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
如今的非兒,可不是任人出口侮辱也不知反擊的弱者。
柯貌謙與曹子靖聞言,神色驀然難看,兩雙眼睛裡都是閃現的怒火。
陸寒情還未來得及回答,安亞非就像火還不夠旺似的,接著道:“不是聽說瘟疫橫行,你這樣隨便帶些東西回來,也不怕給家裡帶回瘟疫。”
“你,安亞非,你在說誰是狗,說誰是瘟疫?”柯貌謙怒喊出聲,麵色鐵青。
陸寒情冷睇了一眼,轉向安亞非輕笑道:“非兒所言甚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曹子靖冷冷的看過去,青澀的麵孔上是毫不掩飾的怒火,還夾雜著一絲難堪。
安亞非笑得溫文爾雅,毫不理會兩人的怒火,淡聲道:“你管我說誰呢,在下又未曾指名道姓,莫非,柯公子與曹公子認為在下說得是二位?”
安亞非一臉驚訝,好像覺得很不可思議有人對號入座找罵。
柯貌謙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想要衝上前撕碎這個土包子嘴巴的衝動。
心裡安慰自己今日他不是來跟這個土包子吵架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曹子靖咬著嘴%e5%94%87,兩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眼淚要掉不掉,神情分外委屈的看向陸寒情,“寒情哥哥。”
陸寒情薄%e5%94%87微抿,很想笑出聲,於是隻好乾咳了一聲來掩飾。
他不知道今日這兩人同時過來所為何事。
相信那次壽宴上,他說的話已經很明確。
今日兩人一起過來,那,隻可能是為了那件事了。
想到此,陸寒情雙眼變得更深邃。
嘴角隱約勾起一抹冷笑。
“非兒,來,過來坐。”陸寒情連眼神都未給一個裝可憐的曹子靖,徑自笑著向安亞非招手。
安亞非笑著走過去,舍棄了邊上的木椅,一%e5%b1%81·股坐在了陸寒情的%e8%85%bf上,神情間,不見絲毫尷尬與不好意思,就像這樣做理所當然般。
可他的理所當然,卻讓一邊的柯貌謙神色更顯難看。
曹子靖反倒並未如柯貌謙那樣,隻是為了讓自己入戲,神色自然也不會表現得好看就是了。
安亞非頗有深意的掃了一眼曹子靖,才挑眉淡笑道:“不知今日柯公子與曹公子來府裡所為何事。”儼然一副主人樣。
柯貌謙冷哼,“安公子不會覺得有點喧賓奪主了嗎?如若在下未記錯,安公子尚還未真正成為陸府的少夫郎吧。”
安亞非眨了眨眼,笑得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哎呀,你瞧,我都忘記了,也怪寒情太慣著我,總跟我說,讓我把陸府當成自己家一樣,不必客氣。時間一久,我倒是忘記這茬了,真是多謝柯公子的提醒。”
說著,安亞非還有些埋怨似的看向身後神色嚴肅的陸寒情。
那表情,在柯貌謙看來,完全就是在向他炫耀。
該死的土包子。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堅持中……
章節目錄 第64章 準備啟程
一時大廳裡靜默了下來。
安亞非坐在陸寒情%e8%85%bf上,老神在在的喝喝茶,吃吃點心,偶爾張嘴接住陸寒情遞過來的瓜子仁,彆提多愜意了。
陸寒情也沒開口,他本就不是個愛說話的。如果不是非兒出來了,他早就回他們住的院子裡去了,哪裡還會有這個閒心在這裡乾坐著。
柯貌謙半垂著眼瞼,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下一片陰影。擱置在雙膝上的一雙手白皙細膩,手指纖長,十指緊握成拳,可看見手指骨節已經泛白。
可見其心情此刻是有多不平靜。
曹子靖的神色卻要平靜很多,當然,這也隻是相對於一邊的柯貌謙來說。
安亞非抬眼看過去,翹了翹嘴角。
他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今日一同登門到底是所為何事,不過從近日他所得到的消息來看,多半是跟軍部的任職有關。
大雨過後,三國均陷入了大水災之中。邊境一觸即發的戰爭已經再無在短時期內打起來的可能,而如今涼月國內,災民處處,流寇滋生,正是需要軍隊去維護的時候,光靠每個城鎮的那點護城士兵,根本是不可能護得現如今涼月的安寧的。
各地官吏處理當地的災民,忙著賑災都來不及,自當是不能再兼任剿滅流寇的事情,何況,軍部也斷不可能把權力下放出去的。
受災的城鎮太多,這時候,就能看出朝廷可用的將軍之少了。
司家與陸家在這一輩的人丁本就不多,也多在水災還未成患之前,便已經被派遣了出去。
而現在,還有好幾個緊靠星淩江的城鎮受災嚴重。
一時,朝廷還未能派遣人去。
想必柯家與禮部尚書府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想要借著這次賑災的機會,把人安插·入軍隊當中去。
當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隻是,他們是不是想得太好了點。
半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安亞非就覺得有點無聊了。
他是不可能先開口的。
“寒情哥哥,聽說這次你要去平江城。”到底是太年輕,曹子靖首先沒沉住氣先開了口,一出口便是直奔主題。
安亞非抬眼,嘴角含著一絲莫名的笑。
陸寒情冷著臉點頭。
曹子靖抿了抿嘴,又道:“聽說陛下還未定下去平江城剿滅流寇的大將。”
陸寒情看了他一眼,“嗯。”
曹子靖張嘴,話還未出口,一邊的柯貌謙便搶話道:“不知道,陛下可有向寒情透露大將的人選。”
眉目含情,臉上滿滿的都是情意。
安亞非笑著伸手在某人的腰眼處狠狠擰了一把。
過了年就要跟他成%e4%ba%b2了,居然還有人敢當著他麵對著他男人頻送秋波。
當他是死人嗎?
