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自然要貴一些。”
說著,把桌上的兩錠銀子往邊沿上推了推,“打發要飯的價我可不乾!”
什麼?這叫打發要飯的?
二總管那張白皙肥胖的臉頓時憋漲地紫紅:這是說誰呢?他可是丞相府堂堂的二總管,%e4%ba%b2自低聲下氣來請她,竟然說這些難聽的話給他聽?
打量他是吃素的還是怎麼的啊?
他牛眼一瞪,就要發火。
就聽倚在門邊的那個男人輕輕地哼了一聲,他立即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想起福總管像是落湯%e9%b8%a1一樣耷拉著膀子回去之後,還挨了夫人一頓好罵,他心頭就一陣打怵。
想起那些事兒,他就覺得害怕,氣勢自然也就軟了下來,陪笑問若雅,“不知道姑娘的診金要多少?”
古若雅又彈了彈那張銀票,瞥向上官玉成,“給這位公子治傷一千兩。丞相府嘛,自然有的是銀子,不過我不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人,這也是頭一次給府上的小主子治病,就送丞相府一個人情,也給一千兩吧。”
李德生驚得差點兒沒有把自己的%e8%88%8c頭給咬掉。給丞相府的主子們治病,是多少郎中巴結都巴結不到的美差,還敢要銀子。
這丫頭,膽子也包了天了吧?
不過看到那張泛黃的銀票,他的腦子似乎不會轉圈兒了,眼裡心裡全是那張銀票的影子。
一千兩,一千兩啊,我的媽啊。祖宗保佑啊!
二總管一聽古若雅開出的價碼,差點兒沒有驚死過去。
這小丫頭這是明搶啊?從來還沒聽有郎中敢要這麼多診金的。還美其名曰“送人情”,這要是叫“送人情”,他以後走路都不用走的,改成爬的得了。
見二總管一臉的呆笑裝癡呆迷糊狀,古若雅也不耐煩再等下去,把那張方子揉了揉就要往一邊的筐子裡扔,順勢起身就道:“掌櫃的,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夾起桌上那個收拾好了的布袋就要往門外走去。
若是人家真的走了,他回去鐵定逃不掉一頓打。
跟一千兩銀子比起來,一頓打可不是好受的,反正丞相府也不缺這些銀子,要是能治好了小主子的病,說不定夫人一高興就不追究了呢。
二總管一咬牙一跺腳,對著將要出門的古若雅的背影就喊道:“姑娘請留步,這就給你診金!”當真就從袖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銀票來。
這丫也是備著銀票的。
要不是她這麼一詐,估計他就用二十兩銀子打發她了。
哼,這些人慣會做這些中飽私囊的事兒。
古若雅毫不客氣地轉身收起了那張銀票,把手中的藥方和丸藥一並遞了過去,又囑咐了幾句話,二總管就臉色不善地匆匆出去了。
屋裡,三人一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良久,李德生才涎著一張臉笑問:“姑娘,那個,這銀票也太大了些,還是讓我替你管著吧。”
古若雅明知他的意思,就笑了笑,大方地拿出了那兩張銀票:“掌櫃的說什麼管不管的話?這本就是藥鋪子裡的收成,也是今兒運氣好,才有這麼多。”
手已經把那兩張銀票遞了過去。
李德生彆彆扭扭地推辭了兩句就收下了,高興地滿麵紅光,笑道:“姑娘身懷妙手回春之術,賺銀子這是遲早的事兒,隻是我們鋪子裡前一段生意不好,虧了些,姑娘還想選幾個小廝丫頭使使,也少不了銀子,等叔手頭寬裕了些,就把這些還給姑娘。”
古若雅笑著擺手:“掌櫃的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隻不過一個坐診的郎中,賺來的銀子自然是東家的。隻是我眼下也得要些銀子,還得問掌櫃的要一些藥材好炮製丸藥。”
“好說好說,姑娘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李德生痛快地把剛才二總管放桌上的兩錠銀子往若雅手裡塞去,“姑娘先拿去使,不夠再和叔說。”
語氣熱情地就好像古若雅真的是他的%e4%ba%b2侄女一般!
古若雅淡淡地一笑,收下了這兩錠銀子,反正這是她賺來的,不收白不收。
日後這銀子就不能李德生拿大頭了,到時候還得和他好好談談。目前就當是報恩了。
提溜著布袋子,又從藥鋪子要了好多的藥材,和一些硫磺之類的東西,古若雅就邁腳往外走。
上官玉成早就出去了,在門外碰到了一直待命的刑天和風影兩個侍衛,兩人連忙跟了上來,他卻擺擺手,讓他們暗中跟著。
古若雅拿著銀子在沿街的商鋪裡買了些吃食,就背上大布口袋,吃力地往回走。
夕陽西下,她瘦弱的身影就像是一匹負重的駱駝,在地上拉了長長的一道!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泰王府後頭的那條小巷子裡,古若雅放下背上的口袋,倚在牆上喘熄了一口氣。
抬眼看看天,已經麻黑了。
待要提起袋子往前走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警覺地回頭望去,發現一群黑衣短褐的人正急速地往她這邊跑來。
這麼晚的天兒,這條小巷子裡一個路人都沒有,這些人氣勢洶洶地,到底想乾什麼?
