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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突厥的罪人。還有誰會為我所用?我要那九成軍糧又有何益?”

“咄吉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奪了你的汗位,你為什麼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奪了他的糧草以圖後事?”

不明所已,頡利呆愣,“什麼?”

我直入主題,堅定說道:“兵分三路。”

一路人馬由額吉多帶領,讓他攜1500狼頭軍押運九成糧草前往聖教非羅讚處掩藏。

第二路人馬由如雲、如月帶領,僅攜帶300狼頭軍喬裝成大隋將士趕往雁門關,在半路上伏擊那正在押往雁門關的‘假糧草’,將之燒毀殆儘。

第三路人馬由蘭諾伊帶領,僅攜數十人馬即可,直奔雁門關,想辦法不著痕跡的突破突厥大軍的包圍圈後喬裝打扮成隋軍混進李世民所在部隊。

聽著我的安排和計劃,頡利恍然大悟,“你是說,隻要時機成熟,以如雲、如月燒毀軍糧為暗號,趁著叔叔心神大亂之機,得到蘭諾伊報信的李世民可以裡應外合,來個突圍而出?”

“不錯。”

“李世民突圍出來後,你會去雁門關和他彙合嗎?”

“他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我自是要與他彙合的。”雖如此說著,其實私心我並不想在雁門關和他彙合。這也是我不想讓如雲、如月混進隋軍軍隊給李世民通風報訊的原因。到時候我還得叮囑蘭諾伊不要在李世民麵前走漏我的消息。

不知頡利在打著什麼主意,眼中波雲詭譎流蕩,半晌他說道:“計劃天衣無縫,但……額吉多等人走的這條路實在太過凶險,我有些拿不定。”

知他擔心這1500心腹有去無回,他又得重新培植力量。我覷眼看著頡利,“難道你要你的人馬押著這大批的軍糧招搖過市弄得人儘皆知嗎?既然是要人不知鬼不覺,那就得走絕處逢生之路。頡利,不要忘了古有‘富貴險中求’之話,也不要忘了兵家有‘破釜沉舟’之語。”

定定的看著我,頡利意味深長的說道:“觀音婢,我似乎看到了長孫將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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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息幾天,休息幾天……群啃!

第二卷 觀音婢 064章 雁門關11

夕陽西斜,餘暉包裹著神奇的冰雪世界,冰山、冰川、層層巔峰似一塊塊凍結的玉石散發著潤滑剔透的光芒。一群雪雕唳叫聲聲,展翅飛翔在這如夢似幻的天地之中。

這景色,令人不忍移去目光。

成敗就在今日。

蘭諾伊和李世民應該碰麵了吧?也不知道李世民還認不認得她?也不知她會不會透露我在突厥的消息?

我想,即便不用我叮囑,她也不會透露我在突厥的消息。如今的她隻會幫一個人,她的哥哥━━頡利。

回想數日前,在我們一遍遍的演練之下,計劃終得以實施。也在那個時刻,我真正見識了頡利偷龍轉鳳的本事,猛然覺得自己幫助的也許是一匹狼。

也是在那一晚,一一送走如雲、如月、額吉多後,為了預祝未來的成功,也為了給蘭諾伊壯行,我和紅拂飲下了頡利、蘭諾伊兄妹遞過來的美酒,不想那酒中有軟筋散。

軟筋散對人的身體並沒有太大影響,行動依然如舊,就是使不出力氣來,之於內力就更不用多說了。

記得當時,蘭諾伊以一副愧疚的神情看著我,“觀音婢,你不想讓我告訴世民你在突厥的消息,是想突地出現在他的麵前,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是不?”

我笑了,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觀音婢,對不起。哥哥……哥哥他……我……我一定完成任務做為回報,隻圖你不恨我。”

恨?

她是要替她哥哥留人?

還是他們兄妹擔心我如父%e4%ba%b2般會成為突厥的宿敵是以要替突厥留人?

無論哪一種可能,現在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飲下軟筋散的我和紅拂,已然失去想趁著雁門關戰亂逃離頡利軍營的機會。

“夫人,彆看了,休息罷。”

仍舊輕掀窗簾看著外麵的冰天雪地,我輕歎一聲,“紅拂姐,被你說中了,事實往往沒有想像中的美好。”

“可你為爺、為藥師、為陛下等人爭取了時間,不是嗎?要不然,咄吉早就發起總攻了。”

見我沉思不動,紅拂亦湊近車窗遠眺,“好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隻是過不了多長時間,這裡將染儘鮮血,再白的雪也會變成紅色。”

是啊,按時間推算,再過兩個時辰,我們將到達和如雲、如月她們彙合的地點,在那裡將有一場大火,燒儘現在由頡利押運著的‘假軍糧’。

計劃可謂天衣無縫,唯一讓人擔心的是李世民信不信蘭諾伊的話。

“夫人,火勢一起,軍隊必定大亂,那個時候我們瞅準機會偷偷溜走。”

能溜到哪裡去?最快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溜向雁門關方向,然後看見那個人,看見他的雷霆之怒……

我權衡利弊之間,^隻聽紅拂又道:“屬下雖然失了內力,但搶一、兩匹馬還是可以的。實在不行,屬下將刀紮在這拉馬車的馬兒身上,任它帶了我們橫衝直闖,不怕闖不出一條路來。”

原擔心李家會因了我奪天下,是以我步步退縮、步步躲避,唯恐再度造下我人生的第四筆罪惡。萬不想就算我再怎麼躲、再怎麼避,卻沒有躲開突厥這個人。

原來這裡才埋藏著我人生最大的隱患。

戰爭啊戰爭,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嗬嗬……我終將成曆史的罪人了麼?

