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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許多禮物,就說前些時我二嫂將豔姨娘替我準備的嫁奩都送了過來,這屋子都快堆不下了。你去看看,有看中的就留下,再選一些就當是你買的,我替你帶回太原送給爹、娘即是。”見雪主翻了白眼要反對,我急忙笑道:“姐夫方方升官,這官場中的打點還不知有多少呢?你能少花就少花一些。等你哪天財大氣粗了,你再替我打點人情也是一樣的,到時候,我定會花得你心疼。”

揪了揪我的鼻子,雪主說道:“你呀,就是花光我的家財,我都不會心疼。那就聽你的,走,我們去閒逛閒逛。你這一離開長安,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再見麵。先有豔姨娘的事,你分不開身,如今有空了,我總得儘儘地主之宜。”

------題外話------

五四快樂!

第二卷 觀音婢 063章 鳳初啼5

長安,大隋帝國交通的中樞,一座方方正正的都城。宮城、皇城、外郭城中的各個坊區均是方正的,而城中大大小小的道路則是筆直的,或東西走向或南北走向,條條道路四通八達,從這裡出發可以到達帝國的每一個角落。

“說起來真有意思,母%e4%ba%b2的老宅位於城東的宣陽坊,而如今,我又成了宣陽坊柴家的少奶奶……”

聽著雪主講述著往事,講述他們兄弟姐妹出生的情形和小時候的玩鬨,看著她興奮中帶著點留戀的神情,我知道,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她最喜愛的是李世民。因了愛屋及烏,她對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觀音婢,方才那家酒樓的飯菜你可喜歡?”

“很喜歡。”

“那下一次你來長安的時候,還是那家酒樓,我請你。哼……你姐夫和二郎他們都沒良心,隻知道他們男人在外花天酒地,總以我們是女人為借口不帶我們出來,如今我們也出來了,偏不帶他們。”

這神情哪還有半點英姿颯爽的影子,整一插著蠻腰的‘小潑婦’,但乍眼看去,要多俏皮就有多俏皮。

“咦,觀音婢,前麵那麼多人,定有什麼熱鬨,我們去瞅瞅。”語畢,雪主不容我反對的拉了我的手,直往前方的人群跑去。

虧她還一直想當母%e4%ba%b2呢,這小孩子的心性如何當好母%e4%ba%b2。心中悶笑著,我一徑由著她在人群中左衝右突,不一時已站在了人群的最前端。

從圍觀人群的議論聲中我們大體上知道了:是一樁盜竊案,失主報案去了,請人群困住了兩個嫌疑人。

嫌疑人之一是一個聾啞人,一派茫然之神,睜著無辜的眼趴在地上看著四周的人。而另外那個站得筆直,不屑的看著眼前一切的人就是上一次‘扇子案’的那個被冤枉的主角候君集。

“虧他坐了一年的牢,不想仍舊不記教訓,一出來又不務正業。”

“不說是冤枉的麼?”

“冤枉又如何?前科累累啊!瞧瞧那聾啞人,多無辜,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定然不是那聾啞人。”

“真是有辱候家的門風,想當初,候家也是名門旺族啊。誒,我說鄰裡街坊們,都圍好了,衙門很快就有人來……”

很明顯,局勢一邊倒,所有人都認為是候君集偷了銀子而認定那個聾啞人無辜。

一次是賊,終身是賊嗎?我對圍觀之人所說不敢苟同。

不出一柱香時間,在那失主的帶領下,幾名捕快橫刀立馬的推開圍觀人群站在了候君集、聾啞人麵前。

眼見圍觀的人一徑替那聾啞人說著好話,不問青紅皂白,捕快直接將手銬往候君集手上銬去。

正在此時,人群中響起一聲響亮的‘慢’聲,緊接著我覺得重心不穩被人推出人群,踉蹌著站在了一眾人麵前。

李世民,他又發什麼瘋?為什麼推我?而且是這麼的出其不意?

很顯然,雪主也被李世民此時的舉動搞懵了,睜著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場地中的我和他。

“他是誰?他們是誰?”的疑問聲是此起彼伏。

旁人不知李世民,但這些天李世民都有陪著柴紹應酬,那些捕快自是認識,急忙陪笑作揖,“李兄弟,您有事?”

無視一旁圍觀人群對他的議論聲,李世民冷哼一聲,指著我說道:“方才我見她盜了這位失主的銀子,於是一路追蹤,終於追到了她。現在,交給你們了。”

隨著李世民的話音落地,圍觀人群中響起‘是嗎,不是候家那小子?’的話。緊接著,我看到所有人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

李雪主快速上前,直是拽著李世民的手,“二郎,你……做什麼?”

一見雪主出現,那些捕快急忙作揖,“夫人好。”

雪主不明李世民用意,焦燥之下擺手示意他們免禮,接著指向我開口欲言。

不待雪主表明我的身份,李世民將她拽過一邊,徑自又推了我一把,厲聲道:“快些將你方才如何盜取這位失主銀子之事說出來,否則,本公子有你好看。”

偷瞄了眼李世民,他正對我眨了眨眼。我不禁有些苦惱的撫著額頭:他要為候君集申冤,卻要‘冤枉’我啊!

