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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呢?有什麼是你放不下的呢?”

不答反問,言詞雖利,卻帶著彆樣的關心,這份關心一如杜如晦的眼神。

我猛地明白我的心事為何逃不出他的眼,因為他的心和眼都用在了我的身上,這……可不是好事。

看向遠處那個牡丹花樣的花燈,我輕聲說道:“阿信,我不但喜歡著他,而且還……愛著他。他為我做過許多許多事情,即便我是塊石頭,也會被他捂化。我如今排斥著他是因為……因為我們之間出了點狀況……”

身邊很靜很靜,靜得我以為隻有我一人沉浸在這夜色中。許久,耳邊傳來一聲輕歎,隻聽單雄信說道:“原來,你也是個放不下的人。勸人容易做人難……你若都無法放下,又何苦來勸我放下?”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勸人家放下?人家是三條人命、十年仇恨,而我的不過是一掖情!

“既然我們都不是想放下的人……那就隻好見招拆招了。走啊,我們看燈去。”單雄信語畢,一把拉了我的手,往前麵人頭攢動的地方走去。

一簇簇、一圍圍,到處是觀燈賞花的人群,也有即興表演的場子,我和單雄信二人的不鬱很快被人們的歡聲笑語驅散。

手捧著一堆煙火,來到一個踢蹴鞠的場子,這裡圍觀的人最多、最是熱鬨。

無論男女,皆可上場比試。隻需將那蹴鞠用腳踢進那指定的彩門即可,若連中十枚,即可得彩頭紋銀四十兩。

見我感興趣。單雄信將外袍前擺一撩紮在腰間,步進圍場。

本就生得高大威猛,再加上那一頭如血的紅發,單雄信的出場自是惹得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有的猜測他是武林盟主單雄信,有的說他是外番來的番子,各種說詞應有儘有。

不理會周圍的議論之詞,單雄信隻是招手,示意那捧蹴鞠的小夥子將蹴鞠傳給他。

小夥子身邊放著一個竹籃,滿滿一籃蹴鞠,約摸十數個。見單雄信準備好了,小夥子利索的將蹴鞠扔向單雄信。

隻見單雄信抬起右%e8%85%bf,靈巧的接住蹴鞠,輕輕一蹦,蹴鞠借著力道,輕鬆落入彩門。

“好!”圍觀的人群紛紛拍手稱讚。

緊接著,小夥子又從竹籃中拿出一個蹴鞠,再度扔向單雄信。

隻見單雄信用肩膀接住,輕輕扭動身軀,那蹴鞠就像聽他的指揮般的,又輕鬆落入彩門。

圍觀的人群再度稱‘好’,場麵熱烈起來。

知道碰到了高手,那扔蹴鞠的小夥子不再遲疑。快速的抓起竹籃中的蹴鞠一一扔向單雄信。

隻見單雄信或用背、或用眉心、或用鼻、或用%e8%85%bf、或用手拐一一將那些蹴鞠踢進彩門,沒有落下一個。

種種姿勢,有一種陽剛的舞蹈之美。

圍觀的人群沸騰了,直是手舞足蹈、齊聲喝彩。直惹得其它地方看花燈的人都圍了上來,見單雄信蹴鞠功夫之高,一時間亦拍手稱奇起來。

一直將單雄信看作是舉手投足都可毀山填海的大丈夫,肯定不屑於這些小玩意。沒想到這些小玩意他也熱衷得很,一時間我亦是興奮的鼓著掌。

“觀音婢,你玩得有些樂不思蜀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我吃了一驚,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邊的一襲白袍的人,微睇綿藐、皎如秋月,就算他想用白袍遮掩他那一身風華,但這襲白袍穿在他的身上,怎麼低調也顯得華貴。

是他━━羅成!

見我震驚的看著他,他對我眨了眨眼睛,頗是無辜的神情看著我說道:“觀音婢,你好像不是被劫的新娘子,更像是出逃的新娘子。”

見我仍舊在震驚中,羅成又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瓦崗差點就被李家二郎踢平了?”

他找到瓦崗了?他是如何將我被劫和瓦崗聯想在一處的?

看著羅成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多有揶揄的成分……我摸了摸鼻子,訕訕說道:“你現在不是很好麼?”

“裴三被趙王的錘子打得起不了床了,唉……可憐的小三子,錘子遇錘子,終於認了輸。”

看著羅成臉上千變萬化的神情,看著他無比幽怨的臉,知道他口中的裴三是指隋唐第三條好漢裴元慶,我‘卟哧’一笑,“他……二郎為何偏找你瓦崗?他就這般肯定我在瓦崗?”

“還不是阿信?”說著話,羅成幽怨的睨了場地中玩興正濃的單雄信一眼,這才說道:“阿信將我給他的解毒藥丸丟在你和李家二郎的洞房了,能不讓李家二郎看出破綻?”

羅成的解毒藥丸我曾經用過……難怪李世民這般快就找到了瓦崗?看著羅成,我沒有作聲。

“主公已下詔書,命阿信回瓦崗。”

李密命單雄信回瓦崗……“啊”的一聲,我臉上露出十分遺憾的神情,這樣說來,我不能再‘賴’在單雄信的身邊了?

