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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周家周世邦的背景,一般人肯定都不願意與他們牽扯上任何的關係,但他已經找到自己,為了息事寧人也好,單純隻是同情周子睿和周世邦也罷,許嘉慕都隻能答應。

想到後麵那一點,許嘉慕不由得搖頭,說:“哥,我是不是太濫好人了一點?”

“嘉慕,周子睿都已經那樣了……你,你想開點,就當自己是在救人。”

笨拙的安慰並沒有換回許嘉慕輕鬆的表情,看見他那樣,許天翊不由得嘴角上揚,說:“嘉慕,每個人都應該保有一定的同情心,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哥,你真的不介意?”

剛剛是因為魯棟在場,有的話不方便說,此時剛到家,許嘉慕立刻纏著許天翊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許天翊有些無奈的回頭,說:“是有些不舒服,但你的性格一貫如此,雖然看上去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心地尤其的善良。”

“真的嗎?”

見跟在身後的許嘉慕因為開心雙眼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許天翊站在原地抱%e8%83%b8打量他,說:“許嘉慕,你其實是在同我撒嬌吧?明明你已經在心裡做出了決定,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乾嘛還不斷的問我?”

心事被戳破,許嘉慕乾笑著抱緊許天翊,說:“誰叫我這麼在意你呢?”

“以後不要把你的演技用在我身上。”

“嗯嗯嗯,隻此一次。”

都已經認識這麼多年,又是戀人的關係,許嘉慕在自己麵前這種誠惶誠恐的態度,估計一輩子都改正不過來。

不過這種被人時刻放在心上的感覺很不錯,想到這裡,許天翊伸手回抱懷裡的許嘉慕。

許嘉慕的生活其實過得很忙碌,即將上演的舞台劇,見縫插針的廣告代言,還要每天抽時間去看望依舊昏迷的周子睿。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周子睿,許嘉慕偶爾會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床上的這個人在同自己演戲一般。

他憔悴的神色可以通過後天上色,包括他在昏迷中無意識叫出自己的名字,許嘉慕也覺得那是演戲。

“所以說做演員一點都不好,不管真假,彆人總覺得你是在演戲。”

隻是看著病床上逐漸消瘦,臉上沒什麼血色的周子睿,許嘉慕偶爾也會覺得悵然。

周世邦很在意他的這個寶貝孫子,但凡許嘉慕出現在醫院,都能看見他守候在病床旁的情景,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隻是握著周子睿的手或者用濕毛巾替他擦臉。

到底有些老了,看著他略顯佝僂的身影,許嘉慕反而覺得有些不忍心。

他對許嘉慕的態度很不錯,大概也知道許嘉慕的行程排的很忙,在周子睿躺在病床上昏迷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後,他開始不間斷的往許嘉慕那裡送補品。

甚至《立春》在香城最大的那間劇場上演的那一天,他也%e4%ba%b2自過來看過許嘉慕。

隻是周子睿的情況依舊不見樂觀。

隨著經濟高速的發展,舞台劇其實已經逐漸淪落到被淘汰的邊緣,除去幾個特定的城市,很多二線的城市都已經沒有專門的劇場。

觀眾也比較小眾,喜歡看舞台劇的人,似乎都是那種有著高學曆高收入的人群。

看戲的時候安靜看戲,就算表演結束,他們也隻會站起來禮貌的鼓掌。

因為《立春》的導演和演員,此次舞台劇引起的反響不錯,看著雜誌上專門的影評人對許嘉慕演技做出的讚賞,魯棟似乎是最開心的一個。

許嘉慕對彆人的評價不是很關心,他唯一在意的是他自己內心的感受。

旁人都說舞台劇最能鍛煉演員的演技,在這近半個月的時間,許嘉慕有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進步,表情或者語氣,從開始近距離麵對眾人時的尷尬以及不習慣,到後來的遊刃有餘,甚至麵對舞台上的突發狀況,他也能很好的化解。

再過一個星期,《立春》全劇組的人員都要轉戰內地,隻是一想到依舊沒醒過來的周子睿,許嘉慕不由得放下自己手中的劇本靠在椅座上。

在演技上有著這麼高的天賦,又在明知道他會在日後取得怎樣一種成就下,許嘉慕就不能不替他感到惋惜。

“嘉慕,周子睿是不是就……醒不過來了啊?”

魯棟的經紀公司最近已經掛牌成立,明明他自己就很忙,但他總會時不時抽空出現在自己麵前。

替自己開車或者同自己閒聊一會兒,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許嘉慕搖頭,說:“不知道。”

“儘力就行了。”

周子睿受重傷昏迷的事已經在圈裡逐漸的流傳開,甚至最近的網絡上,也有人開始隱晦的提到這件事,雖然周世邦對外宣傳周子睿出國散心,但這件事想來也瞞不久,再加上周家內部成員依舊沒有結束的爭鬥……

想到這裡,許嘉慕坐直,說:“去醫院。”

周子睿所住的醫院是全香城最注重病人*的一家,收費高昂,但相對的,保全措施也很完善,但即便如此,最近徘徊在醫院門口的看似周子睿歌迷影迷的人還是漸漸的多了起來。

到達醫院後,魯棟陪著許嘉慕一同上樓,基於對周子睿安全的考慮,他所住病房的門口時常守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見旁邊還站著幾個人,許嘉慕不由得問了一句:“周世伯在裡麵?”

