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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時間演技,他已經準備了很多年。

魯棟的笑容看見黃金般的燦爛,拿過桌上的那些劇本,他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說:“公司和我層層為你篩選的,你可以先看一下。”

許嘉慕接在手中,剛準備轉身,就看見了桌上單獨放著的一個劇本。

“這是什麼?”

想要遮掩已經來不及,又聯想到他平日裡的性格,魯棟一臉便秘的說:“嘉慕,這部電影不適合你。”

劇本上寫著《暮色》二字,許嘉慕看了一眼自己所要飾演的角色,嘴角上揚,對著表情已經灰暗的魯棟說:“我選這個。”

第16章 禮物

“嘉慕!你現在很紅!這是你的第一部電影!我求你,你再考慮一下好不好?!”

麵前的魯棟一副即將天崩地裂的架勢,許嘉慕心情很好的將餘下的劇本輕砸在他的腦袋上,說:“不好。”

“嘉慕!你現在還小,形象也健康,你知不知道接拍同性戀電影意味著什麼?”

許嘉慕整好以暇的坐在沙發上,故作天真的說:“會被定型?”

“知道你還說!”

想著自己待在這裡會被他沒完沒了的嘮叨死,許嘉慕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棟姐,請相信我的實力。”

棟姐,棟姐,棟姐……

“他又這樣叫我了……”

站在辦公室淩亂了好一會兒,等到魯棟想要追出去時,走廊裡早就沒有了許嘉慕的身影。

許嘉慕坐在出租車上翻看手中的劇本,一點沒想到徐凡曾經邀請過自己參演他的這部電影。

想起前世徐凡在電影發布會上憤恨的說自己看中的那個藝人根本看不上他的劇本時的場景,許嘉慕就忍俊不禁。

那會兒恰逢《暮色》上映,再加上不管記者怎麼問他他都不肯說出那個藝人的名字,許嘉慕還和其他人一樣,隻當徐凡是在為自己的電影宣傳造勢。

徐凡的電影極具個人特色,同時他身上還擔著很多了不起的名號,比如畫家,攝影師,不同於彆人的玩票性質,他在這幾個領域早就登峰造極。

他的性格屬於那種典型的藝術家的性格,因此他電影中關注的大多數都是那種遊離在體製之外的邊緣型人物。

安靜過分,表情溫和,身上卻總透露出一種他就快爆發的危險。

這種矛盾處處體現在他的電影中,比如故事離奇誇張,他卻喜歡用一種溫吞的方式講訴,比如你以為片中的主角最後會爆發,但實際上,整部電影就好像他偷偷跟在彆人身邊記錄下的一些片段,電影結束,片中人的生活繼續,他們所經曆的一切都和身為旁觀者的你沒有任手法讓你很難對片中人物的遭遇感同身受,但就是因為這份過分的清晰,又會讓你感覺到現實的殘酷。

除此之外,徐凡拍攝的電影畫麵極具美感。

畫麵通常蒙了層薄紗般呈現出淺灰並淡黃,薄紗的後麵一條充滿市井氣息的街道,或者夕陽中一棟荒蕪廢棄的樓房。

就如同中國古代的水墨畫,寥寥幾筆就能展現無限的深意。

電影拍到這種程度,徐凡本身就是一種獨一無二的存在。

因此就算他拍的電影並不十分的賣座,但那些需要他替自己在國外打開知名度的電影製作公司還是會在他拍攝電影的時候奉上大筆的投資。

前世許嘉慕和徐凡沒有任何的接觸,但他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徐凡的訪談節目。

身材纖細單薄,說話刻薄喜歡翻白眼,就在許嘉慕以為他喜歡男人的時候,他不僅一早結婚,而且夫妻恩愛,還有了一個已經在上初中的兒子。

娛樂圈很多人對徐凡的性取向感到疑惑,想到自己即將見到性格反差這麼大的一個人,許嘉慕也不由得有些期待。

電話鈴聲自星光響到自家大宅的門口,許嘉慕下車,接通電話說:“我已經做了決定,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許嘉慕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但他過分客氣的態度一早就提醒彆人不要離他太近,魯棟哆嗦一下,終於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到下一個星期的周末,魯棟打來電話,說徐凡要%e4%ba%b2自為他試鏡。

試鏡的地點位於西郊徐凡的工作室,見一路上魯棟都沒怎麼說話,許嘉慕不由得的問了一句。

“我覺得你一點都不需要我這個經紀人。”

許嘉慕將手裡的雜誌放在一邊,說:“怎麼了?”

“你太有主見,也在很早以前就對自己未來的事業做好了全方位的規劃。”

這種規劃始於許嘉慕重生那日,因為每晚都會翻來覆去的想,經過這麼多年,它已經不存在太大的紕漏。

眾人以為他會紅是因為他過分出眾的外表,卻不知道這是他苦心經營的結果。

見前麵開車的魯棟正從鏡子中偷偷觀察自己,許嘉慕笑,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真的?”

