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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盤散沙,但我也不想它這般快就散了夥、失了人心,我不能對不起先前與我一起反出山東的兄弟和那數萬的人馬。”

是啊,數萬人一旦‘失業’,不知又有多少地方要遭殃,與其撕破臉,倒不如硬撐著,瘦死的駱駝總是比馬大的。再說李密當政時間不短,心腹隻怕是有的,真鬨起來,當年那些賈柳店拜盟刺血兄弟反目……於心何忍啊!

久不說話的程咬金聞言,一邊拍著秦瓊的肩膀說著‘好二哥’的話,一邊拍著單雄信的肩,“阿信,二哥說得對。如今你就彆分心^神了,好好集中精力應對和李家二郎的十年之約方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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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謝謝朋友們的票、鑽、花,留言已回複,朋友們可以看看。

看李密挾觀音婢有何陰謀,看李世民如何化解危機,朋友們,儘在老君堂哦!

060章 老君堂2

春,乍暖還寒。

層層山巒、疊疊群峰像大海的波濤般起起伏伏,那最高的崖頭上還有冬天的積雪未融化。而山腳下的野梨樹林中梨花已是開遍。無論是山上還是山下,皆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的一片美景,動人心魄。

以迎接秦瓊、單雄信等人歸來為名,李密大行春搜(春搜:打獵),名曰接風洗塵。

馬蹄踐起一地落花,‘咻咻’的箭羽之聲破空而出,射在遠處奔跑的野兔、野鹿、野豬身上,接著是一群好男兒爽朗的叫好聲和歡笑聲。

“觀音婢,可喜歡我們瓦崗?”

問我話的是一直守護在我身邊的張氏,她是秦瓊的元配夫人,生得一副上好的模樣,特彆是一笑之下,有著江南煙雨的氳氤,可惜的是嫁秦瓊多年卻是無出。

也正因了她‘無出’,在秦老夫人病重之時,秦瓊納了妾室賈秀英傳宗接代,那賈秀英也真真是爭氣,替秦瓊生下一子,取名秦懷玉,而秦老夫人在有生之年看到了孫子,也是含笑而去的。

“張姐姐,我很喜歡這裡,更喜歡你和懷玉。”

一想到嗷嗷待哺之齡、奶肥奶肥的秦懷玉,張氏的臉上再度暈開如水的笑顏,“那孩子,彆說你了,整個瓦崗的兄弟們都喜歡他,我看著,以後必會被這些叔叔、伯伯們寵壞。”

唉……瓦崗終將解散,又會有多少人寵著他呢?可張氏如今是愛子情深,我也不想掃了她的興,是以就著話說道:“我看懷玉眼中透露著一股機靈勁,就算再怎麼寵著,也壞不到哪裡去。”

聞言,張氏笑得更柔和了。指著遠方說道:“出來打獵,就不要說懷玉了。瞧瞧那裡,金定妹子真真難得……”

順著張氏馬鞭所指的方向,我看向遠處那騎豔紅的身影,在一眾男子中間,顯得猶為突出。

張氏口中所言的‘金定’是羅成的元配夫人莊氏,至今亦是無出,所以壓力山大。

“金定妹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忌’了些,其實隻要她允了,表弟待她不會比線娘、又蘭差……如今她肯放下脾性兒出來活動活動,可想是想開了些。”語畢,張氏還歎了口氣。

在秦瓊家住了一段時日,我認識了一眾這瓦崗寨的家屬,所以知道張氏歎氣的原因。她所言的‘線^娘、又蘭’是兩個女子,一個烈如火焰,和羅成在戰火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一個柔似春水,羅成是她的救命恩人,自然就想以身相許。

竇線娘、花又蘭,兩個如花似月的女子,癡心於羅成的儀表舉止、才智武功,甘願做妾……隻是莊金定至今未鬆口。

按這個時代的規矩,元配不鬆口,妾室不得進門。

所以,瓦崗寨處處傳揚著莊金定‘忌婦’之名。

念及此,心中無形中對莊金定生出許多的憐惜……

再放眼看去,一左一右陪在羅成身邊的兩個女子,笑顏若花,馬鞭揮舞著指著遠方,似乎是要羅成去追遠方的獵物。

羅成興致頗高,一揮馬鞭之下,似離弦的箭般向前撲去,很快的就將莊金定等人都拋在了身後。

竇線娘、花又蘭‘咯咯’笑著直呼‘等等我’之話,一路追去。而莊金定,則是勒住馬韁,默默的盯著眾人離去的方向發呆。

“走,我們去陪陪金定妹子,再好生勸導勸導她!”

聽著張氏的話,腦海中不自覺就想起豔姨娘,她也是妾的命,總是服侍著母%e4%ba%b2……

不敢苟同……不敢苟同啊!