“是。”

許嘉慕攝手攝腳的進入病房,結果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周世邦壓抑的哽咽。

他從來沒想到過周世邦這樣的人也會流淚,以後想到他就周子睿這麼一個孫兒,自己的兒子兒媳又及早過世,許嘉慕略微有些受驚的退出病房。

這種感覺,就好像無意間觸碰了彆人的*。

許嘉慕站在門口,直到以後又過去快十分鐘,周世邦才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神色如常,連眼眶都不見泛紅。

但他越是這樣,許嘉慕就越發覺得有些不忍心。

看著病床上神色平靜,什麼都不知道的周子睿,許嘉慕不由得皺眉,說:“可以了啊,周子睿,你不是最在乎你的爺爺嗎?你知不知道你爺爺現在很擔心?醫生說你腦補的淤血已經清除乾淨,可是你為什麼總不醒?你是覺得現實太累,想用這樣一種方法逃避嗎?周子睿,你真的不該這樣,你本該活的耀眼,也該成為我最為敬重的對手,再說了,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問題是你該戰勝他,而不是選擇這樣一種懦弱的方式躲避他。周子睿,差不多了,你該醒過來了,你再醒不過來的話,很多人都該對你失望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周子睿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許嘉慕呆呆的看著他,以後想起自己剛剛的行為,他又忍不住有些自嘲。

周子睿什麼都聽不到,他為什麼要同他說這麼多的話?

長期累積的負麵思想使得許嘉慕身心俱累,晚上看見許天翊,他忍不住走過去將他抱住。

“很累?”

“嗯。”

“吃飯了沒有?”

“沒有,但我不想吃。”

“怎麼可以這樣?”見許嘉慕抬頭看向自己,許天翊嘴角上揚,說:“你現在正在照顧病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沒理由為了幫彆人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上。”說完許天翊又將許嘉慕拉進臥室,在替他找了一套居家的衣服後,又說:“先去洗澡,以後我們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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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吃?”

“嗯,等你。”說完許天翊抱著表情有些怔愣的許嘉慕%e5%90%bb了%e5%90%bb他的額頭,又說:“還有,你還有我,要多想想我,雖然周子睿是病人,但如果你每天想著他,我也會吃味的。”

許天翊很少同自己說上這麼多的話,想著他是為了鼓勵自己,許嘉慕也不由得笑開,說:“謝謝。”

最%e4%ba%b2密的戀人大概也不過是像他們這樣,對方開心的時候自己陪著他開心,對方難過或者疲憊的時候,他就靜靜的陪在一旁,或者說些安慰自己,讓自己迅速振作的話。

想到這裡,許嘉慕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某種名為感動的東西填充的滿滿的。

最近這段時間,許嘉慕始終缺少睡眠,要麼是時間不夠,要麼是心事太多單純睡不著,這晚背著許天翊吃了一顆安眠藥,他才在那人的懷抱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因此晚上聽到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以後又感覺到許天翊在推他的肩膀,他才昏昏沉沉的起身接電話。

電話的內容他沒有聽太清楚,隱約的,他知道那是周世邦同他打來的電話,說話的聲音被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聽進去,後來他好像還聽到周子睿醒了這樣的話。

大概是等了太久,又或者安眠藥的藥效還在他身體內部發揮作用,許嘉慕記得自己舒了一口氣就掛斷了手中的電話。

“什麼事?”

周世邦的語氣有些激動,因此就連許天翊,也斷斷續續聽到了裡麵的內容。

許嘉慕握緊許天翊搭在他腰上的手,說:“周子睿醒了。”

哦了一聲後,許天翊似乎也在他身側躺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昨晚沒來得及抒發的激動才開始在心裡隱隱冒頭,但依舊不是很明顯。

恰好這一天自己有空,聽到周世邦說周子睿想見自己,許嘉慕也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就隻一次,之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麵了。”

聽出許嘉慕語氣中的雀躍,坐在玄關上換鞋的許天翊哦了一聲,說:“這樣就最好了。”

病床上的周子睿氣色不是很好,等到他看見許嘉慕,他同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說:“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病房裡隻他們兩人,聽到他這麼說了以後,許嘉慕隻是說:“醒過來就好了。”

“我夢到你了,不過你的性格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很囂張,很任性,嗯……有些*,也和我保持了幾年的半情侶關係。”

聽到他這麼說了以後,許嘉慕的心跳微微加速,想周子睿說不定是夢到了兩人前世的事。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