“嗯。”

知道魯棟隻是喜歡偶爾發一點無謂的牢騷,第二天起來就會滿血複活,因此看見他因為自己的這句話露出一種安心的表情,許嘉慕也就沒再說話。

“嘉慕,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

“什麼?”

“片中的顧城會由楚耀扮演。”

顧城是《暮色》中正經的男一,整個故事圍繞他展開,但就許嘉慕的記憶,從前這個角色並非由他扮演。

“徐凡找的?”

“嗯,他原本沒答應,後來知道你要演,他就接了。”

說話的時候,魯棟頻頻從鏡子中打量許嘉慕,但坐在後座上的許嘉慕隻應過一聲了事。

徐凡的工作室就像一間由廢棄廠房改造而成的美術館,灰色的牆壁黑色通往二樓的鐵質欄杆,到處透露出一種粗糲淳樸的感覺。

二樓和一樓一樣空曠,隻離門不遠的地方擺一張紅色長條沙發並一張米色的原木長桌。

牆壁上掛著很多抽象畫並照片,就像是為了凸顯他那種過分矛盾的個性,照片以黑白色為主,抽象畫又用過分繽紛的色彩堆積。

此時徐凡還沒有來,他的助理端了兩杯咖啡讓他們先等一等。

縱使魯棟很好的脾氣,聽到她這麼說了以後,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得有些呆滯。

“有什麼感想?”

聽見身邊有人問話,許嘉慕剛轉身,就看見了他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徐凡。

穿花色的襯衣,看起來很舊的深色牛仔褲,雖然他已經四十多歲,但因為過分纖細的身材以及過分細膩的皮膚,讓他看上去十分的年輕。

“徐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和你的電影差不多。”

“哦?”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靜,麻木,還有快要崩潰前的忍耐。”

“為什麼挑中這部電影?據我所知這是你的第一部電影。”

“很特彆,還有……”許嘉慕笑了笑,說:“這算是送給自己的一份禮物。”

這其實是自己拍來送給許天翊的,即便許天翊從來不和自己聯係,但許嘉慕知道,自己拍過的廣告,雜誌,他一定都有收集,更彆提這還是他拍的第一部電影。

徐凡拍的電影總會透出一股很強烈的情.欲的味道,用色大膽,意境深遠。

就如同他喜歡在電影中製造出很多的矛盾,徐凡從來隻啟用長相好看的演員做主角,但凡出現在他電影中的演員,不管男女,他都可以拍出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

混合著風情的頹敗,再摻雜一絲讓人觸目驚心脆弱,即便過去很多年,當有人說到那部電影,那個演員扮演的角色總會栩栩如生的出現在觀影者的腦海中。

許嘉慕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長處,又或者,他隻是不自覺想同許天翊傳達點什麼。

比如自己長大了,又比如自己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許嘉慕。

對於許嘉慕的回答,徐凡不作回應,見站在不遠處蠢蠢欲動的魯棟,他隻是側頭說:“跟我來。”

魯棟一早就知道徐凡性格怪異,見他沒有叫自己,他也不敢貿貿然跟進那間辦公室。

徐凡給許嘉慕單獨試鏡的過程幾乎令他崩潰,做一個憂鬱或者欲言又止的表情,開懷大笑後他又讓他崩潰大哭。

許嘉慕忍住心中的不適,說:“徐導,電影中沒有這樣的場景。”

埋在辦公桌前的徐凡哦一聲,說:“我其實隻是想試探一下你的耐心。”

“結果呢?”

“挺不錯的。”

“所以我被選上了?”

“早就選上了。”見許嘉慕愣在原地,徐凡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不是給ck拍了一組廣告嗎?那時候我就已經選中你了。”

那組廣告許嘉慕蓄了半長的頭發,半側著頭,頭發半濕的遮住半張臉,照片呈黑白色,他全身隻穿一條內褲,右手挑開內褲腰側的褲頭,下巴抬高,嘴%e5%94%87微張,眼神迷離,是他迄今為止拍過最為大膽誘惑的一組照片。

“我隻是沒想通你為什麼會挑我的電影……畢竟,你現在這麼紅。”

“領域不同,受眾也會不同 ,我現在沒有任何的票房號召力。”

說實話,許嘉慕其實沒有對這部電影寄予太多的希望,不管票房或者關注度。

即便它會成為同類型電影中的一個經典,但它的受眾畢竟有限。

“不要緊,我隻要你這張臉並身材就可以了。”說話間,徐凡還故作輕佻的摸了一下他的下巴,見許嘉慕後退,徐凡臉上笑容更明顯,說:“演技什麼的不重要。”

回去的時候,魯棟感覺到許嘉慕身上的寒氣,雖然很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他一副要爆發的樣子,魯棟也隻能忍住。

第二天,許嘉慕在臨睡前接到周楚耀的電話,聽見他用一種氣急敗壞的語氣不停罵徐凡變態,許嘉慕也不由得的笑出聲,說:“我以為你可以不需要試鏡。”

雖然徐凡的拍攝手法很特彆,本人也在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