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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空下飛翔的霸道,袁不破之於沈慕白,從來都是放任自流。沈慕白擁有絕對的自由,隨時可以轉身離開。但是,他會一步一步的跟上。沈慕白的世界,必須烙印下袁不破的痕跡,無論昨日還是未來,永遠都不能夠湮滅。

其實,這也是霸道與占有,隻是,表現的形式更為柔軟罷了。袁不破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除了他自己。他毫無經驗可循,卻也恰然是如此,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喜惡去愛一個人。他百分百確定,他愛的,必然是沈慕白愛的。他厭惡的,也必然是沈慕白厭惡的。所以,袁不破隻需要,由己推人。

“真不想讓你看到這一幕。”袁不破笑了笑,卻還是將手指深深的插入一顆粗壯的竹子下的土地裡。

袁不破的手指依舊乾淨,卻撅動了竹林裡鬆軟的土地。攪動幾下,袁不破的手指一扣,手臂的肌肉鼓起優美的弧度,腰腹微微用力,就從平地拎出來一個醬色的酒壇。壇口被封泥嚴嚴實實的罩住,瓶身也閃爍出古樸的光澤。

袁不破的手上一絲汙跡也無,但是他還是掐了一個法訣,憑空引出一道細流,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的手洗了一遍。襯著袁不破洗手的空檔,沈慕白也順手扔了一個避塵決到酒壇上。沈慕白並不潔癖,但是總染上袁不破的一些習慣。譬如,好潔。

擦乾手上的水跡,袁不破單手提著剛從地裡挖出來酒壇,一手牽著沈慕白,兩個人並肩走回竹屋裡去。

拍開酒壇上的封泥,袁不破並不急著喝。而是在掌心運轉了冰涼的靈力,貼近酒壇,不多時,酒壇的外壁就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尋常的酒溫熱之後,會逸散出濃烈的酒香,而袁不破手裡的那一壇,卻是越冷,就越清冽醇美,香氣綿長。

拈過桌上的兩個杯子,袁不破手腕一抖,就將分量不輕的酒壇提起。清涼的酒液墜入杯中,如同碎玉一般,零丁作響。隨著酒珠的碎裂,空氣中清涼的酒香更為濃烈。

沈慕白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口鼻之間都被這樣霸道的酒香占滿,%e8%88%8c尖卻一絲味道也嘗不到,每一個味蕾都在叫囂著不滿足。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惹得袁不破一個似怨似嗔的輕笑。冰涼的指尖刮過沈慕白鼻頭,耳邊劃過那人微涼的聲音。

“小饞貓一樣。”袁不破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手下一點沒有耽誤,將滿滿一杯的酒遞給了沈慕白。竹節的杯子不算小,袁不破也倒得很滿。

沈慕白接過古樸的竹節杯子,輕輕嗅了嗅。隻覺得鼻尖仿佛凝結了一層薄霜。清涼至極。輕輕的抿一口,%e8%88%8c尖最先感覺到的,是一縷苦辣冰涼。就如同薄荷的味道,卻帶著絲絲縷縷的竹香。那一縷涼意淌過肺腑,讓人精神一振,而後,是%e8%88%8c尖的一點纏綿不去的甜,%e5%94%87齒之間也依稀殘留著那一點點的香。

沈慕白也喝過許多好酒,可是,第一次,他知道什麼是欲罷不能。

“阿破,這是什麼酒?”沈慕白喝了大半杯之後,方才想起詢問這酒的來曆。

袁不破卻是盯著他被酒液潤澤的%e5%94%87好一會兒,忽然欺身而近,咬住沈慕白的下%e5%94%87上的一小塊兒肉,然後,將他整個%e5%94%87瓣一點一點的吮進口中。輾轉半響,袁不破方才放過了沈慕白的%e5%94%87齒,也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方才答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是我原來閒來無事,自己釀的。”

