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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今晚肯定是找不到的,明日一早也許還成。可不能讓元霸他們看見我李世民的夫人這番狼狽的樣子,傳回太原,我如何立足?”

這番話讓人又惱又好笑,我訕笑問道:“你在太原很出名?”

“開玩笑!太原城中,沒有不認識我的人。”

瞧那一副‘我是老大’的神情……我戲謔說道:“是打出來的吧?”

他將我輕輕的扶起來,又仔細的替我係著外袍的腰帶,“如果不打出名,我爹如何頭疼?如何事事依我?”

聞言,我心又生感動,果然……果然一如秦媽媽所言,他這番紈絝不羈的做法,一部分是他天性外,另外一部分卻是因了我。

見我不語,他將我扶到他身邊坐下,“還疼不疼?”

“不疼?”

“聽無忌說,你最不喜歡那些燒烤的食物,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其它食物,再說,我也不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餓一晚上可好?”

在‘菩提茶肆’吃過些點心,倒也不覺得餓,何況21世紀的時候,我崇尚武當的辟穀之術,曾經餓過自己三天三夜……

見我點頭,他一邊撫著我的留海一邊問道:“在朱雀門的時候,你認出我沒有?”

“有些感覺。但映像有些模糊,是以我搖了搖頭……可你居然說我裝無辜。”

‘卟哧’一笑,烏黑的眸子升起亮晶晶的神采,還有點俏皮,他道:“其實我也覺得那個小丫頭是你。可你長變樣了,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眼睛和那副總是大家閨秀的神情,我覺得……好熟悉。”

大家閨秀本是褒義詞,偏偏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似乎是貶義詞般,不知楊曼青和楊絲蕊聽了他這番言談又會是何感覺,反正我覺得挺可笑的。

“又想什麼呢?怎麼總是分心神?”說著話,他舉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誒,你說說,明天陛下和元霸他們找到我們後,看我們這身行頭,會不會認為我們已有夫妻之實。”

這人的言論,真真是無法無天啊。我的嘴翕合著,發不出聲。

“你都穿上我的衣服了,你想想啊,若陛下看見了……”

終於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我伸出手抓向他笑得‘得瑟’的俊臉,但他早有準備,輕巧的將我的手抓住,正色說道:“叫你彆動彆動,一動傷口又會裂開知不知道?我替你準備的羅帕都用完了,再出血的話,我就得將我這僅剩的衣物撕了替你包紮傷口了,那樣豈不更坐實……”

知道眼前的人是紈絝子弟中的極品,也知道自己再動之下,傷口若真裂開了,他所言不假……不再聽他那些浪蕩浮%e6%b7%ab之語,我刻意盯著他那一身蟒蛇騰雲的勁裝看了會子,然後扭過頭盯著篝火,喏喏說道:“這可是九霞緞織就的呢,某些人未見得舍得。若真撕破了,就算賣了我這個丫頭隻怕都賠不了。”

聽出我話中儘是拿朱雀門的相遇說事,他‘噗哧’一笑,接著小心翼翼的避過我的傷口,攬著我靠在他懷中,手輕輕的撫著我的頭發,“隻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舍得。”

這算不算得上誓言……若春水漸滿,蕩起千重漣漪!

原來,人的心一旦打開,是這般容易被虛榮滿足!

半晌,靜極,空氣中隻響著柴禾‘劈啪、劈啪’的聲音。

一天的勞累,終於使得我閉上了眼睛,將睡未睡之際,他將我搖了搖,接著,耳邊傳來他的聲音,“知道碧雲庵中那些簽的奇巧不?”

我勉強回神,看向他。

“觀音婢,不能睡。待會子我還得重新檢查一下你的傷口,還得重新換一次藥!”

這眼神,不再是先時的不屑、倨傲、揶揄,而是漫儘擔心……莫不是他的解藥真的不能解我身上的毒?他怕我睡著出問題?念及此,我的神思清明了許多,為免讓他擔心,我強打精神笑道:“你方才問什麼?”

“知道碧雲庵中那些簽的奇巧不?”

不知道的是傻子……我誹腹著,用手摸了摸鼻子,沒有作聲。

“瞧你這神情……就知道你肯定猜出來了。不過你肯定不明白,我是如何做的手腳。”

這一點我還是相當好奇的,是以問道:“如何?”

他再度露出高傲又自負的神情,“碧雲庵的靜雲師太我認識。”

那個解簽文的師太?我眼前浮現靜雲師太和藹可%e4%ba%b2的臉。奇道:“這揚州和長安十萬八千裡,和太原亦是十萬八千裡,你是如何認識她的?”

“靜雲師太出家之前,俗家身份是老劉的姨母。昨晚上,當我知道陛下心中念著千金公主的時候,心中已有了主意……”隻當我不知道昨晚之事,他將昨晚臨春閣前和楊廣所談之事毫無保留的說給我聽,又道:“於是,我連夜派老劉先去見了靜雲師太,靜雲師太當年走江湖的時候最喜歡擺障眼法,那些簽,在她手中就都變成我想要的簽了。”

原來如此!不想他一個晚上就做了那麼多的事。

“本來是想讓你先抽簽的,不想公主搶了先……”

聽著他說的準備方案和應急,我明白了,難怪他會當著靜雲師太的麵喚我的名字,目的就是讓靜雲師太好區分我和楊絲蕊。

“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對公主不公平。”

“公平?皇權之下哪有公平可言?他楊家要我未過門的夫人當太子妃的時候就是太子妃,要我未過門的夫人當陪葬品的時候就當陪葬品,要我未過門的夫人當妾室的時候就是妾室……他們在行著這些事的時候,可曾想過公平?”

