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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吼聲之後,便是一生脆響,屋裡頓時沉靜下來。

誰都沒見過王妃發這樣的大脾氣。王妃以前總是和善的微微笑,語氣柔和好聽到不行。

這隗氏母子真真是一對極品!

隨後有人來回話,說有兩個看門的丫鬟被打暈了,馬車則是隗氏帶來的那幾個嬤嬤硬闖出門租來的。

清玉眯眼打量這幾個人高馬大的嬤嬤,輕笑,看來這隗氏是故意有備而來的。說什麼窮苦,缺錢,竟然窮的買得起嬤嬤伺候!

“一律拿了,五十大板,按忤逆罪送去衙門。”清玉平靜的吩咐繆嬤嬤道。

“你怎麼能這樣?”隗氏驚呼,看眼自己的兒子禾玄。

禾玄用奇怪的眼神大晾清玉,以文質彬彬的姿態,用著難以理解的咆哮口氣指責清玉太惡毒。

清玉靜靜的聽她講完,才說話。“隗姨娘教誨之後不知悔改,與其子合謀誣陷本妃,一律杖五十!”清玉吩咐完,再沒心情瞧這二人,起身進了裡屋。

隗氏卻不服氣,大呼不公平,掙%e8%84%b1繆嬤嬤等的束縛,朝清玉方向撲。繆嬤嬤哪能叫她近王妃的身,死命的鉗住她的手腕。隗氏疼的嗷嗷直叫,禾玄不乾了,掙%e8%84%b1按住他的粗使,朝繆嬤嬤那撲去。

“住手!”禾晏一聲厲吼,侍衛墨棋已然控製住瘋狂的禾玄。隗氏也被繆嬤嬤等鉗製住了。

清玉看眼禾晏,捂著肚子不說話,由著暮雪扶著她進屋了。

禾晏見狀大為緊張,忙追進去詢問狀況。不大會兒,請來了三個大夫。緊接著,屋內傳來永安王妃的慘叫聲。

眾人瞧這情形都緊張起來。隗氏跟禾玄也害怕了,倆人都被迫跪在地上,忐忑的互相看著對方。

不一會兒,隗氏哭起來,一邊說自己命苦,說兒子命苦,一邊罵老王爺不是東西。後半截話沒罵完,隗氏的嘴已經被臭抹布堵上了。

禾玄見母%e4%ba%b2被欺負,激動地衝裡屋喊:“永安王,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有什麼事衝我一個來!”

又是一陣沉默。

眾丫鬟不僅為這倆人捏把汗。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看來這隗氏母子搬進王府的第三天,就到了死期了。

沒人敢對王爺用那種口氣說話,連當今的太子爺、太後、皇帝都沒有過。這個玄大爺真真是不要命了。

屋內死一般的沉寂維持了半晌。禾晏終於麵色陰冷的從裡屋出來。

他冷著臉打量禾玄,順手嫻熟的從身邊的侍衛身上抽出一把劍,劍鋒直抵禾玄的脖子。“仗著你是老王爺在外遺留的血脈,就真以為本王忌諱名聲不敢動你了?你也出去打聽打聽,本王在乎過名聲麼?多少個姑娘,還沒踏進這裡,單單跟本王訂婚就已經死了。你,足夠幸運,隻少在這住了三天。”

禾晏說罷,刀鋒對準禾玄的脖頸。

“你你你瘋啦?我可是你%e4%ba%b2大哥!”禾玄喊道。一旁的被堵著嘴的隗氏急得不成樣子,滿臉冒汗,一臉祈求的看著禾晏,希望他彆衝動之下殺了她的兒子。

“王爺?”墨棋忍不住叫了一聲。

禾晏冷笑一聲,放下劍。“也罷了,就按照王妃的吩咐,狠打五十大板,送給黃岐!”

半個時辰後,正在青天府衙享受天倫之樂的黃岐,聽說隗氏母子被送回來了,嚇的查點從凳子上摔下來。匆匆忙忙趕去查看被打的奄奄一息還被堵住嘴的二人,因怕人死在青天府,趕緊叫人醫治,順便呈報太後。

此時,太後手裡早拿了禾晏遞上來的密信一封。信讀一半,太後的手就抖得不停。

“備轎,哀家要去瞧瞧永安王妃!”

……

永安王府。

清玉捂著肚子叫痛,幾個大夫皆束手無策,診不出所以然來,隻得以“受驚”為借口推%e8%84%b1。

禾晏大罵大夫們沒用,悉數打發走,轉而心疼的握住清玉的手問她如何了。

清玉轉頭對上禾晏的眸子,眨了眨眼,順便還伸了個懶腰,笑道:“你說呢?”

禾晏愣住,緊盯著清玉,麵色肅穆起來。“裝的?”

“大概……開始……是有點……疼……不舒服,看見你就好了,你真是我的良藥,嗬嗬,”清玉慢悠悠的支吾,突然正色指責禾晏道,“誰叫你有這麼極品的哥哥,我這也是為了一勞永逸。”

“什麼?”禾晏問。

“一勞永逸啊。”

禾晏輕笑,伸手掻弄清玉的腋下,“那你最好多叫兩聲,逼真些。”

……

太後走後,清玉鬆了口氣。悠哉的躺在榻上,等著吃著禾晏剝的瓜子。

“孩子叫禾苗,怎麼樣?”