訕訕笑了兩聲,我指著遠方的山坡說道:“張姐姐,妹子還是不去的好。我到那裡找阿信、老程他們去。”

知道我雖嫁人了,但終究還未經人事,若勸說莊金定也確實不妥,張氏笑著說道:“那你去罷,小心一些。”

不想麵對張氏要對莊金定那番三從四德的說教,我急急的策馬揚鞭,往遠處的山坡而去。

縱馬來到山坡最高處,不見單雄信、程咬金等人的身影,倒是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憾。

那鋪滿山穀的野梨樹林,梨花的花瓣隨風起舞,日落西山的餘光,映襯得這山穀越發的幽靜,隻有那偶爾吹來的風,卷挾著山頂的雪花,帶著絲絲的陰冷。

自從來到瓦崗,李密絕口不提將我送還李世民之事。

他若是簡單的挾著我以令李世民倒也罷了,如果是想聲色犬馬、以權奪人……哼,也不知李密的身手如何?若是高手……這幾日我已看好了路線,野梨樹林西北方向,就是洛陽……隻是,要對不起秦瓊了。

一陣馬蹄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頭看向聲源處,是他━━魏征!

一身灰衣道袍,一把不離手的拂塵,一如那一年嶺南的裝扮。

“長孫姑娘好!”

“魏軍師好!”

“長孫姑娘怎麼落單了?”一邊說著話,他一邊策馬來到我身邊,與我一同看著山穀中的那片野梨樹林。

我展顏一笑,“怪我騎術不精。”

撫了撫手中的拂塵,魏征指著西北方向說道:“知道這片林子的儘頭是什麼地方?”

是什麼地方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直走下去的話,會到洛陽!

莫非他……

心中已有了感覺,我卻仍舊搖了搖頭,期待著他的下文。

“那裡有一座道觀,名喚‘老君堂’。老君堂的防守向來不嚴,是瓦崗最薄弱之地。隻要到了老君堂,往西北方向走一個時辰左右,就可以出瓦崗的領地。”

雖然我方才也有此意,但……他的意思是要我獨自逃走嗎?!

“長孫姑娘如何看我們魏公?”

突地轉變話題,令我猛不及防。隻是……妄自評論他人領袖,是為不妥。我笑著回道:“相處時日不長,不是很了解。”

“哦?”

“但魏公擁著一方英雄獨坐一方,並且能夠號令各方反王,想必自有過人之處。”

讚許點頭,魏征說道:“可惜的是,主公如今豪無雄心壯誌,隻願偏安一隅。”

不進則退,這也是瓦崗終將被曆史淘汰的原因罷。

“貧道清楚的知道李世民的為人,主公必不是他的對手……貧道不希望姑娘之事,惹得我瓦崗在賈柳店拜盟刺血的一眾兄弟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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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聲,我回道:“對不起。這並非我意。軍師應該知道,我來瓦崗,隻是為了讓秦二哥等人好交差。”

輕點頭,魏征再度撫了撫手中的拂塵,“姑娘若見到李世民,還請相勸,讓他勿傷我瓦崗的兄弟。”

“軍師說笑了,如今我不過是籠中的鳥兒罷了。”

不置可否的一笑,魏征淡淡說道:“嶺南也好、二賢莊也罷,貧道與姑娘也有數麵之緣,貧道不會看錯人,若姑娘想走,我瓦崗哪留得住?”

果然,他方方為我指了一條逃跑的路,期望我趕在李世民滅瓦崗之前阻攔瓦崗的浩劫。

我一直狠不下心逃走是有原因的,是以我婉轉的問道:“我若失蹤,秦二哥怎麼辦?”

李密必會治秦瓊一個‘保護’不力之罪。

魏征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搖了搖手中的拂塵說道:“貧道自有分寸。”

我默許的點頭,魏征道了聲‘無量天尊’後,策馬而去,自有一股飄然世外的灑%e8%84%b1!

二賢莊已因我受累,我不期望瓦崗又因了我受累,秦瓊等人既然已‘押’著我來了瓦崗,也算完成了李密下達的任務。我從瓦崗失蹤,那就另當彆論了。既然魏征有‘分寸’,想必李密應該不會責怪秦瓊……

該麵對的終究得麵對。所以,無論我再怎麼抵觸著李世民,我必須見到他澄清一切誤會。

可這裡守衛重重,如今還不是逃跑的時機,我得等,等一個好時機,一擊即中。

當夕陽的最後一縷餘光消失在山的儘頭,我歎了口氣,拔轉馬頭,卻震驚的發現李密就在我麵前。

十丈開外,站著一個魁梧的身影,他是李密的四品帶刀心腹━━常何。

他們在我身後多久了?可不要看出我有逃走的意圖……

收攝心神,我舉拳作揖,“魏公好!”

“免了免了。”笑眯眯的策馬來到我身邊,李密指著一眾山水說道:“長孫姑娘可還喜歡這裡?”

“這方山水,可醉心神,自是喜歡。”

“所以長孫姑娘看得入了迷,久得日頭都下山了,仍舊舍不得離去。”

他要這般說,我自不反對,一笑算是默許。

“孤還以為長孫姑娘在想著如何走出這片野梨樹林?”

不動聲色,我“哦”了一聲,問道:“這野梨樹林有儘頭?”

見我‘求教’的神情不似有假,李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旦凡山川、河流、湖海皆有儘頭,這片野梨樹林自然也是有儘頭的。”

“方才一直沉浸在這千樹萬樹的美景之中,倒沒有想到這野梨樹林也是有儘頭的……還是魏公的話博大精深,民女受教了。”

“長孫姑娘,天即已黑,我二人又落了單,不如就在此小酌賞月、賞梨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