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她,他決定不惜代價。
明珠在下頭卻是聽得心頭暗喜,這個月朗雖然和他們南詔國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在這一點上卻是相通的。
她知道,她現在無論怎樣抹黑月朗,月朗都不會生氣,反而還會感謝她。
她和月朗終於有了共同的想法了,那就是她想要得到上官玉成,而月朗,卻是想得到古若雅。
沒想到仇敵之間竟然也有一拍即合的地方,明珠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成功的幾率很大。
她樂滋滋地聽著月朗和上官玉成鬥嘴,心裡已經高興地直冒泡兒。
月朗靜靜地凝視著古若雅一步一步踏上城門樓的石階,手裡還抱著一個孩子,身後跟著的晚晴也抱著一個孩子。
他不由又急又心疼,忙上前去接她:“你怎麼出來了?還在坐月子呢,也不好生養著。”語氣裡的深情可見一斑。
古若雅微微地朝他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我再不出來,這天下怕是要大亂了吧?”
雖是玩笑的語氣,可月朗聽得出來那裡頭滿是不滿。
這是怨他沒告訴她上官玉成來了?
他知道,古若雅雖然住在太守衙門的後院,但她手底下有的是能人異士,打聽點兒信兒還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再說,他也從未想過要隱瞞她什麼,隻是現在,他不想讓她過早地知道,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能和她多相處一日是一日。
他有些尷尬地望著古若雅頭巾下那張秀美的容顏,定定地看了移時。
古若雅自從住在了太守衙門之後,除了戴個頭巾,就不再刻意掩飾自己的容貌了。何況月朗早就見過她的真實麵目,也確實沒有必要再掩飾下去了。
她沒有理會月朗的尷尬,隻是微微側身,避開他的炯炯目光,從一側上了城門樓。
月朗趕緊跟上,這個時候,他知道他說得越多就會錯得越離譜。
人家夫君來了,他怎能攔著不讓她相見呢?
索性還是大大方方的吧,至少,日後,在她的回憶裡,還能留下一抹美好!
古若雅站在城門樓上,把身上的披風往孩兒身上裹了裹,又回頭望了望晚晴懷裡包得嚴實的孩子,這才抬眼望向城下。
遠遠地,黑壓壓地一片,都是齊整整的騎兵縱隊。
為首那個黑影,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兒,此時正威風凜凜地騎在追風身上,凝神注目望向城門樓。
她頓時隻覺得眼眶溼潤,千言萬語哽咽在喉,再也難以吐出!
上官玉成先前見月朗還站在城門樓上好好的,後來忽然就下去了,還以為這家夥惱羞成怒要和自己開戰了呢,當即就讓手下的將士們派兵布陣,預備迎戰。
誰知道不多時,又出現一個纖弱的女子,懷中似乎抱著一個孩子!
遠遠地望去,那人似乎和古若雅相仿。
他的心頓時狂跳起來,這是他的雅兒來了。
有多少天,他沒有見過他雅兒了?
他眼眶發紅,鼻頭發酸,挺拔身姿繃得緊緊地。
她還好嗎?
他知道,她在這定州城一定是度日如年啊,一定是日夜盼夜也盼著他來救她出去吧?
那個懷裡的孩子是他們的孩子嗎?也不知道生出來有幾天了,看那架勢,正窩在他娘懷裡熟睡呢。
嗬嗬,他們終於有孩子了。
他內心裡一陣愧疚,孩子出生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他發誓,把她救出去以後,再也不會和她分開了,走哪兒都帶她到哪兒。
他情急之下,竟然催馬想往前看得更真切一些。
明珠也早就看出城門樓上那個女子就是古若雅了,見她風中的身姿那麼優雅無雙,心裡不由又酸又妒,恨不得飛上前把她給推下去才好!
見上官玉成策馬就要上前,她趕緊和他並轡齊驅,在他耳邊小聲道:“王爺,小心有詐!”
上官玉成不由一滯,上次在京中確實差點兒上當,被太子給忽悠了一把。
這次,難道又是月朗搞得什麼花樣?
他眯縫著眼朝城門樓上望去,雖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麵容,可是直覺告訴,那就是古若雅,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雅兒。
他斜瞪了明珠一眼,拍馬上前。
明珠暗暗咬牙,從背後轉過弓箭,瞄準了城頭上那個女子。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箭結果了她才好!
到時候,她就說自己擔心又是假的,為了王爺好!
上官玉成拍馬堪堪來到城下,一根白色的羽箭帶著淩厲的寒風從耳邊嗖嗖而過。
他頓時大驚,回頭卻見是明珠射來的。
隱在麵具下的臉色,頓時黑得嚇人,轉頭用殺人一樣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明珠,讓她頓覺渾身猶如芒刺一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古若雅正站在城門樓上抱著孩子出神地望著上官玉成騎著馬近前,壓根兒就沒有發現有箭射過來。
若不是月朗警覺,搶上前一步,一把把她攬進懷裡,那箭就要直直地射入她的懷裡,真的是一箭兩人,連孩子都不放過了。
月朗眯縫著眼睛望著遠遠那個紅色騎裝的女人,贏一樣的眸中閃現出殺機!
