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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風來。”

“是。”

看著聽蝶遠去的背影,我向杜如晦擠了擠眼睛,“什麼時候,將這個丫頭變成我的嫂子啊?”

不置可否的一笑,杜如晦伸手彈了彈我的額頭,“這種話,萬不可說。如果有下次,聽蝶也當不了我的丫頭了。”

聽蝶並不是奴籍,甘願做杜如晦的丫頭也是因他救她之故。我笑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古來有之。當不了丫頭就當夫人唄。”

知道我鑽了空子,杜如晦苦笑說道:“看來,我得儘快替她尋一上好的人家……”

杜如晦的心仍舊在我身上我知道,但聽蝶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又有著溫柔敦厚的脾性,時間久了,我就不信杜如晦不會對她動情。可如果他真早早就將聽蝶打發了,事情就說不定了。不待杜如晦將話說完,我急忙‘彆彆彆’的擺著手,“不說,不說,我再也不說了。”

“這就好。”

“但你不能過早打發她,我喜歡她,喜歡和她說話。你一定要將她留在王府,多陪陪我。”

帶著無可奈何,也帶著絲絲左右為難的神情,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杜如晦歎聲答應,“好。”

依杜如晦的性子,如果此時再度談及聽蝶的事,他定會不著痕跡的拂袖而去……見他優雅的、有一口沒一口的用著餐,我另找著話題問道:“如晦,你說說看,王威、高君雅會主動提出征兵事宜不?”

獄中籌謀之事沒有瞞著李靖、房玄齡,自然也就沒有瞞著他。聞言,杜如晦放下手中的筷箸,想了會子,說道:“劉武周雖無所能,但如今占了一個‘奪得汾陽宮’的優勢,汾陽宮中儲積了無數錢帛……如果劉武周以這些錢帛作為輜重,再加上去投靠他的那些小股義軍……下一站直指太原很有可能。而太原的這數萬守軍,隻怕不是氣勢初成的劉武周部的對手。”

“也就是說,為了太原的安危,王威、高君雅他們很有可能勸國公征兵嘍?”

杜如晦的回答處處透露著陰晦不明,“就算他們勸,國公不一定會同意。”

我‘咦’了一聲,“這般好的機會也許稍縱即逝,此次反對,下一次他們不一定會再勸啊。”

笑得若一池春水,杜如晦搖著頭道:“怎麼?果然是有身孕的人就會笨麼?”

“如晦……”

“好好好。我說,我說。”替我挾了許多我喜歡的菜色我碗中,杜如晦才說道:“正所謂‘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他們二人已是魚兒,再怎麼遊也歡不了幾天。是魚,總得上鉤,你說,是不?”

原來如此,不過是欲擒故縱的一套。

聽蝶將我的披風拿來的時候,李世民亦從李府歸來。見我和杜如晦、聽蝶說得歡暢,他很是開心,又坐下陪我們吃著酒,直到亥時,我困意來襲,方才散去。

一徑抱著我回到屋中,他一徑講著李淵以“再觀察看看吧,不一定會攻打太原,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也得稍作防備。最好以靜製動,以免自擾軍心”之言拒絕王威、高君雅的征兵請求之事。

果然啊,冷兵器時代是男人的天下。

戰火未起,心戰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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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67章 晉陽亂10

三月,形勢急轉直下。

劉武周將汾陽宮中所擄宮女悉數獻給了咄吉,大有討好之態以圖和咄吉聯手共取太原之勢。

這一下,就不是以靜製動那麼簡單了,也不能再觀察看看了。

王威、高君雅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匆匆的來到留守府找尋李淵。

本陪著李淵一起用餐的我和鄭盈盈等婦孺不得不起身來至後室,看著飯廳中的一眾人禮讓坐下。

首先沉不住氣的是王威,一坐定就揖手說道:“劉武周敢僭稱‘定楊天子’尊號,奪汾陽宮,大逆不道,樁樁死罪。如今更欲和突厥聯兵攻打太原,國公,不能再猶豫了。征兵吧,增強兵力保衛太原是當務之急啊。”

“王兄,不是你想的那般容易。突厥大軍正月和我軍方打過一仗。高老弟有%e4%ba%b2身體會,雖然我方敗了,但他們也沒落下什麼好。所以,就算劉武周意圖勾結突厥聯兵攻打我太原,但咄吉同不同意還是另一樁事。”

見李淵仍舊氣定神閒不為所動,高君雅亦是急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今傳儘劉武周和咄吉聯兵之話必有因。秦王爺,您說說看,下官說的可對?”

略一沉%e5%90%9f,李世民看向李淵,“父%e4%ba%b2大人,事出必有因,兒子覺得高大人所言甚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丟了汾陽宮,我們已無法向陛下交差,若再因抱著咄吉不會聯兵的僥幸心理而丟了太原城,罪過可就大了。”

聞言,李淵捋著短須,看著緊張的盯著他的王威、高君雅二人,說道:“即如此說,那……好罷,我等會子傳令下去,命士兵戒嚴,加強城池布防,撥糧賑濟流民,做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準備就是了。至於其它的事,還得仰仗王兄和高老弟了。”

見李淵仍舊想將征兵之事撇在一旁,王威著急說道:“今日太原一眾人的性命都懸在國公手中。國公都推辭的話,誰能擔此大任?”

