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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婢,心不動、情不濃,就傷不到自己,就能全身而退,明白麼?”

就算心動,就算情濃,但我相信,憑著兩世的理性,我一定能夠左右自己的感情,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隻是在退之前,我想試試,試試這被人世間稱為的最美好的東西━━愛情!

不知不覺間,我的手伸向他的臉頰,還沒摸到,他的大手已然伸出,抓住我的手拉到他的臉頰上摩挲。

眼仍舊閉著,隻是嘴角彎著一個孤度,一個很美、很溫馨、很享受的孤度……我的小手,一直就這般掌在他的大手之中。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睡著,隻是眯眼小憩!

“遇上我,你會不會後悔?”

“嗯……有一點……”這聲音略顯暗啞,已無了當初那被人踩著鴨脖子似的變音,繼而,他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估計看到我眼中的怨色,他又爽朗的笑起來,“你這個小妮子似乎總等著我來救……不過嘛……這樣更顯我的英雄氣概。”

還是這般,臉皮似有城牆般厚!

笑意就這般爬上了我的眼角:懷真,你信不信,我懂愛了。無需你教,我似乎有所領悟。現在我真的想試試,我堅信以我理性的心,到那一天,必能全身而退!

“你的神智又遊到哪去了?想什麼呢?”

“我在想,為什麼羅成、程咬金、秦叔寶他們就這般認定你?”

“那是我有魅力啊。”

看著他剛毅略帶自負,倨傲略帶調皮的神情,無緣由的,我的心就舒展開來。不想他過於得意,我抽回自己的手,‘哧’道:“自戀狂!”

他俊眸睜得極大,以極純粹、乾淨的眼神看著我問道:“什麼叫自戀?”

知道自己失了言,我急忙解釋,“自以為自己是天、是地,不是自戀是什麼?”

有所明白,他也不多追問,隻是說道:“如果事情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證明我有魅力,有這個自戀的本事,又做何解釋呢?”

我好笑的抿嘴,不屑說道:“還一而再、再而三呢……”

見我刻意打趣的語調,他也不惱,隻是說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就不多說了。還有陛下……說了你都不信,我可不是隻此一次救陛下,在從太原來揚州的路上,我就救過他一次。”

“怎麼可能?我們一直在大運河上。來了揚州也在丹陽宮,陛下從未外出,你如何救他?可想又在虛張聲勢,誇大本領。”

因了朱雀門一事,知道他在我心中已是留下了不甚光彩的影子,他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對我很失望!”

眼見他這般神情,我悶笑說道:“我為什麼要對你失望?”

“你肯定認為我是仗著家大業大而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也就罷了,還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

若你真就這般不堪,隻怕也打動不了我的心。我緩緩說道:“你這般……不都是為了我?”

方才還委屈的神情,那眼中突地有了暖意,就這般氤氳開明媚的笑顏。他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你相信我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我為什麼不相信?”

“我沒有令你失望?”

原來,恁他以後會如何的威風,此時不過是一個需要人肯定的孩子,笑就這般染上我的眼角楣梢,我點了點頭,“你很好。”

重新抓著我的手,摩挲在他的臉上,“如何好法?”

典型的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角,我睨著他道:“什麼都好,行了不?快,將你來揚州途中如何救陛下的事說給我聽聽。”

“明顯是敷衍……”

我再度抽回手,瞪著他,他認輸的舉了舉手,“好好好,我說我說……你還記不記得李靖?”

李靖和紅拂女?!

嶺南的時候見過,長安淨土寺的時候更是知道了他們的私情!怎麼可能會忘?當然記得:“李藥師,那個越王府的幕僚?”

“原來你記得他!誒……那越王府中還有一個歌姬,名喚紅拂的,你有沒有映像?”見我點頭,他笑道:“原來,這個紅拂名喚張靜初,她如今居然和李靖混在了一處。”

混?

21世紀,紅拂夜奔可是一段極浪漫的戀情呢。我好笑的睨著他,問道:“越王爺逝世多年,難不成要他府上所有的舞姬、歌姬都替他立貞節牌坊不成?”

“她們立不立貞節牌坊我不管,我隻要你替我立貞節牌坊就成。”

雖然我不知道真正的曆史,但……我急急伸手捂著他的%e5%94%87,“不許胡說。”

他的眼中升起笑焰,一點一滴的似要將人溶化,他又用那有些暗啞的語調說道:“看來,觀音婢還是很心疼我的。”

這人真真是……我無語的看著他,就這般,我們二人無語的凝視了許久,他才又笑道:“還想不想聽我方才說的救陛下的事?”

“和李靖有關嗎?”

