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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滿園 梨花白 4204 字 3個月前

這話,忙笑道:“是,剛剛姑太太把小的叫過去,說是和村民們商議了,這會兒天晚,大家要準備準備,明天上午就把那幾頭野豬處理了,吃殺豬菜,然後分皮肉回去,還要小的明天也過去,給老太太帶兩碗肉回來。”

“什麼?就給老太太帶兩碗肉?”金氏氣得跳腳,恨恨罵道:“好啊,人人都去得,竟是不告訴我們,當日那兩碗白飯就是喂了狗,還知道搖兩下尾巴,給了她們吃卻是白吃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張才沒敢做聲,心中卻翻著白眼,暗道憑什麼告訴你們啊?你們是誰啊?當日連家門都不讓人進,兩碗白飯也好意思拿出來說?真真是臉皮厚到什麼程度?這何止是不要臉,連良心理智都沒有了吧?

正想著,卻聽金氏又冷笑道:“也罷,好歹她們還記得老太太,這樣就好辦多了。”說完就命張才出去,她這裡就對蔣明德道:“你不想丟人,這由得你,我也不用你出麵了,隻是今天晚上,你去你娘那裡,把她們的消息透露給她老人家知道,明兒我領著她,去嚴家接人。”

蔣明德皺眉道:“這不好吧?讓娘知道當日我們不讓她們進門,非氣死不可……”

不等說完,就聽金氏冷哼道:“氣死也不打緊,隻是氣死了之前,她得幫著我把人和豬弄進家來。”

蔣明德抬頭看著妻子,夫妻多年,他哪裡不了解這個女人是什麼德性,因冷笑疑惑道:“你定要豁出臉去,弄一頭豬回來也就罷了,隻以老太太的名義去要就是,隻這會兒怎麼又要收容她們娘兒幾個了?不怕她們拖累你了嗎?”

金氏在丈夫太陽%e7%a9%b4上戳了一指頭,咬牙道:“你真是個不開竅的,難道沒聽鳳兒剛剛說的是什麼?侯府,王府,世子啊,這樣人物,平日裡你敢想嗎?如今卻和她們是舊相識,我考慮著,表姑娘如今大了,她又曾經是官宦家的小姐,說不定便和這些王孫公子是舊識,所以人家看見她們落魄,才肯這樣相幫。將來若是這些人又來了興致,過來要看看她們母子幾個的情況,咱們豈不是也有能巴結的人了?似你這般,也不必去想高枝兒,能當個保長裡正,和那些收稅的,或是縣太老爺等有點兒結交,那就有不儘的好處。這些在咱們來說是天難地難,可對那幾位貴公子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吩咐管家們幾句話辦的事兒罷了。再或者,一旦表姑娘能攀上高枝兒,給這些人裡隨便一個做了妾,那咱們豈不是也有了勢力?”

蔣明德原本死活不肯去丟人,說明心中好歹還有點兒是非觀,然而此時聽妻子說了這一番話,頓時那點理智也全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隻想著妻子說的再對不過。這會兒腦子裡哪還想著丟不丟人?因一心隻要做保長裡正,甚至是當官發財橫行鄉裡,不等金氏說完,他便站起身道:“也罷,我這就去找娘,告訴她這個信兒,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和娘過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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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蔣明德和金氏都沒有睡好,夫妻倆都在做美夢,內容大同小異,無非是攀權附貴,升官發財。夢多,睡眠質量就不好,以至於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兩人都有黑眼圈了。

和她們截然相反,蔣秋娘母子三個這一夜卻是睡得踏實。因為已經定了今天要處理野豬,所以三人到底還是被柳家給留下來住了一夜,雖是屋子少,有些擠,但總是土炕,總比土地廟那硬邦邦的“地為床”要好很多。男人和兒子卻是去了彆人家睡,把夫妻倆的屋子倒給了她們幾個。

