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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勝成重複了幾次,說是檢察院認定現在的證據不足以對孫哲楊提起公訴,孫哲楊可能並不是案件的真正凶手。

老太太於是問道:“那誰才是真正的凶手?”

餘勝成頓了一下,說道:“我們會繼續搜集證據的,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

孫哲楊在收拾放在櫃子裡的證件時,小警察把朱小豔的父%e4%ba%b2請進去看著他收拾,以免他拿走些彆的東西。

在幾個人的目光注視之下,孫哲楊隻收拾了幾件衣服,還有自己的證件,其他值錢的東西一點也沒碰過,然後拿了舊旅行包裝起來,走出來對韓晨心說道:“行了,走吧。”

韓晨心於是對餘勝成說道:“可以了。”

餘勝成站起來,對老夫妻說道:“給你們添麻煩了,那我們就走了。”

兩個人老人依然隻是用仇恨地目光死死盯著孫哲楊。

那發紅的雙眼看得韓晨心心裡都覺得不舒服,就不知道孫哲楊是怎麼想的了。

韓晨心看了一眼孫哲楊,見到他臉上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卻沒有接觸兩個人的目光,隻是提著旅行包,站到了房門外等著韓晨心。

韓晨心從房門出來,突然見到有個人拿了根棍子從樓梯上衝了上來,他穿著球鞋,跑起來幾乎沒聲音,孫哲楊背對著他似乎沒注意。

他兩步並作一步,高舉起木棍,朝著孫哲楊頭上打下來。

韓晨心一驚,條件反射地上前一步推開孫哲楊,那根棍子從孫哲楊腦袋邊上滑過,打在了韓晨心的手臂上。

這一下著實有點狠了,韓晨心臉色一白,孫哲楊已經反手一勾把後麵的人製服了。

其實那人拿著棍子打過來的時候,孫哲楊已經察覺了,他本來可以一偏頭躲開順便將人製服,可是沒想到韓晨心突然插了進來,倒是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那人被孫哲楊壓著頭半跪在地上,大聲吼道:“你個殺人犯!我要殺了你!”

餘勝成兩個人從房裡出來,一個人從孫哲楊手上將人接過了繼續製服住,另一個問韓晨心道:“沒事吧?”

韓晨心右手臂痛得厲害,他覺得像是骨折了,蒼白了臉色對餘勝成說道:“不清楚,估計得去醫院看看。”

孫哲楊皺著眉頭,問道:“能抬起來嗎?”

韓晨心搖頭。

餘勝成對那個偷襲的人說道:“行了,跟我們回去公安局吧。”

這時,朱小豔的母%e4%ba%b2突然過來阻攔,“怎麼了?你憑什麼抓他?”

餘勝成對她說道:“他打傷了人,這要是個輕傷,那就是故意傷害,等著坐牢吧。”

老太太突然大聲叫起來,“你們什麼意思?他殺了人都不用坐牢,我兒子不過是替他姐姐報仇,怎麼就要抓去坐牢了?”

老夫妻兩個死活抓著餘勝成,不肯讓他帶人走。

孫哲楊看韓晨心臉色蒼白,對餘勝成說道:“警官,我先帶他去醫院吧。”

餘勝成見韓晨心的情況不是太好,於是點了點頭,說道:“等會兒記得去派出所做個筆錄,”然後他又吩咐那個小警察,“給這邊轄區的派出所打個電話,叫他們來兩個人。”

孫哲楊走到韓晨心身邊,問他:“行不行?”

韓晨心說:“沒事。”

孫哲楊伸手要拽他手臂,可是一碰到就聽他輕哼了一聲,連忙又將手放開,說:“那先去醫院吧,彆耽誤了。”

韓晨心點一下頭沿著樓梯下樓,走了一半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吵吵鬨鬨的朱家人。

孫哲楊走在他身邊,手掌伸過來按著他的頭將他朝前麵帶去,“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 章

韓晨心與孫哲楊一起從小區出來,站在車子旁邊,孫哲楊伸出手來,"鑰匙給我。"

韓晨心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連車也沒法開了。

他的車鑰匙放在褲子的右邊口袋裡,右手不敢隨便動,左手則是夠不到,於是側過身子對孫哲楊說道:"你幫我拿。"

孫哲楊看他動作,明白過來,伸手進去他褲子口袋裡把車鑰匙掏出來,然後按開中控鎖,自己坐進了駕駛室裡。

韓晨心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

孫哲楊發動汽車開了出去,朝著這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院去了。

"你打算告他嗎?"孫哲楊一邊開著車,一邊突然開口問道。

韓晨心愣了一下,說道:"並不是我要告他,如果證實了我手臂骨折,那麼是他觸犯了刑法,公安機關會逮捕他,檢察院會起訴他,這不是我決定的。"

孫哲楊輕輕"哼"了一聲,他覺得韓晨心這麼說話有些裝模坐樣。

接下來韓晨心說道:"不過如果對方提出,我可以選擇跟他們和解。"

孫哲楊看著前麵的路,沒有說話。

韓晨心卻是問了一句:"你覺得對不起他們一家,想要補償?"

孫哲楊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人不是我殺的。"

這句話不管是在警察還是在檢察官麵前,孫哲楊都說過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在韓晨心麵前還是第一次說出口。他們之間一直沒有認真地說到過這個問題,一個刻意不問,另一個則刻意不提。

可是現在孫哲楊對他說:人不是他殺的。

韓晨心發現自己對於這個答案並沒有產生太多的想法,不管是不是孫哲楊殺的人,對他來說好像都沒有太大的區彆。如果有一天公安收集到足夠的證據,韓晨心並不介意%e4%ba%b2自將孫哲楊起訴上法庭,當然了,就算有那一天,他也沒有那個資格。

孫哲楊開車到了醫院,急診的醫生讓韓晨心去拍X光片,經過檢查發現果然是骨折了。醫生幫他及時處理做了固定,叫他回去好好休息,按時複查。

這個過程,孫哲楊一直坐在外麵等著他,時不時出去外麵抽根煙。

等韓晨心出來,孫哲楊問他:"怎麼樣?"