“聰明。”他拍了拍我的臉頰,調整了一下坐姿,複又摟著我說道:“我接到元霸的信,說你要陪著陛下巡幸江都,是以我一路從太原趕往揚州。在離這裡有一天路程的一個羊離觀中,我和老劉碰到了李靖。”

李靖和劉文靜本就相識,再說李靖看不慣楊素後本就有投奔李淵之心,隻是奈何劉文靜在李淵處,再加上紅拂的原因,是以他才在楊素處忍了下來。

“原來老劉和李靖是故交。是以介紹我也認識了。更不想,和李靖同在一處的除了紅拂外,還有一個身材魁梧、臉上長著虯髯的漢子,名喚張烈。”

“張烈?”我當然知道李世民現在講的是虯髯客的事,我故意以驚異的口%e5%90%bb說道:“莫不是突厥北部鐵勒部落的首領張烈?”

“咦,你知道?哦,你曾經陪著陛下巡幸西域,所以聽說了張烈的事。”

聽著李世民的自問自答,我沒有反對。隻聽他又道:“那張烈是昆侖奴,他那一身的功夫不但爐火純青,而且有極高的智謀……他老婆是突厥北部仆骨部落的跋拔月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原來李世民和劉文靜在羊離觀結識了張烈後,互生英雄相惜之意。特彆是張烈,看到李世民後一見如故,於是眾人把酒暢談,評品時勢、抒發誌向,傾心交談之下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數天敝開心扉的言談,李世民知道張烈有圖舉中原之心,此番前來中原就是聽聞楊廣巡幸江都而前來行刺的。

知道張烈前來中原的意圖後,李世民決定以棋局一賭天下,張烈也欣然同意。

結果,一局下來,張烈慘敗,他欣然長歎‘中原果然臥虎藏龍’之句後將棋局撫亂,並對李靖說道:“大哥,從此之後,你無需陪著小弟了。你和三妹都隨著二郎罷。他是前途無量的男兒,有真主在此,我當另求發展!”

當然知道‘風塵三俠’的故事,我仍舊接著李世民的話說道:“另求發展?”

“張烈說他鐵勒部落的人所剩不多,而突厥那塊土地太過貧瘠,爭來無意……他決定帶著族人到東南數千裡外的地方看看,還說了些什麼‘天涯海角,飄萍無定,此後十年,東南千裡外倘有異聞,便是得意之時’的話後又說了些無意鹿逐中原,決定將中原讓給我的話。”

民間一直流傳著虯髯客讓天下與李世民之說。縱然事隔千年,千年後的人們對虯髯客還是一致尊崇的,這也造就了虯髯客在江湖中的地位,幾乎可以說虯髯客在江湖中的地位就等於孔子在儒家的地位一般。這些,我也懂一點。

“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怎麼說出將中原的天下讓給我?同時他將許多金銀財寶贈予我,並叮囑李靖、紅拂二人好生輔佐我。”

那是因為張烈慧眼識英雄啊!以後斷然是風雲際會、大丈夫建功立業的亂世,想他們這番偶遇隻怕也是天定,而李靖,以後定然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將和紅拂攜手齊心輔佐著李世民共創宏圖!

“其實,那批金銀財寶我看不上,我看上的是那一摞摞的兵書,所以我也沒有拒絕,命李靖幫我將那些兵書送回太原,要他們夫婦在太原等我即是。隻是那些兵書太多,如果我一本本的看下去,人都老了……再說時局不斷的在變化,是以我讓李靖將那些兵書整理整理,聯合當局的形勢,彙總成一、二本我能夠馬上領會並實用的即可!”

兵書?

看來一切果然是天意了。他也好,李靖也罷,以後的那番文韜武略隻怕與這些書籍有關。我又問,“張烈許那麼多兵書予你,他不覺得可惜麼?”

“他說我是一條蟄伏的蛟龍,一旦風雲際會,必然會一飛衝天。若真到我一飛衝天的那一天,希望我能夠放過他的子民,免了他子民的稅。”

“免稅?”

“也就是他所說的那東南千裡之地外的地方的稅。”

以張烈的才華要想取中原天下不是不可能。可是他碰到了李世民,並且認定李世民是真主,是人中蛟龍,英雄相惜之下隻怕也有黯然神傷。隻是他這般大義的贈寶贈書,也難怪千年之後,民間仍舊會有他豪情滿懷的故事傳揚。

“你想想啊。如果不是碰到我,以張烈的武功,在李靖、紅拂的相幫之下,陛下是不是又要曆一次險,所以我說啊,我救過陛下一次呢。這一下,你信了不?”

他果然沒有說大話,隻是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天意中的冥冥注定……那些兵書,隻怕就是他兵法韜略的淵源,更是他日後在數場奠定大唐江山穩定的戰爭中能夠料事如神、百戰百勝的根本。

見我久久不語,他從懷中掏出昨晚羅成給他的瓷瓶說道:“羅成說了,今早還需再服一粒。吃過這藥丸後,你去洗漱洗漱,我再替你換換外敷的藥。”說著話,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色,又道:“這個時辰……除非從懸崖上結藤下來,如果從穀口來找,隻怕會走錯方向,我看元霸他們暫時找不到我們了。你不喜歡吃燒烤的食物,又受不得餓,我看我們得自己找到出穀口,不指望他們了!”

他對我的一切真的是了如指掌,想必是從三哥那裡打聽到的原因。若說原來,我會怨三哥多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