一大早上起來,三人都是神清氣爽,用冷水洗了臉,之後柳家娘子張羅了早飯,是新做的小米粥,還破天荒煮了幾個%e9%b8%a1蛋,切了一碟子鹹蘿卜條兒,煮了一碟豆子兒,這普普通通一頓早飯,對於柳家來說卻是空前豐盛了。

用完早飯,就陸續有村民們過來,抬著蘿卜和白菜,幾個被眾人推舉出來的殺豬好手此時擔負了洗剝開膛大野豬的重任,女人們則在屋裡嫻熟的切蘿卜白菜。這野豬已經死了一夜,灌不了血腸,然而卻可以燉蘿卜乾子,用白菜炒豬肉,招待大家吃頓好的,接著每人再拿幾斤肉回家,也是意外之喜不是?

正忙碌著,幾個男人都把野豬抬到地桌上了,磨了刀正要剝皮割肉,就聽院門那塊兒忽然起了一陣騷動,接著一個尖銳的聲音道:“都彆動,這是我們家的東西,誰也不許動。”

這聲音是誰啊?怎麼就成了她們家的東西?眾人茫然,往屋裡看看,蔣秋娘和羅莞正和幾個女人們忙著燒水切菜,羅孚則和柳家的幾個孩子玩在一塊兒,這話很顯然不是她們叫出來的,再說也沒有這樣出爾反爾的啊,既不舍得,昨天不給誰也說不出什麼來不是?

於是大家連忙向街門外看去,就見人群一分,蔣明德和金氏扶著一個乾瘦乾瘦的老太太走過來,不知情的人看見,還以為她們多孝順呢,隻是這裡的人又有哪一個不知道這夫妻倆的根底?因就有幾個撇了撇嘴,扭頭不屑自語道:“惺惺作態,這會兒裝出這麼個孝順樣子給誰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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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看透

更新時間2014-2-8 10:02:00 字數:2185

這時屋裡在鍋台前忙碌的婦人們也都停了動作,就有人飛快把蔣家人來了的事情告訴了蔣秋娘和羅莞,蔣秋娘連忙領著一雙兒女出來,一看見那被蔣明德和金氏扶著的老太太,這婦人就忍不住淚如雨下,飛奔上前跪下抱住老太太的%e8%85%bf,這些日子的心酸委屈惶恐無依一起湧出來,隻哭了一個天昏地暗撕心裂肺。

老太太也就跪下了,抱著蔣秋娘嚎啕大哭心肝肉我的兒,怎會被人欺負成這樣子?又罵羅海天喪了良心。當下眾人無不被這母女兩個的淒慘哭聲所感,紛紛跟著落淚。

羅孚牽著姐姐的衣襟,從他出生,隻見過這外祖母一次,還是兩歲時候兒的事情,如今早已把對方的模樣都給忘了。羅莞卻是靜靜站在那裡,臉上雖也有淚珠兒,卻是麵容平靜,時不時伸手擦一下而已。

這時金氏和蔣明德便也假裝擦眼抹淚的去扶起老太太和蔣秋娘,金氏便道:“好了老太太,快彆哭了,如今那羅家喪了良心,既把妹妹休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妹妹不是還有爺和兒媳麼?還有您這個母%e4%ba%b2,哪有真個眼睜睜看著她們流落在外的道理?把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兒接回去,咱們這也算是一家團聚。”

蔣秋娘停了哭聲,擦著眼淚向好不容易擠出幾滴貓尿的金氏看去,心中驚疑不定,暗道怎麼回事?這勢利到不要臉的嫂子怎麼忽然就變了這樣一幅嘴臉?※思※兔※網※

那金氏扶著蔣家老太太,耳聽得老太太直要拽著蔣秋娘回家,她的眼睛就忍不住向蔣秋娘身後的羅莞看去。

羅莞一看該自己出場了,因此便走上前,大眼睛盯著金氏,麵上卻帶著幾分笑容,笑道:“當日我們投奔了來,連門兒都沒進去,舅舅和舅媽麵兒都不敢露,讓張才端出了兩碗白飯,把我們當叫花子一般打發了,我隻以為這輩子算是斷了這門%e4%ba%b2戚呢,怎麼今日又這樣殷勤的過來了?既如此,也罷,我們和你們一起回去,但是這些日子,我們娘兒幾個住在土地廟裡,卻是幸虧了村子裡的大伯大娘們幫忙,方沒有凍餓而死,這野豬是我們感激她們的,卻是不能帶回去,要留在這裡給大家分肉,舅媽覺著如何?”

