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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好感度滿滿的臉上,正帶著溫和的笑意看向他,若是眉宇間的清愁跟哀傷沒有的話,當真是讓人歡喜。

安亞非幾步上前,臉上適當的露出一抹驚喜,聲音裡也帶著濃濃的歡愉,“小叔。”

安木文見到他,伸手拉住他道:“快讓小叔看看,我們小非都長成這麼漂亮的小公子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長相不錯,可被人這麼說漂亮,還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跟微微的不滿意,要是把漂亮換成英俊或者帥氣,要不俊俏也不錯啊,好歹是形容男人的。

漂亮,女人才喜歡聽這兩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e4%ba%b2們情人節快樂!新年快樂,看文快樂!

章節目錄 第77章 7一輩子

安木文如今人已二十八歲,離家十二年,自從任性的不顧兩位父%e4%ba%b2給定的婚走後,前七年裡,每年的年節或者是臘月都會回來一趟 ,可無一例外,每次都會被兩位被他任性出走傷了心的父%e4%ba%b2給趕出家門。

而之後的這五年,諸事纏身,又加之身子不好,還有孩子需要照顧,這一晃,便是五年的時間。

兩位父%e4%ba%b2病逝時,他正在病榻上不得起身。彆說趕回來儘孝,他就是連起床都不得。心裡不是不難過,可是,他卻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隻是打從心裡覺得愧疚。

他是家裡的幺子,又是公子,不僅兩位父%e4%ba%b2疼寵著,即使兩位哥哥,那也是將他疼到了骨子裡。

而他的任性,不僅傷害了兩位父%e4%ba%b2,更是讓兩位父%e4%ba%b2麵對了來自劉家的責難,以及村人的閒言碎語。

他愧疚,也自責,所以即使每次回來都會被責難,被打,他也心甘情願。隻求兩位父%e4%ba%b2能消氣,好好的。

可是世事無常。

“好了,彆哭了,木文,你看都讓孩子們笑話了。”李亞羅拉著安木文的手,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扯著笑容道。

安木文也不甚好意思的抹了抹臉,看著安亞非的眼神溫和又柔軟,“這位就是小非的夫君嗎?”

李亞羅笑著點頭,“來來,寒情,過來見過你小叔。”對於這個兒婿,李亞羅是打從心裡滿意,因此臉上的笑也是毫不掩飾的燦爛。

陸寒情站在安亞非身邊,笑容溫和,神色恭敬,“寒情見過小叔,小叔父。”

安木文與顧勇浩笑著點頭,安木文轉頭看向自家大哥,笑道:“大哥可是找了個好兒婿。”

安木友對一邊的顧勇浩還有些不滿,因此臉色算不得好看,可看著這個還好好的幺弟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幸福,終是在心裡歎了口氣,當年對於他這個被疼到心坎裡的幺弟做出的任性行為,他也是惱火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在兩位父%e4%ba%b2健在時,麵對幺弟每年回來都被打被罵的事情旁觀。

可是之後的接連事情,讓他心裡的氣憤逐漸減少,雖然不滿於自家幺弟的任性,卻是更多的對那個把自家乖巧的幺弟拐走的男人的惱恨。

自家幺弟從小就乖巧懂事,雖然被他們寵得有些小任性,可從未做出過出格的事情。哪知才認識那男人沒兩天,便做出了這等忤逆又任性的事情。

不僅害得一家人被附近村子裡的人說三道四,更是讓本來就被二弟的去世打擊到的雙%e4%ba%b2病上加病。

他又如何能對這個弟夫有好臉色。

可是看著這個現在唯一的弟弟,他也隻能選擇妥協。

雙%e4%ba%b2不在,二弟也沒了,現如今,除了自家夫郎跟兩個兒子,他就隻有幺弟這一個血脈至%e4%ba%b2了。再多的惱恨,也不得不讓他消散。

安木友僵硬的給了個笑容,抬手如小時候般,揉了揉他的頭,“小文跟小非一樣,都是有福氣的。”

雖然心裡不滿這個弟夫當初的行為,可是不得不承認,這人是真的疼他這個幺弟。如此,也算是一點安慰吧。

感受著頭頂久違的寵溺撫觸,才剛消下去的眼淚,又如雨水般傾瀉。安木文撲進自家大哥懷裡,哭得好似個無助的孩子。

十二年的愧疚,五年的離彆,他縱使過得幸福,可心裡,也抹不去對家人的愧疚及想念。

已經二十八歲的安木文,在自家大哥懷裡哭得聲嘶力竭,似個孩子。

安亞非站在自家阿爹身邊,將他扶得穩穩的,生怕自家阿爹情緒太過激動摔倒。

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或許以前他還會覺得可笑,甚至會有些覺得厭惡。可是現在,身在其中,他唯有滿心的感歎。

就如歌詞裡寫的那樣,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他沒法理解這個小叔的感受,自然也沒法去感同身受他現如今的心情。可是,若是把事情換在自己身上,他又有那麼一些釋然。

陸寒情將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小可可抱起來,摸著他的頭安撫。

中午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李亞羅便張羅著讓趕了這麼久回來的安木文跟顧勇浩去好好休息。

