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掉頭而去。
何況天晚了,萬一他家王妃要是再碰到什麼歹人怎麼辦?
他一直說服著自己,這是在保護她,他有堂而皇之的理由。
見他家王妃走進了鐵匠鋪子裡,好奇地看著人家打鐵,他不由微微笑了,這個小女人還真是特彆啊。
古若雅看了一陣子,也沒人來招呼的。
那兩個赤著上身打鐵的漢子見走進來一個瘦弱的女子,也並沒有理會,還以為她和上官玉成是一家子的,隻朝後頭那個高大男人頷首:“爺,想打點兒什麼?”
上官玉成自然不知道要打什麼,隻好看向古若雅。
此時的古若雅一邊看他們手底下的活兒,一邊看向牆邊擺放整齊打好了的家夥什兒。
見人家問後頭那男人,她連忙用手比劃著:“這麼小、這麼細的刀你們可能打得?還有好多靈巧的東西……啊,我說不清,你們這兒有紙筆嗎?我畫給你們看看。”
她說得手舞足蹈,似乎很高興。
兩個鐵匠卻聽得一頭霧水,這小女子懂不懂規矩啊,哪有問她家男人話,她插嘴的?
她家男人也真是的,這麼不敬重夫君的女人,還不上前一個巴掌打回去,由著她在這兒說得天花亂墜的?
瞧那男人,還一副高興的樣兒,時不時地點著頭兒,好像這家子是這小女人做主一樣。
兩個鐵匠愣愣地聽了一陣子,心裡早就鄙夷了好幾遍了,無奈不管是誰的活兒,都是錢哪。哪有錢不賺的?
就算是這女人說了算,那也是她自家的事兒,人家漢子都不管了,乾他們何事?
古若雅說完,他們才反應過來,陪笑道:“我們這裡小本買賣,我和他大字不識一個,哪來的紙筆?這條街上倒有個筆墨鋪子……”
一語未完,就聽那小女子身後的那個高大男人冷冷地說道:“給她買去!”
一錠泛著青霜的銀子丟了過來,恰好丟在一個鐵匠的懷裡,那鐵匠一見了銀子,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了。
他們辛苦一天,也賺不了幾文錢,這銀子,足足有三四兩啊。
那鐵匠立馬放下手裡的鐵錘,連連施禮道謝就顛顛地跑出去了,不多時,懷裡抱著一大包的筆墨紙硯進來了。
古若雅就坐在靠門口的一條小凳子上,把紙鋪在鐵匠%e4%ba%b2自用手擦了一遍又一遍的一張斷了%e8%85%bf的小幾上,開始勾勾畫畫起來。
上官玉成在一邊給她磨墨,眼睛一直盯著她的紙上。
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也不知道這小女人做什麼用的。
畫好了之後,她又叫過鐵匠來,一一地指點給他們看,在確定他們能打出來之後,她內心的那股愉悅真是無以言表。
自己夢寐以求的這套手術器械終於可以有了,以前是沒銀子打,現在有了銀子了,乾脆一套全弄齊了吧。
這些古人總有能工巧匠的,應該能打造出來的。
她懷著滿滿的信心,看著那兩個鐵匠捧著圖仔細地看著,方放了心,就要往外走。
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臉來對跟在身後的上官玉成道:“總是花你的銀子多不好,我今兒身上帶著銀子呢,上次掌櫃的給了我兩錠銀子還沒花完呢。”
說著就掏出那已經剩了一小塊的銀子看了看,有些扭捏起來,比起剛才上官玉成丟給鐵匠的銀子,她的這塊明顯小了許多,就算是要還他,也不夠啊。
似乎看出她的尷尬來,上官玉成強忍著笑,用儘量平和的語氣說道:“這沒什麼,我身上的傷還得讓你來醫治呢。診金還沒付,這就當做診金吧。”
這麼說也行得通,隻是古若雅總覺得自己有點兒沾便宜了。
走出鐵匠鋪子,古若雅忽然想起了什麼,就問上官玉成:“你在京裡很熟嗎?”
反正這人不怕丞相府,在京裡應該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吧?自己找他辦點兒私事應該沒問題。
“還行。”上官玉成實話實說。雖說打小就在京中長大,可這大街小巷的他可真是逛得不多,也就這一陣子,陪著他家王妃在這些鬨市區裡走過幾回。
“那,你能不能幫我買處宅子?”古若雅殷切地問道,王府那個地方不能久待了,那個麵具男的心思難以捉摸,忽然對她好起來,讓她感到恐懼。
她可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
她要加緊救出林氏,找個由頭讓那麵具男休了她,當然和離更好。
這宅子自然是頭等大事兒,如今銀子是不用愁的了。每賣出去一丸藥,她和李德生五五平分,一天下來,都能有幾百銀子的進賬,再加上每個月一千兩的診金,她可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小富婆了。
“買宅子?”上官玉成乍一聽到這話感到異常的驚訝,好好的王府住著不合心意嗎?是不是嫌那小院子小了太舊了?隻要她願意,他立即就給她搬家去,王府裡的院子隨便她挑!