羅成震驚的看著我,“你這是什麼神情?你還真是樂不思蜀啊?”接著,他看了看我四周,又用無比可憐的語調說道:“好歹給瓦崗留點麵子,彆人我們不怕,那個李家二郎和趙王,我們……唉,真打不過啊。再說,這麼多反王,總不能讓我們瓦崗先散了夥吧?好歹我們是牽頭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的看著羅成。隻聽他又歎聲說道:“李家二郎限我們兩個月內交出你,要不然,他真就要踏平瓦崗了。”

踏平瓦崗?!

真狂……也夠笨。

人說兔子被逼急了還要咬人呢,他這般逼李密,如果我真落在李密的手上,指不定李密要如何挾著我呢。

正在我思索的功夫,前方卻是起了騷亂,緊接著卻見秦瓊和程咬金跑了過來,乍見我和羅成一處,他們二人同時吃了一驚,緊接著,他們二人一個拽了羅成,一個拽了我,直往城門口的方向奔去。

早看出變數,‘誒’了一聲,單雄信將最後一個蹴鞠踏入彩門後,靈巧的飛出場地,一下子攔在我們麵前,緊盯著秦瓊、羅成、程咬金等人問道:“你們做什麼?”

秦瓊急道:“阿信,快跑。老程殺了宇文化及的大公子。”

殺了人了?而且還是當朝宰相的兒子!

知道不能耽擱,單雄信大掌一擺,隱身在暗處的青龍、朱雀等人躍出墊後,而他卻是一把拽了我,和秦瓊等人如飛而去。

一路%e9%b8%a1飛狗跳,鑼鼓喧天。我們身後傳來陣陣‘抓住他們,不要讓那幫賊人跑了……快閉城門’的話。

好不容易跑到城門口,那守城的兵頭見後麵有官府的人敲鑼打鼓的喊著‘閉城門’的話,急忙揮旗示意士兵關閉城門。

眼見著城門要閉上。程咬金哪裡肯依。一柄宣花斧若飛輪般轉出,隻聽‘轟隆’一聲,城門被宣花斧劈得粉碎,趁著這空檔,我們一行五人奔出了城門。

一陣猛跑之下,將那些追我們的官兵遠遠的拋到了身後,一眾人才停下腳步,隻聽單雄信問道:“老程,你為什麼殺宇文化及的大公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花花腸子,眾目睽睽之下當街調?戲一個女孩兒,我看不過眼,殺了他。”

果然是個混世魔王,隻因看不順眼就殺人……隻是那個宇文家的大公子,當街做出豬狗不如的事來,也是死有餘辜。

“倒是你,阿信,^你怎麼做出這麼不地道的事?居然劫人家的新娘?起先那李家二郎說我們瓦崗的人劫了觀音婢,我們還喊冤。後來那李家二郎拿出羅成老弟的解毒藥丸,我們不得不懷疑到你,你可是擁有解毒藥丸的第二人。”

程咬金語畢,秦瓊繼續說道:“主公知道你手上有解毒藥丸,他將這事告訴了二郎,二郎想起十年前之約,是以……”

後麵的話未儘,單雄信撇嘴嘰笑截住說道:“就算是我劫的又如何?我的私事,不會牽涉到瓦崗。”

“還不會牽涉?”羅成驚叫著,跳到單雄信的麵前,將方才與我說的李世民要瓦崗二個月內交出人否則就踏平瓦崗的事又說了一遍。

單雄信聽得眉頭倒立起來,“奇怪了,他沒在瓦崗找到人,照理說應該去二賢莊才是,哪有找瓦崗要人的道理?”

“我們這是被你連累了,這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知道不?”

聽著羅成痛徹心扉的語調,單雄信怒道:“哼,踏平瓦崗?我這就聯絡著二賢莊的人去踏平了他的太原。”

羅成瞪大他那若秋水含煙的眼,幽幽說道:“你以為,世上還有二賢莊?”

單雄信臉上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什麼意思?”

秦瓊長歎一聲,拍了拍單雄信的肩,“三天前,我們接到消息,你的二賢莊已被李家二郎履為平地……”

後麵的話,我再沒聽進去半分,隻是悶哼一聲,有些頭疼的將手捂著額頭,種種誤會未澄清之下,萬不想李世民發起狠來居然如此……我終究是連累二賢莊了。

‘轟隆’一聲,將我的思緒驚醒。隻見道旁的一塊青石被單雄信的掌風擊得粉碎,他恨恨說道:“李世民,兄嫂之仇、滅莊之恨……不共戴天!”

“主公已發下詔書,令你回瓦崗。”

“回瓦嵐作甚?我去太原,找李世民報仇。”

苦笑連連,秦瓊一把拉住單雄信,“你是要置我們瓦崗於不義麼?”

臉露詫異,單雄信不明白的看著秦瓊。隻聽秦瓊又道:“不說我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隻說如今,你是主公的臣子,主公有令,你哪有不歸的道理?”

程咬金亦是上前說道:“是啊,阿信。我老程一介粗人都知道‘君要臣死,不死非忠;父要子亡,不亡非孝’的道理,你可是忠義雙全的武林盟主,既然投到瓦崗門下,當以主公的命令是從,就算你不給主公麵子,也得給我們這幫願意和你同生共死的兄弟們一個麵子。一切,等回了瓦崗再說,看魏公如何發落。”

羅成則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笑道:“再說如今,你的二賢莊毀了,我們又怎麼能對你不管不顧?若那李家二郎真要為難你,我們兄弟自是站在你這一邊支持你。”

“好兄弟。”單雄信一一拍過羅成、秦瓊、程咬金的肩,恨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