相較於曆史罪人,雷霆之怒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啊。”我懶懶的靠在波斯毯壁上,閉目養神,“隻有見招拆招了。雖然你們那位爺的雷霆之怒很是可怕,但如果不想辦法溜走的話會更可怕。”

不知我心中所想,見我所言皆帶著調侃之意,紅拂語氣不再似方才般緊張,“夫人既然同意了,那現在我們要養精蓄銳,等會子一鼓作氣。”

馬車在雪地中緩緩前行,時不時打滑,要睡不睡的人時時被驚醒。紅拂再無睡意,問道:“夫人,頡利得到那許多的軍糧,有沒有可能兵發中原?”

“兵發中原……哼……遠遠不夠。”

“為什麼?”

“那批軍糧最多隻能做為他和咄吉平分突厥天下的輜重。”見紅拂一副‘求教’的眼神,我再度解釋,“咄吉此番若真敗了,必成突厥笑柄,到時候自有人反他。頡利正好可以利用此時機拉攏人心並利用那批軍糧招兵買馬,但那軍糧招兵買馬之後定然所剩不多。頡利是個聰明人,他應該明白對付咄吉可以‘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但對付整個中原卻隻能穩中求勝。我如果是他,就會在招兵買馬之時緊跟著恢複農耕生產,以圖日後逐鹿中原。”^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說得好,觀音婢。”說話間,頡利一襲狐茸長氅步進馬車內室,笑看著我說道:“如果你生在我們突厥,將會成為我突厥的女英雄。真真是‘虎父無犬女’啊,長孫將軍地下有知,當欣慰之極。”

不置可否一笑,我的話處處充滿著失落,“家父地下有知,當為我如今淪落成突厥的階下囚而感到羞愧。”

“觀音婢,你不是階下囚。你是我最尊敬的客人。”

“一個被軟禁的客人?”

頡利蹩著眉頭,靜靜的看著我,“隻要你開口,這突厥大地上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帶你去。”

“我隻想回家。”

“家?我聽你說過,李世民在哪裡,你的家就在哪裡……你是想回到他的身邊去,是不是?”

“妻從夫綱,千古皆然。”

“妻從夫綱?”頡利嘴角勾起興味的笑,歪身坐在我旁邊,斜乜著眼睛看著我,“我怎麼從來不覺得你是這樣的一個人?好了好了……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就算你是這種人,我隻想問問你……觀音婢,你會否忍受李世民以後的三妻四妾?”

三妻四妾?心底劃過無名的無奈,我笑看著頡利,“難道你突厥就沒有三妻四妾?”

‘嘖嘖’兩聲搖頭不止,頡利的話處處充滿著戲謔,“我突厥的男人有再多的女人,但那些女人有著行動上的自由。不似你中原般,但凡出嫁的女人隻能夠裹足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誰說中原的女人嫁人後不能夠出門?我不就出來了嗎?”

濃眉微挑,頡利笑道:“所以我說……我從來不覺得你會是一個妻從夫綱的人。”

不想頡利心思如此敏捷,我心中微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聽他放柔聲音說道:“觀音婢,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此番出門定然沒有告之李世民,是不是?這也是你叮囑蘭諾伊不要告之李世民……你在這裡的原因,是不?”

不動聲色的笑看著頡利,我帶著調侃的語氣問道:“頡利,真看不出,你學會了讀心術?”

“可現在就不同了。你決定就算李世民發怒,你也要趕往雁門關和他彙合,是不?”

既然被他看透,多說無益,我扭過頭看向窗外的世界。

“觀音婢,與其讓那些小氣的中原人發怒,為何不留在我突厥呢?如果你留在我突厥,我可以保證你的行動自由,而且還可以許你許多的權力……”見我不為所動,頡利扳過我的肩膀,認真的看著我說道:“我許你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條件確實誘人。”見頡利眼睛升起明亮的光芒,知他誤會我的意思,我又笑道:“可惜我是女人。權力之於我而言是多餘的東西。”

聞言,頡利眼中的光芒淡去,蹩眉看著我許久,“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我想入主中原,我想當中原的皇帝,所有這些是為了一個心心念念的人?”

‘嗬嗬’一笑,我說道:“但願……那個人不要是我。”

“你很聰明,你明明知道……”,頡利的神情變得極是堅定,他蹲在我麵前,握著我的手,“自從你救了我的命,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可是你太小……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