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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一顆心。而如今,在經過了那麼多的分分合合、吵吵鬨鬨、情情愛愛之後,你早已深入我的骨骸,我再該如何把你從骨骸中剔除?

若真要剔除,該不下千刀萬剮之痛吧……

“觀音婢,心不動、情不濃,就傷不到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父%e4%ba%b2的刻骨之痛猶在耳邊回蕩,我“嗬嗬……”兩聲,“爹啊,女兒相當的不爭氣,非常的不爭氣,不但做不到全身而退,而且像飛蛾撲火有去無回。”

竇氏的期待在我耳邊回蕩,“觀音婢,我留給你的一如盈盈般,是責任。盈盈是整個李府的責任,而你的責任就是我的這個孽子,答應娘,好生管教他,不要讓他走歪路……”

“娘啊,您知道不,您的這個兒子將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傑出的皇帝,定不會走歪路。若我真管教了他,也許才是真正的走歪路……”

推開窗子,瓢潑大雨撲麵而來,絲絲冰涼浸入肌骨,也浸入似在滴血的心。

“二郎,你有沒有聽人說,不管是誰,他的心中總得住進去一個人……我的心很小,小得隻容許一個人住進來。”

“我,李世民,在此發誓。我的心也很小,小得隻能住下一個人。明月為證,西域的朋友們作證,你們將見證,從此之後,我將是多麼的寵她、愛她!”

你的誓言做到了,翻遍太原,獨滅二賢莊,單挑瓦崗寨,洛陽的相知、相守、相戀,長安的兒女情長、情濃。賀蘭關的奮力相救……你都做到了,即便是如今的秦王府,一如你當初所言‘到時候,我們自己的府邸我要這樣設計……’般,無一不是你當初的藍圖。

“如果要我償還他們這份情,我可以為他們生,也可以為他們死……但對於你,這份感情絕然不一……為了你,我隻想‘生’……”

我的誓言呢?為什麼自從蘭諾伊住進秦王府以來,我就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呢?

曾經,我告訴莊金定,“認真,你就輸了。”

如今的我呢,是不是作繭自縛?

曾經,我為竇氏痛心不已:情不散,終受一生之苦。

如今的我呢,會否因‘情’而自欺欺人?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我都要支持你、愛護你、與你同甘共苦,攜手共創健康美滿的家庭,一直到我們不再相愛的那一天。”

曾經隱約的感覺,如今果然……果然成了我在大隋愛情生涯的最好寫照!

“觀音婢,你做什麼?”蘭諾伊出現在我麵前,一臉的驚恐,接著她利落的從窗子翻身進來,直接將窗子關上,擔心的看著我,“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能夠開窗淋雨呢?若病了如何是好?世民回來定不會饒過我們的。秦媽媽,如雲、如月,你們快來。”

她永遠是這麼的開朗活潑,永遠是這麼的健康雀躍,永遠是這麼的笑臉迎人,像隻快樂的百靈鳥樣。我呢,如今我居然有些忌妒她了。“沒事,沒事。隻是覺得有些悶,所以開窗透透氣。你呢,怎麼到這裡來了?春芽招呼得可好?”

蘭諾伊雖然有侍衛、侍女,但想著他們不怎麼懂中原事務,想到春芽忠厚,所以我特彆將春芽拔到蘭諾伊的院子服侍她。

“春芽那丫頭可好了。我院中的幾個丫頭不但喜歡她,而且還教春芽我們突厥的一些女子防身術呢。”

“是嗎,好啊……啊……”覺得肚子一陣陣的墜痛,我不僅捂著肚子蹲了下來。

“姑娘,你怎麼了?怎麼了?”方方進屋的秦媽媽、如雲、如月等人嚇得不知所措,急忙上前幫著蘭諾伊扶我到床榻上躺定,如雲急道:“蘭夫人,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觀音婢正站在窗前淋雨來著,我……”

不待蘭諾伊的話說完,小腹處的脹痛令我有了感覺,“如雲……我……我好像要生了。”語畢,隻覺下`身濕了一片。

秦媽媽掀開我的裙子一看,急忙叫道:“如月,快,快去請穩婆。”

為防萬一,李世民出發前準備了四個穩婆,其中就有替三嫂慧蘭接生的穩婆,姓‘陳’,如今和我的關係倒也融洽,特彆是我給了她兩本有關接產的醫書後,她和我的關係更%e4%ba%b2厚了。

最先跑到產房中的人是陳媽媽。緊跟其後的三個穩婆相當於她的助手。

主寢很快的拉上了帷幕,一層層將產房圍得密不透風。如雲、如月雖為石女,但不宜守在裡間。蘭諾伊如今雖名為夫人,但還是個大姑娘家,當然也不宜守在裡間,三人被秦媽媽一一推出房,並吩咐她們按事先演練了無數遍的去準備熱水、%e9%b8%a1湯、報訊……

秦媽媽有步有驟的安排減少了‘琳琅苑’的緊張,而這個孩子的即將來臨也蓋住了我方才所有的失落,即緊張期待,又有些害怕恐懼。

很快,一碗%e9%b8%a1湯遞到我麵前,陳媽媽說道:“王妃娘娘,快,吃了它,有力氣。”

呃……還有這種說法?雖然有點糊塗,但想著生產的時候確實需要力氣,我老實的接過%e9%b8%a1湯,不再有‘吐’的感覺,隻想多吃些多長些力氣,等會子自己可以少受點苦。