這人,居然記著恨呢……隻是他這個在皇權之下長大的孩子,居然有這般藐視皇權的勇氣,著實可嘉。倒是楊絲蕊,一片芳心終是錯許,若知心怡之人這般算計她,不知會不會由愛生怨……

“你又在想些什麼呢?”

本想將楊絲蕊兩番有意無意的傷害和盤托出,但在這個年代,毫無根據的揣測隻能被視為女人間的‘忌’和‘惡’,若一擊不成,自己反倒惹一身腥!

念及此,心中一動,不想再在楊家的事上和他兜圈圈,我轉移話題問道:“我在想……總聽你‘老劉、老劉’的喚著,老劉到底名喚什麼?”

“劉文靜。”

劉文靜?!

原來是那個唆使得李家父子終於反隋的權謀家劉文靜!難怪看著就覺得不簡單。

“咦,你怎麼這麼吃驚?好像認識他似的。”

我急忙解釋,“不不,隻是以為……以為……我以為他是你們府上的管家。卻不想是晉陽縣令劉文靜。”

“他早就不當縣令了。他現在是幕僚,是我李府的幕僚,而且是最^懂權謀的一個幕僚。因父%e4%ba%b2極是頭疼我,偏又放心不下我,是以派他跟隨在我身邊以便照顧。”

你可曾知道,這個劉文靜不但現在會照顧你,當你要奪天下的時候,他一樣會為了你甘腦塗地?隻是劉文靜放著好好的晉陽令不當,居然甘願到封疆大吏府上當一個小小的幕僚,是他的眼光太準還是他有未卜先知之術?

“老劉做事最是讓人放心。我隻要一句話,他都可以將我的事做得滴水不漏。比房先生有過之而無不及。”

“房先生……”我驚喜的看著李世民,“他可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嘖嘖嘖……一提房先生你就來了精神。”

那當然,那可是一個將我當小犢子般護著的人啊,一旦想起房玄齡,就想到他在李淵麵前為我請命的一幕幕……

知道我的心情帶著懷舊的激動,李世民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房先生好得很,現在是我的先生。他說本無意再收學生,可看在我有勇有謀的份上,是以他破了格,收下我這個得意弟子。”

想到房玄齡那瘦瘦的身姿總是搖頭晃腦,然後偶爾會惡搞一下令人覺得他並非死板書生的模樣,我的笑意浮上嘴角,睨著眼前自得其樂的人,“什麼得意弟子?是房先生說的還是你自認為的?我想著,依你這脾性,他能夠讓你做他的旁聽生就是開了天大的恩了!”

李世民聞言,乾咳兩聲,不自在的彆過腦袋,喏喏說道:“至少,我總在救你的命不是?無勇無謀怎麼當人家的救命恩人?”

果然是他編造的,從朱雀門我就看出他喜歡虛張聲勢的脾性。

“子時了,你肯定困了,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如果沒再出黑血的話,你就可以放心的睡會子,養養神!”

果然,說了這麼多的話,就是因我的傷不好定論的原因。由著他將我的傷口細細檢察,他的語氣帶著欣喜,“看來,這解藥有些對症,那淤黑之處雖未褪去,但也未再加深。這再湧出的血不再似先前那般黑了。”

一徑說著話,他一徑重新替我整理好衣物,又將我的血衣鋪在篝火和青石之間,兀自坐下拍著自己的%e8%85%bf說道:“來,頭枕在這裡躺一會子,前麵有火防著野獸,後麵有青石擋著風。再加上我的保護,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眼見我呶著嘴,沒有躺下去的意思,他嘴角抹上一抹笑意,似罌粟般開遍他的眉梢眼角,帶著彆樣的魅惑說道:“觀音婢,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如今傷成這樣,我能對你怎麼樣?倒是你對我防之又防的眼神,總讓人不自覺的往罪惡的方向想去。”

------題外話------

o(∩_∩)o

057章 玉龍子6

腦袋不自覺‘嗡’的一聲,覺得這世界似坍塌了般,眼前這個16歲的少年為什麼總給我一種離經叛道的感覺?

還是我的眼神真的很罪惡,讓他不自覺的就會想到……

“其實,英雄救美、孤男寡女、深山老林、月色漫漫……就算今晚我對你……啊……”

我猛地倒下,故意將頭枕在他被我咬傷的地方,他痛得俊眉俊眼皺成一團,接著笑道:“好吧,好吧,不說了,免得小野貓的爪子又伸出來傷人。”

在這個16歲的少年麵前,兩世骨灰級的我真真是無語了。

莫非真有真龍天子一說?

要不然,我眼前這意氣飛揚、狂傲不羈、大言不慚的少年該如何解釋。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