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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傾城 長天一嘯 4280 字 3個月前

到我門上來了還這麼囂張!

看完了所有排隊掛號的病人,日頭已經偏西了。

從早上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喝口水吃口飯的古若雅,正端著一碗肉絲麵坐在診桌旁狼吞虎咽豪沒形象地吃著的時候,那個高大的身影仿佛陰魂不散一樣,翩然而至。

那人坐在她對麵,兩手扶膝,坐得端端正正的,就那麼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沒有一點兒淑女形象吃飯的樣子。

古若雅隻覺得那道透過鬥笠的眼光怪怪的,刺得她渾身難受。

真是個怪人!人家吃飯有什麼好看的?是沒見過吃飯的還是沒見過女人吃飯啊?

她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恨不得一步上前揍他一拳。

她忍了又忍,可她實在是沒法在一個用如此眼神盯著她看的男人麵前,把那香噴噴的白麵條子給咽下去。天知道,她盼著這樣的麵條盼了有多久了。

“喂,你這人不會挪個地方坐啊?這裡頭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凳子?”她忍無可忍,端著碗對著那人吼道。

“我就喜歡坐這兒。”上官玉成不易察覺地翹了翹嘴角:這個小丫頭摘了蒙嘴的那塊布,下巴還挺好看的,怎麼就生就了一副刺蝟脾氣?

他說得風輕雲淡,更是閒適地翹起了二郎%e8%85%bf,抱著雙臂,大有坐在這兒看她吃完的架勢。

古若雅不禁氣結,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超厚臉皮的人嗎?不知道他要求著她治傷嗎?

哼哼,以為本姑娘吃素的好欺負是嗎?

她乾脆端起了碗一言不發地起身,抬腳就往後院裡去。

看你還跟著,神經病!

上官玉成見那小丫頭氣得端著碗往後院裡去了,嘴角的弧度不由扯得更大了,似乎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起身就跟了上去。

正一臉得意、手裡還捧著那個粗瓷碗,一邊走著一邊不忘了往嘴裡填塞白麵條子的古若雅,在聽到身後傳來踢踏的腳步聲響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世上,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嗎?

她定定地站在那裡,慢慢地轉過頭來,嘴裡尚含著一口白麵條子,耷拉出來的麵條還沒有吸溜進去。

上官玉成也笑嘻嘻地住了腳,兩個人就這麼隔著鬥笠隔著頭巾,視線膠著在一起。

半天,古若雅才氣得一伸脖子把耷拉在嘴角的那根麵條吸溜進去,順帶著把碗一下子給墩在了後院的石桌上,指著上官玉成厲聲喝道:“彆跟著我,這後院裡有一個燒傷的病人,若是感染了,就讓他家屬來找你。”

上官玉成聽著這半帶威脅半帶惱怒的話,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隻覺得心裡歡喜地快要冒泡兒了。

從來沒有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自小那些皇兄弟皇姐妹們見了他,雖說也是冷嘲熱諷,避之如蛇蠍,可都是話中有話,沒有那麼直白的。他隻是從他們的眼神裡判斷出來他們有多麼不喜他的。

長大後,因為他嗜血好殺,在疆場上被人譽為“殺神”,更是沒人敢觸他的黴頭。

這個小丫頭,竟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讓他覺得當真好玩極了。

他果真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聲音也低沉了許多,“我不是想看那病人,我就是想跟著你,讓你快些給我治好傷疤的。”

語氣之無辜,感情之純真,讓一腔怒火的古若雅,頓時如同被雨水澆滅了的火堆一樣,再也泛不起火星。

她點著他鼻尖的手指不由垂了下來,盯了那人一眼,隻覺得滿心的酸楚:是啊,一個人,從小兒就遭了這樣的痛楚,作為醫者再不理解他渴盼傷好的急切心理,還有誰能了解呢?

心軟地像水一樣,古若雅的語氣自然柔和了起來,“那你就乖乖在這屋裡等著,等我去看看那病人,一會兒就過來。”

“哎。”上官玉成忙恭恭敬敬地答應著,就像是一個才進學的懵懂學童對待先生一樣地虔誠,轉身就進了古若雅指的那間屋子。

古若雅站在那兒愣了好久,才進了燒傷患者的屋子,心裡兀自有些發酸。

這麼個大男人,竟然乖得如此聽話,該是多麼盼著自己能好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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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趁機敲詐

檢查了那燒傷患者的傷勢,又摸了摸那人的體溫,囑咐二順子煎了擦身的藥端進來,讓病人家屬把他渾身上下蘸了湯藥擦洗了,又把自己配製的藥丸子拿出來,均勻給那人抹上了,這才轉過身來到隔壁上官玉成待的屋子。

那人正雙手扶膝端端正正地坐在窗前,雙目平視,似乎在等她,又似乎看向窗外。

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刻的人像,刻板地要命。

古若雅強忍著心裡的笑,若無其事地進去,找出自己先前打造的手術刀、縫合傷口的針之類的東西,放在一旁消過毒的托盤裡。

又從布口袋裡翻出一些瓶瓶罐罐的,預備著待會兒用。

上官玉成聽見腳步聲,早就站起身來,此時也跟在古若雅身後看她擺弄東西。

見她拿出一件十分細致精巧的小刀,隻覺得玲瓏可愛,喜得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拿,卻被憑空一隻雪白的小手給打掉了,“這不是能玩的東西,你的手臟!”

