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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本王的巨闕天弓來。”

說話間,他將我小心翼翼的放倒床榻上,然後似一座山般的坐在床緣邊,將我和這個世界全然隔開。

猛然間,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安全。就算現在發生雪崩,他一樣會巋然不動的守在我麵前,替我擋住那即將到來的災難。

“如雲、如月,將佟兒的衣物褪下來交予我,你們替她另換一件衣物。她臉上的血就那般留著,不必清理……”留著佟兒在這裡還有用。是以我吩咐她,“等會子無論我說什麼,你隻管認定即是,明白不?”

佟兒先前還在震驚中,但聰明的她很快就知道我是誰,是以她忙不迭的點著頭。

隨著侯君集將巨闕天弓、天箭取來,李淵、李建成相繼走了進來。

如果我猜得不錯,此時圍著長春宮的不但有東宮的人,更有禦林軍和大內侍衛……李世民要想私心護人,此事隻怕難善了。

未理會一眾跪著迎接的人,李淵直是說道:“二郎啊二郎,身為堂堂大唐王爺,怎麼能夠做出此等幼稚之事?居然帶著一個殺人犯闖過重重宮禁?”

聞言可以想見,李世民當時是如何拚了命將佟兒帶離皇宮的一幕幕……從震驚到救人,從救人到清醒,從清醒到考慮到事態的嚴重,為了我的名、他的名,他都必須將佟兒帶走。能夠在那番嚴陣以待之中還保留著一份心智,實屬難得。

李淵一邊質問一邊威嚴的逼近李世民麵前,手指著我的方向喝道:“你的王妃殺了人,就該嘗命。”

我知道,李淵對我很是忌諱,如今正是除去我的大好時機。這個機會他不會放過,隻要殺了我就有可能保住他的兩個兒子。

李世民將巨闕天弓往地上一擱,震得地麵‘嗡嗡’作響,伴著‘嗡嗡’之音,他冷聲問道:“觀音婢犯了什麼罪,犯了哪條王法,就要嘗命?”

“大庭廣眾之下、文武群臣麵前,她殺了丘光宗,誰能抵賴?”

聞得李淵的質問,李世民%e5%94%87角勾起一個極美的弧度,“是按《大業律令》還是按我大唐的律令?如果按大業律令,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兒子認了。但如果按大唐的律令……父皇能否告訴兒臣,我大唐的律令在哪裡?”

咳咳……大唐的律令尚未出爐!

李世民這是典型的鑽法律的空子。

這個家夥,一慌亂的時候就亂了手腳,如今冷靜下來的時候,果然又回到原來語不饒人的狀態。

果然,李淵被兒子問得出不了聲,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李建成見形勢尷尬,歎聲上前,朗聲說道:“二郎,你怎麼能夠這樣和父皇說話?還有,你那些人馬不尊重我這個太子也便罷了,居然連父皇也不尊重,這也太不懂規矩了些。”

確實,被攔在外令李淵和李建成很失顏麵。

說嚴重一點就是李世民根本不把當朝皇帝和太子放在眼中。

“大哥,你我同為行武出身,當明白軍令如山的道理。小弟去你的東宮,還不是要層層稟報,什麼時候小弟怨過你東宮的人不懂規矩?”

“你呀。”李建成%e4%ba%b2膩的拍了拍李世民的頭,手指著李淵的方向,“我說的是父皇。”

“那我就代那些不長見識、不知好歹、不懂規矩的人認個錯。”語畢,李世民長跪地上,將巨闕天弓、天箭橫放床緣,很好的將我和李淵、李建成分隔開,隻聽李世民又道:“父皇,觀音婢是兒子的王妃,如果要抓拿她,首先拿了我。”

見次子跪在地上,李淵的心軟了,語氣明顯放緩了許多。“二郎,她是殺人犯,你何苦如此護她。王妃多的是,為父再替你找一個,定比觀音婢好上許多。”

“父皇已經替我納了兩個了,還不嫌多嗎?”

‘啪’的一聲,李淵扇了李世民一掌,“你這個孽障,為父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都白做了。為了一個殺人的女人,你可以怒斥%e4%ba%b2爹。”

“爹,如果你真要拿觀音婢,真要殺她,就先殺了兒子。”語畢,李世民從懷中掏出巨闕彎刀遞到李淵麵前。

“你這是做什麼?”李建成上前一步,將彎刀拍到地上,“二郎,你是逼父皇嗎?你知道這樣做父皇會有多痛心嗎?”

“大哥。”李世民突地抱住李建成的%e8%85%bf,聲音略帶哭訴,“那你求求爹,讓爹放過觀音婢,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爹最聽大哥的話了,想原來我闖下那許多的禍事,總是大哥在爹麵前求的情,大哥,小弟隻求你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你呀。”李建成頗是憐惜的拍著李世民的頭,然後為難的看了我的方向一眼,最後長歎一聲,長身跪下,看向李淵,“父皇,觀音婢今日之舉也許有什麼原因也說不定,您就放過觀音婢這一次。”

“你……你們兩個不孝的東西。”李淵一邊指著李建成,一邊又指著李世民,然後看向我的方向,那眼中殺意更甚。

心中了然他必要除我。我虛弱掙紮著起身,輕聲說道:“父皇,恕觀音婢如今的身子弱極,不能給父皇您行禮了。”

“弱?”李淵冷哼一聲,怒道:“弱還能夠殺人?”

