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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隨著波浪起伏得有些厲害,我本就擇床,在這顛覆的船上更是睡不著,是以睜著眼睛透過窗縫看著外麵的夜空。

突地,天穹破裂,閃電夾雜著雷鳴,仿佛蒼天發出食屍鬼似的獰笑。

偏偏此時,船身猛一個傾斜,從窗戶漏進的風‘卟’的一聲將房間那唯一燃著的小蠟燭吹滅。

我似乎沉入了一個不知名的黑洞,那裡有無數的不知名的危險在等待著我並且準備將我吞噬……我徹斯底裡的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觀音婢,你怎麼了?你額頭怎麼這麼冰?是不是病了?你哪裡不舒服?”

我抓著救命稻草般的抓著李世民的衣襟,“黑,黑,我怕……”

黑夜裡,傳來似老鼠般‘吱吱’的怪笑聲,緊接著是李世民興奮的聲音,“原來你怕黑呀……啊……鬆鬆鬆,快鬆手,我出不了氣……啊……我有(油油)……火紙紙……咳咳……火折子。”

我略鬆掐著李世民脖子的手,感覺得到他從懷中摸索著什麼東西,緊接著那黑暗的小屋乍現了一絲光明。

我長籲了一口氣,感覺渾身疲軟的倒在簡易的床榻上,隻見李世民小心翼翼的將蠟燭重新點燃,然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以一種發現新大陸的神情看著我,“觀音婢,你力氣不小啊,差點勒死我。難怪你總要燃著蠟燭睡……”

李世民話未儘,另外的客房傳來一聲‘啊’的尖叫聲,我倏的翻身而起。憑著21世紀所掌握的法醫學知識判斷,這聲慘叫低悶、深沉,定是被人用利器傷及心肺……在這還沒有心%e8%83%b8外科手術的古代,這被傷之人十有八九會喪命。

“怎麼了?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啊……”

船艙外的嘈雜聲終引得我和李世民將客房門拉開,接著就看見綽綽的人影來回奔跑。

柴紹看見我們急忙將我們二人拉到他身後,“二郎、觀音婢,這裡危險,你們一定要緊緊的隨著我,不得離開半步。”

不經意一瞥,我證實了我的猜測。就在我們對麵的客房,一位女子的心臟處插著一把隻剩短柄的匕首,鮮血如注般的浸染了女子粉色的衣衫,她的身子還在無意識的抽搐著……我急忙回過頭,不再看那血腥、驚悚的場麵。

“凶手肯定在船上,馬上招集所有的人,我要一個個問話。”

聽著柴紹冷靜的吩咐。船家和其餘的捕快急忙有序的將所有的人都帶至了船廳,一時間,船廳擠滿了人。

調查工作首先從離被害女子最近的客房宿客開始,在她左邊住著的是一戶姓‘杜’的人家,夫妻二人帶著兒子,標準的一家三^口。

“那女子被害時間,老夫攜內子、犬子正在用餐,這船上的廚娘可以作證,我們的晚餐還未用完就聽到了慘叫聲。再說我們和這女子互不相識,哪有害她的理由?”

聽了杜老爺的講述,認為他們一家沒有作案的動機,柴紹示意他們站在了一旁。

接著,柴紹又詢問著被害女子右邊住著的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那書生急忙將手中的一張紙遞到柴紹的麵前說道:“柴捕快,莫說我和這女子亦是互不相識,隻說我當時正在寫家書,哪有時間去殺人?”

“我可以看看家書嗎?”

書生急忙將書信遞到柴紹的手中。柴紹仔細看了看,還有未乾的筆墨,他點了點頭,將家書重新還給了書生,並示意書生站到了一邊。

一一排除了所有的人,柴紹的目光盯在最後那個渾身橫肉的屠戶身上。

“我說了,我在睡覺。”屠戶顯有不滿,繼續說道:“再說,我是殺豬的,不是殺人的。不要看我殺豬不眨眼,但殺人……想想都心寒。再說,我也不認識那女子。”

這蒼白的解釋,船上所有的人都不信。有一個捕快湊近柴紹近前,“大哥,我看此人最有嫌疑,先鎖了再說。”

“你們憑什麼鎖我?無端懷疑、橫加指責,我要告你們。”

眼見著屠夫血紅的眼光,柴紹冷冷的走到他的麵前,“這裡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就你沒有人能夠證實你在做什麼,這叫人如何不懷疑?如果你能找個證人證明你在那個時段確實在睡覺或者在做彆的什麼事,我自是不會鎖你。”

“睡覺就是睡覺,哪有讓彆人證明的道理?莫不是你睡覺的時候還要知會一個人去看看?再說,你不也一個人在這裡閒逛?不要說你方才陪著那兩個孩子……”說著話,他指了指我和李世民,又道:“方才我可是隻見他們兩個小孩子出來,並沒有見到你。有誰能夠證明人不是你殺的?怎麼,隻憑你是官家就不查不成?哼,賊喊捉賊的事可不少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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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章 斷凶案2

柴紹不放心我和李世民,是以和我們二人住在一處,隻是方才他例行巡查去了,其餘的捕快則窩在另外的船屋……這個屠夫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能拿給我看看嗎?”

