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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路上我並沒有傷心,並沒有傷心他的‘一掖情’,有的隻是對自己前途的迷茫!

楊昭,你是不是到了21世紀,你是不是大師兄……如果是,你能不能給我帶個夢回來,告訴我,我還要在這個年代呆多久?如果我是為這個時代而生,那老天給我的為什麼處處是苦難。若說給我的僅隻有苦難,為什麼又有那麼多愛著我的人……

沉思恍惚中,看見狂風卷起積雪將那墓碑推得似乎動了動。

^ 怎麼可能?

抹了抹眼中的淺濕,再細看去,那石碑居然幻化成了楊昭的臉,就那般含笑的看著我。

我猛地起身向石碑撲去……

不對,不對,那笑不達眼底,帶著冷酷、嗜血……

不是楊昭,不是。楊昭的笑從來是心底而發,不會這般。

離石碑尚有兩步遠距離,我‘啊’的一聲停下腳步,身子急急的後退。

“觀音婢,怎麼了?”

聲到人到,單雄信已至我身邊,扶著我站定,由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怎麼了,觀音婢?”

“楊昭……明明是楊昭啊……”

這大白天的,莫不是遇到鬼了?可如果這個鬼是楊昭,我不會害怕。隻是那笑,太過詭譎,見所未見啊。

“睹物思人了罷?”一邊說著話,單雄信一邊從我手中拿過琵琶放在墓前,接著他細細的數著墓前的琵琶,“五把了,五年了,是不?”

因了他在身邊,我方才的慌亂不再,心也停止了狂跳,回道:“這是我的承諾。”

緩緩的走到我身邊,單雄信伸手緊了緊我的大氅,“真真是難得……難得……楊昭地下有知,亦當瞑目。隻是觀音婢,哪年我若也躺在了地下,你能否年年亦為我彈奏一曲《六幺》?”

聞言我一愣。看他的神情不似開玩笑。我心中一動:莫非他和李世民的決鬥……他懷著必死之心?

我知道,這十年,他是為了報仇而活。然而因了我的事,他卻將報仇拋在一邊。他決定先全付心神的查出那群刺客並將之剿滅,然後再心無掛礙的和李世民決戰。

這場大戰,誰也阻止不了,即便是我,也不成!

見我久不回答他的話,單雄信輕歎一聲正待開口,突地臉色大變,一把抱起我直直往後退去,速度之快,令人詐%e8%88%8c。

隻感覺漫天的風雪似要將我卷走般,迫得我呼吸不得。

感覺到我的難受,單雄信將他的大氅罩在我的頭頂上,一時間,我四周靜悄悄的,方才那迫得我不能呼吸的風雪不再。

隻到感覺腳踏實地了,我長籲一口氣,扯掉頭頂上的大氅,眼前一亮。

方才的狂風暴雪已不知蹤影,仍舊是平靜的雪的世界。

“怎麼回事?”

沒有回答我的話,單雄信隻是警惕的看著四周,那神情,似一隻隨時要向獵物撲去的豹。

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殺氣彌漫!

心有預感之際,身邊的雪花突地似雪崩般朝我和單雄信的方向湧來,耳聽得朱雀叫了聲‘盟主小心’後,我已被他攔腰抱起。

那雪花似組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任單雄信在那網中抱著我左飛右突,卻逃不出那網的中心。

“盟主,接槊!”

隨著青龍的一聲厲喝,單雄信一手抱著我,一手接過青龍拋過來的金頂棗陽槊厲喝一聲,霎那間,罡氣四散,那金頂棗陽槊似劈開華山的利斧,硬將那因雪而結的網劈得四零八落。

隨著雪網破敗不堪,那飄在地上的雪花突地幻化成數個雪人。再度持著利刃向我和單雄信殺來。

隨著雪人的出現,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亦紛紛出現在我和單雄信麵前。

不敢大意,單雄信一把將我推到朱雀身邊,說道:“保護好!”

朱雀冷冷的點頭,手中的短刃護在%e8%83%b8`前,將我很好的護在她的保護範圍之內。而青龍、白虎、玄武已然衝進了廝殺圈,與那些身著白衣白袍的人戰在一處。

真真是詭辯之極啊……

當單雄信和青龍他們的武器每每要將那白衣白袍的人劈成兩截的時候,那些白袍人卻似雪般溶於雪地無了影蹤。

當單雄信和青龍等人四下查看的時候,那雪又突地幻化成人形向他們殺來。

“忍術!”我驚呼一聲,緊接著,隻覺得自己的雙腳似被什麼拉住般,將我活生生的拉向雪地。

雪地霍地開了口,我就止不住去勢的一路往那黃泉路中滑去……

在這緊要關口,耳聽得朱雀厲喝一聲“觀音婢”後,她眼明手快的拉住我尚未完全被托進雪洞的身子,另一隻手手中的短刃刺向我腳後的方向。

也許是刺中了,那拉著我腳的力量終是停止。

一把將我拽出雪洞,朱雀四下看了看,然後拽著我躍上了旁邊的大樹。

坐在大樹上,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麵的廝殺。而朱雀亦是精精有神的盯著下麵的打鬥。

我方才差點被人拖走的一幕幕,單雄信、青龍等人看得明白。

見我已%e8%84%b1險,他們四人又和白袍人廝殺在一處。隻是任他們四人如何廝殺,卻根本不能傷那些白袍人分毫。

到底白袍人是雪花,還是雪花是白袍人,眨眼間,就分不清了。

------題外話------

o(∩_∩)o

059章 秦樓月9

忍術!