禾晏手頓了下,將瓜子仁送進清玉的嘴裡,淡淡的笑著點頭。

“今天禾玄的事兒有些蹊蹺,”

禾晏看眼清玉,心想是不是所有的孕婦說話都會這麼跳躍。

“隗氏母子沒腦子,從一開始她們就是被人攛掇挑唆的。其目就是為了引人耳目,令朝廷還有我分神。而那些人,則可以避人耳目,暗度陳倉,謀儘苟且之事。今日會有這麼一出,顯然是對方狗急跳牆了。”禾晏說完,又補充一句,“不日之內,京內必變。”

第133章

隔日,清玉進宮。

太後見清玉身體恢複如常,終於鬆口氣。“哀家這兩天就想著你呢,跟哀家說實話,肚子還疼麼?”

清玉笑著搖搖頭:“沒大礙了。”

太後笑著點點頭,拉住清玉的手,歎氣道:“哀家若知道那隗氏母子是這副德行,當初就不會認,更不會讓她們進王府。嗬,可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下來會打洞’。禾玄這孩子,被隗氏教壞了。如今回頭再想,哀家的母%e4%ba%b2還真是個明智的,趕早兒打發了他們。這對母子當年若留在王府,嘖嘖……指不定鬨出什麼麻煩。”

“太後娘娘,燕側妃求見。”藍公公報信兒道。

太後一聽樂了,笑著跟清玉道:“可也巧了,你姐姐來了。”

冰玉半頷首,亦步亦趨,規矩的進門跪拜太後之後,奉上她近半年齋戒以來,認真謄寫的七七四十九本經書。

太後高興,笑納了冰玉的經書供奉。“如今宮中想你這樣孝順,潛心禮佛的人太少了。嗯,難得,難得!”

太後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字體雋永,秀氣乾淨。太後連連稱讚冰玉用心。

冰玉含羞的謙虛幾句,便在太後的力邀下,加入了太後和清玉的聊天之中。

“剛說到哪兒了”

“說到隗氏母子當初若留在王府。”清玉提醒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對母子就是禍害,真真給禾家丟人。算了,哀家也想明白了,正好他還沒上禾家的戶籍,咱們就當沒這人。”太後心疼的看眼清玉的肚子,拉著她道,“好孩子,這事兒必給你一個公道。”

“真是的,這對母子竟然衝撞了懷孕的妹妹,太不知天高地厚!該重重的罰她們才是。”冰玉歎道。

清玉笑了笑:“早家法處置過了的,剩下的就看黃大人怎麼判。不過,隗氏母子的行為倒有些蹊蹺。他們好容易得了太後的恩典,入住王府,竟不知珍惜,才三天就破了規矩,私下去見葉侯府大房的義子戴舒。”

“葉侯府大房?”老太太驚訝的歎了句,皺眉道,“哀家記得,她家守寡的大太太好似是戴嬪的%e4%ba%b2姐姐。”

“正是!”冰玉搶著答道。

“他們母子為什麼去見這個戴舒,可真蹊蹺了!”太後眯起眼,歎了句。腦海裡自然聯想到戴舒所代表的厲害關係,八成是跟戴嬪和她的兒子四皇子有關。

冰玉暗暗觀察老太後的神色,附和的點頭。

“王爺說此事兒可沒瞧得那麼簡單,%e4%ba%b2眼所見未必真。若是那戴舒真跟隗氏母子有什麼,他也便不會登門王府了,自是暗地裡偷偷摸摸的。”清玉解釋道。

“有道理。”太後讚同的點頭,想了想,更覺得蹊蹺,驚訝的問清玉,“那是說此事兒背後還有人設計?”

“不好說,經不起細琢磨。隗氏母子若沒有靠山,哪有膽子乾此等大無畏的事。”

太後恍然大悟。她說她怎麼乍聽這件事總覺得哪不對,是了,正如清玉所言,這對出身小家的母子倆敢乾這麼膽大包天事兒,其背後必然有人。不是暴露明顯的戴妃,還有誰?宮裡頭成年的皇子也就那麼幾個,推敲起來不麻煩……

“許是她二人無知,故而無畏呢。”冰玉笑著解釋。

太後探究的目光當即轉到冰玉身上,冰玉感覺到異常,垂眸閃躲太後的眸光。

藍公公剛打發個傳話的小太監,皺眉進殿。

太後見狀趕忙問他是不是有要事發生。

藍公公躬身垂首道:“回稟太後娘娘,湖廣總督耿尚已出兵,預備不日過江攻城。”

第134章

“哦?這麼快!”太後臉色大變,失聲感慨。太後沒什麼興致,打發了冰玉清玉二人。

冰玉先走在前麵,清玉隨其後,放慢腳步,故意拉開距離。二人一前一後除了四和殿,冰玉未先走,帶著人立在原地故意等清玉。

清玉晃著慢悠悠的步伐,走到冰玉跟前,笑著告辭。

冰玉不肯放人,叫住了她。“朝廷三十萬大將軍月前才從猛泐調往湖廣地界,隻怕來不及補給。而如今已在江邊布防的二十萬軍隊也是剛剛在江邊落腳布防,將士們著忙日夜趕路,路途疲勞,已乏於防禦。耿尚雖守著湖廣彈丸之地,手下的精兵卻不少,個個訓練有素,威猛勝虎。這一仗,誰勝誰負,很難知曉。”

清玉聽了冰玉這套理論,抬首,驚訝的打量她。

冰玉微微揚起下巴,麵露得意之色。這就是她的優勢,她比四妹強百倍的地方。夠聰明,有腦子!

“燕側妃知道的這麼多?這話說給我聽也罷了,千萬彆叫外人聽去,若傳到太後的耳朵裡,有你受的。哪有你這樣報軍情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且長的是叛軍的威風。”清玉諷刺的笑道。