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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滿園 梨花白 4207 字 3個月前

,是特意和我唱反調是不是?”

“不是啊,爺,真的是蔣娘子,在……在咱們府門外。”

“啊?”

謝青鋒抬頭一看,果然就見那正和家丁急著說什麼的女子正是蔣秋娘,刹那間,他隻覺得腦袋“嗡”一聲,二話不說便飛步上前,一疊聲道:“蔣娘子,你怎麼過來了?可是羅姑娘叫你來的?她……她出了什麼事?”

七星和龍淵滿腦袋黑線,心想至於嗎?爺您剛剛還大義凜然的訓斥我們,轉眼間這就比我們還著急的衝了上去,您是世子爺啊,好歹顧忌點形象好不好?

蔣秋娘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了這路郡王府,偏偏家丁告訴她說世子爺不在,這正急得沒法,纏著家丁問他們謝青鋒去了哪裡,隻惹得那些家丁都不耐煩,以為是什麼瘋女人異想天開,想來攀高枝兒的時候,就見自家主子猛地跑過來,一疊聲的問話,讓幾個家丁麵麵相覷,都看到各自額頭上的冷汗,他們剛剛真的差點兒就拿掃帚趕人了,卻不料原來這瘋女人真是認識主子,而且看起來,主子還很看重對方似得,這幸虧沒造次,不然他們頭裡趕跑了人家,怕是之後就輪到自己被拿大掃帚給趕出門去了吧。

“世子爺,求您救救莞兒吧,那孩子得了重病,大夫說,怕是有性命之危,隻有太醫院的金太醫能救她,我們……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

蔣秋娘一看到謝青鋒,眼淚就下來了,這不知不覺間,自己就又出來耽誤了半天,不知道女兒的情況如何,病勢是不是又沉重了,這會兒真正是心急如焚,連對謝青鋒的排斥和懼怕都忘到九霄雲後去了。

“性命之危?怎麼……怎麼會這樣?”謝青鋒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那麼健康樂觀的一個女孩兒,每天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得,他真的不敢想像對方病懨懨躺在床上的模樣,一瞬間,心硬如鐵石的世子爺隻覺著一顆心都似被一隻長滿了倒刺的手給狠狠揪了起來。

“說是病的時候兒,這孩子先天壯,沒有察覺,硬撐著,結果就把病拖到這時候兒了。”蔣秋娘擦著眼淚,就見謝青鋒點點頭道:“蔣娘子你不用急,我這就去找金太醫。”說完轉身對七星龍淵道:“備好馬車,到金府外等我。”話音未落,人早已沒了影蹤。

幾個家丁揉揉眼,喃喃道:“媽呀,世子爺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這……這就是一騎絕塵啊……”不等說完,便被另一個家丁啐了一口,聽對方鄙視道:“呸!你個沒文化的,那是一騎絕塵嗎?世子爺又沒有騎馬,分明是一葦渡江的輕功……”

“行了,彆胡說了,爺那叫八步趕蟬,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胡說。”七星斥責了一聲,這裡龍淵早已利索的進府裡將最好的一個車把式給拉了起來,連謝青鋒的坐騎——那一匹大宛名駒都沒逃過厄運,成了拉車四匹馬當中的一匹,沒辦法,誰讓這貨的腳力是府裡戰馬中最好的呢。

金太醫是從飯桌上被謝青鋒揪起來的,六十多歲的小老頭兒都上了馬車,還“哎喲哎呦”直叫喚,指著謝青鋒痛心疾首的跺腳道:“世子爺啊世子爺,你從前分明也是一個乖孩子,這才幾天功夫,怎麼就變成這樣兒了?難怪人家都說你如今是京城一害,你……你害到我的頭上來了。”

第一百零八章:藥引

七星和龍淵都聽得頭上冷汗直冒,心想乖孩子?我們世子爺?媽呀這倆詞兒搭邊兒嗎?怎麼想怎麼覺得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個詞語。

一路飛奔,蔣秋娘坐的馬車反而被遠遠落在後麵,這會兒謝青鋒哪裡有心思等她啊?可也不好一個車裡坐著不是?然而即便如此,到了山莊的時候,天也早黑透了。

從馬車上下來,可憐的金太醫“哎喲”連聲,扶著自己的老腰不停哼哼:“哎喲我的骨頭啊,我的老腰啊,散了架子啊……皇上啊,你可得給老臣做主啊……哎喲……”

謝青鋒壓根兒沒有尊老愛幼的精神,直接拎著老頭兒的衣領就進了院子,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見老頭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媽呀,蛇啊……是蛇啊……”

謝青鋒抬頭一看,隻見大門旁的燈籠下,小青昂首吐信正盤在那裡呢,他抽了兩下嘴角,看一眼金太醫,不耐道:“就是一條大一點兒的蟲子罷了,你叫什麼叫?讓人家以為太醫就這點兒定力,還能瞧得起你嗎?”

“你說的倒是輕巧,大一點兒的蟲子?那是蛇好不好?你看看你看看,還是一條大蛇……”金太醫氣得胡子亂顫,手指頭指著小青,卻聽世子爺麵無表情道:“放心,又不是讓你給蛇看病,是讓你給人看病。”

說著話的工夫,兩人已經進了屋,範京謝明雨還有範良和幾個丫頭仆婦站在一起,範良看著世子爺的目光頗為不善,然而此刻需要人家幫忙,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羅姑娘怎麼樣?”