沈慕白沒有絲毫驚訝,反而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將竹節裡殘存的酒液飲儘,沈慕白癱倒在袁不破懷裡,一向或者冷清或者溫柔的眼眸裡,此刻卻泛出了一絲彆樣的神采。沈慕白拉著袁不破的手,在他掌心劃下兩個字,一筆一劃的夠了,一字一句的描摹。

他寫的是,驚瑟。沈慕白叫這個酒驚瑟。或許有什麼彆的含義,或許,隻是他神色迷蒙之後的,隨手劃下的字節。然而袁不破卻認真的保證“好,聽你的,就叫驚瑟。”

得到了保證,沈慕白印在袁不破%e5%94%87角一個輕%e5%90%bb,然後,安心的闔上了眼睛。陳年老酒,並不是說來聽聽而已。沈慕白能喝完這一大杯才醉,還得得益於這些日子以來,袁不破總是四處搜羅好酒與沈慕白一道品嘗。

冰涼的手掌貼在沈慕白溫熱的側臉上,沈慕白舒服的蹭了蹭。袁不破喝完了杯子裡的酒,卻將壇子裡剩下的倒在了腳下的土壤中。

千金美酒千人乾,縱使一醉連城也寒酸。同樣,對所有人溫柔,和對所有人都不溫柔,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

而沈慕白,對待其他的人,太過溫柔了。

袁不破盯著沈慕白醉酒的臉,眼中神色莫名。

作者有話要說:男神黑化,意味著……

你猜?

第70章 小師弟師兄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七十一。小師弟,師兄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玄月玄天和步風塵一路向東而行,玄天玄月各自乘雲,而步風塵卻是招來一柄長劍,擁著映梳,禦劍而行。佛戡腳下卻變成了九轉蓮台,若非手心裡捧著的小貓球太過違和,倒真的有幾分佛家弟子,寶象莊嚴,普度眾生的意味。

袁不破的意思,就是各位就地解散,隻要三個月之後到達幻靈草的生長之地即可。步風塵也不是全無曆練的經驗,在他還是步家的驕傲的時候,他也曾帶著本家年輕的子弟出門修行。但是,如今他方才覺醒血脈,玄天不放心,故而還是和他一路同行。

佛戡對幻靈草沒什麼興趣。世人都道幻靈草可以幫助異獸修行,卻不知道,那隻是對靈智初開的洪荒異種有用。然而,因為幻靈草生長不易,洪荒異種更是難尋,所以,這個傳說便傳說得越發玄幻。

佛戡自然不是靈智初開,枕黑也不是洪荒異種,所以,佛戡自然對幻靈草興趣缺缺。看見袁不破拉著沈慕白就走,佛戡眼神閃了閃,對玄月和玄天微微拱手“兩位師兄緩行,佛戡有微末小事,先行一步。”

玄天玄月是青雲宗長老,佛戡卻到底是隱世穀的穀主。佛戡雖然喚他們兩個師兄,但是到底隻是客氣。對於佛戡要去要留,玄天和玄月到底不能置喙。隻是,佛戡手中托著他們青雲宗的大小姐,玄月不由嘀咕了幾句。

“佛戡師弟自去即可,隻是……”

還未等他說要,佛戡扔下一句“多謝師兄。”便化為一抹流光,消失在眾人眼前。玄月一急,也要縱身去追,卻被玄天攬住了肩膀。順手揉了揉懷裡圓臉少年的臉,玄天揚起了一抹規諱莫如深的微笑,拽著玄月,拖著眾人繼續東行。

玄天並不擔心枕黑的安全問題,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人,那是全然不能夠隱藏的事情。佛戡看著手心裡的小姑娘的眼神,裡麵的溫情根本掩藏不住。