上次說起房價的事兒,他還沒有多想,如今看來,這小女人怕是另有打算了。
他不動聲色地問下去,“你不是有家嗎?那還買宅子做什麼?想置辦私產嗎?”
京中好多大戶人家的夫人們,手頭都有一些陪嫁,宅子鋪子什麼的。想來她嫁過來時,丞相府什麼也沒給,她如今手頭寬裕了些,也想置辦點兒東西放在那兒吧?
古若雅搖搖頭:“不是想置辦私產,我想把我娘接出來住過去,她一個人,我有些不放心!”
她娘?就是丞相府後院裡住著的那個林氏嗎?上官玉成默默地想著風影向他說的那些話,這個林氏既然是她娘的話,那丞相夫人又是什麼?
她,到底是不是古木時的女兒?古木時到底有幾個女兒?
見他沉%e5%90%9f不語,古若雅還以為他不想幫忙呢,忙說道:“銀子我已經攢了一些了,不夠的話,我可以問掌櫃的先支用幾個月的診金。所以,銀子不是問題。”
上官玉成的思緒被她打斷,不禁扭頭看著她,那方小小的下巴正好到他的%e8%83%b8口,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地站著,夕陽的光輝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既然是她想安置自己的娘,倒也有情可原。
上官玉成當即很爽快地表示:“沒問題,交給我就是了。”
“太好了。”古若雅頓時高興起來,恨不得跳上去抱他一下,可是一想起這是在古代的大街上,她立時就縮回了手。
高興之餘,她忍不住把心裡話向麵前這個男人吐露,“其實,我也想搬出去,陪著我娘好好地過日子!”
上官玉成%e5%94%87角含著的微笑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弄了半天,是她想搬出去啊?
“為何要搬出去?是嫌夫君待你不好嗎?”聲音裡帶著一絲期盼。
若是夫君待她不好的話,他可以再想法子,讓她過得幸福。
他熱烈地望著她,希望她是對此不滿。
“不是,”古若雅忙搖頭,“我就是預感那個男人有點兒怪怪的,近來總是往我院子裡跑,好像有什麼圖謀!”
有圖謀?他有圖謀?還彆說,他還真有圖謀。
上官玉成暗中好笑,這小丫頭是不是看出些什麼來?
於是他耐心地問道:“你夫君能對你有什麼圖謀?關心你不好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哪有?你不知道,”古若雅頭搖得像波浪鼓,不知道為何,在這個男人麵前,她不設心防,敞開心扉,願意把自己的煩惱和他分享。
“那男人洞房之夜都沒入,後來由著府裡的侍妾欺負我,連飯都不給吃。自從我收拾了那個側妃之後,那男人忽然拎著食盒來了,接連好幾天都是好飯好菜地,我覺著這其中定有什麼陰謀!”
聽她一口一個“那男人”,他隻覺得滿心裡的不爽,這小女人,他是她夫君好吧?弄得他像見不得人似的。
見她說得篤定,上官玉成好笑地接著問下去,“你夫君能有什麼陰謀?知道你受了委屈,弄些飯菜送來也是他的心意。”
“為何先前寵愛的側妃被我收拾了,他不生氣不發怒,反而還在我麵前獻起殷勤來?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咳咳……”上官玉成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什麼?這小女人就是這麼想他的嗎?他什麼時候奸了什麼時候盜了?
“你怎麼了?著涼了嗎?”聽著他猛咳了兩聲,古若雅好心地問著,莫不是在廣元堂%e8%84%b1衣服給她看凍著了?
隻是這天兒也不算冷啊?
上官玉成一張俊臉板得跟石頭一樣,這小女人,在她心裡,他就這麼不堪嗎?
身為夫君,獻殷勤不是很正常嗎?留在她那兒過夜也是天經地義的。
難道她就是因為他洞房之夜冷落了她,才想搬出去的嗎?
腦子裡忽然漫過這個想法,他隻覺得眼前一亮,剛才心裡憋著的那股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對,就這麼辦!
若是兩人真的成了夫妻了,她還會想著再搬出去嗎?
古若雅壓根兒就沒想到上官玉成一霎時腦子裡就賺了這麼多圈兒,想了這麼多事兒。
她隻覺得今晚上的夜色格外美好,月光格外清澈。
溶溶的月光似水,照在這條青石板的小路上,讓她的腳步格外地輕快起來。
轉眼,又走到了泰王府的後巷子裡,還沒等她開口,上官玉成就把手裡拎著的那個口袋一下子塞給了她,轉身就大步走了。
古若雅愣了一陣子,才有些不適應了。什麼時候,這個男人不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著她了?
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這是怎麼了?憑什麼這麼想,她可是個有家有業的人啊。
搖搖頭,她好半天才回過神,拎著兩個袋子慢騰騰地往前走。
身邊沒了他的陪伴,似乎有些不適應了。
即使在月光的照耀下,步伐也沒有那麼輕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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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會寫了,曖昧過度也不行了。刪掉了好些。好不容易辛苦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