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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他們一眼,“阿爾敏·阿諾德。”

“在!”

視線在阿爾敏身上打了個轉後又落到了艾魯多身上,他語氣平淡:“這是他的名字。”

“唉?”

不止是艾魯多呆住,就連阿爾敏都有些懵,剛剛……不是在叫他嗎?

“怎麼,沒聽清?”

“不不不,聽清了,聽得非常清楚!阿諾德是吧,啊?”平時並無甚交集的艾魯多很是自來熟的揉著阿爾敏的頭發,柔軟順滑的金發頃刻變亂。

“是,前輩。”

頭發不停遭到蹂躪,阿爾敏雖無奈卻也沒製止,倒是艾倫有些看不過去,撲過來將艾魯多的手挪開,“前輩,男孩子的頭可不能隨便亂摸。”

“哈?你開什麼玩笑!”他一手拍向艾倫的後腦勺,然後使勁揉了起來,“你小子的頭不是經常被我摸的嗎?”

“不一樣!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喂,難道這小子……不對,這家夥是女孩子?!”艾魯多驚詫。趁此機會,艾倫飛快逃出了他的魔爪。

阿爾敏對自己的躺槍十分無奈,“……我是男孩子。”

“聽到沒有艾倫!”艾魯多立刻理直氣壯,“阿諾德可是男孩子!”

“……”為什麼這強調聽起來這麼變扭。

“你說和阿諾德不一樣,那你是女孩子嗎?哈哈哈哈,艾倫小姑娘……”

“嘁,吵死了。”利威爾有些受不了的彆過頭,“還讓不讓病人休息了?都給我下去繞城跑1圈。”

“噗哈哈哈哈哈。”仗著自己是病人之身的艾魯多囂張大笑,“聽見沒有,可憐的艾倫小姑娘,繞城跑圈喲……”

“艾魯多,你也是。”

“哈咳咳咳咳……”他瞬間笑岔了氣。

這回輪到艾倫喜笑顏開了,“有前輩做伴真是太好了!”

“等、等等……利威爾兵長,兵長……”艾魯多一邊咳,還一邊抬高自己被石膏裹起來的胳膊,“您看,我也是病人,我也是病人啊!”

——讓病人下樓鍛煉耐力什麼的……

——太殘忍了吧!!!

“我看你挺精神的。”利威爾無動於衷,“作為前輩就要給後背樹立好榜樣,帶頭下樓吧。”

作者有話要說:遲來的奧盧歐推著輪椅艱難進門:兵長大人,請讓我也和大家一起去跑圈吧!Σ(`д′*ノ)ノ

作者:準了。

☆、第30章 v章

可憐的負傷前輩領著後輩們傷心離開了,阿爾敏走在最後,臨出門前往後看了眼,利威爾正微微垂下眼睫,望著佩特拉。

半開的窗簾外,明淨玻璃映射出一方碧藍,窗台上擺放著一隻曲頸細長的白瓷瓶,裡頭折了幾枝白梅,細小清麗的花瓣猶如絮雪,片片點綴在深褐的枝乾上,暗香清幽。

利威爾坐的位置就在窗邊,修長漂亮的指骨握住了燒好的開水壺,“連水都不能喝?”

佩特拉眨了眨眼。

“渴了怎麼辦?”

她漂亮的眼珠微微傾斜著望向一旁,床頭櫃上放置著一個小盒子,利威爾打開一看,發現裡麵存著一卷乾淨紗布。

隻能用浸濕的紗布滋潤嘴%e5%94%87?

看起來還真是糟糕……

他重新蓋上盒子,坐回原位。

“我看艾魯多也沒什麼不便,今天就和我們一起離開,你和奧盧歐呆在特洛斯特區,好好養傷。”

“兵團也不是非需要上陣殺敵的士兵,你如果願意留下來,去韓吉、或是埃爾文那裡都可以。”

佩特拉忽然動了下,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要起來。

“怎麼了,”利威爾傾身扶住她,“想去廁所?”

這話說的太露骨,沒有絲毫遮掩。饒是佩特拉跟隨他多年早清楚了他的有一說一,此刻也有些窘迫的紅了臉。

她摸索著找出本子和筆,因為失去了右手,所以極少拿筆的左手也將字寫的歪歪扭扭:韓吉分隊長有消息了嗎?

利威爾看著那行熟悉又陌生的字跡,久久都沒有動。

直到佩特拉有些擔憂的新寫出一行詢問他怎麼了的字,這才抽出了她手中的筆。

細長的筆身上還留有對方手指的溫度,利威爾執筆,在麵向自己的那截紙上寫下‘沒有’兩字。

佩特拉的眼中隱有驚訝,如果說她是因口不能言才寫字的話,利威爾又為什麼要學她?

可這種問題的答案,又何須利威爾說出口……

她一直就明白,被奉為‘人類最強’的利威爾兵長雖看著難纏暴躁又加潔癖嚴重,但是……

——如果真正與他相處過、共事過,就會知道這個人的心到底有多溫柔。

——那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溫柔,平素被堅硬冰冷的外殼包裹,少有人觸及。

其實臥病在床的這段時間,她總是會想起當年被選進利威爾班時的情形。

回憶中的天空是一成不變的晴朗,白雲通透,流風攜塵土,那個時候的調查兵團並不像現在這樣設施齊全,場地廣袤,每天的每天都要翻過好幾座山頭,跑到森林裡去進行立體機動裝置的練習。利威爾找上她的時候,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午,剛剛結束艱苦訓練的她滿身大汗,正抱著水壺狂灌,而他則堂而皇之的走到麵前,擋在了麵前,前因解釋統統沒有,隻冷冷丟下一句。‘要不要加入我的班。’

他%e8%83%b8`前的製服上是調查兵團的徽章,藍白色的自由之翼交織翱翔,他墨綠色的披風鼓動飄揚,站姿雖看起來無比隨意,背脊卻挺得格外直。漆黑深幽的瞳眸定定注視著她,雖是詢問,語氣卻隨意的像是問今天吃了幾碗飯。

在和平時期,當兵其實是並非太艱苦的事,除了最初的三年學習期需要拚命外,一畢業就可以直接進入駐屯兵團,被賦稅供養一輩子。

成績優異的前景更好,進入內地成為守護王的騎士,那不僅僅是一種榮耀,更是身份的象征!

