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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我膩在高府不打算出門。

見我又一如以往摸著她的肚皮,慧蘭笑道:“這麼喜歡孩子,自己怎麼不生一個?”

這話戳中我的痛處,停下撫摸的手,我強扯笑意,“生孩子多痛啊……再說我還沒有做好當母%e4%ba%b2的準備。”

“這還要準備的麼?”一如母%e4%ba%b2當年的神情,慧蘭笑盈盈的看著我,“是女人不都要當母%e4%ba%b2,怕個什麼?”

我怕的又何止是痛,還有孩子會不會成為單%e4%ba%b2兒童,會不會如21世紀的我般在成長的過程中變得多疑、敏[gǎn]……唉,這些話,怎麼和你說得清楚。我變著法轉移話題,“三哥臨走之際,可有說我小侄子的名字?”

摸著已有些顯懷的肚子,慧蘭笑道:“無忌說,這太原城中不愁替孩子取名的人,不說舅舅了,隻說他妹子亦是八麵玲瓏的人,就麻煩這孩子的小姑姑取名了。”

與有榮焉的露出得意的笑,我高聲說道:“好啊,那我得仔細的想一想,替我這侄兒取個驚天動地的名字。”

‘噗哧’一笑,慧蘭拿著手帕輕試自己的%e5%94%87角,“名字還有驚天動地的?”見我%e5%94%87角噙笑、歪頭看著她,她又道:“前兒個聽順德回來說,秦王爺倒正在做著驚天動地的事。”

出其不意,我低頭撫著慧蘭的肚子,喃聲問道:“什麼事?”

“聽聞秦王爺在外高價收購桑樹,並將它們全部種在晉陽宮中原本種植梧桐樹的那一片土地上,如今那桑樹林可謂綠蔭成林、涼風習習……好多人都羨慕死那個秦王妃了,都熱傳著秦王爺隻聽聞秦王妃愛蠶寶寶就不惜一擲千金的‘寵妻’之談。”

這件事我聽秦媽媽說過,不但是那片梧桐林,即便是被他填平的護宮河也全部種上了桑樹。

雖然這件事如今傳得沸沸揚揚,雖然有秦王府,雖然現在我的身份是禦封的秦王妃,可……如果某個人不來接我,我就有種……咳咳……棄妃的感覺。

輕輕的抬起我的下頜,慧蘭一雙妙目柔柔的盯著我,“觀音婢,和嫂子說說,是不是和王爺鬨矛盾了?”

我心虛的回道:“沒有。”

“還說沒有?”慧蘭瞪著我的眼睛,眼角都是笑意,“連舅舅、舅娘都看出來了。隻是他們是長輩,不好問你,所以要我來問問。”

莫看舅舅平日裡溫溫吞吞的,其實是個人精。

我就知道不能在這裡住太長時間。

舅舅是知道李世民膩我膩得緊的事的,而這段時間李世民連高府的門都沒有進……可以想像得出來,必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為了不讓舅舅他們擔心,我得回李府了。

嘴角牽起笑,我回道:“嫂子,是你們多心了。二郎如今不是忙著王府的事嗎?哪有閒心來管我。”

輕點了點頭,慧蘭柔聲說道:“若說整改王府的事太過瑣碎,無緣會麵也說得過去。”

為打消她的疑慮,我補充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看見,他命那個侯爺每天送信予我嗎?”雖如此說,但……咬牙切齒中啊,信中永遠隻有兩個字━━毒藥!

想到侯君集每晚那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手,慧蘭又笑了,“王爺不知在哪裡遇上這麼一位高人,簡直堪比信鴿了。”

嗯,確實,一個相當忠心的信鴿,風雨無阻的給我送添‘堵’的東西來。心中腹誹著,我笑道:“嫂子,明天我就回去……”

“娘娘要回去了?”

說話間,冰巧牽著長孫秋白的手進了來,一見到我,長孫秋白就撲向我,“姨,姨,不要回去,陪囡囡逛街去啊。”

“舅姥爺都替‘秋白’取了這麼美的名字,不可以再稱呼‘囡囡’了,要稱呼‘秋白’啊。”

長孫秋白‘哦’了一聲,小有委屈的看著我,“那……秋白希望姨能夠留下,明天陪秋白去逛街。姨這幾天不是去房先生府上就是去紅拂姨那裡,都沒時間陪秋白。”

我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摸著長孫秋白的頭,“我們的秋白怪我了……好吧,趁著天色尚早,姨今天就帶秋白出去逛逛,如何?”

秋白高興得蹦了起來,直是拍著小手。眼見冰巧要教訓女兒,我急忙笑道:“反正在家呆著也是呆著,出去逛逛也不錯。”

“可你現在是娘娘的身份,不妥。”

“無防,我換上男裝即是。”

說起來,在太原住了許久的時間,但自由自在的閒逛在太原街上倒是第一次。如雲、如月扮著男裝不遠不近的尾隨著,我則牽著長孫秋白的小手走在一個又一個攤子前仔細的挑揀著秋白喜歡的東西。

“姨,這個布偶好看,買下來送給磊弟弟。”

長孫磊是小菊替順德生的兒子,如今未滿周歲,尚在吃奶中,長得憨頭憨腦的,極逗人喜愛。想著長孫磊那肥頭大耳的樣子,我抓著布偶說道:“磊弟弟是男孩子,不喜歡布偶這一類的東西,他喜歡刀啊、槍啊之類的。”

‘哦’了一聲,秋白放下布偶,又挑揀著小攤上木製的刀、槍等物,“可這些東西會不會磕傷磊弟弟啊。”

“秋白是個好姐姐,很喜愛磊弟弟,是嗎?”