韓晨心說道:"沒什麼,不過輕傷是跑不掉的,朱小豔的弟弟得等著坐牢了。"

他這話說的有些刻意,是說給孫哲楊聽的,想看孫哲楊有什麼反應。

結果孫哲楊麵無表情說了一句:"他活該。"然後就走在前麵朝著醫院停車場走去。

孫哲楊開車帶著韓晨心去了一趟派出所,分彆做完筆錄,派出所的警官給了他一份委托書,叫他自己去司法鑒定所做個傷情鑒定。

韓晨心收起來,表示知道了。當天下午就去鑒定中心把傷情鑒定做了。

孫哲楊一直給他當司機,說道:"你還真是不肯放過他啊。"

韓晨心情緒很平靜,"至少我的醫藥費他們得要賠償,人在這個社會是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我認為他該受到教訓,而不是仗著自己受了傷害就隨意對彆人進行傷害。"

孫哲楊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下午兩個人一起回去了韓晨心那裡,孫哲楊並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韓晨心也沒有要求他搬走。

晚上韓晨心綁著一隻手沒辦法洗澡了,幸好天氣已經轉涼,不是非要洗澡不可。隻是他在衛生間裡洗漱的時候非常艱難,而孫哲楊在客廳裡把電視聲音開得很大,並沒有要來幫助他的意思。

其實吃晚飯的時候韓晨心就很麻煩了,他右手受傷了,隻能用左手,即便是用勺子也顯得有些笨拙。想到這種狀態還要持續一段時間,韓晨心就覺得很痛苦。

星期天上午,韓衷過來看孫哲楊的時候,才知道韓晨心受傷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韓衷關心的重點一下子轉移到了小兒子身上,"怎麼傷得這麼厲害都不跟家裡說一聲?"

韓晨心搖搖頭,"不是太嚴重。"

韓衷皺著眉頭,"手都斷了還不見嚴重,怎麼才嚴重?"

韓晨心沒有說話,這時候孫哲楊才起床不久,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見韓衷也不打招呼,坐在床邊上打開了電視。

韓衷對韓晨心說道:"你這幾天就回家去吃飯吧,你手這樣子,一個人怎麼辦?"

韓晨心其實也想過要回家住幾天,可是——他看了看孫哲楊,意思是問韓衷要怎麼辦。

韓衷哪裡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現在他自己腦袋裡都亂成一團,不曉得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處置。

最後還是韓晨心說道:"算了,我就在這邊吧,沒事的。"

"唉,"韓衷歎口氣,中午跟他們兄弟兩個去外麵餐館吃了頓飯,下午就回去了。

可是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韓晨心卻接到了許嘉怡的電話,許嘉怡緊張地問道:"你受傷了?"

原來韓衷始終還是沒能瞞過許嘉怡這件事。他這兩天半天半天地往外麵跑,許嘉怡本來就覺得奇怪了,今天下午回去他還叫許嘉怡給韓晨心燉點骨頭湯,許嘉怡頓時揪著他問,為什麼要燉湯?

韓衷憋不住,把韓晨心手臂骨折的事情告訴了許嘉怡,許嘉怡當時就要換衣服過來看韓晨心。韓衷拉她拉不住,而且也解釋不過去,最後就把孫哲楊的事情說出來了。

其實韓衷沒覺得自己站不住立場,這本來就是他的兒子,他該照看的,不告訴許嘉怡,無非是不想要家裡鬨得不開心罷了。

可是現在惦記著韓晨心的事情,不好說他也就說了。

許嘉怡也沒好意思跟他吵鬨,畢竟那是韓衷正兒八經的前妻的兒子,彆人不是小三,她才是個小三,彆人的兒子正大光明,自己的兒子才是個私生子。

於是許嘉怡忍下了心裡的不舒服,給韓晨心打了這個電話過來。

韓晨心知道是韓衷說的,他也沒有隱瞞,說道:"嗯,骨折了,不過不是太嚴重。"

許嘉怡唉聲歎氣了一陣,問道:"怎麼傷的?"

韓晨心卻是說道:"不小心摔的。"對著韓衷,他也是這麼說的,孫哲楊那邊的事情太複雜,他沒有心思去詳細給他們解釋。

許嘉怡這才小心翼翼問道:"那個韓晨誠是不是在你那兒?"

韓晨心說道:"是的。"

許嘉怡有些氣憤又有些委屈,主要覺得委屈了自己兒子,她說:"晚上過來吃飯吧,媽給你熬骨頭湯喝。"

韓晨心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孫哲楊,"這邊不太方便啊。"

許嘉怡明白他的意思,猶豫了一下想叫韓晨心安排人隨便吃點什麼,自己一個人回來,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韓衷把話筒搶了過去,說道:"你帶你哥一起回來吃飯吧。"

"你!"許嘉怡差點想要開口阻止,後來還是忍住了。

韓晨心卻愣了一下,說道:"合適嗎?"

韓衷說道:"回來吧,吃頓飯而已,總是該一家人一起見見麵的,說起來,你妹妹還沒見過這個大哥。"

韓晨心其實覺得無所謂,隻要韓衷和許嘉怡沒有意見,他就沒有意見,他對韓衷說道:"行,我問問他的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