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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休息一晚。”

這次,他是說什麼也不會讓非兒在野外露宿了。

這雪越加大,晚上更是風聲呼呼的,非兒這小身板,他還真怕一個不好就著寒了。

何況,梧桐鎮的客棧,已經派了人前去包下來。

到時也不擔心彆人說什麼閒話,反正客棧不算小,他們這一群人,完全能擠得下。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讓主要負責清剿流寇的軍隊先行,現在他們這一群人,雖然人數也有上百,卻都是護送糧食跟災銀的。

不過彆看人數就上百,可個個都是軍隊裡百裡挑一的精兵,以一敵三絕對不成問題,加之先行部隊,也會在前麵肅清一路的小股劫匪跟強盜之流,他們倒是無需太過擔心。

第一晚露宿郊外,那是因為那個鎮子客棧太小,小到隻能容納下他們這群人的一半。

現在有條件住進暖和的地方,他自然不會委屈了非兒。

梧桐鎮是出洛城範圍的第二個鎮子,再前麵便是楓溪鎮,也就出了洛城範圍。

趕在天黑之前,安亞非一群上百人終於是趕到了梧桐鎮。

這時候大雪也小了下來,視線也清晰了很多。

雖然天黑了下來,但是因為大雪的緣故,小鎮一片白茫茫,仿似秋季的下午旁晚時分,隻是少了陽光的暖意,多了一分近似月光的清冷。

視線清晰,自然也能看清梧桐鎮的全貌了。

梧桐鎮四麵環山,小鎮的房子依山而建,一條石板大道筆直的延伸而過,幾條小道也是井然有序分差而過。

鎮子不小,房子錯落有致,在皚皚白雪裡,一個一個雪包,就像一個一個雪蘑菇,周圍的山峰,土坡,樹木,全都在雪色裡。

大街上沒有任何行人,街道兩旁的店鋪大門緊閉,隻餘從窗戶裡暈黃微暖的燈光透射而出。

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下,早就得到吩咐的店小二冒著風雪等在門外,整個人身上都灑上了一層白雪,若不是雪減小,怕是已經成了雪人了。

邊上一個身穿厚大衣的小士兵見到他們,立馬小跑著到魏連陽馬前牽起馬韁。

安亞非早就不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視線環顧,雪茫茫一片。

陸寒情牽起他的手便進了客棧,風大,這風一吹,冷得緊。

客棧掌櫃見到他們進來,趕緊跑了過來,一臉恭敬,“各位大人,熱食熱水已經備好,大人們是先吃點熱食暖暖胃還是先泡個熱水澡去去寒。”

安亞非掃視著這間乾淨清靜的客站大堂,除了他們,大堂裡便隻餘幾個忙碌著的店小二,大堂裡還放了不少的火爐,每個火爐都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陸寒情還沒說話,一邊的曹子靖便道:“寒情哥哥,我們先洗個熱水澡吧。”

安亞非聽他這話,瞥他一眼,淡聲道:“曹公子還是把話說清楚得好,是你洗熱水澡,而不是我們,麻煩你把那個你字後麵那個字去掉,若是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曹公子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邊上的掌櫃臉上神色尷尬,心裡暗呼好險,幸虧沒有嘴快,不然這誤會可就大了。

柯貌謙臉上閃過一抹快意,嘲諷的看了一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頗為精彩的曹子靖。

土包子的那張嘴,他可是狠狠的領教了好幾回。

曹子靖神色難堪,還有一絲委屈,雙眸裡一片水霧之色,“亞非哥哥,對不起,我,我下次會注意的了。”

這幅委屈的神色,讓不少人都心生憐意。當然,這不少人裡,自然不包括陸寒情幾人。

陸寒情神色柔和的看了一眼安亞非,眼裡閃過一抹笑意,轉頭麵向掌櫃時,神色淡淡,“先端些熱食上來吧。”

熱水澡雖然很吸引人,可也沒吃點熱食暖胃飽肚來得實在。

有了曹子靖的話在前,他又怎麼會順著其意下去。

掌櫃的得了吩咐,立馬轉身去吩咐去了,一刻也不想在那個氛圍裡呆著。

魏連陽皺眉瞥了眼可憐兮兮的曹子靖,終是記著二爺爺跟爺爺的臨行囑咐,開口出聲道:“先吃點東西暖暖胃,吃飽了肚子再回屋去洗澡也不遲。”

曹子靖神色委屈,眼眶裡的淚水要掉不掉的,水霧霧的眼睛看向陸寒情,一副欲語還休。隻是陸寒情此刻滿眼都是安亞非,連個眼角都沒舍得給他一個。

曹子靖咬了咬%e5%94%87,低頭,在外人看來,那副小身子自有一番嬌弱之姿。

跟隨著保護曹子靖的兩個隨侍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走上前來道:“公子,坐下吃點熱食吧。”

曹子靖狠狠瞪了一眼他,這才收起臉上的委屈,恨恨的揉了揉眼睛,不甘不願的走向安亞非兩人坐的桌子。

“曹公子,我們這桌滿了,隔壁有空桌,請隨便。”一改之前對曹子靖的隨意態度,安亞非冷著臉的出聲。

如果他還看不出來曹子靖的心思,那他真是白活兩世了。

本還想著自己莫名對其起的煩躁情緒是因何而來,剛才那一出,那算是看出來了。這曹子靖怕是對陸寒情起了心思了。

哼,他倒是沒想到,陸寒情的魅力不小,對他沒意思的也能日久生出心思來。也沒想到,這一次去平江城,卻是引狼入室了。

也不知道這個曹子靖是什麼時候對陸寒情上心的。

安亞非含著幾分惱怒的瞪了眼身邊的陸寒情,這人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來曹子靖對他的心思。

要是看出來了還把人帶上,安亞非微微眯了眯眼,勾起了一邊的嘴角。

陸寒情莫名背脊一寒,疑惑的掃了眼四處,沒見任何異常,皺了皺眉。莫名的怎麼會感覺到一股寒意?