顯而易見,王威、高君雅此時‘征兵’的心情比李淵來得還要迫切,如果他們知道李淵是一步步將他們往他所算計好的路上誘導的話,不知如今這急得火燒眉毛的二人又會如何?

現在征兵的理由已經相當的充分了。隻剩李淵點頭。

“朝廷有令,將帥出征,一舉一動都要向朝廷稟報,並且要接受朝廷節製。眼下賊兵在幾百裡內,江都卻在三千裡外,加上道路險阻,一路上又有其他賊兵據守,若要和陛下說明太原如今的局勢,這信函一來一往,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如果還未接到陛下允許征兵的詔令,劉武周部已率軍攻來,以太原城中這數萬軍馬,定然不能抵禦狡黠詭詐、來勢凶猛的賊兵,就像是叫書生去撲火,能撲得滅嗎?王兄、高老弟,你我同朝為官,同食天子俸祿,應當同心協力,以除國難。李某雖不材,卻也有為國儘忠之誌,並不是王兄方才所言的消極怯戰、推卸責任。實在是萬事得有陛下的詔令才是啊。”

李淵的一番話說得極是誠懇,王威、高君雅皆有動容,王威尷尬說道:“下官方才言急了些,國公莫怪,下官不是有心,實是為太原城的安危而心焦難奈。”

“王大人所言甚是。如今事出緊急,反賊的矛頭已指向家門口來了,我們就不要想得那般長遠了,不如商議出一個妥善的法子來應急,國公看如何?”

“高老弟的意思是……”

“一方麵我們將這裡的情形報知朝庭,告之我們也許等不到詔令就征兵的苦衷。另一方麵,我們誓死保護太原,一旦太原之圍一解,我們就將所征之兵儘行散了。到時候,就算陛下要責怪,也會考慮因了我們的守城之功而功過相抵。總比什麼都不準備而丟了太原城要強。否則,太原城真丟了,在陛下那裡我們仍舊是個死罪難逃。”

似乎被說動,李淵為難的看著高君雅,又似在衡量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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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文韜武略,遠近皆知,並且兼具國%e4%ba%b2和賢臣的身份,應當與國家休戚與共,如果事事奏報,如何應付突發事變?隻要是為了討伐叛賊,專擅行事亦無不可!到時候,我們都替國公擔著。王大人,你說是不?”

“是啊,是啊。陛下若有責怪,下官絕不推托,願意替國公共擔罪責。隻求國公一聲令下,快些準備的好。”

輕歎一聲,李淵動容說道:“什麼皇%e4%ba%b2國戚、天子賢臣?和二位大人以天下為已任一比,我是虛擔了這個名了啊。好,就依王兄、高老弟所言,征兵禦敵!”

征兵的理由華麗落幕。笑得最開心的當屬李氏父子,他們,邁向了逐鹿中原的第一步。

時機即已成熟,李淵以劉武周要聯突厥兵攻打太原為由,命李世民、劉弘基、劉文靜、長孫順德等人募兵,不出四月,有近萬人應募。

事情進行得出乎意料的順利,李淵擔心太過順利反生事端,於是有意放緩腳步靜觀。確信沒露什麼端倪後,他將這近萬新兵安置在‘興國寺’內。

李世民的‘講武堂’軍紀嚴明眾所周知,所以,‘興國寺’那近萬人馬由劉弘基、劉文靜暫時指揮著,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由於身子越來越沉重,李世民幾乎不允許我出王府一步,知道我的好奇心重,他替我帶回一眾外界的消息。

無論他忙到什麼時候,晚間,他必會趕回王府陪我說笑,明著說是關心我,但任誰都看得出其實他是緊張著他尚未出生的蠶兒。

“派去給大哥和雪主送信的人都走了嗎?”

輕‘嗯’一聲點著頭,李世民仍舊將臉貼著我的肚皮,接著他驚喜的抬頭看著我,“動了,動了,我們的蠶兒動了。”

還差兩個月就可以瓜熟蒂落了,再不動的話我都要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正常的。見他那番喜出望外的神情,我笑道:“你感覺他是%e8%85%bf動了還是手動了?”

他細細的摸了摸,斬釘截鐵說道:“肯定是%e8%85%bf,這小子%e8%85%bf相當有力,踢得我的牙都有些疼了。”

‘噗哧’一笑,我戳著他的額頭,“誇張,吹牛。”

“什麼是吹牛?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以後定不簡單。”

可惜,我的曆史知識不是很好,不知道李世民和長孫的孩子的具體事宜。現在,我有些懊惱自己當初學曆史的時候不精心,隻顧數理化醫去了。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長安如今被各路人馬團團圍住,也不知那些信能不能夠送到大哥和雪主手中。”

“放心,不會有問題的。一旦大哥和雪主歸來,我們就兵發中原。”

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便李淵如今勝券在握,但他仍舊擔心著竇氏的幾個孩子,必要等那幾個孩子團聚之後再動手。輕撫著李世民的背,我歎道:“李家若奪得天下,你就是皇子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