金氏心中將羅莞罵的狗血噴頭,麵上卻還強擠出幾絲笑容,上前殷勤道:“姑娘,話不能這樣說,雖說是%e4%ba%b2戚間的情分,隻如今你舅舅和我們生活的也拮據,這五頭野豬就是吃不完,賣也能賣好多錢呢,這些人不過是給兩口剩飯,把那破被子給幾床,賺一個好名聲罷了,哪裡是真好心?終究疼你們的還是我們這些%e4%ba%b2人。”

羅莞便衝蔣秋娘笑了笑道:“娘如今可明白了?竟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這五頭野豬來的。”說完她便對金氏冷笑道:“你和舅舅生活的拮據?那賴誰?我娘出嫁之後,外祖父還在世時,你們家的田地有幾百頃,到今日地步,難道是我娘造成的?這會兒拮據不拮據的,犯不上和我們說。這幾頭野豬也是我們的,和你們半分關係都沒有,我們愛賣就賣,愛給彆人分肉就分肉,何用你指手畫腳多嘴多%e8%88%8c?”

金氏萬沒料到這瘦瘦弱弱的女孩兒卻是如此伶牙俐齒,一時間說不上話來,眼看那院中五頭大野豬著實肥壯,想到這野豬竟然不能抬到家去,不覺心都在滴血了,便沉了臉道:“姑娘,話不能這麼說,當日……”

“什麼當日?我隻記著當日吃了你們家兩碗米飯,若是連這個如今也後悔了,那也好說。”羅莞說完,就從懷中掏出錢袋,數出五個銅錢,遞過去道:“就是城裡的酒樓,白米飯也不過是兩個銅板一碗,想來你定要說你們家的米比彆處不同,更細致些,也罷了,我多給你一個銅錢,拿了錢就走吧,彆耽誤我們處置這野豬。”

話音落,人群都轟笑起來,便有人叫道:“可不是?蔣家的米都是自家地裡出產的,人家那地澆的水都是天河水,金貴著呢,多給一個銅板,不冤,一點兒也不冤,要不多給這一個,隻怕五頭野豬都要被那兩口子說成是他們的了。”

哄笑聲中,蔣明德臉色都成了醬紫的茄子,他早知道今天過來這一趟,絕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把母子三人領回去的,畢竟當初做的實在是太絕了。然而羅莞竟會一點兒顏麵也不給他們,這卻是蔣明德之前沒有料到的:記憶中這個外甥女似乎和她娘的性子差不多,怎麼這會兒卻如此剛強了?

老太太此時也終於停了哭聲,茫然看著這一切,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從兒子兒媳婦臉上的難看神色以及羅莞的冷漠淡然表情中也看出點兒端倪,因連忙就拉著女兒的手急急問道:“秋娘啊,你們這是……這是不想和你哥哥嫂子回去嗎?這……這怎麼使得?眼瞅著就要到冬天了,你們不回家,卻要在哪裡落腳?”

蔣秋娘歎了口氣,將當日回來卻被拒在門外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老太太自然也知道兒子兒媳是什麼德性,彆說這個被休回家顏麵無光的女兒,就是對自己這個老娘,平日裡又何嘗有一點兒尊重。隻是如今這樣境地,若女兒和兩個孩子真有了著落還好,若是沒有著落,就為這一時之氣,便鬨僵了,這卻不是老太太願意看到的,說到底,她還是擔心女兒和兩個外孫的生計問題。

因就歎氣道:“你哥哥嫂子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就忍忍吧,俗語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雖然回了家也未必就好,可總比你們在外麵居無定所的強不是?若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