曹子靖臉色一紅,然後又一白,委屈的看向一邊的陸寒情,清脆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自覺的撒嬌,“寒情哥哥。”

安亞非扶額惡寒,無語瞥他。

他當初怎麼會高看曹子靖,這人腦子怕是也不好使了吧。

陸寒情冷著臉看也沒看他一眼,語氣冷冽聽不出一絲感情,“曹公子請便。”隻要是個人便能聽得出來,陸寒情的拒絕之意。

可就是有人愣是聽不出來,就是不知道是有意聽不出來呢,還是真的聽不出來。

曹子靖一聽這話,雙眸一亮,小臉上的委屈換笑顏,聲音裡充滿了喜悅,“謝謝寒情哥哥。”話落,便在緊鄰陸寒情的一方坐了下來。

安亞非瞠目結%e8%88%8c,內心吐血,實在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厚臉皮。

這是要多奇葩的腦回路才會把彆人的拒絕之意曲解成這樣?

陸寒情眼裡也閃過一抹錯愕,不過隨即便被寒意取代。隻是這會兒人已經坐了下來,他也不能開口再把人給趕走了。

魏連陽深深的歎了口氣,頗有深意的看了眼一臉喜滋滋的表弟。

在最後一方坐了下來。

東遠與西南也是一陣錯愕,頗為無語。

自家少爺那是拒絕之意吧,這位曹小公子到底是如何會理解為那是邀請的?

柯貌謙在一邊看得牙癢癢,神色不甘中帶著幾分懊惱。早知道他就應該先過去的。

柯貌君瞥著他的神色,冷笑了一聲,輕聲道:“你可沒有人家那副厚臉皮。”

內心高傲的人,又怎麼會忍受彆人的冷麵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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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還沒等到陸寒情說話,光安亞非那一番話,就能讓他這位好哥哥仰頭離開了。

章節目錄 6第68章泥石流

吃過晚飯,洗個熱乎乎的澡,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再加上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隻覺得四肢毛孔打開,寒氣一掃而光。

身上蓋著暖呼呼的被子,安亞非輕呼了一口氣,還是這麼躺在床上舒服。沒一會兒,便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關好門窗,陸寒情這才轉身來到桌邊,看著桌上的信件,眉頭微皺。

沒想到平江城的瘟疫變嚴重了。

“少爺,二公子來信,小王爺人也從大燕國回來了,目前人在往平江城趕去。”東遠拿過下午晚飯後收到的信件,遞了過來。

展信一看,陸寒情稍微舒展了些眉頭,“寫信讓韓愈好好保護小王爺。”

小皇叔過去了就好了。

“三弟呢,可有消息傳來。”

“尚未收到三公子任何消息。”

陸寒情揉了揉額角,“寫信過去問問。”三弟如今可是跟在爹爹跟阿爹身邊,兩天沒收到消息,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雖然知道有三弟在,爹爹跟阿爹不會有什麼事情,尚且他還事先安排了清流過去,爹爹與阿爹的安危倒是無虞,就是擔心若是一個不好染上瘟疫。

東遠答應下來,“大少爺可要現在洗澡。”

陸寒情點頭,“非兒睡了?”

一邊的西南點點頭。

半夜時分,本來下雪的天空忽然狂風大作,嗚嗚的風聲吹得客棧外的招牌“啪啪”作響。豆大的雨滴也緊跟著落了下來,其中好像還夾雜著冰雹,房頂上乒乒乓乓的聲音接連響起。

安亞非從夢中驚醒過來,不需仔細傾聽,也能聽到屋外那傾盆而下的大雨聲。

屋裡的空氣更是一連降低了好幾度,暖盆裡的炭火雖然還亮著溫暖的光,卻也阻擋不住那沒有現世保暖的窗縫裡,漏進絲絲縷縷的寒氣。

看著暖盆裡的微微火光,安亞非微皺眉頭,心臟一跳一跳的慌得厲害,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事情。

兩條眉毛不自覺的越皺越緊,不好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想著此次去平江城可能會遇到的危險,瘟疫雖然危險致命,隻要小心不被感染上,也並無大礙。

流寇匪患也不用他上前使力,陸寒情也更不會去身先士卒。

水患也已經過去,如今不過是去處理因為水患引起的災情。

一條一條仔細過濾,確定自己並沒有漏掉任何該注意的事情。

剛想嘲笑自己是杞人憂天,安亞非便神情一滯,心跳驀然加快,隻覺得全身冷汗直冒。

該死,他怎麼把這個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