竟敢暗中想傷了他的心上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而此時的古若雅被他攬在懷裡,尚且懵懵懂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一根白羽箭擦著她的胳膊飛過去,摩攃的力度把她的胳膊擦破了一塊油皮,她這才驚覺出了什麼事兒。
月朗麵色隱晦不定地望著受了驚嚇的古若雅,不忘架橋撥火:“都是你那好夫君的平妃娘娘乾的。若是沒有你那好夫君,她會這麼大的膽子嗎?”
古若雅驚疑不定地看著那根白色羽箭插入不遠的地方,心頭兀自突突跳著,若是沒有月朗,她和孩子可真成了肉串了。
上官玉成會這麼狠心,由著明珠拿箭射他們母子?
她遠在定州城外,還不知道京都已經上演了一場以假亂真的好戲。
隻是覺得心口微苦,可是看到那已經到了城下的上官玉成,正一臉期盼地望著她和孩子,她的心,就像三月的春風一樣,軟得似要化開來。
不會的,他一定不會的!
她定定地望著城下那雙深情脈脈的眼睛,在心裡呐喊著。
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情深意重的好夫君,怎麼會讓明珠乾出這樣的事兒來?
她定了定神,從月朗懷裡掙%e8%84%b1開了。
就這麼當著上官玉成的麵兒靠在他的懷裡,她隻覺得彆扭得難受。
雖然他不是有意而為之!
城下的上官玉成終於看清城門樓上站著的那位懷抱嬰孩的女子就是古若雅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放聲高喊:“雅兒,我來了,我來接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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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不自禁地用上了“你們”!
是啊,他有孩子了,是她和他的孩子啊。從此後,他們一家人就不要再分開了。
古若雅也激動地淚流滿麵,喃喃地喊了一句:“玉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又往城牆邊上的“馬麵”處靠了靠,好讓上官玉成看清她和孩子。月朗嚇得趕緊跟上去,生怕明珠那該死的女人又放暗箭。
“這是我們的孩子。”古若雅雙手把懷中的嬰兒緊緊地摟住,高聲朝下頭喊道:“兒子叫邊生,女兒叫如煙。還是你臨走時候起的。”
什麼?有兒子還有女兒?
上官玉成明明看到古若雅懷裡隻抱著一個嬰孩啊?
他瞪大了雙眼,就見城門樓上又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那是晚晴,懷裡也抱著一個同樣大小的孩兒。
莫非是雙生子?
天啊,他真是一舉兩得啊,不僅有兒子還有了女兒。
哈哈,上次的名字真是起的不賴,兒子女兒都有了。
巨大的幸福在他的嘴角蕩漾開來,樂得他合不攏嘴。
眼眶中有微微的酸澀,他勉強忍住,高聲問道:“他們是雙生子?”
見古若雅點頭,他更是喜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雅兒給他生了雙生子了。
不愧是他的雅兒,做什麼都要比彆人厲害!
月朗一邊警覺地望著那邊的明珠,一邊譏諷地聽著這邊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地說著。心裡卻滿不是滋味,好似自己的家庭一下子被人拆散了一樣,明明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可是打心眼兒裡就是不想承認!
見上官玉成已經高興地幾乎手舞足蹈了,他氣得冷哼一聲,高聲斥道:“我說泰王殿下,你還是彆高興地太早了。你家女人和孩子剛才可差點兒被人給一箭雙雕了呢,你在這兒窮樂和什麼?再說下去,說不定連你也一塊兒被射成肉串了。”
尖酸刻薄的一番話說出來,他隻覺得心裡暢快了不少!
上官玉成果然勃然大怒,不過卻不是對他發怒,而是扭頭看向明珠,朝著自己這邊的隊伍一揮手,立時就有%e4%ba%b2隨上前,如入無人之境一樣,三下五去二綁了明珠,%e4%ba%b2自押送過來。
明珠一路狂喊著:“王爺,妾身都是為您好啊,怕這女子又是個冒牌的,月朗趁機要殺了你,才不得已而為之的啊。”
不得已而為之?
上官玉成冷冷一笑,這話哄傻子呢。
他的王妃他會認不出來,要她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來管?
人已經被捆成肉粽子一樣,被他幾個%e4%ba%b2隨給押過來。
明珠知道這回可是觸了上官玉成的底線,若是再打感情牌怕是沒用了,乾脆搬出自己的殺手鐧來:“王爺,不管您信不信妾身,妾身都是為了王爺。王爺要想救出王妃,憑你手裡的兵力怕是難以攻入定州城,到時候月朗那小子說不定對王妃做出什麼事兒來。王爺還是三思吧。”
就不信自己身後的那些精銳騎兵他不眼饞!
若是有了她的助力,憑著他的驍勇善戰,蕩平整個月環國怕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