隊伍縮減了一些,幾個人也不著急趕路,一路上或者閒聊幾句,或者觀賞腳下的風景。然而,風景終歸有看膩的時候,閒聊也終歸有沒有話題的時刻。待到晌午過後,玄月索性睡在了玄天懷裡,而步風塵也開始入定。^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映梳始終是一個溫柔的姑娘,看步風塵已經入定,便輕輕從他懷裡掙出,索性步風塵的飛劍寬廣,她走到另一旁盤%e8%85%bf做好。此刻的風並不猛烈,步風塵又給她準備了絕佳的擋風的披風,所以映梳也並不覺得冷。甚至到了最後,映梳乾脆從儲物空間拿出絲線,在旁邊打起了絡子。

傍晚時分,玄天乾脆安排眾人就地休息。其他人都是修仙之人,自然無礙。可是映梳沒有靈根,無法修行,一路風塵仆仆,這個姑娘並不願意麻煩其他人。早在上路之前,映梳就準備了許多點心之類的乾糧,放在了自己的儲物空間裡,餓了便拿出兩塊小口的咬著。

這個不願意麻煩其他人的姑娘,甚至沒有喝水。一路下來,映梳原本豐潤的%e5%94%87變得有些蒼白。

玄天心裡微歎。他想到了另一個人。同樣是師尊手底下教養出來的女孩子,水雲是麵上的溫柔賢淑,可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卻是骨子裡的溫柔本分。所以,大概,她們的命運才會有所不同吧。

水雲作為步家的大小姐風光出嫁,嫁的也是南方的修仙大族。青雲宗的玄天長老%e4%ba%b2自參加了她的婚禮,算是給足了步家麵子。隻是玄天在喜堂受了新人一禮的時候,敏銳的覺察出一絲異樣。

求娶水雲的男子周身剛猛的靈力,陽氣極盛。而水雲雖然靈根駁雜,但是生辰是陰年陰月陰日,加之自小在苦寒之地長大,正好可以綜合那人身上過盛的陽氣。隻是,陽氣入體,水雲的修為恐終生難於寸進。換言之,對方其實根本不是娶妻,而是,為自己尋了一個鼎爐。

步家雖然依附青雲宗而生。但是青雲宗畢竟是近幾百年而來,新興起的宗門。而步家,已經存世了千年。說步家沒有人發現這一點,玄天是不信的。隻不過是,沒有人願意為水雲抗爭一下罷了。

思及水雲的庶女身份,又想到了男方的家世,玄天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他是青雲宗的長老,處理宗門大大小小的事物,縱然原本為人清冷,卻也不是目下無塵。那些旁人的苦難,終歸和玄天無關,和青雲宗無關了。

而如今,這個名喚映梳的小姑娘,是真正意義上在青雲宗流雲峰長大,沒有經過俗世渲染,真正的內心澄澈。不奢求,不妄求,這樣的小女孩,袁不破是樂意給她一個圓滿的。

玄天修仙日久,玄月雖然迷糊,但是多半是不用他照顧的,所以,玄天是不夠體貼的。而步風塵到底太過年輕了,那些細致入微的關心,還需要在長久的時光裡相互磨合。所以,幾個純男性的隊伍裡,竟沒有人注意到映梳的委屈。

在玄天下令修整之後,步風塵猛然睜開眼睛。入目,是映梳有些蒼白的臉色,可是她蒼白的臉上,依舊帶著暖暖的笑容。步風塵心裡泛起一抹酸甜。愧疚和甜蜜交織著。

步風塵非常確定,他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姑娘的。隻是他唯一害怕和擔心的事情,就是他喜歡映梳,沒有映梳喜歡他喜歡得多。

映梳卻隻是笑一笑,將手裡打了一半的絡子仔細收了起來,然後自己去撿一些小樹枝。步風塵如夢初醒一般急忙拉住她,將她扶到一旁的樹墩上坐好,並且不忘扯下自己的外袍鋪在樹墩上。

如今已經是夏天,映梳也披著披風,步風塵的外袍不過是起到一些隔絕臟物的作用。映梳本來是要拒絕的,卻被步風塵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