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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滿園 梨花白 4034 字 3個月前

於就分心在她身上,豈不是便有閒暇多看咱們女兒幾眼?蘭兒和語兒也不是差勁兒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了兩位小侯爺青眼,飛上枝頭了呢?”

她嘴裡的兩位小侯爺就是雲秋水和方雲白,自從新安伯成了新安候之後,這方雲白自然也成了小侯爺。隻把蔣明德和金氏眼熱的,恨不能把自家兩個女兒塞到人家兩人床上去?因這會兒和羅莞翻臉,毫無自知之明的兩口子可不就是做起了白日夢呢?

不說她們在這裡癡心妄想,隻說羅莞,借著蔣明德金氏的勢利,終於破釜沉舟走到這一步,她卻是大大鬆了口氣。當下唯恐那勢利兩口子又想出什麼花招歪纏,因利落收拾了幾件衣服,把元老太太壓箱子底,從沒給兒子媳婦看過的一套精致瓷碗碟包了,四個人便互相扶持著從後門出了蔣家。

剛出後門,就聽身後腳步聲響,羅莞回頭一看,原來是張才,隻見他呼哧帶喘的跑過來,看著元老太太便跪下哭道:“老太太,怎麼能到這個地步?這個家是您和老太爺的,奴才也是您和老太爺的奴才,怎麼您今日竟然離了這裡?老太太,小姐,你們且等一等,我去和大爺說一說,想來這裡麵是有什麼誤會在,你們離了這裡,可往哪裡去啊?”

羅莞笑道:“張管家,你千萬彆去和他們說,我們有地方去呢。這會兒就怕舅舅舅媽回過味兒來,不讓我們去。”

因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張才因為今天一大早就被蔣明德打發出去辦事兒了,所以還不知道這一節,此時聽了,也不禁目瞪口呆。更為蔣明德和金氏的貪婪而氣憤。因想也不想道:“老太太,奴才說了,奴才是您和老太爺的奴才,當日賣身契是賣了二十年,奴才從十歲起進這個家,如今一晃呆了三十年,早過了賣身契的年限,不過因為這裡是老太爺留下的家業,所以才幫大爺打理著。既然大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奴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莞姑娘是要帶著老太太和小姐往哪裡去?求告訴我一聲,稍後我帶著家小,也投奔你們去,莞姑娘放心,我也不要工錢,隻要有吃的,給一口就成了。要不然,我也不在這裡呆著了,這裡早已不是從前的蔣家,如今連老太太都走了,我還留下來乾什麼?”

羅莞目瞪口呆,心想大哥你真夠瀟灑的,三十多年啊,這……這說走就要走?等等,我……我這金手指還沒發揮作用呢,就算發揮作用,那也不知道得多長時間,我……我哪養得起你?說不要工錢?可你好意思不要工錢,我不好意思不給啊。

想到這裡,她剛要拒絕,卻不料元老太太一錘定音:“嗯,小張說的沒錯,這哪是一家人?分明是一家豺狼,你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了。不過如今我們還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兒呢,你若去了,確實拿不到工錢,不如你就給自己找一條更好點兒的退路吧。我心裡也知道,這村子裡那幾家大地主,可都是很看得起你,你若是投奔了他們,比你在這裡強一百倍。”

羅莞起先還很緊張,生怕元老太太大包大攬就把這張才賺來了,到時候自己拿什麼養著這位大管家。後來聽見是這話,才放下心來,也跟著勸說了一番。最後卻見張才一笑道:“好了,老太太和姑娘不用說,奴才心裡有數兒。如今天快要傍晚了,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奴才送你們一程吧。”

說到這個,元老太太和蔣秋娘心裡也疑惑呢,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羅莞天不亮起來,就和羅孚一起進京,誰料晌午時回來,便把果子賣給了謝青鋒,隨後金氏蔣明德來要錢,她們自然不肯,便和那兩口子撕破臉,如今這出了門,都是快黃昏了,老太太和蔣秋娘還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謝謝張管家,不用你送我們,去處我已經安排好了,就是在大雁嶺下的秋明莊,天黑前應該可以趕到的。”

“什麼?秋明莊?姑娘怎麼會去哪裡?”張才一聽就是嚇了一跳,顯然也知道秋明莊的大名,就連蔣秋娘和羅孚都十分奇怪,她們做夢也沒想到羅莞竟然是打算去投奔範京和謝明雨,而元老太太對這個名字也熟悉,畢竟這些日子沒少吃外孫女兒打包回來的東西,那可都是秋明莊主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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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投奔

羅莞簡單和張才解釋了一下,又道:“我們不是去投奔他們,而是不想留在村子裡,和舅舅舅媽他們再有瓜葛。去了秋明莊,讓範莊主他們幫著找個房子租下來,在那裡紮根兒,弄幾畝田地種種,嗯,對將來我有打算,所以張管家不必為我們擔心。”

張才歎了口氣,想了想道:“秋明莊也算是方圓百裡內十分有名的一處所在了,雖然比不上荷風溪月山莊,姑娘若是真能得那範莊主照應,倒還好,我也時常聽說,那範莊主是十分重情義的人。”

羅莞點點頭,想了想又好奇道:“對了,張管家你說那個荷風溪月山莊,那是哪裡啊?比秋明莊還有名?”

