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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18路反王和64路煙塵之說,莫非應驗了此兆?隻是老天為何要讓王世充……他現在到底是胡諂還是真的夢見過?

元霸已是陷入對那七色花的好奇之中,急急問道:“後來呢?”

隻見王世充臉上的神情很是激動,連聲音也帶著點子顫唞,“後來,在下發現,那七色花的花冠上站著一個人。”

元霸步步緊逼,“誰?”

“那人天庭開闊,地角方圓,麵如傅粉,%e5%94%87若塗朱,頭戴衝天翅,身穿杏黃袍……”說到這裡,王世充將話打住,直是盯著李世民的方向。

杏黃袍?不如直說龍袍罷了。

看王世充的眼神,那人定是李世民無疑了。隻是他若真說出‘是李世民’的話,那就是置李世民於風口浪尖之上。

18路反王也好,64路煙塵也罷,不管如今是否已然聚齊,但現在揭竿而起的反王都擁著瓦崗為盟主,其實說白了,他們都打著‘坐山觀虎鬥’,我再去‘漁翁得利’的心思。隋庭如今也正是在這些反王心思不齊的夾縫中艱難求生。

若李世民是天命所歸,無論是隋庭還是反王,都將置他予死地。

保不準楊廣和那些反王會聯合起來,共同剿殺李世民也說不定。

王世充若真說那花冠之上的人是李世民,那其居心就不是‘叵測’二字可以言明的了。

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聯想到王世充方才‘夢中見過’的話,久不言語的李世民眼神突地轉寒,“王兄看得那般仔細,想必認識那人?”

王世充神情陰誨,小心翼翼的說道:“先前不認識,不過現在看來麼……約摸有幾分李兄弟的影子。”

“二哥,是你啊。”元霸興奮的看著李世民,看到的是李世民陰冷的神情,元霸也不笨,猛然明白,突地一出手,‘轟隆’一聲,石桌碎為飛灰。

李世民急忙抱我跳出亭子,而王世充也護著王青英飛出了亭子。隻見元霸怒指王世充,“好你個卑鄙小人,居然說我二哥以後會是皇帝,這不明擺著是要置我二哥予死地麼?看我先殺了你,讓你再造出這等謠言來。”

“元霸,住手。”李世民製止住元霸後,冷冷看向王世充,說道:“自古以來,但凡舉事,必要尋個由頭,要麼是‘斬白蛇’,要麼是‘挖靈石’,此等詭譎之事數不用數、層出不窮^。如今王兄整出一個什麼‘七色花’來,想必是有奪天下之心了。不過,王兄繼有奪天下之心,又何必拉小弟下水呢?”

“何談下水?莫若說入夥!”王世充上前一步,直逼李世民和我麵前,又道:“這段時日,李兄弟的名聲傳遍大江南北,有哪一個不想拉李兄弟入夥。那殺父弑兄的昏君不侍候也罷。如今在下手中雖有一幫為民請命的義士,但更期待著李兄弟的加盟啊。”

聽他這話,他已經網羅了不少手下了麼?

我和李世民互瞅間,隻見王世充大手一揮,霍地,二十幾號弓弩手出現在我們四周,將我們一眾人圍了起來。

先理後兵啊!

元霸雙拳捏得‘咯咯’響,笑聲有些寒,“好好好,本王居然不知四周還有這些個埋伏……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正好看看,本王的武功可有荒廢。”

“趙王爺誤會了。隻是天下誰人不知趙王爺的武功無人能及,你這般凶神惡煞的站在在下的麵前,在下有些膽寒,不得不叫幾個護衛防身。”

嗬嗬……不再叫‘小兄弟’了,直接稱呼‘趙王爺’了。

元霸最不畏威脅,也最不吃軟,聞言雙眼一瞪,唬得王世充後退一步,他才道:“就這幾個鳥人,你以為防得了本王麼?”

眼見元霸要和那些護衛死拚,李世民輕喝一聲“元霸”示意他消停後,再度看向王世充方向,沉聲問道:“王兄這夢可還有和誰說及?”

王世充搖了搖頭,“在下今日方見李兄弟,才又想起那夢,哪有和人說及?”語畢,他看了元霸一眼,繼續說道:“其實,是趙王心急了些。還有一些事在下沒來得及說。”

元霸冷哼一聲,撇過了頭。看得出來,如今他最感興趣的是那些弓弩手,那眼神,簡直就像看著一堆食物。

見元霸不睬他,王世充自覺無趣,再度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緊緊的護著我,直盯著王世充,“願聞其詳。”

“夢雖然奇特,但最奇的是在下是被一陣響雷從夢中驚醒的。接著就見一巨大的火球斜飛過在下的窗前,看方向應該是飛向羊離觀的天井,緊接著一聲霹靂之響,羊離觀又恢複了寧靜。李兄弟,你天姿聰敏,可揣摩出天井中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卷 觀音婢 062章 卜算子6

能發生什麼事?

不過是遭雷擊而已。

按天文學而言,那天井遭天雷滾過之後定是焦黑如碳、寸草不生。

未有言語,李世民支手摩挲著下頜,不動聲色的看著王世充。

以靜製動,往往能夠掌著主動權。

見李世民久不言語,王世充自感無趣,自問自答,“那天井中居然長出一棵小樹,而且和在下夢中所見的異樹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收回貪婪的注視著弓弩手的眼,元霸感興趣的看向王世充,問道:“難道那樹也突地長大了?”