謝青鋒放下金太醫,問了謝明雨一句,至於範京範良,他隻當是空氣。

“不太妙,還是昏睡著,之前大夫開的藥也喝了。也不見任何起色,婆子說,這會兒身上的溫度都更高了。”謝明雨麵色沉重,卻聽金太醫“咦”了一聲,在他身上看了幾眼,他便連忙拱手道:“這位是金太醫?大名如雷貫耳,請快去看看病人吧。”

“嗯。”

金太醫雖然叫嚷了一路,對謝青鋒如此“強擄”他來治病的表現頗多不滿,然而事關人命,倒還真沒有大意。診了半天的脈。方凝重道:“果然是險症。”

“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謝青鋒緊張地問。老頭兒看了他一眼,撓撓有些蓬亂的發髻,開口道:“誰也不敢給你說死話,不過我這裡有一道方子。應該可保康複,隻是……喔,要以世子爺的血為藥引子,你可願意……”

老頭兒沒等說完,就見謝青鋒猛地從腰中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捋了袖子露出手腕,沉聲道:“拿碗來,你要多少?”

“不……不是我要,是治療這姑娘……需要。”金太醫都結巴了。從謝青鋒的態度上,他能看出對方對這個病人不尋常,隻是……你要不要這麼痛快就答應?你就一點兒都沒懷疑老夫這是在變相地報複嗎?

“為什麼要他的血做藥引?”忽見範良走過來,沉聲問了一句,或許是身份的關係。他從心裡不願意讓羅莞和謝青鋒有太多牽扯,找太醫是必須要對方出麵,但是這種救命之恩,能不欠下還是不要欠的好。可憐的二莊主還不知道羅莞一家欠了這個他看不順眼的世子爺兩次救命之恩了。

“我這藥怪異,要先天強壯,修習內功,一身正氣,血煞天生的男人的血液為藥引。”金太醫捋袖子開藥方,一邊漫不經心給範良解釋。

“先天強壯,修習內功,一身正氣,血煞天生。”二莊主喃喃念著這話,忽然欣喜若狂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也行啊,這些特點我也有。”

“哦?你殺過人?”金太醫輕蔑的看了範良一眼,頓時堵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其實二莊主早年當土匪的時候,真殺過貪官惡霸,但問題是他不敢說出來啊。

“而且你的%e8%85%bf還是殘疾吧?做藥引的要健康人。”金太醫是真不客氣,轉眼又在二莊主悶得要吐血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話都不用說了,用我的。”謝青鋒目光沉沉看著範京,卻見對方點點頭:“多謝世子爺。”

藥方開出來,一看見方子上的藥材,範良差點兒沒昏倒在地,強行抑製著手腳的抽搐咬牙問道:“這……這些藥材要去哪裡買?就算京城裡的大藥鋪,也未必能買全吧?”

金太醫慢悠悠道:“急什麼?不是有世子爺嗎?京城裡大藥鋪算個%e5%b1%81啊,內務府的藥庫還不是他隨便揀?”

謝青鋒也吐血了:“還要去內務府?”

“除非你想這位姑娘的病落下根兒。”金太醫冷哼一聲:“不過,落下根兒倒也無妨,不過是身子日後孱弱些……”不等說完,就聽謝青鋒咬牙道:“好,我去。隻是,這一來一回,天就要亮了,羅姑娘的病情……”

“放心,有老夫在,隻要你天亮前回來,閻王爺也拿不走她的命。”金太醫%e8%83%b8脯拍得山響。

“好,那我這就走。”謝青鋒也不多話,轉身出門,卻聽身後又悠悠跟來了一句:“順便去王院正家給我請個假,明天我是輪值。你就告訴他,我被天殺的世子爺綁架到了窮鄉僻壤給他的心上人看病,連飯都不讓我吃完……”

謝青鋒已經不是吐血了,他這才深刻理解為什麼連自己的爹爹都說太醫院的金喜來做太醫太屈才,他應該做個禦史的,好嘛,這人要做禦史,估計朝廷上一半心裡有鬼的官兒都得氣吐血。

看著百戰殺神狼狽敗走,金太醫心裡這口氣方覺著稍微平了些,看向範京範良:“你們兩個是管事兒的?快弄點飯來吃啊,我這樣的老人家,還沒吃完飯就讓世子爺拽了過來,你們難道還忍心就看我這麼餓著?”

怎麼不餓死你這老家夥。二莊主鬱悶啊,卻還是要憋住一口老血,%e4%ba%b2自去廚房安排這位太醫祖宗的晚飯。

羅莞悠悠轉醒的時候,恰逢蔣秋娘進門,一看見女兒醒了,這婦人還以為是金太醫的功勞,連忙跪在老頭兒麵前磕了一個頭,然後便爬起來踉踉蹌蹌撲到羅莞床邊,還未開言,已經是淚流滿麵,拉著羅莞的手泣不成聲道:“我的兒,你可總算是醒過來了,你嚇死娘了,嗚嗚嗚……”

羅孚也在姐姐床邊坐了一天,此時已是深夜,他卻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看見羅莞醒來,便趕緊出了屋,來到外麵叫道:“我姐姐醒了,我姐姐醒了。”

瞬時間,範京範良都連忙進屋,卻是不見謝明雨,小羅孚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隨後也進了屋,卻聽坐在桌邊的金太醫悠悠道:“唔!醒了?果然是先天底氣就壯,也罷,外麵不是有條大蛇嗎?去把蛇膽取出來,給她吃了。”哼哼!這種讓人看見心裡就發毛的東西,要它何用?想個法兒除了才是正經。

老頭兒心裡得意啊,他已經看出來了,從世子爺到這幾個男人女人,為了炕上這個少女,那是什麼都能舍出來的。

果然,範京和範良猶豫了一下,彼此對望了一眼,忽然範良一拍大%e8%85%bf,咬牙道:“蛇和人比起來,還是人重要,哥,你不敢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