“好大膽的賊人?明明方才還承認了,現在還想番供不成?”語畢,李世民在我的腰包中摸了一把,緊接著,摸出一個錢囊來。

那錢囊是他的,是他纏了我幾天替他繡製的,如今卻成了罪證。

隻見他揚起錢囊,對著一眾圍觀的人說道:“瞧瞧,這就是她方方偷的。”接著,他將錢囊遞到那失主麵前,“你看看,是你的錢囊嗎?”

“這個……我……不……”

不待失主語畢,我急忙相當有魄力的說道:“不錯,是我偷的。”

隨著我的語音落地,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唏噓聲,當然都是些鄙夷的批評之聲。

至於雪主,已經徹底的石化在了當場,發不出一聲。

那些捕快見我承認了,竟傻了眼,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放了候爺,將這個真正的盜兒抓起來?”

隨著李世民聲音落地,那些捕快們這才恍然大悟,急忙解著候君集身上的鐵鐐手銬,又作揖陪笑,“候爺,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候君集呢,仍舊那麼筆挺的站著,卻以極感興趣的眼神看著李世民。

趁捕快們替候君集解手銬的功夫,李世民嘴角噙著柔和的笑,蹲在聾啞人麵前,輕聲說道:“這位小哥,你是冤枉的。”又指了指我的方向,“這盜賊已承認了是她盜的銀子,你可以回家了。”

那聾啞人起先是一派迷茫之神,如今聽了李世民的話,他很快的爬起來鞠躬作揖告辭。

可就在聾啞人轉身的一刹那,李世民緩緩站起,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語句中儘是厭惡和譏諷,“還想裝,可惡。”

出其不意,圍觀的人均傻了眼的看著李世民,又看向那被李世民踹倒在地的聾啞人。

那些本欲銬我的捕快們則停住手,亦是不明不白、胡裡胡塗的看著李世民。

冷哼一聲,李世民輕蔑說道:“聾啞、聾啞,哪有聽到我讓他回家的話就真回家的道理?可想,聾啞是裝的!”

裝?

那些捕快和圍觀的人立馬明白了。

再看那聾啞人,趴在地上的人突地回頭,眼神狠厲的看向李世民,和方才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無辜之神決然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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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捕快迅速上前,很快將那聾啞人製服,從他身上搜出幾個錢囊,其中一個正是那位失主的。

麵露猙獰之神,捕快們紛紛拍打著聾啞人的腦袋,“看你還裝,看你還裝。”

被打得無處躲閃,聾啞人隻得護著頭求饒。

果然不啞,不過裝聾作啞逃避罪責而已。

將聾啞人戴上腳鐐手銬,其中一名捕快向李世民揖手,“李兄弟,多謝了。兄弟們一定會如實稟報柴大人,晚上的慶功宴定是逃不掉的。”

李世民擺了擺手,十分得意的說道:“好說,好說。”

眼見捕快們和雪主打過招呼後押著聾啞人而去,李世民一把將我半抱在懷中,向著圍觀的人解釋,“這位是我夫人,方才情急之下隻好冤枉她了,你們以後可不能真將她當盜賊來看。”

“呀,原來是李夫人啊。”

“原來是演戲?”

“演得可真好……”

此起彼伏的讚美聲更令半抱著我的人越發得意起來。直是作揖說著‘好說、好說’的話。

眼見圍觀的人群散去,李雪主直到此時方恍然大悟,抬起一腳踹到了李世民%e8%85%bf上,“原來是演戲,嚇死我了。”

故意喊‘疼’的蹦跳著,李世民衝著雪主扮著鬼臉,“我這不是幫姐夫的忙嗎?讓他好有多的時間陪你。”

聞言,雪主的臉微紅,低下了頭。

我擰了擰他的胳膊,“以後,你能不能夠不要這樣不動聲色的^出現。”總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你我夫妻心有靈犀,就算再怎麼出其不意,你也會明白我的心思。”

李世民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手將我攬入肩窩下,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將雪主攬入他另一隻肩窩下,然後左擁右抱的緩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二郎,原來你也在人群中看戲,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呢?”

“誰說我在人群中看戲?”略挑著眉,李世民乜斜著眼看著雪主,“你們一出酒樓,我就看到了,是以一直跟在你們身後。你們方才說的話,我可是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瞧這神情,似要算總帳的感覺似的。好在雪主方才說了他許多的好話……呃……當然也有許多的糗事。

如果說他一直跟在我們身後,那他哪來的底氣證明那聾啞人就是小偷呢?我睨了他一眼,問道:“你就那麼認定候君集不是小偷?”

略頓住腳步,李世民緩緩回頭,看了眼遠遠的跟在我們身後的人,“小偷也分三六九等。”

他說的是‘俠盜’還是‘盜亦有道’?

覺得臉皮抽搐,我的眼皮不覺跳了跳,亦是回頭看著那個不緊不慢的跟隨在我們身後有百步距離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