嘶,真疼。
陸寒情身體一僵,連帶著臉上的神色也更冷冽了幾分。
非兒下手真狠。
當然,對於柯貌謙,他也更討厭了幾分。
真是個拎不清的,跟他舅父簡直有一拚,真不知道是柯家的幸還是不幸。
曹子靖神色不是很好的瞪了眼邊上的柯貌謙,這人跟他舅父一樣討厭。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給寒情哥哥拋媚眼,也不怕那個安亞非把他給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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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一想,這人在這個時候做這些對他未免沒有好處。
越是得罪安亞非,看寒情哥哥對安亞非的態度,那他成功的幾率就更大,到時候……
想到此,曹子靖眼裡閃過一道亮光,臉上的表情也明媚了不少。
“寒情哥哥,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叔爺雖然未曾與子靖%e4%ba%b2口說將這些,不過近日子靖見叔爺眉宇之間擔憂之色甚重,想是對於水災之事甚是看重,子靖自小便多得叔爺疼愛,如今見他這般年紀了還憂心國事,便想著能為他做些什麼,可子靖隻是一介未入士的公子,也不知從何幫起,思來想去,子靖能想到的也隻有寒情哥哥了。所以,子靖今日來,望未曾打擾到寒情哥哥與亞非哥哥才好。”
這一段話說下來,曹子靖滿臉都是歉疚之意,眼裡更是擔憂。
把一個孝字演得入木三分。
安亞非與陸寒情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均在心裡對這位曹小公子豎起了大拇指。
看看人家這話說得,明明就是想要來要個官職,可人家嘴裡卻是隻字未提。在對比一下邊上的柯貌謙,安亞非覺得,這個曹子靖簡直把那誰甩了八條街不止。
心裡多少對於曹子靖也高看了幾分。
這人若不是一心想著為他爹爹與阿爹報仇,入朝為官,怕是也堪當大任。
陸寒情也不禁對這位平時有幾分嬌蠻的公子側目。
柯貌謙在曹子靖說那些話的時候,臉色就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這會兒一看陸寒情的神色,眼裡更是泛起了幾分狠意。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能被寒情另眼相看?
死死的攥著手,柯貌謙深呼吸了一口,正待再開口,便聽陸寒情冷聲道:“時候不早了,安公子與曹公子還是回去吧,至於其他,自有陛下安排,西南,送客。”
柯貌謙不甘的想開口,曹子靖卻在一邊躬身道:“那今日叨擾了,寒情哥哥,亞非哥哥,子靖便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看一邊神色難看的柯貌謙,跟在西南身後便走了出去。
柯貌謙即使不甘,這會兒也隻能跟著走了。
安亞非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扭頭看向陸寒情,“曹子靖人雖小,可比那個柯貌謙會說話多了。”語氣中頗有幾分感慨。
你說,要是當年左丞相娶的是王柳之,是不是就沒有如今這執著成心魔的柯家兄弟了?
陸寒情摟住他,似讚同,“雖然魏連陽不是最好的人選,不過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魏連陽無心為官,倒不失為一個牽製元墨的最合適人選,況且還有老尚書的人脈在那裡,想來,到是有些便宜了魏成。”
安亞非若有所思道:“皇叔父也是這般想的?”
陸寒情點頭,“緊靠星淩江的幾大城鎮如今災情嚴重,周邊流寇滋生,加之邊境聽說又有遙國難民混過來,一時之間,朝廷也未能有堪當大任的武官。皇叔父便委任了魏連陽為此次去往平江城的大將,助我平定流寇。”
“遙國的難民?”安亞非皺眉,“他們是怎麼混過來的?”邊境因著前些時候兩國之間的劍拔弩張,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那些遙國難民又是如何混過來的?
陸寒情冷笑幾聲,“非兒莫不是還未想明白?”除了有人故意為之,還能有什麼原因讓防守嚴密的邊境被那些難民輕易的混過來。
安亞非輕呼了一口氣,“那皇叔父那邊是如何想的?這個時候,怕是也不能分心去處理這個吧。”
還真是內憂外患。
陸寒情擁著人站起來,“皇叔父的意思是靜觀其變,先把水災之事處理好再說。”
安亞非了然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