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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絲蕊踉蹌兩步,握緊了拳頭,顫唞的問道:“為什麼?”

“尊卑有定,君臣有彆,禮儀分寸,莫失體統。想必宮中女官早就教導了公主許多,無需小民解釋。”

“你……那觀音婢呢?觀音婢為什麼可以稱呼?”

李世民方欲搭話,隱約傳來的腳步聲令得我們均回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是他━━楊廣!

“小民(兒臣)恭迎陛下(父皇)!”

“花藤,這麼晚了,該回去休息了。”

雖然楊廣素疼楊絲蕊,但並不代表著楊絲蕊可以任意妄為,聽到楊廣冷冰冰的話,楊絲蕊粉頰掛淚,微作福,“是,父皇,兒臣告退。”

看著楊絲蕊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楊廣再度擺手,所有隨行宮人退後百步,一時間,空曠的場地更顯空曠。

一個是現在的君王,孓然獨立的站著,猶若傲視天下的傲視著李世民。

一個是未來的君王,不卑不亢的長跪著,不避不閃的迎接著楊廣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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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楊廣和小李二人又將談些什麼呢?

看誰勝了誰……誰利用了誰……誰猜透了誰……

056章 紈絝派6

兩代帝王、兩個時空,在此時似乎發出相互撞擊之音!

我的眼前,有了些許模糊……

十年前的嶺南,他私自作主將那上古兵器作為聘禮送予我父%e4%ba%b2後被李淵罰跪,我看到的是那道倔強不羈的身影……

十年後的臨春閣前,我再度看到那道倔強不羈的身影,仍舊是跪著,但在氣勢上卻始終沒有矮人一截!

一時間,我心中升起一種無以言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二郎,父皇在駕崩之前要見你和觀音婢……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白駒過隙,時間悄然劃逝……但隋文帝駕崩那年傳我和李世民謹見之事一直隱匿在我心中不明原因,如今……這個答案終於要見光了麼?

“小民愚鈍,愧受先帝之隆恩。”

看著李世民淡靜、平和、求教之神,楊廣眼中卻是波瀾起伏,半晌,他似做了決定般,一字一頓道:“父皇臨終前,告訴朕一個秘密。”

出其不意,李世民臉上儘是疑雲,“秘密?”

“我楊家江山來之不易,其中,母後的功勞功不可沒。可隨著父皇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母後對自己的地位也越來越擔心!”

“姨祖母……哦,不……文獻皇後在小民眼中,一直是巾幗典範,從未見姨……不,從未見文獻皇後有焦慮、沮喪之神啊。”

隨著隋文帝駕崩,獨孤伽羅追諡‘文獻皇後’,她是李淵的姨母,李世民稱她一聲‘姨祖母’也不為過,而且在這個時刻,更顯得極是%e4%ba%b2熱熟絡。

果然,楊廣因了李世民這聲‘姨祖母’的稱呼有些動容。他輕歎一聲說道:“女人若為未來籌謀,不下男兒戰場上的廝殺……偏偏在母後最擔心自己後位不保的時候,有一個巫蠱之師出現在母後的麵前……他告訴母後,將有一個命屬牡丹的女子位居後宮、豔冠群芳……因了此,母後在世之時極度忌諱命屬牡丹的女人,是以往往用巫蠱之術追殺那些命屬牡丹的女人,即便是方方出生的女嬰,母後也不會放過。”

李世民聞言,輕‘啊’了一聲,不可置信的說道:“依先帝對文獻皇後的敬愛,文獻皇後應該有充分的自信才是。再說……那巫蠱之術,不可儘信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母後命屬芍藥,她擔心世間若真有這麼一個命屬牡丹的女人……自己的後位尚可次之,她更擔心的是父皇的江山,母後擔心父皇的江山將不保……”

位居中宮、豔冠群芳,皇後也。

皇後者,帝之妻。

一帝一妻,人之常理。

若這牡丹女為後,那為帝者又是何人?

獨孤伽羅的擔心不無道理。

很快明白楊廣話中何意,眼中華光流轉,李世民字字鏗鏘的說道:“為了江山穩固,彆說‘殺一儆佰’,就是‘錯殺一千’也不為過……隻是令小民想不通的是,文獻皇後在世之時……不是還有蕭妃娘娘麼?陛下九五之尊……那命屬牡丹的女子應該是蕭皇後了!”

嘴角輕撇,泛著隱隱的苦笑,楊廣回道:“她命屬芙蓉。”

時間一度停滯,李世民不解的瞪著楊廣半晌,終是開口問道:“陛下,您與小民說及這等機密的前塵往事……是要小民替文獻皇後繼續察案,然後追察出那命屬牡丹的女子嗎?”

沒有回答李世民的問題,楊廣隻是看著夜空出神,“二郎,13年前的3月15日,長安城上空‘雲之牡丹開遍天際,雲之鳳凰嘯唳九天’,你可曾聽說過?”