張才看向羅莞的目光立刻就多了一絲古怪,疑惑道:“怎麼?姑娘不知道?荷風溪月山莊就是路郡王府的莊子啊,聽說郡王和郡王妃都常來這莊子裡,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結,卻也不敢隨便攀交,尤其是那位世子爺,人人都說很不好打交道,沒想到今天他還來咱們家了,隻可惜奴才出去辦事,竟然沒得見一麵。”

“哦,是世子爺的莊子啊,難怪比秋明莊還有名。”羅莞釋然,抬頭看看天色,太陽都快到山邊了,幸虧夏日天長,若是冬天裡,這會兒隻怕就要黑天了,於是和張才告辭,幾個人就上路了。

走不到半裡地,忽聽身後“得得得”聲響,回頭一看,就見張才騎著一頭大毛驢,到得近前,他便跳下毛驢,對蔣秋娘道:“小姐。這是我家的驢,素日裡老爺派我辦事兒,一旦路遠了,來回不方便。所以這驢是我去年才買下來的,性情溫順,您讓老太太騎著它。一來趕路能快著點兒,二來也免得老太太受累。”

蔣秋娘連忙道:“這哪裡使得?這是張管家自己買的驢,定然也花了不少錢……”不等說完,就聽羅莞笑道:“娘彆推辭了,張管家這真正是雪中送炭。有了這驢,咱們不用天黑就能到秋明莊了。”說完鄭重謝過張才。又對他道:“張管家放心,等我們到了秋明莊安頓下來,我就把這驢給你送回來,保準不耽誤你的事兒。”

張才搖手笑道:“不用了,這驢就先放在姑娘那裡。忘了我也是要離開蔣家的人麼?到時候等我居所定下來,再來找姑娘要驢。”

羅莞聽他的意思,並不是一定要來投奔自己,越發放心,卻也覺著有些遺憾:這張才在那樣勢利的舅舅舅媽手下乾活,仍是任勞任怨忠心耿耿,就是為了對已經逝去的外祖父儘忠,如此忠義兩全之人,在這世間實在難得。若是自己家有他打理照應著,隻怕會更加蒸蒸日上。隻可惜現在除了五十兩銀子和那幾十串錢。她們一無所有,未來如何還不可知,她實在不能大手大腳的就把張才雇來做管家。

心裡這點失落並沒有表現在表麵上,羅莞和蔣秋娘扶著元老太太上了那大毛驢,又說隻要一安頓下來,就派人給張才送信,好讓他來牽驢,這才辭彆了張才,繼續往秋明莊進發。

而此時秋明莊內,範京範良兄弟兩個和謝明雨剛剛用完晚飯。三人坐在院中的藤蘿架下納涼,一邊閒話,說著說著,話題便轉到了羅莞身上。

“那丫頭可是好幾天都沒上山來了,也不知道在家做什麼。”挑起話題的是範良,話語裡有著深深的擔憂:“大哥,明哥,她說過她那舅舅舅媽不是人,你說她們娘兒幾個該不會是在那家被欺負了吧?”^思^兔^在^線^閱^讀^

謝明雨看了他一眼,搖頭無奈道:“那又如何?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挺欣賞羅姑娘的,隻是咱們終究是外人,哪裡有去管人家家事的資格?”

“怎麼沒資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那什麼……那麼勢利的兩口子,人人得而誅之……”範良激動了:“咱們就去相國村,闖進那蔣家看看,要是她們幾個真受了欺負,媽的就把那不是人的兩口子宰了……”

“閉嘴。”範京斷喝一聲,打斷弟弟的話,銳利目光看著他:“彆忘了你如今是什麼身份,還喊打喊殺的,你想乾什麼?進大牢嗎?還是要從此亡命天涯?”

範良頭一縮:“那個……我,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可能真的殺人呢?她們娘兒幾個也不肯答應啊。我隻是……我隻是覺著,她們娘幾個著實可憐,羅姑娘的脾性又對咱們胃口,若是在蔣家受氣,倒不如接了來咱們家住著,趁早把那蔣家給一腳踢開還好。”

“那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娘舅家,你和人家算是什麼關係?就想把人接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範京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弟弟:“我說你這張牙舞爪衝動莽撞的性子到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讓阿良改了這性子,也確實有些為難他了。”謝明雨輕輕搖著折扇,一派悠閒地微笑著,接著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看向範良,淡淡道:“阿良平時很少在乎彆人如何過活,怎麼這一次卻對那娘兒幾個如此關心啊?”

“啊?沒……哪有……哪有關心?”範良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慌亂擺手道:“那個……我……我不就是……就是因為羅姑娘……羅姑娘教了明哥你一些種果樹的知識嗎?那個……今年的果子能結這麼些,全都是羅姑娘的功勞,我……我這個叫……叫知恩圖報……對,就是報恩。”

這最後一句話倒像是勸他自己似得。謝明雨更加驚訝了,和範京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正要問範良,就見外麵看門的家丁匆匆走來報道:“莊主,公子,二莊主,門外有幾個女人求見,其中還有個女孩兒,她說她叫羅莞,說……”

那家丁不等說完話,範良便一下子跳了起來,火燒眉毛似得叫道:“羅姑娘?她娘也跟著來了嗎?在哪裡呢?混賬東西,怎麼不趕緊迎進來?不,不對,我%e4%ba%b2自迎出去,等等,是不是還得換身衣裳……”

“阿良……”看見範良這團團轉的模樣,謝明雨心裡哪還會不明白?隻是他卻並不樂觀,不過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隻對範良淡淡笑道:“你這身衣裳也足夠會客了,走,咱們一起過去,這麼晚了,羅姑娘她們過來,隻怕是離開了蔣家,日後有的是日子相處,你鎮定些。”

“哦,對對對,鎮定,我要鎮定。”範良咳了一聲,跟在範京和謝明雨身後,眼看都要走到大門口了,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