定是忍術無疑!

這和單雄信所言的我大婚那日的情景十分相似,這些白袍人借助雪藏身,一如那天他們穿著黑衣是借助夜色藏身般……

我心中泛起苦笑。

如果先前我還懷疑是不是那批人找錯了對象,如今看來,沒錯。他們要對付的人真的是我,要殺的人真的是我。

如果這真是出自於天罡地煞陣,那我和霹靂堂、黃金麵具人到底有什麼過節?

猛地,楊廣素愛行俠江湖的往事一一湧入我腦中。

是了,是了,這個世上,知道我前往長安守陵的人不多,除了皇家的人,就是長孫家、李家和淨土寺的人了。

長捷法師本世外高人,如果他要對付我,早在五年前就動了手,無須等到現在。

長孫家、李家的人都是我的至%e4%ba%b2至愛,他們除了護我、愛我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這也是三哥、李世民等人如今沒有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們現在肯定還在滿世界無頭緒的找尋我,根本沒有想到我會來這裡。

隻有楊廣……楊廣……

往年不殺我,是因為他在猶豫。

如今痛下決心殺我,是因為他已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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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各方撒網,是以早在這裡做好了一切準備。

隻是他若真掌了什麼‘霹靂堂’,那曆史是不是有可能改變?一如我來到這裡,就是曆史的一個異數……

‘啊’的一聲,朱雀的驚叫聲令我倏地回神,這才發覺朱雀右手鮮血淋淋的摔倒在了樹下,而我亦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死死的抱著。

我雖沒有內力,身上的這點功夫和這些江湖中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烏見大屋,但我的反應速度卻是十分的靈敏。

容不得我多想,快速的一低頭、一委身,一個很好的過肩摔,將那從背後抱著我不放的人摔過頭頂,狠狠的從樹上砸了下去。

隻當那人要被砸得缺胳膊少%e8%85%bf,可萬不想,那人掉入雪地的同時瞬間就融入雪地,不見了蹤影。

震驚間,掉在樹下的朱雀急忙用手中的短刃猛地在地上數丈範圍內猛刺,奈何沒有任何收獲。

瞧準一個空檔,單雄信飛身至我身邊,向來波瀾不驚的的神情漫儘擔心,“觀音婢,受傷沒?”

“我沒事。阿信,我們快撤。等想出破解的辦法,再來和他們一交高下。”如果任這般車輪戰戰下去,吃虧的肯定會是我們。

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單雄信點了點頭,長嘯一聲,“我們走。”

方方抱著我飛下樹,一白袍人攔在了我們麵前,“要走,可以,留下她。”語畢,袍袖一揮,手指著我。

這聲音不男不女……聽得人毛骨悚然,頓時,我就想到了皇宮中的太監。

“放肆”二字出口,單雄信將金頂棗陽槊輕輕一劃,霎那間,漫天的雪組成了屏障直撲那白袍人而去。

白袍人被迫逼得急速往後退去。很快的,他的同黨紛紛從雪地中現身扶住他,組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倒三角形,硬是止住了單雄信‘刑天槊’的陣陣罡氣。

“單盟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與您為敵,請單盟主網開一麵,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看來,這群人已打聽清楚了單雄信的一切,對單雄信的勢力頗為忌憚。

單雄信也聽出話外因,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單盟主不必知道。單盟主隻需知道,我們不想與您為敵即是。”

“若本座偏要救她呢?”說到這裡,單雄信冷眼看向白袍人,再度說道:“是否,你們就會與本座為敵?”

單雄信語畢,青龍、朱雀等人已然站在了他的四個方向,很好的將我和他保護在中心。

看出那白袍人的猶豫,單雄信又道:“既然不想讓本座知道你們是誰,回去告訴你們主子,這個丫頭,本座保定了。”

這誓言擲地有聲!

很顯然,白袍人沒想到單雄信居然會這般舍命的保我,這似乎超出了他們的預料。是以他們聽了單雄信的話後,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群白袍人以眼神交流了一段時間,又向著我和單雄信的方向指指點點,似乎是在權衡利弊,最後,那為首的白袍人作揖說道:“單盟主,後會有期。”

單雄信衣袍一揮,“好走,不送。”

夜色深沉。

燃燒著的香爐之中,不時飄出麝香的陣陣清淡之香。這是單雄信為了給我壓驚專門點上的,隻因白天的遭遇,太過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