“雲之牡丹、雲之鳳凰……13年前……”李世民一邊低聲輕喃,一邊扳著手指細細的數著,最後抬頭笑道:“哦,是了,那一年突厥鐵騎兵臨賀蘭關,父%e4%ba%b2%e4%ba%b2自率兵禦敵。而小民和母%e4%ba%b2、大哥等人守在太原……是以對陛下所言的那番天之異像未有耳聞。真真是可惜了,那番異像定是美極,見到的人隻怕都會沾染上些許的福氣,真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楊廣低下頭,靜靜的注視著李世民,看李世民眼中遺憾之神不似有假,他將手負於身後,說道:“福?哼……依那巫蠱之師所言,這番異景,無一不渲示著是牡丹女降臨人世之兆!”

再度輕‘啊’一聲,李世民喃喃說道:“若真如此,文獻皇後隻需去戶部查證那天出生的女嬰即是。”

輕‘嗯’一聲,楊廣點頭,又道:“奈何……奈何……母後直至臨死之際都沒有察出那個牡丹女到底是誰。”

“戶部沒記錄嗎?”見楊廣搖頭,李世民笑道:“這就是了。定是那巫蠱之人妖言惑眾,故意攪得文獻皇後心神不寧,他才好大發錢財……大隋天下是千秋萬代的基業,怎麼能夠相信那些巫蠱之術呢?依小民看,文獻皇後定是…^…多慮了。”

“是啊。父皇起初也認為母後是杞人憂天……多慮了,對母後所作所為很是不讚同……可父皇在臨終之際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莫不是先皇查出來了?”

“雖然不是3月15日……但那一年的3月,觀音婢似乎就出生在長安……”

話未儘……楊廣隻是定定的看著李世民由怔到驚、由驚到疑、由疑到笑的眼神。

躲在花叢深處的我,嘴角抹過絲絲苦笑。原以為一切已隨著父母的死彆、豔姨娘的生離而塵歸塵、土歸土……不想這往事早就惹人起了疑,起疑的人居然是那個在臨死之際都要詔我謹見的隋文帝。

他當初詔我謹見,隻怕就是想殺了我以絕後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來我在鬼門關上已然走過一遭了麼?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的思緒被李世民的輕笑聲驚飛,隻聽他說道:“先皇定是多慮了,觀音婢的生辰是3月17日,較之陛下口中所說的那什麼‘雲之牡丹、雲之鳳凰’的日子晚出生了兩天。”

“可父皇不理解的是……那一年……長孫將軍為何力爭%e4%ba%b2自出使突厥?他可是突厥的宿敵,他難道不怕命喪突厥之手嗎?他回朝後為什麼要請辭去嶺南隱居?依他對我大隋的功績,他還怕我大隋虧待了他不成?”

樁樁件件……若再推論下去,就要接近父%e4%ba%b2當年的苦心籌謀了。

隻是那個跪在楊廣麵前的少年,卻是鎮定之極,一點也不慌亂,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陛下,長孫將軍為何要遠走突厥?為什麼隱居嶺南?這些事……小民略有所知。”

“哦?”

“那還是在嶺南的時候,長孫將軍閒來無事曾教小民騎射,看著長孫將軍一身的文治武功卻甘心隱居嶺南,小民好奇心重,時不時追問緣由,被小民追問得緊了,長孫將軍有時就透露一、兩句。”

楊廣對李世民的話很感興趣,“說來聽聽。”

不再猶豫,李世民跪直了身子,字字清晰的說道:“在嶺南的時候,長孫將軍除卻教小民騎射外,還長期教導觀音婢騎射,當時小民覺得很奇怪,總是問長孫將軍乾嘛要讓觀音婢學男兒般?長孫將軍時有說‘想將觀音婢教導成上馬能戰、下馬能謀的女中豪傑’之話……小民就更奇怪了,就問長孫將軍:這天下自有男兒為國戰死沙場,哪有讓女孩兒身先士卒的道理?”

楊廣聽得極是認真,特彆是聽到李世民說出‘上馬能戰、下馬能謀’之句時猶為激動,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顫唞,急道:“長孫將軍是如何回答的?”

“每每這個時候,長孫將軍就總是回答:在突厥,有一個女孩兒就是上馬能戰、下馬能謀的人。”

“誰?”一邊問著話,楊廣一邊不自覺的上前一步,緊逼李世民麵前。

李世民一字一頓道:“宇文千金。”

顯然,楊廣被李世民的話震撼到了,他碩長的身軀突地變得極是頹廢,手亦是不再負於身後,而是自然而然的垂於兩側,頭耷拉著,聲音顯得極度的遙遠、細弱,“長孫將軍……他還說了些什麼?”

“但凡提到千金公主……長孫將軍對小民之問必不再多言!小民揣測,千金公主應該是長孫將軍的禁忌……”

聞言,怔怔的看著李世民,楊廣神情頗是失落,“也就是說,其餘的你也不知道了?”

嘴角抹上一抹自信的笑,若那月華灑了一地,李世民回道:“那也不儘然。”

再次激動起來,楊廣漫著期待的眼神看著李世民,“怎麼說?”

“高伯母素來敬愛長孫將軍,她擔心小民的追問惹得長孫將軍傷神,是以向小民講了一個故事。”

“長孫夫人……故事……”楊廣六神無主的盯著李世民。最後,他乾脆在李世民麵前盤%e8%85%bf坐下,“將那故事講給朕聽!”

“是,陛下。”李世民揖了揖手,不避不閃的盯著楊廣探尋、急切的眼神,他緩緩的說道:“故事的男主是一位將軍,故事的女主是一位先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