她不由心中一顫,加快了步伐。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巷子前頭竟然也冒出了一夥人,也是黑衣短褐的打扮,衝著她走來!
糟糕!
她暗叫一聲不好,看這些人的架勢,分明是衝她而來的。
到底是什麼人?
她腦子飛快地轉著圈兒,莫非今兒敲詐了丞相府,又拒絕了過府治病的要求,他們懷恨在心,現在來報複來了?
想到這些,她隻覺得滿額頭都是汗。除了她袖袋裡暗藏的幾把蘸了迷[yào]的繡花針,她彆無他物可以防身!
麵對著前後逼近的人群,她隻覺得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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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出手相救&同鑽狗洞
巷子兩頭,黑衣短褐的人已經慢慢地逼近,近得古若雅都能看清他們臉上的獰笑。
她把布口袋扔在了地上,手心裡攥著一把浸了迷[yào]的繡花針。
咬咬牙,她心一橫,目中凶光大盛:今兒老娘跟他們拚了,拚一個夠本,拚兩個賺了。絕對不能讓這幫畜生沾了便宜。實在不行的話,就給自己留一根針算了。
人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時候,心情反而就平靜了下來。
古若雅雖然身子依然輕抖,不得不靠著冷冰冰的牆麵,但是沒有剛才那般慌亂害怕了。
奶奶的,大不了一死,誰怕誰啊?
要是自己手裡有兩顆炸彈什麼的就好了,可惜來不及配了。
她惋惜地看了一眼布口袋,那裡有才從藥鋪子拿來的硫磺,可惜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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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頗有一種壯士扼腕的豪邁,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人,也不覺得那麼可怕了。
逼近來的人已經來到跟前了,從人群後頭鑽出一個肥頭大耳的人來,嘿嘿冷笑著靠近了一臉警惕的古若雅,原來卻是挨了打的福管家。
就說這丞相府不是什麼善茬子,連奴才都這麼仗勢欺人,看看,果然不會吃虧的,該來的還是來了。
福管家幾乎要貼近到古若雅的臉上才停住腳,臉上一片邪笑:“小姑娘,這會子什麼感覺?害怕了吧?怎麼那個男人沒跟你一路,不保護你了?”
看樣子他也是看準了上官玉成沒有跟著古若雅,才有這個膽量的。
古若雅緊緊地抿著%e5%94%87,忍著他口中的惡臭,一言不發。手心裡的針攥得幾乎要擰出了水。
另一邊,也響起一個陰惻惻的男人的聲音:“小丫頭,竟敢和我獅子大開口。隻怕你有命要,沒命花啊。”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人就是丞相府的二總管。
好嘛,這兩個人事後都來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能怎麼著我?
古若雅揚起臉,冷冷地盯著左右的男人!
“看這小妞兒身條不錯,就不知道臉蛋兒長得如何。”一個大漢%e6%b7%ab笑著說道,頓時引起了一片共鳴。
“說得是,這小姑娘好端端地頭上蒙著塊布乾什麼?莫非是醜得不敢見人?”有人嘿嘿笑著跟著起哄。
“不見得,許是長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呢,這等小戶人家的女兒生怕被人給搶了去,故意遮著頭臉。”有人這麼分析著。
場中的男人一聽這話,頓覺渾身燥熱,叫囂著就往前擠,伸手要去揭若雅頭上的布巾。
眼見著好幾隻黑乎乎臟兮兮的毛手伸到臉前,古若雅突然發了瘋一樣不顧一切地把手裡的繡花針往外猛揮。
絕對不能讓這些畜生沾了便宜,毀了清白去。是時候搏命了。
也不知道紮中了幾人,就聽“嗷嗷”好幾個叫聲同時響起,伸到麵前的幾隻毛手已經縮了回去。
“奶奶的,這小妞身上有武器!”一個大漢吼著,幾個人嘩啦一聲就拔出了腰刀,呼啦啦呈扇形圍了上來。
不就一個小丫頭嗎?還不信就製服不了她了?
福總管歪了歪嘴,惡狠狠地朝古若雅吼道:“識相的,就乖乖地給老子摘下頭上那塊破布,讓大家夥兒都開開眼。是醜的俊的死了也好有人記住。若是不然,嘿嘿……”
“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待會兒弟兄們一個個輪著上,都開開葷!”二總管接口道,一雙大手已經搓得咯吱作響了。
“就是,這麼嫩的小妞兒弟兄們不嘗嘗鮮怎麼成?”
“老子可是好久都沒碰過女人了。”
怪笑聲、口哨聲,伴隨著這些人往前邁動的腳步聲,一齊湧了過來。
古若雅絕望地閉了閉眼:就要死了嗎?這就要死了嗎?嗬嗬,真是好快啊,隻是她還沒有救出林氏,還沒有賺得盆滿缽滿呢。
她手中的繡花針慢慢地收攏靠近了自己的頸動脈,這麼多人一齊湧過來,她到時候下手得利索一點,絕不能讓自己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