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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講究門當戶對的時代,也不知李府和鄭府聯姻,是不是為了促成某些共同的利益……心中揣測著,我已盈盈下拜,“見過大嫂。”

豪爽的一笑,鄭氏大方的扶起我。“觀音婢,你再不來,我們李府都要成整個太原討打的地兒了。”

一句話,說得屋子中所有的人掩嘴而笑。

知道她是說李世民紈絝不堪惹得太原的人唯恐避之不及之事……我有些不知所措,低頭不作聲。而李世民顯然對鄭盈盈的話有看法,冷哼一聲,“大嫂如此說,定然一直對我鬨你和大哥的洞房有意見。”

聞言,鄭盈盈的臉通紅,不再如方才爽朗,而是用羅帕遮住自己的臉走到竇氏的身邊,拉著竇氏的手擺著,“娘,你快教訓教訓二弟,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羞臊嫂子的麼?”

竇氏臉上雖然唬著,但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她斜睨著李世民,嗔道:“還不帶觀音婢去見你祖母?”

“兒子知道了。”

說著話,李世民一把抓了我的手,出房而去。我身後傳來鄭氏的柔聲細語,“娘,媳婦方才接到爹的話,後日是二弟和觀音婢成%e4%ba%b2的日子,媳婦想看看娘有什麼吩咐和要求,另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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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章 賀新郎3

獨孤老太君的院子在李府的最後麵,因她喜愛清靜,一向不允許人前往打擾。是以,這塊地兒視如李府的威嚴所在。

為了打發時間,老太君在院中栽了許多花草。如今正值深秋時節,那滿院的菊花隨著秋風婆娑起舞,許許清香,醉人心脾。

“觀音婢,我和你說啊,祖母年歲大了。那眼神就似刀子般,越發犀利了。我們府中所有的人都怕她……咦,你可不要怕,她最疼我,自是會疼你。府中的人雖然都怕她,但也都敬著她……”

獨孤伽羅的姐姐,唐國公之母,當今陛下的姨母,誰敢不敬?

一時間,我腦中就飄過嶺南接生元霸、元吉時的場景和老太君那嚴厲的眼神。

“祖母……老太君……奶奶,二郎回來了,也替您將您的孫媳婦帶回來了。”

這個人,口口聲聲不是‘孫媳婦、媳婦’就是‘二少奶奶、二嫂’之類的,這般張揚不忌!

拉著我連續跑了幾個屋子,卻是不見老太君的影子,李世民疑惑的看向一旁的丫頭,那丫頭機靈的指了指後麵。

“後麵有一個暖房,是祖母專門為那些喜暖的花兒搭的屋子,觀音婢,走,我們去看看,那裡麵的花兒種類更多,更好看。不過,進了那裡,可不能大聲說話,奶奶喜靜。”

我點了點頭。

一路拽著我的手行至暖房,門外的兩個丫頭見到李世民,眼睛均是一亮。接著笑嘻嘻的指了指裡間,意思是老太君在裡麵呢。

李世民輕輕的推開暖房的門,一位滿頭銀絲的老嫗出現在我麵前。一如嶺南之時,沒什麼變化,可想她老人家的身子養得相當的好。

老太君正提著水壺,細細的給一些花兒澆著水。

直待她將水壺放到一旁站立的丫頭手中,另外一名丫頭急忙遞上毛巾給她擦著手。

“方才在外麵叫得驚天動地的,這個時候怎麼啞巴了?”

說著話,老太君抬頭打量著我和李世民,最後將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

果然,老太君的眼神更是犀利了。

我微微一笑,斂衽作福,“觀音婢給祖母請安。”

‘嗯’了一聲,扶著丫頭的手,她緩緩走到一旁的屏榻上坐下,再度看向李世民的方向。

李世民鬆了我的手,直是走到方才老太君所澆的花前,擺弄著花兒的葉子說道:“祖母,您總是說要讓牡丹在冬天也開放,孫兒看今年這行情,不怎麼看好啊。”

“也隻有你,敢打擊我……若是彆人,我就打斷他們的%e8%85%bf。”

聽著老太君語氣中又嗔又惱的語調,李世民急步走到老太君麵前蹲下,“那是因為奶奶最疼孫兒啊,怎麼能夠將孫兒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比。”

聞言,一直嚴肅的神情突地柔開,老太君摸著李世民的頭,“在這個李府,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誰,你心中最清楚。”說著話,眼見李世民調皮的倒豎著劍眉,她溺愛的看著李世民說道:“去罷,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觀音婢說。”

“觀音婢膽子小,可不許唬著她。”

佯裝生氣,老太君鼓著腮、咬著牙,順手拿起旁邊桌上的水勺敲到了李世民的頭上。“還沒娶進門呢,就這般護著。若真娶進門了,可還有我這個祖母?”

李世民直是‘疼疼疼’的叫著,拉著老太君的手,“祖母,快幫孫兒揉揉。”

老太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接著愛憐的一把抓他站了起來。李世民當仁不讓的坐到了老太君的身邊,伸手抱住老太君,“我就知道,奶奶最疼我。”

瞧那得意的享受之態……

一旁的丫頭似乎早就司空見慣,無視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做著各自手中的活計。

“也隻有你,讓奶奶又疼又恨……”一邊說著話,老太君一邊揉著李世民的頭,“還痛不痛?”