笑得燦爛之極,秋白點頭,因缺了門牙,說話有些露風。“娘說要好好愛磊弟弟,娘說要尊敬菊姨娘。菊姨娘也喜歡秋白。”

順德有了小菊後再未納過其她的妾室,一家五口是少有的和睦。這是冰巧的幸,也是順德的幸。一一摸過那些太過‘凶險’的玩意,我說道:“秋白,一如你所言,這些東西有可能會傷著你的磊弟弟。要不我們回去後自己做,用布料做,如何?”

“好啊,布料做的刀、槍不會傷著磊弟弟。”

一徑說著話,一徑選了些長孫要白喜愛的小玩意買下。

逛得久了,見秋白有些累了,我牽著她的小手步進一家規模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茶肆。

見長孫秋白紅嘟嘟的小嘴上吃得都是糕屑末子,我笑嘻嘻的替她一一抹淨,又替她倒了杯茶,她接過茶杯,有滋有味的喝著。

小孩子隻知道吃喝,我卻被茶肆中三三兩兩進出之人所談論的事吸引。從他們的言談中我得知,本月十五,在太原名樓‘秋花秋月’酒樓中,有人要出賣東晉大書法家王羲之的《蘭亭序》①,更傳那出賣書法之人是王羲之的七世孫智永的徒弟辨才和尚。

《蘭亭序》啊,稀世珍品。後世皆是拓本,真跡早已失傳。如果我能夠%e4%ba%b2眼目睹,將是何等幸運之事。

念及此,我示意如雲過來,悄聲告訴她去‘春花秋月’酒樓中打聽清楚關於競賣之事。

直到秋白玩得十足儘興,我才帶著她回到高府,已近子時。

高府門前,侯君集一如既往的手持著一封信,見到我,恭敬的遞到我手中。

不忍在舅舅、舅娘、慧蘭麵前失態,也不忍讓他們擔心,我一如既往、虛情假意的接過信笑送侯君集離去。

《蘭亭序》①:王羲之《蘭亭序》視為傳家寶,一直到七世孫智永手中,後來智永出家為僧沒有子嗣,真本就傳給了弟子辨才和尚。史載:太宗秦王後,見拓本驚喜,乃貴價市大王書,《蘭亭序》終不至焉。及知在辨才處,使蕭翼就越州求得之,以武德四年入秦府。本文YY,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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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65章 秦王妃11

因了《蘭亭序》一事,本打算回李府的我,決定在高府繼續住幾天。如果回了李府,要出門難上加難。

為免竇氏生疑,我以‘慧蘭嫂子舍不得放我’為由取得竇氏的信任,她回說‘難得姑嫂和睦,那就再好生聚幾天罷’的話。

十五日,風和日麗。

在如雲、如月的巧手裝扮下,我又打扮成了一名濁世翩翩佳公子。

發束白玉冠,身著藍色圓領窄袖袍衫,腰間圍著淺青色玲瓏帶,淺笑輕盈,我就靜靜的坐在水銀鏡前,安安靜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嘖嘖嘖……姑娘,這番裝扮,可把姑爺給比下去了。”

聽著如雲的讚美聲,如月急忙點頭,“原來還不覺得,隻是覺得姑爺穿著這身衣物瀟灑清俊之極,萬不想將這衣物改了改,穿在姑娘身上彆有韻味啊。”

我敲了敲如月的頭,“什麼叫彆有韻味?”

“我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姑娘穿著這身衣物不下姑爺,各有千秋。然而姑娘比姑爺又多出一份嫵媚來……”

“嫵媚?”我詫異的看向水銀中的自己,挑高故意濃裝重抹的眉,“這麼說來,還是一眼看得出是女人?”

“那倒不是,可以說……亦男亦女吧。”如月一邊說著,一邊將鴛鴦珮掛到我腰間綬環之上,“姑娘,你巴巴的命我回李府取這鴛鴦珮來做什麼?這可是姑爺視做寶貝的東西,若失、碰碎了可如何是好?”

“再好的東西沒有用武之地,留著也無用。”語畢,我轉了個身,擺了個比較瀟灑的姿態,揮開手中的折扇,“如何?”

眼睛一亮,如雲抿嘴而笑,“定能將那些自詡的風流雅士給比下去。”

說起今天的《蘭亭序》拍賣會,那辨才和尚也相當的有意思,他許意‘春花秋月’酒樓,隻要酒樓按他的吩咐辦,那拍賣所得的一成將分給酒樓。

如雲打聽回來的消息:第一步麵試,第二步文試,第三步拍賣。

這個‘麵試’相當有意思,不但以貌取人,而且還有年齡上的限製,舅舅和房玄齡雖然也想競得《蘭亭序》,雖然他們二人亦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咳咳……但因了年齡問題不得不扼腕長歎。

因為辨才和尚有交待,麵試之人,必須是15——30歲這個年齡段的人。

而能夠通過第一關麵試的僅限42人。

一切效仿王羲之當年寫《蘭亭序》時的曲水流觴。

所謂曲水流觴,也稱曲水宴。42位名士列坐溪邊,由書僮將盛滿酒的羽觴放入溪水中隨風而動,羽觴停在誰的麵前,此人就得賦詩一首。若作不出來就要罰酒三觥。當年那42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