人已經回來了,這有啥想說的,也不急在一時。

拉著陸寒情睡了個午覺,下午安亞非便留在了家裡。

離彆了家十二年,五年未曾見過的小叔回來了,他這個做晚輩的,怎麼也不可能跑出去的。雖然跟這個小叔很是陌生,暫時也沒發現什麼共同的語言,可小叔的性子溫和,邊上又有自家阿爹跟陸寒情在,不時的聊幾句,話題也沒有斷了去。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性子溫和的人,當初會做出那樣的壯舉來。

逃婚,這在現代或許算不得什麼大事。可在這條條框框束縛著的古代,這可就不同了。或許,這就是人家說的人不可貌相。

至於邊上這個頗有些大將之風的小叔父,這在中午的時候,他便聽陸寒情說過了,這人是大燕國的定國將軍。祖上世代皆為大燕國將軍,顧家人丁單薄,雖說不至於一脈單傳,卻也不像彆的家裡那樣,兒孫滿堂。

顧家到顧勇浩這一輩,也不過他與他哥兩個孩子。兩位父%e4%ba%b2早早的就去世了,家裡如今是他哥當家,當初的行為,其實說穿了,也不過是兩人情竇初開,年少輕狂。

不過就是代價大了些,兩人雖然行事輕狂且未想過後果,但也好在兩人到如今恩恩愛愛,也算沒有辜負了那場離經叛道的事情。

安亞非沒想過他這個小叔父居然身份還如此的高大上,將軍啊。這可是真正的男子漢。至於當初為何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咳,其實他也能理解,誰沒有過年少輕狂,頭腦發熱的時候。

不過看著這個笑起來爽朗的小叔父,他也難想象當年兩人做那事的決絕就是了。

安家那個跟爺們兒跑了的老幺回來了,這個消息就好像風一樣在周圍的幾個村子裡瘋狂肆揚。

隻要一出門,便能見到三三兩兩,四五成群的村民們圍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著。安亞非有些無奈的感受著幾雙眼睛在自己身上溜達。

“你說他們這是到底有多閒。”

陸寒情淡笑道:“如今正是農閒的時候,大家無聊得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安亞非撇嘴,他倒不是對這些人的八卦有多生氣,隻是覺得被這麼多眼睛有事沒事掃一遍有點不耐煩。“不知道小叔他們這次會住多久。”要是住得久了,他們出去的計劃估計隻能等明年了。

“怎麼也不會少了吧。”陸寒情拉著他的手往由邊拐了去,“怎麼,非兒是在擔心不能出去嗎?”

安亞非點頭,“有點,不過出不出去我倒也沒有太趕緊,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陸寒情笑道:“非兒若是想出去,那我們便出去。小叔他們有爹他們就可以了。”

安亞非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嗎,在我們那裡有一句古話,叫做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仔細品味了一番,陸寒情不禁挑眉,“這句話也並非沒有道理。”

安亞非抬頭看了一眼滿眼的翠綠,以前對這些八股的東西他是沒多在意的,現世交通發達,電話,短信,微信,電子郵件,火車,飛機,哪一樣都能讓雙方隨時知道對方的消息,根本無需擔心走得太遠,不能及時與對方聯係。

可是如今身在古代,身在這交通還隻能基本靠走,聯係也隻能靠寫信的時代,出一趟遠門,便有很多的不可預料。

如果幾天前他還總是想著要出去見識一番的話,可是現在,在見到小叔哭倒在兩位爺爺的墓前時,他便沒那麼想去多遠的地方了。

他怕在這古代,他若是走得太遠,會發生那子欲養而%e4%ba%b2不待的憾事。

陸寒情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非兒無需想太多,我們可以有計劃的出遊,每次出遊都選好地方,定好時間。何況,阿爹他們的身體正健朗,非兒實在不必擔心那些。”

安亞非道:“我當然知道,隻是,看著小叔,我又怎麼會不想太多。”前車之鑒啊,這古代什麼都落後,要是出去不小心感冒了?被人那啥了,這真不是他想太多,而是時代就注定了一些東西的必然發生。

人一旦有了牽掛的人或事,就會變得軟弱,當然,也會變得堅韌。

可是顯然,他現在是變得軟弱了。

“既然這樣,非兒若是想出遊,我們就不去太遠的地方。”陸寒情無奈的笑了下,“地裡的菜長勢真好。”

看著眼前一小塊菜地,安亞非笑著點頭,突然道:“寒情,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他想到了北口鎮陸府裡的那片菜地。

“在以前是一種向往,而今,是喜歡。”身為陸家的長子,就注定了從出生的那刻起,就要背負很多的東西。雖然他並不在乎那些沉重的責任,可是,他卻很是向往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輕鬆日子。

現在,真的實現了之後,他便是打心裡喜歡。

沒有包袱,沒有那始終壓著的責任,真的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雖然身上還有些責任是一輩子都甩不掉的,可是比起以前,已經輕鬆了很多,他已經很滿足了。

安亞非轉頭笑望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寒情,這樣的日子我也很喜歡,而且,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過。”

以前他也對這樣的生活很向往,他安家少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