至於調查兵團……

雖然近幾年領導人的改頭換麵降低了士兵的死亡率,但還是少有人會加入,跑到牆外去送死。

佩特拉就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一員。

她成為士兵,從來就不是為了日後能衣食無憂,信仰與憧憬帶領著她來到這個地方,不過是希望能離某個人近一些。而現在,這個人就站在她麵前,問她要不要加入他的班。

不是詢問、也沒有一般長官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子,他就那麼隨意又認真的發出邀請,她答應了,於是就是長達數年的跟隨。

她不是沒想過有一天不能再與他一起並肩作戰,可這一天未免來得太快了些。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什麼都變了……她心中苦笑,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了的。

注定她……隻能陪著他走到這裡……

佩特拉淺淺呼吸著,平複了下有些波動的情緒,從床頭櫃裡摸出一支新筆。

——還是沒有絲毫線索嗎?

——埃爾文自有打算。而且那隻奇行種可不是好打發的,想必對方也在為綁了她而悔不當初。

都說看字如看人,利威爾這筆字亦是和他的人一樣挺秀,利落的起筆落鋒間是力透紙背的剛勁。

——可是……實在很奇怪,對方為什麼要擄走分隊長?

——誰知道呢,研究出了什麼讓雜碎們害怕的東西了吧。

……

兩人安靜的一問一答,讓房內隻剩筆尖擦過紙麵所發出的沙沙聲,光潔乾淨的白紙已經漸漸被字跡填滿,佩特拉在最後的空白地方寫道:對不起,兵長。以後,您身邊就隻剩下艾魯多和奧盧歐了。

利威爾筆尖一頓,抬眼看她。

佩特拉的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卻還在微微笑著,雖然被紗布包裹住了一隻眼睛,但餘下的那隻微微彎起了一點,漂亮溫柔的金色瞳眸中流淌著醉人華光,%e5%94%87角也翹出了好看的弧度。

然後,她張嘴,緩慢、又艱難的用口型道:請照顧好自己。

隻有這句……

隻有這句話是無法用字來表達的。

那些憧憬著敬仰著的心情,舍不得也放不下的眷戀,就將在此時、此刻、此地,徹徹底底的劃下了句號。失去了翅膀飛翔的她,同樣也失去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所以……調查兵團已經不是她能回去的地方了。

——請您照顧好自己。◣思◣兔◣網◣

——這是最初的、也是最後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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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阿爾敏低垂著腦袋蹲在外麵,他的發絲有些濕,身上也有些微的汗味傳來,想必是完成了跑圈的任務又回到了這裡。

“你怎麼還在這。”他停步,明知故問。

阿爾敏抬起了腦袋,“利威爾兵長。”

“按照命令,你應該和艾魯多他們在馬車上。”

阿爾敏有些無辜,“可您不是說過,為了就近監視,我是不能離開您身邊的嗎。”

利威爾:“……”

哦,這句倒是記得清楚。

那他說不準外出不準和其他人老攪合在一起,他怎麼就裝沒聽見呢。

利威爾轉身時墨綠的披風就是被吹起,露出了內裡雪白的襯衫和淺棕色的製服外套。他走在風起囂塵的街道,順滑的發絲如墨光澤,淡淡暈染著清透柔光,“小鬼,跟上。”

“是!”

阿爾敏小跑著站在他斜後方的位置。

不過……

沒走出多遠。

“利威爾兵長,回總部的方向是這邊。”

“誰說我要回總部。”

“唔……那、逛街的話也是走這邊啊。”

“也不是逛街。”

“唉?”他驚訝,“那是去哪裡?!”

“你不是腦子好使麼,自己猜。”

……沒有提示的嗎。

他偷偷看著他,等了半天都沒見有下文,隻得默默縮了回去,開始思考。

整件事情梳理起來倒也簡單,從不體罰士兵的利威爾兵長一改本性,甚至連受傷的艾魯多也不放過……再加上104期的大家也都在……

“難道……”阿爾敏腦中靈光一閃,“去安全的地方讓艾倫掌握催生結晶的方法?!”

“……”噢?

利威爾微微揚起下頜,斜睨了過來。

倒是有點本事。

阿爾敏本就是聰慧之人,此一看利威爾神色,立刻就知道自己是猜測正確,可不及高興,又有了新的問題,“可是……韓吉分隊長不在。”

要說兵團內對巨人結構最為了解之人,非她莫屬!可現在她不知所蹤,誰能接她留下的工作,想辦法讓艾倫能掌握結晶秘術……

“有她的助手就行了。”利威爾顯然覺得這壓根就不是問題,“在對艾倫的身體研究中,他曾全程參與,照著韓吉留下來的資料找出結晶的秘密,想來也是可以做到的。”

“呃……分隊長她……還有助手?”阿爾敏震驚了,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