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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街 花匠先生 4278 字 3個月前

,一個高智商變態想要騙我,我還能說什麼呢?”向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癟嘴道:“你身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另外,明天我還是得去醫院給你辦出院手續,所以,早點睡吧。”

“老板!”莊揚站起身,想要去拉向羽的手,卻被她小心避過,他有些尷尬地縮回手,訥訥卻真誠說道:“我不會傷害你的。”

向羽瞥了他一眼,聳聳肩,獨自回房落鎖熄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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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揚頂著顆破爛腦袋回到自己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他在床上安靜地坐了會兒,腦袋裡翻來覆去都是白實吾和向羽這些人,他十五歲受訓,二十四歲開始帶領組員執行任務,八年的時間裡,他們小組從最初的十個人到如今隻剩下三人,其中的艱險坎坷簡直罄竹難書,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時刻,他也沒像此刻感到無力。

連自己要保護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在一個完全沒有頭緒的任務裡竟然又硬生生插足進一個可怕的敵人,和白實吾的競爭即使輸了,也不過是抵上高順業繼承人的性命,可是他的組員呢?老七賈樂是個樂天派,老十姚錢年紀最小,老八臨死前拚著最後一口氣把姚錢的手遞到他手上,連從小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組員都保護不了,他還能保護誰呢?

莊揚倒在床上,小床不堪重負,爆發出強烈的抗議,莊揚從枕頭裡拿出那個國產手機,開機後給笑老板打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電話才被接起。

“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你是碰上白實吾了嗎?”笑老板的聲音清晰有力,他似乎從來也不需要睡覺。

莊揚冷冷問道:“白實吾的事,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誒?我不是托他向你傳話了嗎?那個孩子又偷懶了嗎?”笑老板笑道:“高奇嘯今天早上找到我,說有件事想拜托我幫忙,你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來者是客,他的報酬又和他老子一樣豐厚,不找我他也會找彆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莊揚按捺住內心的憤怒,口氣依然冷靜疏離,“高奇嘯知道我的事嗎?”

“他隻猜到高順業即使死了肯定也有後招,否則也不會急著來殺人滅口了,至於他知不知道我們和高順業的生意,這屬於客戶隱私,我怎麼知道他知不知道。”笑老板笑了一會兒,忽然說道:“莊揚,你和白實吾都是我%e4%ba%b2手挑進來的,你知道當初我最看中你們的,各是什麼嗎?”

莊揚不想理會這個老頭的自說自話,沉默著沒有回答。

笑老板也沒有等他的答案,而是自己回答道:“我見到你的第一眼,你跟在火車站清潔工後頭撿食物,我以為你討到食物後會狼吞虎咽,可是你沒有,你把食物分給了火車站後頭瘸了一條%e8%85%bf的野狗,莊揚,你雖然下刀快開槍準,可是你心中有愛,白實吾恰恰與你相反,他是個從來不受感情控製的天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槍,你們倆總有一天要碰上。”

莊揚冷哼道:“如果早知道給一條野狗喂食會招來你,我當初應該頭也不回地從那離開。”

“嗬嗬,刀子嘴豆腐心,調皮。”笑老板哈哈笑了兩聲,說道:“早點休息吧。”

莊揚掛斷電話,視線早已習慣黑暗,他伸出手,無意識地伸握著自己的五指。

掌心的線,即使不去看,也曲折得心知肚明。

莊揚扔掉手機,埋頭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0 0

☆、正文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莊揚並沒有睡著,淩晨五點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向羽在房間裡醒來走動的聲音,但是向羽並沒有像昨天一樣來喊他,而是自己下了樓,沒過一會兒,莊揚聽到樓下麵包車發動的聲音,他站在窗邊,借著蒙昧的月光目送向羽開車離開。

等向羽一走,莊揚立即走出臥室,向羽的房門緊緊鎖著,莊揚從褲縫裡拆除一根鐵絲,蹲在地上貼耳聽了半晌,五分鐘後,向羽的門鎖哢噠開啟,莊揚抬頭瞥了眼露天平台對麵的兩棟樓,確定樓裡沒有目光窺視他後,這才閃身進了屋內。

向羽的房間莊揚通過監控畫麵再熟悉不過,他拉開書桌抽屜,將一排抽屜裡的物件都小心翼翼地翻了一遍,並沒有得到有用信息,他又將目標鎖定到床頭櫃的抽屜裡,最終,他從左邊櫃子最底層的抽屜裡看到一個鐵匣子。

那是一個很常見的餅乾鐵匣子,尺寸隻比普通明信片大些,莊揚打開鐵匣子,從裡頭掏出一疊郵戳都在好幾年前的信件。

這些信的收信人都是向鴻至,寄信人的地址並沒有注明,隻能從郵戳上看出這些信來自某個地區,莊揚絲毫沒有道德羞恥感地拆開了這些啟封的信。

這些信來自不同的筆跡,但信件內容和署名都來自同一個女人——向鴻至的母%e4%ba%b2,信件的內容大同小異,大部分都是一個母%e4%ba%b2向離家遠走的兒子傾訴思念之情和殷殷叮囑,莊揚注意到向鴻至的母%e4%ba%b2在信裡甚少提起一個人——向羽。

