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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傾城 長天一嘯 4271 字 3個月前

他們撓頭撓了半天,那個領頭的才期期艾艾地上前對著古若雅就是一個長揖:“神醫,您老大人大量,我們兄弟們喝醉了馬尿,嘴裡不留情,還請姑娘見諒了。”

沒想到這麼個硬漢子轉得這麼快,看樣子他這是答應治了。

古若雅內心一陣竊喜,可麵上還是冷冷地不屑地撇撇嘴,“讓我治也行,隻是得按我的規矩來,不能這個大夫說怎樣那個大夫說不行的。要是信得過我,就彆插嘴。信不過我的話,對不起,這人我不能接手!”

條件先擺明了再說,要是出了事兒也好理得清,不然到時候自己挨揍了可就難看了。

前世裡,就算是有那樣先進的醫療條件,不也照樣有治不好的病人嗎?要不是這樣,她哪裡會被病人家屬給殺了穿越到這莫名其妙的年代裡?

等今兒過去了,她還得和李德生好好地商量商量,最好弄個醫前協議什麼的,省得發生醫患糾紛,掰扯不清。

她可是沒有大%e8%85%bf抱的人!

那幾個漢子終於不言聲地蹲在角落裡,任憑古若雅把門板上的人身上的白布條剪得七零八落的。有幾個排隊的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也被古若雅囑咐了二順子給攔住了,並且閉上了門。

外頭的人就議論起來,“想是人家身懷秘技,不能讓外人偷看的。”

“是啊,這乃醫家大忌啊。”

古若雅在裡頭聽得一清二楚,不由苦笑著搖搖頭,什麼秘技什麼大忌的,其實她是怕人多了,這傷者會感染了,才杜絕了人們的好奇心的。

哎,這些人,真是拿他們沒有法子啊。

把那人身上所有的白布都剪掉了,就露出那身被燒得一戳就能往下掉肉的黑紅的身體。

黑的是燒糊的皮膚,紅的是血淋淋翻著的肉。這樣的人體,連胖掌櫃的李德生見了都害怕,更不用說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的二順子了。

兩個人躲在櫃台後抱著頭瑟瑟發抖,不敢上前。

幾個抬人的大漢此時也沒了先前那般囂張,雖然也伸頭看了兩眼,可到底沒有古若雅那麼鎮定。

傷者早就昏死過去,這時候不管是疼也好癢也好,除了不時地抽搐一下,似乎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古若雅歎了一口氣,轉身拿起身後的燒酒,蘸了棉花球一點一點地給他擦拭著。

這般舉動看得幾個大漢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這兄弟真的是體無完膚了,再用燒酒擦的話豈不是雪上加霜?那跟往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兩樣?

幾個人麵麵相覷了下,那個領頭的戰戰兢兢地開口了:“姑娘,這般治法行嗎?”

古若雅正專心致誌地做著這件事兒,聽了問話頭也不回就道:“行不行的你們看療效啊。”

反正解釋了你們也聽不懂,說得再好也不如救活這個人啊。

到時候不用她自己吆喝,就能自動破解了對麵義合堂那老掌櫃的話了。如此,豈不是一箭雙雕?

她耐心細致地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擦拭著,直到那傷者全身都被擦拭了一遍才住了手。

甩掉了手上已經被血水給滲透了的手套,她轉身蹲在了燒酒盆沿邊上把手伸了進去,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才拿出來。手已經泡得有些發紅了,火辣辣地疼。

可是沒有法子,這年頭除了這燒酒似乎也沒有什麼快捷有效的消毒水,不泡萬一沾染上細菌,這人可就沒救了。

她起身定了定神,才看到正窩在櫃台下的李德生和二順子,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這兩個人,又想賺錢又膽小,什麼事兒都交給她,想累死她不成?

於是沒好氣地喊道:“掌櫃的,把我剛才放在後院的藥丸子找來,我有急用。”

李德生是不敢出來看那傷者的身體了,他肥碩的身子擠在櫃台後頭半天,憋得都有些喘不過氣兒來。抬腳就踢了二順子一下,吆喝著:“兔崽子,沒聽到姑娘的吩咐麼?還不快去?”

二順子不敢不從,隻好趔趄著腳兒跑到了後院,把那個裝著瓶瓶罐罐、古若雅花了四日的功夫鼓搗出來的藥丸子一股腦兒地提來,斜著臉往地上一放,人就哧溜鑽到了櫃台後頭去了。

他捂著鼻子堵著嘴,強忍著胃中那股翻江倒海的奔騰,憋得一張臉發青。

天啊,光聞到那股刺鼻的混合著惡臭的血腥味,他都受不了了,更彆提再看上那個*著身子、渾身的肉都要掉下來的身體了。也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姑娘是怎麼做到這麼淡定的?

古若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從地上的布口袋裡翻找出那瓶裝著專治燒傷的藥丸子,掰碎了一丸在手心裡慢慢地揉著,直到那藥丸子化成了黏糊糊的黑褐色的液體,她才輕輕地把那東西塗抹在傷者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上!