“這倒沒有?”

失望的撇了撇嘴,元霸再度將心思移到了那群弓弩手身上。

“奇就奇在這裡。在遭受火球滾過之後,天井中寸草不生,可偏偏的卻是長出一棵小樹來……聽那羊離觀中的道長說,天井中的一草一木他再熟悉不過,這顆小樹原來並不屬於這裡。”

‘咦’了一聲,一直緊護著我的李世民終於開了口,“莫非……是天樹?”

“不錯不錯……天樹,天數也!那道長說,天降天樹定是天數有變。在下當時還不明白,隻到今日遇見李兄弟,方如夢初醒啊。”

天數、天命所歸的箭頭再指向李世民!

說得好聽些,是拉李世民入夥!

說得不好聽,無非是將李世民推到風口浪尖讓隋庭當‘出頭鳥’打罷了!

自是明白王世充話中玄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世民明知顧問,“王兄一力要拉上小弟,真令小弟萬分不解,小弟對王兄有何益處?”

聞言,王世充看向了元霸的方向。

很顯然,益處是元霸。

禦封的大隋第一勇士,哪個不想得到他?

奈何元霸隻聽一人的話━━李世民的話。

得李世民可得元霸,得元霸賽過數百強將、精兵,再加上李府雄居太原、久掌兵權、樹大根深……王世充這算盤打得是‘劈啪’響啊!

蹩眉看著王世充的眼神,不屑漫過李世民的%e5%94%87角眉梢,連聲音都帶著譏諷,“王兄不要忘了,你說那七色花上的人約摸有幾分小弟的影子……若真有事成的一天,小弟將置王兄於何地?”

李世民當了皇帝,王世充這個‘領頭人’難道當太上皇不成?思兔網

王世充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還是……王兄希望我李家和楊家開戰後,你們好在後麵撿便宜?”

李世民的連番迫問,令王世充一時無言以對。半晌他方訕訕回道:“不是說隻有幾分像麼?又沒有說就是李兄弟。李兄弟多慮了,多慮了……”接著,他眼色幽幽的看著我彆有用心的說道:“一路行來,大江南北遍傳尊夫人的《坤》之泰卦,那可是後妃之象,在下鬥膽推測李兄弟以後定是大富大貴之命,最不濟也是個王爺的命。正因了此,在下才會將夢中人和李兄弟重疊。”

王世充居然也知道我的卦象了?

這可犯了李世民的忌諱。

不明白李世民臉上的神情為何激動,隻當他的話果然起了效果,王世充趁熱打鐵說道:“無論李兄弟是否是在下的夢中人,尊夫人即有這般天數,李兄弟為何不趁亂而起,成就一世英名,也好……”

不待王世充將話說完,李世民截住道:“就算是王爺,小弟也將是隋庭冊封的王爺,必不會和反朝庭的鼠輩同流合汙。”

出其不意,王世充臉上稍有惱意。

李世民摟著我的手越來越緊。神情冷若岩石,字字帶著威脅,“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不要讓小弟再聽到那些什麼《坤》之泰卦的話。你們要反隋庭,偏要拉我們夫妻來陪葬麼?陛下英明神武,哪有不知你們造謠惑眾的道理?它日各為其主,不要怪小弟刀下不留人。”

話已至此,由不得王世充老羞成怒,“這麼說來,李兄弟是鐵了心要擁護那個窮兵黷武的楊家天子?”

冷哼一聲,李世民字字鏗鏘,“王兄要奪天下,不也要走窮兵黷武之路?既然都是走的這條路,都要擾得民不安生,小弟為何要選擇背主而行?”

“好好好……李兄弟即不為在下所用,那就不要怪在下不愛惜人才了。”

‘哦?’了一聲,李世民冷眼看向王世充。隻見王世充抓著王青英倒退數步,突地揮袍,瞬時間,圍著我們的弓弩手弩箭上弦,那上弦的聲音聲聲入耳,驚得林中的小鳥亦是撲騰著翅膀飛離樹林。

想將我們萬箭穿心麼?

不為所用,寧肯毀之,否則它日終是自己的勁敵。

這番狠勁,王世充以後能夠成為亂世梟雄,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思慮間,隻聽王世充咬牙切齒說了聲‘放’後,二十號弓弩手的弩箭齊齊向我、李世民、元霸的方向射來。

眼見弩箭撲麵,李世民抱著我退後一步。

心有靈犀,一瞬間元霸已擋在我們身前,迅速的褪去大氅就手揮了個圓,所有弩箭儘入他的大氅之中,緊接著隻見他將大氅一抖,那些弩箭儘數發出,直撲那些弓弩手而去。

‘啊’的數聲,二十幾號弓弩手倒地過半,其餘的弓弩手臉上均現驚恐之狀。

未料這般近的距離都不能奈何李家兄弟,王世充的眼角不停的跳動著。驚魂未定之下連連後退,再揮手間,又有數十名弓弩手從樹林中湧出。

看來,這王世充今日必要置我們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