“祖母不唬觀音婢,就不痛了。”

‘去’了一聲,老太君又惱又笑的看著李世民,直是擢著他的額頭說道:“人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奶奶了。”

接下來的一幕,我看傻了眼,隻見素來清傲、不羈的李世民居然十分撒嬌態的抱著老太君,直是‘好祖母、好奶奶’的喚著,直喚得老太君又是氣又是笑的說道:“好了好了,再這樣搖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可就喝不到孫媳婦敬的茶了。”

見老太君語氣中儘是妥協,“謝謝祖母。”說著話,李世民對我使了使眼色,然後如風般的出門而去。

我急忙上前立在老太君旁邊。

“阿麼來了?”見我點頭,老太君又道:“阿麼越大越不像話了,到了我這個姨母家,居然過門而不拜?”

我個世上,也隻有老太君能夠稱楊廣一聲‘阿麼’了。我蹲下來,細細的替老太君捶著%e8%85%bf,說道:“想必是竇伯母病了的原因。陛下是真龍天子,若到了這裡過了病氣也不好。”

老太君看著我怔愣出神,半晌說道:“若說那些媳婦中,也唯有竇氏我看得入眼,其餘的那些儘不入我眼。孫媳婦一輩中……鄭氏雖是個玲瓏人兒,可太過張揚。唯有你,打小我就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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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抬舉觀音婢了。”

老太君歎了一聲,摸著我的頭說道:“其實不瞞你說,阿麼不來看我這個姨母。我知道是因了媳婦兒竇氏的原因。畢竟媳婦兒是北周武帝的外甥女,又說了些‘不能替舅舅靖難’的話。這楊家的天下不就是從媳婦兒舅舅宇文家手中奪的嗎?阿麼小性,一直對這話耿耿於懷。”

我苦笑著,沒有作聲。這曆史,我聽母%e4%ba%b2和竇氏聊閨房話的時候說過。想來……楊廣對李家耿耿於懷其實和竇氏也有一定的關係。如果竇氏嫁的人不是李淵,隻怕是要為北周的宇文家靖難的。隻不過因嫁予了李淵,又因了楊家和李家的%e4%ba%b2戚關係,竇氏這才認命的相夫教子!

“觀音婢,你能不能夠實話告訴我……當年替元霸、元吉接生的時候,你是如何懂‘包衣’之事的?”

如果我現在回答她的話,分明就有問題。想想一個人怎麼可能記得3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抬頭看著老太君,喃喃說道:“什麼接生……包衣……祖母說的事,觀音婢不明白。”

老太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盯著我瞧了半晌,接著說道:“也是啊,那個時候你方3歲,怎麼可能還記得?”說著話,她將那天我所說的、所做的講了一遍。

聽得認真,我顧作茫然,最後笑道:“是了,我聽母%e4%ba%b2說過。在突厥的時候,頡利總是喜歡將我帶著去草原玩,一旦發現哪家有小羊羔、小牛崽出生,我們就去討馬奶酒喝。隻怕……是那個時候耳濡目染的罷。”

若有所思,欣然一笑,老太君‘嗯’了一聲,點頭笑道:“是了,也許是罷。倒是我這個老婆子多心了。”

見她不再追問,我手心的汗微攏。

“即是從晉陽宮嫁過來,可有定好歸寧的地兒?”

楊廣此為雖貌似嫁女,但終究未給我封號,是以我不可能回晉陽宮歸寧。我回答說道:“陛下問過觀音婢,觀音婢隻說母%e4%ba%b2臨終之際已是托孤舅舅,自是回舅舅府上。”

“士廉。”見我點頭,老太君又問:“可士廉現在嶺南,你難道要去嶺南看他不成?”

“陛下和祖母想到一處去了,都疼著觀音婢呢。陛下聽聞觀音婢想到舅舅府上歸寧,已命人傳旨嶺南,著舅舅回洛陽。”不想我的婚事,會為舅舅帶來好運,助舅舅%e8%84%b1離嶺南,得以和舅娘相聚天倫。

“都是安業那個孩子不爭氣?怎麼能夠隻聽庶母的話?逼得你和無忌無家可歸!”說到這裡,她‘哼’了一聲,用拐杖使命的敲了敲地磚,“若長孫郎地下有知,定也要罵安業的不懂事。”

我知道古代有‘長兄如父’的規矩。大哥英年早逝,二哥應該履行長兄的職責……隻是二哥也有許多的不得已。我急忙拿桌上的茶水遞到老太君的手中,“二哥好歹是豔姨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番作為也是孝……再說二哥軍務在身,陛下不下詔,他哪裡也動不了。觀音婢不怨二哥,隻盼他於社稷有功,到時候替我們長孫家長臉就是。”

“真是個乖孩子。”老太君慈愛的摸著我的頭,抿了口茶。

然後她又問了我許多問題,大體上是竇氏問過了的,我也一一作了回答。

夜色漸濃,在征得老太君的同意後,丫頭們紛紛秉著燈籠,扶著我和老太君回了正寢。

方方在正寢落坐,外麵傳來大太監高山的聲音,“陛下宣長孫姑娘回宮。”

“高山,回去和阿麼說,我留觀音婢在這裡用晚餐。”

高山一邊笑著一邊躬身跑了進來,跪拜在地,聒笑著討好,“瞧老祖宗說的話。您老要留長孫姑娘,陛下還敢說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