絲蕊的名犯忌,是以改‘絲’為‘白’。

隻不過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如今的楊貴人恃孕而驕,求得李世民替她改‘白’為‘百’,大名喚作‘楊百卉’了,意喻百花盛開。

也就是說,小小的菟絲花亦不過百花中的一株而已。

楊絲蕊當然就抑鬱寡歡了。

隻是曼青,你是真的要為楊絲蕊出頭還是另有所圖呢?念及此,我不動聲色的調侃,“搞半天,曼青不是來為我出頭的,是要為蕊夫人出頭。”

做勢要捏我的臉,被我輕巧避開。楊曼青惱火說道:“誰說我要替她出頭?我隻是見不得我們一眾發小被人欺負罷了。在我心中,你是在我心中排第一位的發小,其次是雪主,最後才是花藤。”

確切的說,我應該是第一個要被你謀殺掉的發小罷。

突地,我覺得我也很會演戲。明明心中有著另外的計較,但臉皮卻是不動聲色還能夠調笑自如,我歎道:“曼青,既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又何苦替她人不值。倒是你,趁早替元吉生個一男半女才是。”

曼青聞言,臉紅似血,揚手要來撓我癢癢的人卻被柴紹的驚叫聲嚇了一跳,我和紅拂等人急忙起身放眼看去,隻見柴紹正慌張的抱著雪主往武德殿外跑去。

按日子算,雪主臨盆就在這幾天了,莫不是發作了,要生了?

我正揣度間,隻見鄭盈盈亦是癱軟到了李建成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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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71章 歎無常12

一直因太原城失守而鬱鬱寡歡的李唐皇朝,因了兩個新生命的到來再次歡聲雷動。

雪主,生了個兒子,取名柴令武。

鄭盈盈,生了個女兒。

一掃前些時的陰霾,李淵%e4%ba%b2自為這兩個同一天來到世間的小家夥舉行洗三禮,在洗三禮上,李淵%e4%ba%b2封柴令武為‘郡王’,封鄭盈盈的女兒‘永寧公主。’

說起這個公主的封號,還有一段趣事。隻因李淵太希望鄭盈盈生個兒子,但萬不想鄭盈盈生的是女兒,抑鬱之中,李淵命宮監將承乾抱去皇宮好生疼愛了三天。

李建成倒不覺得生下女兒就不好,而是非常疼愛這個女兒,並且勸慰李淵說了些‘先花後果’的話,李淵這才放下心結,賜李建成、鄭盈盈的長女‘永寧’封號。

保和殿。

人聲鼎沸,笑語喧鬨。

人們相互敬著酒,說著些喜慶的話,祝賀著李淵‘得外孫、得嫡孫女,男女湊足,恰一‘好’字,意喻太原戰事不日定能傳來好消息’。

然,獻媚者的話方方落地,太原前線就傳來戰報:晉州、滄州失守,夏縣的呂崇茂與蒲州的王行本紛紛起兵響應劉武周,澮州告急,急盼緩軍。

太原不但未複,數個州郡又失?!

立時,保和殿內外一片寂靜。

“裴寂倨傲妄大,爭功心切,不但未收複太原,更使晉州、滄州、夏縣、蒲州儘皆落入敵手,澮州形勢堪危……陛下,應該下旨,殺裴寂、揚軍威。”

說這般狠話的是劉文靜。我明白,首先,他這是想報當初裴寂笑他淺水原戰敗的‘一計敗長安’之仇。其次,唐開國以來,李淵賜次子秦王、四子齊王可三爐鑄錢,外戚之中隻有裴寂擁有一爐鑄錢,當然更令劉文靜妒嫉裴寂。

知劉文靜和裴寂不對盤,也知他們二人為著各自的利益,李淵未采納劉文靜的諫言,而是考慮半晌說道:“劉武周老賊其勢如虹,我軍當然難與爭鋒,如今他們捷報連連必然鬥誌昂揚,與之硬戰必是吃力不討好之事。朕決定,暫且不談河東,堅守關中才是重中之重。”

這是什麼話?

河東可是關中的屏障。

李淵此時若不發兵救援,就這般放棄河東,劉武周定然會繼續引兵西向,到時候李唐皇朝應付劉武周都還來不及,又何以能夠東向以爭天下?

李淵若真就此妥協,關中這塊肥沃土地上的主人還會不會是他就很難說了。

偏殿之中,我可以很好的看全正殿內的行情,更因了此時的寂靜無聲,我可以很好的聽清楚正殿中所有人的話語。

李建成,正低著頭掩飾著他內心的驚恐不安。

也是啊,裴寂是太子的人,本想通過此戰為太子立威,不想敗北而歸。如果李建成此時還勸李淵力戰的話,十有會在李淵那裡不討好。

“太原是我李唐帝業的龍興之地、國家的根本所在,河東物產豐饒、民眾富庶,是京師的資源供應之地,如果將其拋棄,兒臣竊感憤恨!請撥給兒臣精兵三萬,必能平定劉武周,克複汾晉。”

說話請命的是李世民,他這番擲地有聲的話令方才還慌亂的正殿不再慌亂。

隻是靜,太過安靜。

從先前的撫須點頭、欣然微笑,到後來的蹩眉深思,李淵思慮再三,說道:“二郎所言甚是,隻是這增兵之事,為父還得再斟酌斟酌。今兒個的洗三禮,就此結束罷。”

洗三禮在一片興高采烈中開始,卻出人意料的在一片黯然無語中結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王府。

我倚在窗前仰頭望月,保和殿的一幕幕在我腦海中湧現。

斟酌?

哼,李淵啊李淵,你真的老了,寡斷多疑隻會令你促成長子和次子間的兵戎相見,你知道嗎?

你應該非常清楚,此時李世民發兵是最佳之舉,但你為了你的長子而壓製次子,更不惜棄河東百萬子民不顧,這首先就失了為君之道。

“娘娘,你聽,這是什麼曲子,真好聽。”

一直沉浸在今日保和殿之事中的我聞言,收攝心神,順著如雲所指的方向側耳傾聽,夏風繚繞中依稀傳來古箏的‘丁咚’之聲。

“這些貴人、夫人中,就屬蕊夫人的箏彈得好,聽這個方向,定是蕊夫人在彈奏無疑。”

幽幽怨怨、如泣如訴,悲從中來,不可斷絕。個中情思綿綿不絕、哀傷入骨。大有‘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一朝春儘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悲涼。

越聽,越覺得這曲子熟極,就是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聽過。閉目沉思,我在腦中搜索著這曲子的由來。

“娘娘,聽這曲子我都想哭了呢,真難受。”

隨著如雲語畢,我震驚的睜開眼睛,風中依稀傳來楊絲蕊熟悉的清唱,“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與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隻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縱。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天啊天,《女人花》!

我手中的茶盞‘咣當’一聲掉落地上。風中斷斷續續傳來那令人聞之落淚的經典之音,“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遍地野草已占滿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隻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彆問我花兒是為誰紅。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不可能,不可能的。

楊絲蕊絕不是穿越過來的人。

她如果是穿越過來的人,小時必不會和我那般交好。

她如果是穿越過來的人,依她對楊廣深深的眷戀,她必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楊廣失了江山。

她如果是穿越過來的人,以她的美貌和手腕,必能夠早早獲得李世民的心。

“娘娘,你怎麼了,怎麼了?”

搖搖晃晃之中,我看清了如雲的臉,“不可能,不可能的。”

“娘娘,彆嚇奴婢,什麼不可能的?”

大叫一聲,我雙手捂住腦袋,就勢倒在了屏榻上,仍舊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