“觀音婢不是成心殺人,而是受了蠱惑。”

“蠱惑?”李淵看向李世民,又看向茫然不明的李建成,最後又看向我的方向,“什麼蠱惑?”

在秦媽媽的攙扶下,我掙紮著起來,將自己的臉展現在有光的地方,“父皇,您看,您還認識觀音婢麼?”

‘啊’的兩聲,是李淵、李建成相繼發出來的。最後,李淵顫唞的問道:“觀音婢,你……你這是?”

“是那個丘光宗不懷好意。趁著二郎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在觀音婢身上種下了他們苗疆的毒蠱。他威脅觀音婢,要觀音婢在父皇的酒中下蠱,以讓父皇受他‘蕭梁’的控製……”

誰讓你蕭銑一統了嶺南之地的呢?苗疆蠻邦之地最善長毒蠱之術,以毒蠱控製人的心智不在少數,這事大家都清楚之極。再說如今丘光宗死無對證,我可以妄加指責。

“蕭梁一麵說著和我大唐和睦相處的話,一方又打著惡毒的主意使著卑鄙的手段。觀音婢氣惱不過,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殺了他,至今觀音婢都不明白為什麼要殺他?殺了他不就沒解藥了嗎?好在……二郎一直是相信觀音婢的,而且他認識的人多,他想到長春宮中好像放著一份苗疆毒蠱的解藥,由於形勢太過危急,於是這才未加任何解釋的就帶著觀音婢闖出了禁宮……”

眼見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眼見李淵和李建成似乎有些相信了,我繼續說道:“現在,觀音婢雖然已服下了解藥,但臉相仍舊沒有恢複。也不知這解藥到底奏不奏效?父皇您看……”我手指著佟兒的方向,痛悔的說道:“這個丫頭不知我中了毒蠱,熱心的前來服侍我,可我居然出手傷了她的臉。唉……可能是毒蠱的原因,令觀音婢心智失常了罷。”

這番解釋可謂麵麵俱到。

佟兒本就覺得一直對不住我,再加上我先前的叮囑,自是按我說的話敷衍著李淵、李建成的問話,再加上她臉上的傷是新傷,而且鮮血淋漓的,李淵和李建成不得不信。

最後,李淵恨聲說道:“好惡毒的蕭梁……彆說殺一個丘光宗,就是它蕭梁的江山,終有一日朕都要拿過來。”

“好啊,父皇,兒子幫您。”李世民一邊說著話,一邊欲站起來。

李淵‘嗯?’了一聲,逼迫李世民跪回去,這才問道:“為什麼事先不和為父解釋清楚。”

“觀音婢的相貌太過嚇人,再說女人都愛美,她這副容貌本令她傷心十分不願意見人,更何況那個時候她見了誰都想傷害……所以,所以兒子想等她徹底好了,再去和父皇說及一切。”

“都是一家人,何懼美醜?又哪有說不清的事?”

話雖說得好聽,但李淵看著我的容顏頗有所思。

嗬嗬……我明白,他心中想的肯定是如今我都毀容了,李世民總該去寵彆的蘭夫人或者蕊夫人了罷。∞思∞兔∞在∞線∞閱∞讀∞

世上,哪個男人不愛美女?

我想啊,如果不是李世民前番冷嘲熱諷替他納妾一事,這個時候的李淵隻怕會再送兩個美姬給李世民。

“建成,你起來,都是太子了,還這般由著你兄弟胡鬨,成何體統。”語畢,見李建成起身,李淵這才會心笑著伸手扶起李世民。

他這笑,是笑兄弟終究沒有生分罷?可惜可惜啊……

“好了好了,虛驚一場。觀音婢,你也受委屈了。好生在這裡養著身子,不要擔心容貌的問題。需要什麼藥,隻管到宮中拿去。”

靠在床頭,我含笑頜首,“謝父皇。”

送走李淵、李建成,撤掉那嚴陣以待的兵防,已是黎明時分。

仍舊不敢大意,吩咐他的800悍勇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守護長春宮後,李世民這才回到我身邊,堅定的眼神帶著不容拒絕,語句帶著斬釘截鐵,“觀音婢,我去高墌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我為你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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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70章 霹靂堂8

刺殺、拒捕、圍宮、中毒之事定然傳得沸沸揚揚。

迫於昨天形勢的嚴峻,李世民一大早不得不去上朝,如果他不去的話就更不好說了。

而今我的病榻前,滿是家眷。

有舅娘、二嫂、三嫂、紅拂、盧雨烈、冰巧,還有蘭諾伊帶著她的女兵亦來到了長春宮。雪主之所以沒有來,是因為初孕的她動了紅,必須在府中養胎。

能夠再度看到這些%e4%ba%b2人,能夠和她們麵對麵,恍如隔世。

說起來,這是第一次看到二哥和二嫂的女兒,和衝兒一般大的年紀,生得%e5%94%87紅齒白的,頗有豔姨娘當初的模子。

“二嫂,我這個小侄女取名了沒有?”

“還沒有。聽慧蘭說,衝兒的名字是你取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也替你這小侄女取個名字唄。”

聞言,舅娘也附和起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