緊張的時間段響起清脆的聲音,眾人不自覺的將頭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原來是杜老爺的小公子。

杜老爺的神色突變,一把拉過要上前的兒子,“如晦,不得無禮。”

如晦?杜如晦!唐朝宰相?是他?我震驚的看著那個神彩飛揚卻又帶絲謹慎的少年。

柴紹本被屠夫堵得無話可說,如今見杜如晦徑直要看什麼東西,是以問道:“杜少爺,你要看什麼?”

杜如晦抬手指著方才那個書生說道:“柴捕頭,我想看看他寫的家書。”

家書?柴紹眯眼打量了杜如晦一眼,“現在是辦案時間,再說人家的家書哪能給你看?”

未將柴紹的話聽入耳中,杜如晦眼睛清亮的盯著書生,“你怕了嗎?不敢給我看?”

這是什麼意思?這杜如晦這般的盯著書生……

莫非這孩子看到了什麼?我和柴紹似乎同時想到了一處。隻見柴紹懷疑的眼光看向了那位書生。

書生的臉瞬間白了些,^接著尷尬的笑道:“這家書也沒寫什麼,看也無妨。”說著話,他緩步走到杜如晦的麵前,將手中的書信遞到杜如晦手上。

杜如晦接過家書,仔細看了看,露出欣賞的神情,直是讚歎道:“好漂亮的簪花小楷啊。”

杜如晦將‘漂亮’二字說得極重。我心倏的一驚,簪花小楷……在這顛覆的船上,怎麼可能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心若明鏡,我清晰的知道了凶手是誰。不得不讚歎這杜如晦的聰明,隻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怎麼就這般肯定凶手是書生呢?

我疑惑間,隻見杜如晦走到柴紹的麵前,“柴捕快,如晦有一個問題不明,可否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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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無妨。”

“如果一個人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殺人的時間而撒下彌天大謊,說明了什麼?”

不待柴紹回答,李世民接了話回道:“說明他心中有鬼,他才是殺人凶手。”

聞言,杜如晦輕點頭,揚起手中的書信看向眾人說道:“這家書寫得真漂亮,小楷端正有力,字字圓若珠璣,如晦很是欣賞。隻是……”說到這裡,他那晶晶閃亮的眼睛看向書生,“你能夠當著我們的麵,重新寫一份麼?”

難道這家書不是這書生寫的?我相信這是所有人此時心中的想法。隻見那書生神色有些莫測,說道:“這位小哥可是懷疑家書不是我寫的,是隨便拿了彆人的家書冒充?好啊。我再默寫一份給你便是。”

很快的,文房四寶擺放齊整。不一時,書生拿著他重寫的家書來到一眾人麵前,%e4%ba%b2手遞到柴紹手中。

柴紹將重寫的家書和先前的家書一一比對,半晌說道:“杜少爺,家書內容一般無二,我看……”

柴紹話未儘,杜如晦卻是抓過柴紹手中的家書遞到書生的麵前,“你還不老實交待,為何要殺那女子?”

看著溫溫的眼光突的變得灼灼,書生吃了一驚,“這位小哥,不要欺人太甚。你要看我的家書,我讓你看了。你要我重寫,我寫了。如今你還這般咄咄逼人,真不知杜老爺是怎麼教導令公子的?”

被人質問……杜老爺顯見得有些捱不過老臉,上前一把扯過杜如晦,“還不回去?小心皮肉之苦?”說著話,他一把抓過兒子手中的書信,遞到了書生手中,“對不住,對不住。”

書生冷哼一聲接過書信,杜如晦卻是清冷一笑,偏偏擺%e8%84%b1了他父%e4%ba%b2的手,再度扭身站在了柴紹的麵前,“柴捕快,你當真就沒有發現那書信有何不一?”

柴紹想了想,“書信內容一般無二,會有何不一?”

“那……字體呢?”

“同為簪花小楷……字體清秀俊逸,字跡……”說到這裡,柴紹猛地住口,神色嚴厲的一把抓過書生手中的書信,再拿到麵前細看,繼而怒目圓瞪,“大膽狂徒,差點騙了本捕快。來人,將這書生抓起來。”

書生顯見得吃了一驚,“你……你們為何抓我?”

柴紹揚起手中的書信對一眾莫明其妙的人說道:“這第一份家書一如杜少爺所說‘小楷端正有力,字字圓若珠璣’,請問諸位,在這顛覆異常的船上,有誰能夠寫得這般流暢、端正的家書?”

說到這裡,書生的臉色蒼白,%e5%94%87不自覺的哆嗦起來。隻聽柴紹繼續說道:“至於這第一封家書最後一字的墨跡未乾,說明是他殺人後回到船屋匆匆忙忙加上去的,這加上去的最後一字的字跡一如他重寫的第二封家書字跡。這一切說明,書生,你撒謊了。”

聞言,眾人都明白了。起先那受了冤枉的屠夫不樂意了,一把上前將書生提了起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說,你為何要殺一個孤苦的女子?”

明明那女子一路上都是獨自行動,身邊未見任何家人陪伴。

“我……我……我……”

柴紹對其餘的捕快使了個眼色,那些捕快急忙上前製止了激動的屠夫,將書生捆了個結結實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