按理說,向羽是這個女人的孫女,就算重男輕女,也不至於在思念兒子的同時將這個唯一的孫女當成空氣般無視。

莊揚在房間裡轉了兩圈,驀地趴到地上,把胳膊伸進床底下摸索,很快,他的眼睛亮了。

等到莊揚把床底下的東西全都掏出來後,他的眼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

雙節棍、蝴蝶雙刀、齊眉棍,居然還有一把裝在盒子裡的霍頓偵察兵十字弓,與這些東西相比,向羽大咧咧扔在床頭的那把電棍簡直不足掛齒。

莊揚雙手拎起那對蝴蝶雙刀,隨手舞了一下,發現刀鋒冷厲,抓手處卻磨損嚴重,這些武器身上或多或少都蒙著一層灰塵,顯然被雪藏在床底下有些時日了。

莊揚不敢留下太多痕跡,將這些被冰封的武器悉數收回床底,他又記下信封上的郵戳,把所有的信按照取出來時候的順序一一放回鐵匣子,他做的很小心,時刻留意細節,等他又在屋子裡來回搜了兩遍後,莊揚終於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這房間裡沒有一樣與母%e4%ba%b2有關的東西。

向羽說她從小就沒見過媽媽,可是就連那個收著向鴻至遺物的鐵匣子裡也見不到那個神秘女人的一樣東西,不管是書信還是照片,這個女人留給這對父女的難道真的是一片空白?

越是藏著掖著的東西,往往越是見不得人。

莊揚從向羽房間裡退出來,他回到自己臥室,一邊留意樓下動靜,一邊給賈樂打電話。

“組長!嗚嗚嗚組長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賈樂一接通電話就假模假式地哭號道:“你都不知道今晚我遇到了什麼事,嗚嗚嗚,太壞了那個人!”

聽到賈樂大嗓門的假哭聲,莊揚緊繃了一個晚上的氣忽然就鬆了下來,他坐在床上,一隻手揉捏著自己的後脖子,笑道:“你就老老實實地被那家夥放倒了嗎?”

“怎麼可能?”賈樂大呼小叫道:“我在暈倒之前好歹也給了那家夥一榔頭好嗎?”

莊揚無奈地笑,“知道對方是誰嗎?”

“當時不知道,事後馬上就被我查到了,龜孫子搞暗算,他可千萬彆栽在他賈大爺手上!哼哼哼。”賈樂絮絮叨叨完,這才想起莊揚主動給他打電話一事,忙問道:“組長,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我最近沒接任務,乙組的人會偷襲我,難道是衝著你去的?”

莊揚知道賈樂聰明,如果他想查,自己的事根本瞞不住他,“是,所以下次你再遇到乙組的人,二話不說揍過去就行。”

“不對啊,我聽那龜孫子的口氣,他們這回是團隊作案呐!”賈樂怒道:“組長!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就過去幫你!”

莊揚閉上眼就能想象出賈樂在他那間布滿各種電線的小房子裡急得團團轉的模樣,他低低笑了一聲,說道:“既然這樣,你馬上幫我去一個地方,找一戶人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賈樂不假思索答應道:“我馬上就可以出發。”

莊揚交代完事情,再往窗外看的時候,天色已經朦朦朧朧地亮了,他伸展了會兒胳膊,將兩隻腳架到床上,身體則前傾在地上,調整呼吸,做起俯臥撐。

不管是笑老板還是白實吾,亦或是藏著秘密的向羽,誰也不能阻止他的計劃,他要儘快找到高順業的繼承人,然後帶著賈樂和姚錢離開這裡,這是他答應過的,他絕不能失信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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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一個小時,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莊揚從床上一躍而起,抓了衣服就往樓下跑。

向羽正從駕駛座上下來,見到莊揚,眼神間的冷淡可見一斑,她指向車廂,吩咐道:“去把菜搬下來吧。”

“誒!”莊揚笑得燦爛,擄起袖子一路小跑過來。

向羽的視線移向他的腦袋,“……不是讓你處理一下你的傷嗎?”

莊揚摸摸腦袋上有些散的繃帶,笑道:“不礙事。”

向羽遲疑了幾秒,抓過莊揚的手腕,將他拉到廚房的凳子前坐下,“坐著等我一下。”

莊揚目送向羽踩著木梯上樓,又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抱來一個箱子,向羽的神情絲毫未變,似乎並沒有發現房間被人入侵的真相。

向羽坐在向羽身邊,一手拍低莊揚的肩背,一手捧著他的腦袋,說道:“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口要是感染了,那就麻煩了。”

莊揚乖乖地俯身垂下腦袋,他的頭發被剃掉一半,紗布裹著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紗布一拆開,整個就是陰陽頭。

“你那個時候就應該讓醫生直接給我理個光頭。”莊揚沒話找話說。

“人家是醫生,不是免費理發師。”向羽伸長脖子給他裹上新繃帶,“彆動!”

莊揚視線往上抬,向羽細白的脖子就晃在自己眼前,他眨了下眼,視線不自覺集中到了她的喉嚨上。

向羽的臉生得普通,身材也較消瘦,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她的白了,莊揚以前聽姚錢念叨一白遮百醜,那時候不明白,如今看到向羽,忽然就有些明白過來了。

這樣細白的脖子,脆弱到讓人忍不住想一把握住。

“好了。”向羽忽然退開,直勾勾盯著莊揚,片刻後忽然笑道:“小炒西施傷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