空氣裡,頓時彌漫著一股似麝似蘭的幽香,沁人心脾,讓這些燥熱人的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那個傷者的身子在抹完了這些藥之後,似乎也不抽搐了。

過了一刻鐘,古若雅才吩咐那幾個大漢:“把人抬到後院裡去,先在這裡住幾日看看再說。”

幾個大漢雖說沒有見到他們兄弟醒過來,可是在這種藥香裡,他們好似不敢大聲說話了,一個個紮手窩腳的上前,乖乖地就把病人抬了進去。

------題外話------

俺加更了,姐妹們也要加把勁兒啊。

五十二章 故人相見

處置了這個傷者之後,古若雅才顧得上擦把臉上的熱汗,喝了一口涼茶,愜意地喘出一口氣兒來,坐在桌邊等候著門外的病人一個個地按順序進來。

門縫一閃,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背著光,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鬥笠,大大的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隱在光影裡,更是晦澀難辨!

古若雅隻是感覺有人進來,微微側臉卻也沒看清那人的形容,她習慣性地問道:“你哪兒覺得不受用?”

手上就麻利地戴上了乾淨的布手套,嘴上也蒙上了口罩,再加上頭上的頭巾,一張本就不大的小臉越發看不到了。

那個高大的男人在她對麵坐下之後並沒有沿著她的問話答下去,而是指著後院那個方向:“那人燒成那樣,能治好嗎?”

古若雅有點兒好奇,這人自己不治病怎麼淨問人家啊。隻是那人能不能治好她心裡自然有數,但也不想在外人麵前誇下海口,萬一有個什麼突發倩況的,她到時候要是說下大話就不好收場了。

於是她淡然一笑道:“我隻能儘力而為。”

麵前那高大的男人點點頭,又問:“若是十幾年前燒傷了現在還能治嗎?”

古若雅微微皺眉:這人到底看不看病啊?怎麼儘問些不著調的?

二順子也看出這人有些不大對頭來,忙走上前問那人:“這位官人,您有掛號票嗎?”

自從古若雅來這兒坐診,就給胖掌櫃的李德生定下一條規矩,病人多了不怕,但是不能沒有規矩,必須得排隊掛號,拿到號牌才能看病。

她以為這些病人已經按照規矩來了,所以這些驗票的事兒都是二順子的,她光看病就足夠忙的了。沒想到還真來一個插隊的,你說要是萬分緊急的病症像那個大麵積燒傷的也就算了,誰知道這人來了愣是七問八問的。

那人被二順子問得有些發愣,過了一會兒才誠實地搖搖頭:“我沒有,什麼是掛號票?”

二順子氣得差點兒就要跳上去揍他一頓了,這人,沒有掛號票還敢先進來看病?這不是耽擱彆人的時間嗎?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神醫姑娘說了,時間就是生命,這一插隊,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呢?萬一給他家神醫姑娘造成麻煩可怎麼辦?

於是他氣勢洶洶地對著那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官人,您還是先出去排隊拿票吧。”

外頭循規蹈矩的人早就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於是紛紛吵嚷著:“把這人打出去!”“什麼人啊這是?竟來敗壞規矩,都像他這樣,我們還看不看病了?”

“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還四平八穩地坐在這兒呢。”

人群群情洶湧,大有這人再坐在這裡,他們就要衝進來把他拖出去的勢頭。

這個高大的男人卻渾然不當一回事兒,隻把頭轉向了門口,身子還端坐著,猛然對著門外的人吼了一聲“閉嘴!”

那聲似乎是從%e8%83%b8腔裡蹦出來的嘶吼,就像是午夜裡凶鬼的怒吼,又如寒冬裡的西北風,帶著絲絲的金屬顫音,傳遍了門內門外所有人的耳膜。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呆愣愣地望著這個身材高大,端坐在那兒也散發著冷冽威勢的男人。

似乎,這個男人就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樣。

古若雅也愣了一下,撇了撇嘴:這人,怎麼來看霸王病還這麼有氣勢!

那人若無其事地又轉過頭來繼續問著古若雅,“剛才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既然人家插隊還這麼理直氣壯地嗬斥外頭那些人,臉皮已經不是一般的厚了,她這個專門給人看病的醫者有什麼好怕的?

她當即雲淡風輕地點點頭,“那要看情況,不過想治的話,肯定要吃些苦頭的!”

“會很疼嗎?”那人似乎有些小心,又有些不確定地緊緊地盯著若雅的臉,好像隻要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一樣。

“會很疼,一般人也許撐不住。”身為醫者,她不得不實言相告,也省得人家以後埋怨她。

“我不是一般人!”那人木木地吐出這句話,還沒等若雅反應過來,又道:“我能忍受得住!”

古若雅心裡頓時有些異樣:這人,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一樣啊。

看這樣子是他自身有毛病了,聽這話音應該是十多年前的燒傷了。

隻是不知道這傷麵積有多大,是全身還是隻有一部分?

她隻好斟酌著詞語說道:“不知道傷在哪兒?我想看看,不知可否?”

那高大男人聽了這句話,好像踟躕了一下,旋即就站起身來。

黑色的衣擺蕩起了一個圓弧,寬大的鬥笠下隻露出一方堅毅的下巴。

這種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