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肚子太大,如果我估計得不錯,這個孩子在21世紀可稱為‘巨嬰’。我的身子骨雖然偏高大,但年歲終究太小,生產終有風險。好在我也有法醫的基礎,知道此時要養足體力,不能太過慌亂。

“王妃娘娘好生了得。媽媽我接生過無數的產婦,那些婦人莫不是慘叫連連,可娘娘呢,哼都不哼一聲。娘娘……彆憋著自己,該叫的時候還是要叫喚一二。”

聽著陳媽媽的建議,我報以一笑,隻是示意她替我擦著汗,“媽媽和我說話即是,我不怕痛。”

這個陳媽媽也厲害得狠,話簍子一旦打開,估計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張家的長、西家的短,這個太原城中好像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有時還喜歡調侃上一、二句,很好的減少了產房中一眾人的緊張。

不一時,我知道產房外聚了許多人。緊接著,鄭盈盈、慧蘭、盧雨烈、舅娘、冰巧等人相繼出現在我眼前,然後都圍著我問長問短。

“二弟出征前有交待,你的周全可交給我和爹了,觀音婢,你要爭點氣,千萬不要有事。”

看著鄭盈盈的殷殷期盼之神,我衝著她點了點頭,“大嫂,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也叫爹放心。”聽得出來,李淵來了,還有舅舅、房玄齡也來了,順德也應該在,四個大男人在門外走來走去的,不時唉聲歎氣。

“觀音婢,我當日生產之時,差點以為自己堅持不了,好在你來了,我才生下衝兒。所以,你這麼堅強的一個人,這孩子會很快就出生的。你千萬不要怕啊,越是怕就越沒有了力氣,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我安慰著比我還焦急的慧蘭,“三嫂,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三哥看到他的外甥的。”

“好在王爺不在,如果王爺在的話,這裡肯定相當的亂。”

眾人不明白的看著盧雨烈,隻聽她又道:“我當初生產的時候,玄齡在外麵急得哭,我想著王爺對觀音婢的寵勝玄齡寵我十分。如果王爺現在在外麵的話,不談哭了,隻怕會衝進來。你們說,能不亂?”

原來如此。

盧雨烈的話惹得眾人‘蹼哧’笑了起來,本來憋足了氣的我也笑岔了氣,覺得肚子再度猛烈的痛了起來,出其不意的痛,我驚呼了一聲。

“你這個猴啊你這個猴……”舅娘一邊戳著盧雨烈的腦袋,一邊替我揉著肚子,“觀音婢,彆怕,舅娘在這裡,彆怕。”≡思≡兔≡在≡線≡閱≡讀≡

望著眼前一眾擔心著我的人,我心十分的感動。其實,我是否是秦王妃不重要,因為我永遠是她們的觀音婢,永遠是她們愛著的觀音婢。我為自己方才有‘生不如死’的感慨而羞愧萬分,至少,為了她們,我也得好好的活著啊。

“叩見王爺。”

“二郎,你回來了?!”

外麵規矩的叩拜聲和招呼聲、雜亂的腳步聲顯示著李世民已歸來。

原來十分恐懼的心不再恐懼,至少他沒有忘記承諾,在我生產之時回到了我的身邊。可掐指一算,出征才八天有餘,他這是凱旋歸來還是中途當了逃兵啊?

我思慮間,外間傳來李世民焦急的聲音,“觀音婢,觀音婢,讓我進去。”

“不可不可,女人生孩子血汙之氣太重,男人進去不吉利。”

說話阻攔的是房玄齡。顯然,他的這番話將李世民惹急了,不再一如既往的和房玄齡嘻嘻哈哈,而是怒道:“讓開,讓本王進去。”

“二郎,胡鬨。哪個女人不生孩子的?你怎麼能夠進去呢,小心血氣犯衝。”

出麵阻止的是李淵,但李世民哪肯依,抬起一腳就踢向房門。惹得一眾守在外麵的人都‘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我雖在裡間,但現場那個亂可以想像。是嘲雜的拉人、勸人、阻人的聲音。從聲音可以聽出,李淵命人將李世民給扛下去了。

“觀音婢,觀音婢,你彆怕,忍著些,他們製不住我的。”

“二郎,你太魯莽。這門也是隨便踢得的?萬一吹進了風,感染了觀音婢可怎麼辦?”

向來儒雅的舅舅如今也嚴厲嗬斥著李世民,想像著外間一團亂的場景,我的心覺得很溫暖,肚子也不再覺得痛了。

“瞧瞧,瞧瞧,我說什麼來著,王爺在的話,一定亂得不成樣。”語畢,盧雨烈戳著我的額頭,“來,觀音婢,爭點氣,替王爺爭點氣,不要負了他這般寵你。”

“是啊,觀音婢,自從你替慧蘭接產下了孩子,如今這太原城遍傳你可是個王妃穩婆呢,可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鄭盈盈的話再度惹得產房中的人都笑了。

隻是大家的笑聲還未落地,秦媽媽哭笑不得的聲音傳來,“這還得了,姑爺,不許進來。”

原來李世民趁著大家拉扯的功夫溜到了窗子邊,打算從窗子中跳進來,被秦媽媽發現攔住了。隻聽秦媽媽繼續說道:“姑爺,您就消停會子罷,您這樣鬨下去,我們姑娘不時分心,如何專注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