“我的手臟?”上官玉成默默地重複了一遍,低頭看自己的雙手,哪裡臟了?

這話,這丫頭已經說了第二遍了,先前給刑天治傷的時候,就說過他臟!

就算他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怪物,也沒人說過他臟的。一個皇子,怎麼可能會臟?

他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聲。

古若雅見他不再伸手,也覺得剛才的話有些冷硬,想想,索性告訴他算了,省得他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這問那的。

於是她相當好心地給他解釋著,“我們人身上都會有肉眼看不清的東西,這些東西要是接觸到傷口,就容易讓傷口感染,病人就治不好了。”

什麼東西這麼厲害?上官玉成像聽天書一樣,拚命地往自己手上看,除了深深的紋路,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這小丫頭又說了一次“感染”,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就像她上次說的一樣,刑天那樣的就屬於感染。

看來這感染相當厲害呢。

他搓了搓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訕訕地又坐了回去,隻拿眼睛盯著古若雅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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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若雅收拾停當,就拉著那把明晃晃小巧可愛的小刀在手裡把玩著來到了上官玉成麵前,見他依然戴著那個大黑鬥笠,就讓他取下來。

她仔細地端詳著他臉上那一道道蜿蜒如同蜈蚣一樣的傷疤,把手術刀在手上轉悠了幾圈,才貼近他悄聲問道:“你這傷疤已經有十幾年的老黃曆了,憑著我的醫術醫好也不難,隻是得把傷疤再重新弄破弄出血來,抹了我配的藥粉才有效。”

上官玉成瞪著眼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似乎能聞到這丫頭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沒見過女人被女人輕易迷惑住的男人,他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這丫頭的語氣似乎有點兒不懷好意的樣子。

她的意思是什麼?莫非沿著這些傷疤重來一遍?他臉上足足有十幾道傷疤,若是一條一條地再劃一遍……

天,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冷。小時候那種錐心刺骨的感覺重又襲上心頭,讓這麼多年早已經冷漠地忘了疼痛的他,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冷戰!

“你是說,還要再劃破?”上官玉成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古若雅手上的那把小刀滴溜溜地套在食指上轉了一圈,在上官玉成的臉上比劃著,冰冷的刀鋒似乎就要插進他的肉裡去。

“成,劃破就劃破吧。”想到自己這張成天不是戴著麵具就是戴著鬥笠的不能見天日的臉,上官玉成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雙手緊緊地攥起拳頭來,同意了。

“好,這可是你答應的喲。你可聽好了,我還有條件的。”古若雅慢條斯理地說著,趁著這個時候,不好好地敲詐他一筆,就白白地讓他那次吃了她的豆腐了。

“什麼條件?你說。”上官玉成不知道這小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很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

“那個,鑒於你這傷很嚴重,診金嘛,自然要比彆人的高一些……”古若雅說到這裡故意停下來,看了看上官玉成的臉色,見他沒什麼變化,才放心大膽地伸出一個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一兩銀子?”上官玉成狐疑地問道,這也太便宜了吧?不過他身為一個皇子,除了出征,從來都不知道稼穡艱難的,自然也不知道一兩銀子如今能買多少東西。

“噗嗤”一聲過後,上官玉成臉上濺了幾個唾沫星子,“老兄,你也太能想了吧?我說的不是十兩,也不是一百兩,而是一,千,兩。好不好?”

古若雅拉長了聲調說了出來,就聽門外咣當一聲響,好像有什麼物事掉在了地上。

她和上官玉成都立即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就見胖掌櫃的李德生正坐在地上,手裡捧著的大銅盆正在地上滴溜溜地轉著,水濺了他一頭一身!

古若雅忙挑了簾子跑了出去,拉著李德生的袖子就往上扯:“掌櫃的,你怎麼%e4%ba%b2自端著盆子過來了?二順子呢?”

“嘿嘿,我這不是看前頭忙著呢嗎?想過來伸把手,誰知道歲數大了這手腳就不聽使喚了。回頭就讓人牙子帶幾個小廝過來……”

李德生借著力道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身上頭發上都是濕的,撿起銅盆就往前頭走,一邊還笑著對古若雅擺手道:“你趕緊忙去,給這位爺治好了傷是正事兒,缺什麼儘管吩咐一聲!”

古若雅望著那顛顛兒離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這家夥才四十出頭吧,怎麼手腳就不利索了呢?莫非有中風的征兆?等閒下來得好好地給他看看,這可是她目前的依仗啊!

卻說李德生越走腳步越生風,走到前堂的時候,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